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修道-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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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一打开,昨夜积在外面的雪便大块大块地摔进了帐篷,仔细一瞧,却见积雪已经漫到了帐篷高度的一半。
走出帐篷后,两个向导似乎对韩国人的生死还抱有一线希望,将附近的帐篷轮流查看了一遍,最终却只能失望叹息。
就在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朝杨斌和韦宏国走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向导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杨斌和韦宏国边喊边向他们走去。
可向导却好似没有听见,双手向后撑着地面,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两脚之间,不说话。而另一个向导也保持着蹲身想要扶起他的动作,一动不动,眼睛也朝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也不说话。
杨斌和韦宏国知道情况有变,忙加快步伐,向两人奔去。
走到近前一看,却发现向导的脚边有一只手从积雪中伸了出来,早已冻得乌青僵硬,显然手的主人已经死去多时。
扒开积雪,出现在四人眼前的是一个**着身子的男人。
“是那个韩国登山队的人吗?”杨斌问道。
向导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另一个向导叹了口气,说道:“真可惜!都走到这里了,居然还没有活下来。”
说完。他突然又露出惊喜的神色,嚷道:“也许他的队友还活着。他身上没有衣物,一定是他的队友见了死了,就把他地衣服剥下来穿上给自己御寒了。一定是这样!”
杨斌听闻此言,也觉得很有道理,正想点头称是,却见韦宏国蹲下了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周围的痕迹。
“有什么发现?”杨斌问道。
韦宏国指了指死者的另一只手,说道:“你们看他手里抓着的东西。”
“毛巾?”
“是啊!他临死前一只手抓着毛巾。你们没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这又说明什么?”
杨斌和两个向导都不知道韦宏国想要说什么。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别人扒掉的,是他自己脱掉的。”韦宏国说道。
“不会吧?!”杨斌三人同时惊呼起来,“他有毛病吗?在暴风雪中脱光衣服,自杀吗?”
“我猜想,他当时一定是出现了幻觉。”韦宏国解释道,“严寒使得他的体能、热量流失迅速。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会出现严重的幻觉。神智不清地认为自己身处于极度闷热地环境中,从而脱掉衣服来降低身体温度。甚至还要拿出毛巾之类的东西来擦汗。当年我所在的部队就有一个战士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被零下二十度的严寒冻得神智不清,居然以为自己正在桑拿房蒸桑拿,非要脱掉防寒服。好在被我们制止住,才没有发生危险。”
众人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这么一副景象:一个男子在风雪严寒之中一步一挪地艰难行进着,边走还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丢在地上,口中忽而放声狂笑。忽而痛骂这日头怎么这么毒……
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纷纷把这诡异的相像赶出自己地头脑。将这已经变成冻肉的尸体包裹好,准备将它运下山去。
天空中还在飘着雪花,可并不能对众人地行动造成太大的影响。杨斌从向导那里要过对讲机,想要和山下大本营联系。说实话,尽管只分别了一天一夜,可他想郁倩倩了。
可对讲机中传来地讯息却让他吃了一惊。
“什么?郁倩倩已经回锡城了?怎么回事?”杨斌大声问道。
和杨斌进行对话的是路克,只听他哀号道:“杨斌,这么大声,说话时也不要把嘴巴和对讲机凑得太近,音。我戴着耳机和你说话,刚才耳朵差点聋了!”
“哦!抱歉!抱歉!”
杨斌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抚了一下心情,和声问道:“路克,倩倩怎么回锡城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这样,昨天你上山后没有多久,郁倩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他父亲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让她赶紧回来。她本想和你联系,可昨天我们怎么呼叫,你们都没有反应。她等不下去了,就带着青梅走了。”
“就只有她和青梅吗?她们怎么回去的?”
“谢红星也陪她们一起走了。今天有车来接那支死了人地瑞士登山队,他们可以搭车回喀什。现在可能在飞机上了。”
杨斌听完,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可又说不出到底为什么。他上山的时候,把海事卫星电话留给了郁倩倩,此时想要和她联系都没有办法。杨斌只能暗自祈祷,但愿自己是瞎担心了。
四人拖着一具沉重的尸体,慢慢从C2营地往山下挪。没有爬过山地人可能认为下山会比上山容易,但实际上,正如一句老话所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要花的力气比下山不知道要过多少。尤其是像墓士塔格这种雪山,因为经年积雪,很多地方路险冰滑,一不小心,就会扭伤脚。如果运气不好踩到哪条被积雪覆盖的冰缝,甚至有可能把命丢在山上。因此,四人下山的速度比昨日上山时反而要慢一些。
到达山脚大本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四人全*着头灯的照明两脚一高一低地在大本营特意为他们打开的探照灯的指引下,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本营。
大本营中的人早早地聚集在一起,等待他们的归来,一发现他们在黑暗中显现出的身影,立刻就欢呼起来。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救援行动没有成功,只带回来一具尸体,可他们面对暴风雪英勇无惧的豪情,还是让大家钦佩。
在欢呼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出。他身体僵直地站立在人群中,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杨斌他们,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杨斌注意到了他,他正是本次山难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那个先下山来的韩国登山队员。
杨斌走到他近前,结下背在背后的尸体,平放在地上。
尸体是用黄色的大口袋装着的,并不能看到死者的真容。韩国人愣愣地看着横放在地上的布袋,又抬头看看站着的杨斌,神色很是困惑,似乎弄不清楚杨斌把这个布袋子放在他眼前是为了什么。
杨斌对站在韩国人身旁的翻译说道:“让他认一认,看看是不是他的队友。”
翻译闻言,犹豫地看了看还在发呆出神的韩国人,对杨斌说道:“是不是明天再说?他还不知道他的队友都遇难了。”
“难道瞒着他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就好了。”杨斌对翻译的犹疑很是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点了根烟。这两天在山上,为了不污染环境,他可是憋得十分难受了。
翻译想想也是,便对着韩国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鸟语。只见那韩国人一开始似乎不相信,死命地摇头,情绪很激动。在翻译的劝慰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了布袋。
之后,自然又是一阵嚎啕。
杨斌不管这韩国人到底会怎么样,他的活已经干完了,叼着烟,来到大本营办公室——其实还是个帐篷——找电话,想要询问郁倩倩情况如何。
可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却让杨斌心头一跳,只听电话里传出一阵甜美却又呆板的女声,说“你所联系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卫星电话的信号覆盖全球,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内?”
