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成宅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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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方毅没被裴玉言吓到，却被何秀给吓了一跳，忙忙地问着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何秀脸色微白，强笑道：“我没事，是我胆子太小了。”
虚惊了一场的一干人等都看着何秀，裴端砚脸色恢复了微笑，安抚何秀，“阿秀没事就好，”说着对裴方毅道：“你今天就晚点出去，先陪陪阿秀。”
裴方毅有些惊魂未定的点点头，手臂紧紧地圈住何秀。
裴端砚转头向裴玉言问道：“乖宝，刚刚怎么了？”
苏玉抱着裴玉言的手搂紧了，看着裴端砚，干脆地把责任全担了下来，“爸爸，都是我不好，我这两天太娇惯玉言了，这才让他这么没大没小，”苏玉紧赶两步来到何秀身前，动作虽然急迫，语气却是舒缓，只是十分愧疚自责，苏玉眼露担忧地对何秀道，“阿秀你没事吧？觉得怎么样？胎儿还好吗？”说着轻轻托了一把裴玉言的小屁股，轻声道，“快点给婶婶道歉。”
裴玉言也乖乖地说：“叔叔、婶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玉言脸颊上刚刚被裴方毅掐出来的微红还没淡去，在刚刚被吓白的小脸上那两块小小的红印分外鲜明，这样被苏玉抱在怀里，眼巴巴地看着裴方毅和何秀道歉，十分有喜剧效果。
裴方毅心里原本也不算太生气，毕竟这次只能算是小孩子不懂事，也没有出事，看到紧张的苏玉和可怜巴巴的裴玉言，忍不住又揉了把裴玉言的脸，笑道：“没事的，乖宝别被吓到了。”说着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下，“就是下次可别这么突然大叫了。”
苏玉抱歉地笑了笑，裴玉言大力点头，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何秀。
何秀心里一紧，她刚刚做的那么明显，也是想着趁机显出裴玉言的没大没小，让裴玉言在裴端砚心里的形象重新坏下去，倒是装的成分更大，要说真的受惊倒是没什么。
眼看裴方毅也回头忧虑地看着自己，何秀知道自己的傻老公肯定会让医生重新来帮她看看，也就代表自己不能随口乱说。
何秀在心里扼腕，没想到苏玉竟然会直接点明了裴玉言行为的不妥，但却把责任全揽到她自己身上！又让裴玉言给她道了歉，这下虽然裴玉言还是有点不敬长辈的嫌疑，但也只能说是人小不懂事，同时又显得是她太娇弱了！这和她预想的效果差太远了！
何秀此时正靠在裴方毅右肩上，她不好意思道，“其实是我太胆小了，现在既然没什么事，大嫂和玉言不用太担心了，如果让你们也为我操心，我可真不好意思了。”笑笑地伸手拍了下裴方毅的左肩，撒娇道，“我也被吓到了呢，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呢！”既然总是要吃亏，那干脆就承认是自己胆小，反正裴玉言这样大呼小叫吓到了人是事实，总不可能因为没出大事就被抹过去。
林妙言也开口了，在中间和稀泥，裴端砚不置可否地点头，而在苏玉担心的建议下，裴方毅先陪着何秀回房，等着医生过来给何秀看看。
等到书房里的主人只剩裴家夫妇和苏玉母子后，苏玉再次开口，“爸爸、妈妈，您们别怪玉言，他会这样是这两天我教他的。”
什么？！难道裴玉言这样故意惊吓何秀竟然是苏玉在后面教的？一直等着解释的裴端砚瞬间就是如此想法，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哪怕有一点点可能是这样，只要苏玉不是白痴她就不会承认，现在这样承认了，反而就说明了苏玉的清白。
只是裴端砚也不可能因为苏玉一句话就决定对错，裴端砚面色不变地微笑道，“小玉先等等，我先问问玉言，”裴端砚笑眯眯地，“乖宝，你刚刚为什么叫我们安静啊？”
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裴玉言原本以为自己又要挨骂，只是苏玉对他说了那句‘妈妈在’，如果说这句还不够让他安心，苏玉后来还一直抱着他，暖暖的怀抱和对着爷爷奶奶都是说不关他的事的话语，逐渐安慰了裴玉言受到惊吓后，对于受责一事已经快有些心理阴影的幼小心灵。
