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难贤-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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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地方大年初一还要上坟的,但是杨家村一向就是这样的风俗,不过据说,是在大年初一给家人拜年,拜坟头岁。
“哎呀,我这是被一大早就来了这一波人给折腾地忘记了——”秦氏急匆匆地往外走,不忘叮嘱田慧看着脚下,“看着点儿地,咱也不算晚了——”
田慧真的是啥问题都没有。
“三弟,你们都已经去上坟了?”秦氏一进堂屋就问道。
杨定银早就忘记了这事儿,“还不曾——跟你们一道儿回去上坟去!”
秦氏无语。
“冬子,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马车,咱回杨家村,给你爹上坟去!”
杨定银结结巴巴地道,“没事儿,我们再走回去就成了——一会会儿就到了的。不耽误了上坟的——”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人往外走。
对着这样子的杨定银,秦氏是有火也只能自个儿咽了。
“三弟,咱村子里的习俗,你也是知道的,你看看今儿个这事儿给办的——”
杨定银搓着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二嫂,我也没想这许多,老婆子说领着娃儿给大嫂拜早年,再给二嫂来拜年,说是定来得及的——”
“那也是爹娘重要啊,咱也得先去给爹娘的坟头拜年!你往后莫再听三弟妹的,净出些馊主意。
林氏的儿子杨立康就受不了他娘被如此说。被不是明晃晃地在策反他爹!
“二婶子,你这样子在背后说我娘是不是不大好?我娘这也是好心,想着给你和大婶来拜年,这不就是一片好意吗?若是我娘知道,二婶在背后,跟我爹如此说我娘,我娘这心里该有多伤心呢!”
秦氏指着手,颤颤地道。“你,你——”到底还是说不出啥反驳的话。
三柱在一旁配合地看着他爹。
杨定银最是老实木讷没主意的,不过,儿子孙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像杨定银,都是像极了林氏。
田慧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只是看着杨立康颠倒是非,偏偏还是趁杨立冬不在的时候。这是摆明了觉得女子好欺负。
“杨立康,你觉得你母亲不错,那是你的孝顺。不过对我家来说,你母亲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不说旁的,一会儿回去,让杨家村的来评评理,这大年初一,早饭都不让吃的,就到别人家来拜年,这事儿哪家人能做得出来!
行,就算脸皮够厚,这能做得出来!那别到我家来就成了,不到我家,我家就说不上嘴,你母亲也会好好地待你家,也轮不到我娘来说!”
田慧喘了口气,看着杨立康开口欲言,悠然地道:“我是杨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是你的二嫂,你最好尊敬我些!”
不欢而散。
丫的,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我一个女人胜了你一个男人,胜之不武。
所以,田慧还是很大度地决定不趁胜追击。
不过,秦氏还是将红包一个个地送了,给田慧使眼色。
田慧装作没见着。
瞪,再瞪。
田慧不情愿地将红包拿了出来,“大柱,你是哥哥,帮婶子分了吧,一人一份。”
三柱真是心宽的,他爹吃了瘪,三柱还能乐呵呵地从大柱手里接过红包,还笑着感谢了一番田慧。
田慧僵着脸笑笑,这心里素质绝对是扛扛的。
也是个人才呐。
田慧自愧不如。
分完了红包,就僵着了。
大房的俩儿媳妇,不知道出于啥心思,还是真的不大会说话,也是站在一旁不开口。杨定银倒是想开口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立冬好不容易寻了俩辆马车来,也不管能不能挤得下,“娘,这大过年的,实在是没啥马车。不过这价格可是平日里的好几倍了——”
杨立冬先打了声招呼,因为他出去的时候,并不曾带银子,一会儿还得秦氏付车资的,还是早些说明白为好。等到了杨家村,秦氏再发火,那就晚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你爹说不准都等急了!”秦氏现在只求能早些将人送了出去。
谁家做东请吃饭不是定了日子的,哪有人招呼不打地就一家子老小都过来的。
等坐上了马车,三房家这辆马车却是空得很。又调调匀。
大梅和四梅坐在了田慧这一辆马车上。
“慧娘,你若是难受就早点儿说,今儿个会走得快些,若是动作不快些,就上山太晚了——”杨立冬坐在车辕上,大柱也非得坐在外头,不跟里头的老的小的挤挤。
秦氏面色稍霁,“你们二婶向来晕车,若是马车赶得快了,就会头晕想吐——”
“怎么会呢,坐在马车里可是比牛车上舒服多了,一点儿都不冻人,暖和着呢。我还从来没有坐过马车呢——”四梅歪着头,看着田慧道。
田慧含笑望着四梅。
“二奶奶,我想吐——”四梅抓着门框。
“停车,冬子停车,四梅想吐了——”秦氏大声喊道,杨立冬的马车是赶在最后的,就是他心里着急,还惦记着田慧怕是受不住。
没想到田慧还没咋的,这四梅就受不住了。
大柱伸手抱着四梅下马车,才刚刚放到路边,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秦氏几人都下了马车,秦氏拍着四梅地背,“怎样,可有好些了吗?”