杨斌顿时感觉事情不妙,忙跑了出去,寻找韦宏国,希望能够通过他的特殊渠道,了解郁倩倩现在所在的位置。
第一二八章 郁倩倩之死
对杨斌的要求,韦宏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这又不情,况且,他和谢红星两人本就是搭档,有什么情况总要互相通知一下。
拿出伪装成手机模样的保密电话,韦宏国拨通了谢红星的号码。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语音提示他谢红星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做他们这一行的,电话永远应该处于开机状态,否则有紧急情况联系不到人,那不就误了大事了吗?
就在韦宏国惊疑的时候,电话根据程序设定,自动转入了情报机关的某个部门。
“韦宏国同志,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于这个声音,韦宏国很熟悉,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你的搭档谢红星同志,在今天上午搭乘民航一架支线飞机前往乌鲁木齐转机返回锡城时,不幸遭遇恐怖袭击,飞机从高空坠落,机上乘客无一幸免,全部遇难。谢红星同志也……”
听到这里,韦宏国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整个身子不得不*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才得以站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韦宏国眼前才转亮,他茫然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却发现杨斌就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
“你……你都听到了?”韦宏国有些迟疑地问道。保密电话因设计独特,除了接听的人,其他人很难听到声音。可杨斌的表情却让韦宏国不得不相信他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里是骗人的,对不对?”杨斌颤抖着嗓子问道。
韦宏国犹豫了一下,低着头,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是……是真的……”
杨斌的身子晃了一下,似乎要瘫倒在地上,韦宏国忙上前一步,扶助了他。
“带我去现场……”
韦宏国被杨斌说话的声音吓住了,那声音就像是从夜晚的墓地里传出地一样。不带一点人气,虚无缥缈,阴森得吓人。
韦宏国本想高速杨斌,现在现场肯定被封锁了,未得到允许根本不能进去。可当他看到杨斌得眼神时,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黑色的瞳孔仿佛是一口幽深的古井,让人一看之下,顿时产生深不可及的感觉,而在这双眸子中韦宏国根本看不到任何感情的波动。仿佛这双眼珠子属于一个死人。这种怪异的感觉让韦宏国顿时头皮发麻,出了一身白毛汗。
“好……好吧……”韦宏国答应道。
辞别了还留在大本营的路克、板栗等人,杨斌和韦宏国踏上了前往坠机现场地路。两人先乘车回到了喀什,然后再搭乘前往坠机地点的军用直升机,在第二天下午,两人才到了那里。
现场早已被部队封锁,无数穿着军装、警服或白大褂的人在现场四处寻找着什么。而杨斌这个唯一没有穿制服的人。则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好在杨斌身边还有特意换上了一身军装的韦宏国陪同着,倒也没有人来盘查阻挠他。
杨斌和韦宏国小心翼翼地走在现场。从现场看。飞机坠地时发生了猛烈地爆炸,并且持续燃烧了不少时间。毕竟当时飞机离喀什并不远。才起飞不久,油料很充足。因此,现场到处都散落着烧得焦黑的零件和尸体。很多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更有一些尸体已经碎成好多块。散落在各处。
杨斌和韦宏国两人在前往坠机核心地点地途中,就看见过好几个人身上的部件,最惨地是一个小女孩,不知被什么东西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也不知道她死前是不是经受了巨大的痛苦。
对于现场地悲惨景象,杨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两眼无神地在地上扫来扫去。韦宏国知道,他是在找郁倩倩和青梅。但韦宏国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按说,杨斌能够对郁倩倩如此情神义重,应该是一个多情之人才对,可面对现场这么多死尸,杨斌却没有露出任何惊骇或者其他的神情,精神之坚强让韦宏国这样一个上过战场的人都觉得佩服。巨大地反差让韦宏国对杨斌的性情到底如何充满了猜测,突然之间,杨斌的身子仿佛遭受了电击一般,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韦宏国忙上前两步来到他身边,却见杨斌死死地盯着一块被烧得焦黑边缘都有已经有烧化掉的残合金机舱壁。
韦宏国叫来几个战士,众人合力将这块八仙桌大小的机舱壁搬开。尽管大火早已熄灭,众人手上也戴着石棉手套,可金属板上残留的热量依然让众人觉得手掌发烫。
移开了金属板,却见其下有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蜷缩着,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被烧得焦黑的人。
这个人死前定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只见死者的四肢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而从死者那已经碳化的焦黑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到死者临死前痛苦哀号的神情。
在场的一个战士低声说道:“真惨啊!应该是被活活烧……”
“住嘴!”韦宏国大吼一声,打断了那个战士的话头。他担心地转头看杨斌,怕他一时之间受不了刺激。尽管地上那具尸体已经被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