见爷爷问自己，恢复了常态的裴玉言眨巴着眼，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妈妈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俯仰无愧天地，他犯错，不能让妈妈为自己受过！
“是我太笨啦！”裴玉言头一次在承认错误时说自己‘笨’，这让林妙言都惊讶了一下，“妈妈说过人在练字的时候要静心，像我这种刚学字的小孩子，在练字的时候，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持环境的安静，我看爷爷你们一直在说话，就觉得很烦哪，就对你们大声了……”裴玉言十分惭愧地挠挠脸，“可是妈妈也说过，爷爷奶奶是家里的长辈，我是小辈，应该把爷爷奶奶放在第一位。”
裴端砚和林妙言颇觉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竟然是这种原因？
裴端砚重新审视起苏玉，如果说今天一开始见到苏玉时她的改变只是引起他的注意，但他给她的重视更多的是因为苏玉是裴玉言的亲生母亲。而现在看裴玉言这一番话说出来，苏玉既知道培养裴玉言读书时的好习惯，又不忘教育裴玉言家里长辈的重要性，这样的苏玉……
至于裴玉言说的是不是假话，自己的孙子，还是三岁不到的小孙子，他还是有这个能力分辨的。
“像这次，如果我觉得不能练字，那我应该先等你们说完话再写，或者自己另外找地方写，而不是强迫你们为了让我练字而不说话。”说着裴玉言还总结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法，此时他已经忘了这是在解释，眼睛闪亮地回头看向苏玉，“妈妈，我说的对吗？”
苏玉心下为裴玉言喝彩，此时见到裴玉言亮闪闪的大圆眼睛更觉熨帖，眼眸弯弯地笑道：“玉言说的对，只是下次要真的去做啊，可别再像今天这样一时心烦就不管不顾地喊。”话到最后，苏玉又没忍住，说教了一句。
被苏玉说了的裴玉言这才想起爷爷还等着他回话呢，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转头看向裴端砚，圆亮的大眼掩饰地眨了眨，恳求道：“爷爷，你不要怪妈妈，是我错了。”
裴端砚好笑地挑眉，这母子俩一个个地都争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如果真的要做什么倒显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裴端砚笑道：“既然知道是自己错了，就赶快把三字经里的字全部认全，然后抄五遍吧，练练字也长长记性。”
裴玉言原本就要练字的，按照裴玉言目前只认了五十个常用字的进度，这个惩罚顶多能归在日常课业里，还是日后的。
苏玉心下愉悦，面上严肃地替裴玉言应承下来，并保证自己一定做好监督，而后说是带裴玉言先去喝口水，抱着裴玉言出了书房。
眼见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苏玉也很自觉地暂时离开留空间给他们夫妻说话，林妙言感叹道：“你现在相信了吧。”
裴端砚也跟着感叹，“之前都是耳听为虚，今天算是眼见为实，小玉确实变了，这也是我们裴家的福气啊。”
☆、较劲
在裴端砚面前小过了一次招，胜负对半，何秀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当面胜了苏玉一把，苏玉有裴玉言这个大凶器在，当面吃了亏，却在别的地方赢了回去。
结果是裴端砚和林妙言给何秀送了一堆东西作安慰，而苏玉带着裴玉言继续在裴端砚的书房里转悠，总体来说还是苏玉占了便宜，成功扭转了前身给裴端砚留下的不好印象。
后续影响则是何秀这边为了自己和孩子考虑，先按兵不动，试探出苏玉的真正性子和手腕就算了，毕竟虽然有她在背后使些小手段，裴玉言这个长孙在裴端砚心里的份量还是不轻，既然苏玉不蠢，她也没必要给苏玉展示才智的机会。
而苏玉，她要忙的事更多，看着何秀不再没事就过来招惹他，也把何秀放在一边。每天上午苏玉教裴玉言认字，顺便在裴端砚的书房里摸两本书来看，还要空出一个小时看科教频道，下午坐在电脑前按部就班地看两集肥皂剧、一个小时的新闻（还包括以前的），一个小时的法制频道，中间时不时的得跟着林妙言熟悉裴家事务。