四梅吐得更猛了。“哇——哇——”
“呕——”田慧捂着嘴犯呕。
“呕——”
“慧娘,你怎样?”“娘——”
又是乱作一团。
杨立冬拍着田慧的背,田慧瘫在杨立冬的怀里,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真苦。
田慧吐的时候,听着身后传来四梅的呕吐声,便好似受了鼓舞一般,越吐越凶猛。
“别拍背了,这人都快吐傻了——”
田慧归其原因,是因为杨立冬拍着自己的背了!
杨立冬乖乖地应是。
“我想漱漱口,这嘴里一股子的怪味儿。往后我再也不想吃饺子了——呕——”
就是连田慧自己都没发觉,这是在跟杨立冬撒娇呢。
杨立冬一律应好,柔顺地恨不得想捏几下。
四梅正苦着脸儿,“大哥大姐,早上白吃了——”
秦氏听得哭笑不得,“若是下回想吃饺子了,让你奶奶做就是了,若是你奶奶不肯做,就来二奶奶家吃!”
“可是,可是二婶说了,往后都不想吃饺子了——”四梅很委屈地道。
她虽然刚刚有在吐,但是可是没漏掉田慧说的话。
直到大柱表示,回去就让奶奶给做一大盘子的饺子给她吃的时候,四梅才破涕为笑。
“别再我跟前说饺子了,我——呕——又想吐了——”
幸亏也只是干呕了几声,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先回杨家村,我还想漱漱口呢。这路都走了大半了,撑一下子马上就到了——”
田慧率先爬上马车。
☆、186 马车风波
折腾了一阵子,等马车再跑起来的时候,田慧只觉得头晕,嗓子眼疼。
看着四梅的神情,田慧心里舒服了不少。
“嘿,四梅刚刚还笑我来着——”
四梅红着脸往大梅的怀里钻。
等快到村口的时候,人头攒动。
俩辆马车成一排地拦在村口,杨立冬生怕冲撞了,在离村口一些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行了,别吵了,这才大年初一,这是一两银子,赶紧找开吧——”杨定银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
林氏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拉着车夫的手不松开,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敢碰老娘一下,老娘就讹上你了”……
“大过年的,我这是倒了啥霉了——”说话的是个老者,要不是自家日子难过,他也不会大年初一的就出来揽差事。这马车还是租的,赚的不过是几个辛苦钱。
若是这一趟白跑了,那他真的说不准连今儿个真的要赔钱了。
苦着脸地摇着头,还以为这是白跑了一趟了,就看到杨定银递到自己怀里的一两碎银。
银子!
老者瞪大眼,头也顾不得要了,将早就准备好的半两碎银,铜板往杨定银的怀里塞。“大兄弟,你看看,对不对!一趟三十文,两辆车六十文!”
杨定银接过木讷地接过银子,“怎如此贵?不是十文钱吗?”
“大兄弟说的是牛车吧?马车可不是这个价儿,现在大过年的,这镇上也就这几辆马车,这耽误了这么些功夫,我也算是自个儿倒霉了。也不知道今儿个的租金能不能赚回来——”
老者想到租金,就要拉着马车转身走了。
“聿聿——”
林氏被杨定银突然的银子惊懵了。
大年初一不走亲戚,忙了一年的。也就这一日能明目张胆地闲着。
“康子娘,你不是说你家都是你做主的吗?康子他爹可是藏了有一两银子的私房。啧啧啧,好大的手笔——”
“就是啊,康子娘,我家老头子也没有一两银子的私房,这可是够一家子一年吃喝嚼用了。”
林氏一向以杨家当家人标榜自己,可是这回,杨定银不光不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拿出银子来付车资。而且还是一两银子的正银子!
