小狼,放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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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琴开门时,吃了一惊。在这样的晚上,她倒不是惊讶罗泽的到来,而是想不到嫣然竟会同意将他带进来。虽然嫣然只是给了她一瞥,便匆匆离开了。但那一瞥却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们的规矩?”安琴正视着罗泽。
罗泽横抱着一块大玻璃站在安琴面前,样子倒有几分可爱。他向安琴一鞠躬道:
“今晚,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至于这规矩嘛,说破早就破了——不过就算我不破,别人也会来破的。”
“除了你,没有男人会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你就这么肯定?”说话问,罗泽已然*房内。
安琴拦截不住,忙道:“你还是抱回你的玻璃吧,我早叫人装好了!”
“那可不一样,别人装的玻璃哪会有我的牢固厚实。”罗泽说着,一把将那块新装的窗玻璃给砸碎了,干脆利落。然后他爬上窗,亲自动手装上自己那块。
她防不到他会来这样一招。索性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忙碌。
她不知道他装完玻璃后,又会干些什么?她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他尽快离开。
虽然有时候,拒绝比接受更难。但她绝不允许在自己拿不准他的时候,一不小心陷入进去。到头来痛苦的是自己。
终于,他从窗上跳下来:“你看,我的玻璃是否比原先那块厚实?我安装的技术不错吧?”
安琴冷静地一笑:“你玩的哪是技术,分明就是一种技能,用来骗取女人的技能!”
“那我的技能就一点都打动不了你?”罗泽拍拍手上的灰尘,“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我也要将它熔化!因为我知道你这颗‘铁心’里,其实有我。”
安琴顿住,她竟然忘记了下逐客令。
可罗泽却在告别:“请给我时间,证明我有多么爱你。我先走了。”
他果然说走就走。并将门也带上。连背影也省了去。
陡然间,一阵莫名的失落!
安琴愣在房里好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难道
——她突地站起,将门打开,却是嫣然。
一股说不清楚的差极了的情绪无端地涌上来。
“你为什么要将他带进来?”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嫣然慵懒地答道。
“不是叫你不要带他来的吗?不是说好不带男人进来的吗?为什么一定要破了这份约定?为什么?……”安琴一迭声地说着,说到后来 自'霸*气*书*库'己也颇觉无趣。她这是为什么?!
而嫣然却已被激怒——
“什么破约定,破规矩!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搬进梅园不就是想引人注目吗?将所有男人拒之门外,难道还不是为了想吸引更多的男人吗?其实我们都渴望着男人进来,好男人坏男人,我们都希望被他们爱着,宠着,不是吗?你可以说我虚荣,可以说我无聊。但你的坚持在我看来,也有聊不到哪儿去!还不是装出一副姿态,假清高。”
“你——”安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梅园还哪来的清静?早晚会翻了天。”
“哼,都像我一样倒没事了,至少到今晚为止,还没有一个真正找我的男人*梅园。来这里的人都是找你们的!”
“什么意思?还有谁进来吗?”
“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安琴默然,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嫣然指了指紫玉的房间说:“我们都说得那么响,不见得她就睡那么沉。如果没有男人,她早就跑出来了!还有雨荷,她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见得她就不会带个男人进来。”
说来也是凑巧,雨荷果然带着姜伟轻手轻脚地走上楼。一见到走道上的安琴和嫣然,她急忙解释:“因为太晚了,所以叫他送我回来——”并示意姜伟回去。
“别装了,都已送上楼来了,就送送到房里吧。”嫣然冲着雨荷道。
雨荷羞红了脸。
而安琴却长吐一口气,解围似的说:“从今天开始,取消这个约定吧。”
嫣然又要出门。巧克力色的吊带衫,紧身牛仔裤,虽然简单随意,但却性感无比。她经过安琴,肆意地笑了笑,显得愈加的春风满面。
“都半夜了,又去约会?”安琴问。
嫣然耸耸肩膀做出无奈之状:“有什么办法,我身边多的是男人,他们天天排着队约我,推也推不掉!”
“今晚约了谁?”
“码洋呗——”
“码洋?”
“码洋,就是有钱老板的别名,长知识了吧?”嫣然不屑地丢下一瞥,扬长而去。
章节10
9。堕落到底
一家豪华的餐厅里。这个被嫣然称为“码洋”的男人,五十左右,微秃。咖啡色裤子,紫红色尖领体恤直托着他尖锐的下巴。
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名牌。如果这世上,有一种标签往脸上一贴,便能证明自身的富贵程度,嫣然想,他一定会不惜一切重金去买。他懂得暴发后物质带给他的富贵。可没有人手把手教给他细节——比如衣服颜色的搭配,怎样选对适合自己的款式,才能让人觉得其贵——高贵。
他看嫣然的眼神贪婪如蚂蟥。当一个男人在得到了财富以后,女人便是他进攻的惟一目标。很多男人把搞定多少女人视为抬高自己身价的一种判断,尤其是一夜暴富的男人。他们在生意场上勾心斗角,费尽心机,赚回来的钱,自然嘱咐家里的老婆孩子小心着花。可在外头女人身上,他们却花钱如流水,极尽一个英雄风范。
几杯酒下肚,嫣然推说: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会醉的。”
“我还真想看你醉一回呢。”
“你想看我醉?是否想乘人之危?”她斜睨着他,微眯起眼,媚媚地浅笑。
他被她的笑搅得混沌不清,索性大着胆子试探:
“如果我想乘人之危,你会介意吗?”