这次裴家的聚会虽然他不参与，但是幕后的准备工作他也是全程旁观，并终于把裴家一干负责重要事务的人给认熟了。分管着裴家财务和裴家人事调动的孟娟和万宁，这两位算是裴家内宅佣人里地位最高权利最大的大管家，手下还有管理不同事务但数量相同都是四位的地位次一等的小管家，再下面就是一众普通佣人，人数在二十左右，别墅里的佣人总体在三十以内——这是不包括苏玉和何秀身边的人的，不过何秀身边只有一个朱逸，苏玉身边有夏景和苏妈两位，便是加上这三位人数也是在三十五以内，对于裴家的权利纠纷人事矛盾基本没影响——这个也是在目前何秀很安分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
当然苏玉是不会承认自己最近众多的小动作也会影响到裴家下人的偏向，毕竟他头上有着顶头上司林妙言的支持，和何秀相比，他就是上司心腹，倒向他就是倒向林妙言，而裴家的下人听裴家夫人的话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苏玉也知道了裴玉言口中的‘风姨’的情况，倪风是和裴端砚同一辈的人了，据说父亲和裴端砚的父亲裴祥还是远房亲戚，由此在裴家也算是有地位，可能当年还对裴端砚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当然这种事情裴家佣人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不敢说出来，这是苏玉在结合了倪风和裴端砚明明有着亲戚关系居然会来裴家做下人——虽然很远，但毕竟也算的上有那么点血缘，还有裴端砚对倪风的信任和前几天据说在林妙言劝说了裴端砚之后，倪风已经回自己家的事实推测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玉也不由感叹一声，人生何处无狗血，没想到裴端砚都五十多了，还能有这种贴上来的‘青梅竹马’，也因此苏玉实在对林妙言的能力不看好——她和裴端砚都做了快三十年夫妻，就算打不消别人的窥探之心，还不能让裴端砚意识到倪风对他其实不是亲戚情分而是□裸的想挖墙脚？
不能让裴端砚意识到就算了，倪风明明已经结婚生子，据曹云打听来的八卦，倪风的儿子都结婚了，孙女都五岁了！都这样了，还能让倪风在两年前借着上演了一遍苦情戏又一次来裴家做工——到底是来做下人的还是来当主子的还有待探讨，总之薪水是和孟娟万宁一样。好，再退一步，就算她来了，照常发薪水就罢了，还能让她被何秀收买，再出手陷害自己的亲孙子——当然林妙言肯定不想这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或者说林妙言觉得裴端砚对她很忠心，而裴家钱多，让倪风占点便宜无所谓？只是没想到倪风居然人傻胆大到如此地步，被何秀挑拨的敢对裴玉言下手。
那换个角度，孙子被陷害了，林妙言就算争不过裴端砚，再怎么样也得整治一下倪风吧？而照曹云继续打听的消息，和苏玉对林妙言的试探，他基本可以肯定倪风就是被赶回了家而已，还是在林妙言‘劝说’裴端砚之后。这可真是……
饶是苏玉脾气再好，再怎么想着要低调也忍不住想越过林妙言对倪风整治一番了——凭着自己是长辈，凭着自己是裴端砚的‘青梅竹马’，就能在陷害了裴玉言之后全身而退？还能收到裴端砚给她的补偿金？这是什么道理！就是他对倪风没有别的恶心，为了禁止此风也要将她拎出来杀鸡儆猴！不然以后随便一个佣人，随便受了谁的指使，只要收了钱就可以陷害裴家主子了？
只是再三斟酌之后，苏玉还是决定暂时网开一面，毕竟林妙言已经把倪风送出去了，看何秀的手段，他想抓证据基本上不可能，那再惩罚倪风也收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而倪风现在还是裴端砚的‘青梅竹马’，轻易动手，暴露实力不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苏玉自我反省了一番，能迅速接受三年不见的儿媳妇，这个婆婆不是个拎不清的，就是个对于家人而言的圣母‘包子’，看林妙言处理起裴家事务的利落，应该是后者——他也只能感叹一句罢了。而何秀只要等孩子生下，她在裴家内宅就有了免死金牌——林妙言就是看在孙子的份上，也不会对何秀赶尽杀绝。
在这样的紧迫感中，苏玉只能一边熟悉裴家大小，一边暗地里和王辉、李福二人联系——打蛇不死，后必伤人，除非何秀放弃对裴家产业的垂涎，不然他和何秀的矛盾是无可调和的，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