最重要的是。杨定银藏了如此大额的私房,她竟然是半点儿都不知道。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杨定银是从袖口里拿出来的这一两银子!
“你们别走!这银子拿回来!”林氏拉着其中一个车夫,那老者拿了银子就转身走人,随后的那个只是稍稍晚了些,就被林氏给拉住了。
甩手挣脱。
“唉哟,别走啊,把一两银子还给我!我这有零,零的——”林氏追在马车后头,光是想着自己的那一两银子。就肉一抽一抽的,脸也一抽一抽的。
老者看到不远处杨立冬牵着马车走过来,马车里的人都在马车旁走着。
“哎呀。我说杨老爷,你这都算是办的啥事儿呢!我也是看你是杨府的老爷的份儿上,才让你欠了车资,等到了付。唉——不说了,不说了——”
杨立冬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这是车资引起的。
“大爷,实在是对不住,这不小孩儿在半路上吐了。就耽搁了一会儿。娘,赶紧把银子给我。我忘了带银子来了。”来的匆忙,杨立冬也没想再折回屋子里去拿银子。
老者生怕从林氏再追上来。“已经给了,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累哇。
等林氏追过来的时候,老者已经先行一步,停到了不远处,等着另一辆马车上来,然后一道儿分赃。
待得看见杨立冬的马车,喘着气儿,也不去追那老者了。
“冬子,你赶紧把人给逮住了!这人讹钱,讹钱!”林氏扶着杨立冬的胳膊,站稳了,喘着粗气。
自打林氏做了婆婆,就鲜少做活,更别说下地这种重体力活儿了。
一顿骂下来,林氏颇感体力不支。
杨定银刚刚在镇上闹了个没脸,这会儿正不敢惹杨立冬一家子。
“冬子,你还是早点儿上山去上坟吧,你三婶就是闲的没事儿瞎闹腾!”杨定银拉着林氏,疼得林氏直呲牙。
杨定银那是真的下了力气的,一来是自己也紧张,不免下手就重了些。二来,是生怕林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又惹怒了杨立冬一家人。
“上啥坟啊,我跟大嫂都已经去上过了——那银子,银子被人拿跑了!杨定银,我一会儿再寻你算账!
冬子,这车钱是你付的不,刚刚六十文的车钱,我给你代付了!”
伸手。
秦氏将早准备好的一串五十文的,十个散的铜板,塞到林氏的怀里。
“行了,冬子,咱赶紧上山去,这上山还得走好些路呢,可别耽搁着了。”这许多人盯着,秦氏实在是不想跟林氏闹了起来。
做了二十多年的妯娌,很清楚林氏是咋样的为人。
田慧嘴里的味儿还难受着,想喝点儿水冲冲,“冬子哥,走了,就是吵赢了也难堪。咱正事儿要紧,看这样子,村子里,应该都应该从山上下来了。”
杨立冬点点头,看着正在“一五一十”地数铜板的林氏。
抬头看着正围着等着看热闹的杨家村村民。
不给点儿热闹给人瞧瞧,这是都不打算散了!
“二婶,你家倒是上了坟了,所以你就让一家子老小跑到镇上来堵我家的门了?难不成二婶是想让我家做杨家的不肖子孙?”杨立冬扬声质问道。
林氏好不容易才数了一半,被杨立冬这话一吓唬就给忘了前头数了多少了。
“看我,就是老糊涂了,那赶紧,赶紧上山去吧!让让。快让条路出来!”林氏走到围观的村民中,硬生生地给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村民看着杨立冬一家人走进村子里,就立刻哄笑起来。
“康子娘。你这是打算如何处置你家老头子?这人啊,藏了一次的私房银子。就从此生了胆了,可纵容不得。”说话的正是平时里,最爱跟林氏掐尖,互相诋毁的。
爱热闹啥的,最是不腰疼了。
林氏摆着脸,一把攥着杨定银的前襟,往村子里拖。
“放手,放手。这是做啥呢!被人看着笑话,我还要去山上给爹娘拜年呢,这一大早地就被你赶了出去了——”
里正也是闻讯赶了过来的,可是这会儿都已经曲终人散了。
原本,里正也是早就听说了,只当是林氏一家人的事儿,他也懒得管,后来才知道,这事儿原来跟杨立冬有关,这才急冲冲地赶过来。就见着了这一幕。
“康子娘,你这是做啥,成何规矩!”杨里正摆着脸呵斥道。
林氏今儿个这老脸都快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