“那要看你的方式,还有本小姐的心情。”和一个自己看不起的男人,想引他上勾,又不能让其察觉这种反感和利用,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这些日子,嫣然的敬业精神似乎压倒了一切。只要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她都一一去对付。
对于男人,她天生就具有一种魔鬼般的直觉。她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肯为女人码洋,什么样的男人不会。
酒干了一杯又一杯,白色的泡沫溢出来,是女人心里的烦恼。女人解忧的方式有很多种。被男人所伤,又找男人进攻,这也是一种方式。
半晌,那男人说:“这样喝下去,恐怕醉的不是你,而是我了。如果我醉了,你会送我回去吗?”
“送你去哪儿?”
“送我回房间,敢不敢?”他开始进攻。
“有什么不敢的——”故意的半推半就。
“那是同意了?”他又追问。
她只微笑,但心里却有几分厌恶——,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就像一个乏味的电影对白,索然无味。
“买保险的事,你想好了吗?”嫣然话锋一转。
那男人一拍后脑,“差点忘了。不知嫣然小姐需要我买多少?”
“不是我需要你买多少,而是你自己需要买多少,这事该由你自己来做主。”
“既然这样,我就买100万,受益人是你。”他的*和他做生意一样,时有狠招。
要是平时,嫣然定会当其是一种玩笑,甩手而去。可今天,她却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地:
“既然这样,那就谢了——”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保单,请他签字。
这样爽直,干脆!他一时懵住。
他的假客气被当作真福气了。他似乱了分寸。不知何时,他的手心里已被塞进一支笔。他握笔的手怎么也找不到签字的地方。
嫣然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她的脸几乎贴住他的手。
“喏,签字栏在这儿。”她的手指往下一点。
他已骑虎难下。
如经历一场豪赌。
赢的人高兴。输的人其实也是高兴的。
他毕竟是一个久经商场的男人。岂能败于一个小女子手下?他轻笑,他例来遵循所有的付出必有所得这一理念。既已付出,眼前的女人必定已是他的掌中之物了。索性大方到底,他直盯着嫣然,那眼光如兽!
他将签了字的保单,折叠起来,并没交给她的意思。
她当然也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只一转念,他便神情昂扬,眼睛更色。他直逼过来,语调变得极尽温柔,“因为,我想做一件很浪漫的事!”
嫣然又为自己斟满了酒。那黄色的液体,如女人的胆汁。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她手托腮,横扫了一个媚眼,夸张了女人的媚态。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她不就是要了他的钱么?要了他的钱就是他的人了。自古以来皆如此。没有一个女人是攻不破的。钱,真是个好东西!他知道接下去的故事会变得缤纷而眩晕……!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他牵动嘴角,一笑而过。
稍顷,她说:“因为,——我想做一件有趣又有意义的事。”
她的语调比他更温柔。
他在心里失笑——这样的男女之事,她竟然觉得很有趣。她竟然用了“有趣”二字!这女人实在太有意思。他哈哈大笑。
白色的宝马像一只棺材,她坐在他身边,闷得没有了声音。路边的树在飞快地往后退着,而她在前行。
人和树的不同之处,就是人永远无法像树那样静止下来。在不断前行的路途中,她知道她得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但她不认为这是一种颓废。她每一天的生活和快乐,是用她“自己”买回来的!
车子驶入一片荒郊野外,戛然停止。
嫣然愕然。
她以为他会带她回房间,可谁知竟会是在这种地方!
男人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没有正视他,自己开了车门。正待下车,他却一把抓住她,目光如鹰。
她挣扎着。这突如其来的窘迫,竟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两个人滚落在地。杂草荒野,如水的月光泼了他们一身。连个隐藏的地方都没有。天地间尽是窥视者!
她知道她已无处可逃。一种受辱的感觉。
她越觉得受辱,越是抗拒,他便更加觉得自己是一头野兽。和任何男人一样,他喜 欢'炫。书。网'侵略,喜 欢'炫。书。网'征服。
他使出了所有潜藏的兽性,进行最激烈的进攻。他感觉是在*。一种无尽的满足和痛快。
终于,他发出一声嚎叫。
一半是痛楚,一半是释放。她也按捺不住,发出复杂的尖叫声。
他满足地递给她那张保单。
她终于又一次得到了。身体的失去又算得了什么?穿回衣服还是她自己。她自嘲地一笑,带着堕落到底的危险的意味。
她叫安琴查清楚了那个男人的妻子。她将那妻子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保单的受益人一栏里。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安琴又告诉她,那个男人的妻子很可怜。虽然丈夫暴发了,但是给她的只是一些少得可怜的零花钱。前不久,她听朋友说那个男人的妻子闹离婚,可因为钱的问题,那男人死也不肯离。
安琴说:“你做了一件好事,对那女人而言,你简直成了她的救世主了!”
嫣然苦笑。她救了那女人,可谁又能救得了自己?
不管怎样,拿钱救了一个穷人总是一件好事。
穷人,她以前一直以为没钱的人才算是穷人。可后来,她看到了那些民工,他们做一天吃一天,拿到几个微薄的工资,便兴高采烈地和妻儿买些酒菜庆祝,那温馨和知足的表情让她懂得,他们的精神并不贫穷。因为他们有爱。
相反,那些只懂得埋头赚钱的“码洋”们却穷得只剩下了钱,在他们的眼里,除了钱,精神生活贫乏得可怜。但是,他们在物质上又是富有的。
现在想来,最穷的人应该算是那些暴发户的妻子。她们被“码洋”们养在家里,早已没有了爱,在物质*们只能得到一些可怜的钱,家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空壳。这世上有多少女人,都是背着一个同样坚硬的空壳在无奈地前行着。
章节11
10。梅园?施爱
罗泽开了一辆越野车在梅园门口停下。敞开的车斗里全是玫瑰花树,有些已开了花,有些还结着苞,新鲜艳丽。
一个女孩刚好经过梅园,一看是罗泽,便冲过去缠牢他道:“我的大诗人,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你躲哪儿去了?电话也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