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成宅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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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一怔，一时没明白过来苏玉的意思，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她和少爷过不下去了？可他们不还有小少爷呢吗？
苏玉按住了苏妈还在给他按揉脸部的手，自己拿过一张干的帕子擦掉了脸上的药膏，将帕子放在一边，摆正姿势对着苏妈严肃道：“苏妈，男人一旦出轨，就是没有止境的，无论我和方敏以后的感情如何，他如今能在外面养情妇还有了孩子，日后定然也舍不得这种养小情的滋味。现在我和方敏没有感情还好，若是日后我对他感情深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找别的女人吗？”
苏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疼，又觉得不相信地道：“少奶奶，你现在是和少爷感情不好才这么想，等以后你和少爷感情变好了，你又长的这么美，少爷他不会再这么干的。”看苏玉无动于衷，似乎是为了说服苏玉让苏玉安心，苏妈急急补充道：“真的！少奶奶，苏妈我说实话，我都活了五十岁的人了，也算是见过世面，我见过那么多的人里，真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就算原来那个说是华国第一美人的王小姐年轻的时候也是比不过你的！”言辞中满是对苏玉的信心。
苏玉看着苏妈坚定的眼神，一时心下有些苦笑，这难道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出轨可大多不是因为家中妻子不够美丽啊。
他前世也不是没有见过守着自己夫人过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是要么岳家势大要么夫人霸道，丈夫多是不得已而为之，便是如此也禁不了男人在外面偷嘴。
若说自愿，也只有那位一直和他平级而上的沈斐——可那是因为没有沈斐看得上的女人。沈斐自己便是人中龙凤，光论容貌就是百年难得一见，他所见过的女人里，除了此世自己用的壳子苏玉以外，无人能比，便在男人里面也只有此世的王辉能有一拼之力。除他之外，再无其他男人自愿为夫人守身，而且沈斐究竟是不是为了自家夫人守身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虽然这家伙在男色上并无癖好，只是看他那自恋的程度和他对自家夫人的样子，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诸多念头在脑中倏忽而来，转瞬即逝，苏玉转念间换了个方式，眼神有些冰凉，“苏妈，四年前我嫁进裴家，苏家的家业全部被爸爸零散地拆分了，大部分给了裴家对不对？”虽然苏玉问的十分肯定，但他却并不能肯定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四年前究竟如何他怎么可能清楚？这仅仅是他这几天在网络上陆陆续续搜索出来的官方消息，再通过王辉给他的资料对比推测出的结果，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若想拿来唬唬苏妈却是够了。
苏妈也并不清楚，只是在她跟着苏玉到裴家之前，苏俊曾经嘱咐过她，如果别人给苏玉要签字的档，让她帮着苏玉看看，别让苏玉傻傻地被人骗了，当时慨叹了句‘我也只能给小玉留下这么点了’。那些没留下的苏妈并不曾细想，如今想来，大部分进了裴家是肯定的。由此苏玉虽然是随口道来，也并不是空口白话，再加上苏玉那种端凝的气势，苏妈在不自觉间便肯定了苏玉的猜测。
“爸爸为了我，把苏家的家业拆的那么干净，求的是什么？无非是我的一生能够富贵安闲，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喜乐。”苏玉撇开视线不再给苏妈施加压力，也无需他再刻意给苏妈压力，“可苏妈你看看，爸爸过世不过四年，裴方敏就已经要让李清进门，嘴上说的好是作妾，可若妻妾相斗，现在的法律哪里有支持正妻的条款？等到李清进了门掌了权，上下嘴皮一翻，要怎么说怎么做自然都是他们占理。”
“而且李清是怀着身孕进门的，谁知道她腹中胎儿是男是是女，若是男孩儿，却要让玉言怎么办？李清她做母亲的，难道不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到时我的富贵安闲在哪里？玉言的平安又从哪里可以保障？”苏玉眼神幽深，从头顶洒下的明明是暖色的灯光，但线条完美柔和的侧脸此时看过去，却因为苏玉幽冷的眼神和淡漠的气势而有着彻骨的冷意。
“就说上面有妈妈看着，可是前几天的事苏妈你也是在场的，我一提出把玉言接过来陪我住两天，妈妈就答应了，丝毫没考虑到我之前的自闭症和对玉言的冷淡。这么顺利，你不觉得奇（提供下载…）怪吗？这说明玉言呆在裴家，还不如和我在一起——是什么让妈妈把自己的宝贝孙子送出裴家？”苏玉慢慢翘起唇角，回看向苏妈，眼睛亮的惊人，声音和缓而沉静。
苏妈目瞪口呆地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苏玉，心情随着苏玉说话的内容而反复变化，一时忧一时惧，等到苏玉说到这里，苏妈只要往深里一想，就觉得心里暗暗发冷——就算她之前知道裴家可能不那么好，可是想着最差也不过苏玉再变成以前的样子，再次被裴家送出来罢了。像今天这样被苏玉剖开来讲，语中暗指裴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一个不小心她们就可能被人算计得粉身碎骨，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一个何秀就能把妈妈逼的要把玉言送出来，爸爸身为裴家家长，对于这种事更是分毫不管，这是什么爷爷奶奶？”说到这里，苏玉眼神渐渐凌厉，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苏妈吐露自己对裴家的想法，还稍添了点油加了点醋，只是这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如今需要倚靠苏妈的地方众多，裴苏玉以前又甚是不靠谱，如果不找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裴家也不靠谱，苏妈并没有理由来支持他脱离裴家的想法，而若是苏妈想让他和裴方敏琴瑟和鸣——身边有个时时想把他往男人床上推的奶妈，就算那男人是这具壳子的正牌夫君，也不由得我们的尚书大人不变色。
何况形容之中对裴家父母的指责虽有夸大之处，却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反正在裴端砚和林妙言的心里，裴玉言的份量绝对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重，最起码没有裴家表面上的和睦重要。
“那、那少奶奶你现在……”苏妈这下彻底明白过来，脸色青白地看着苏玉。
看着苏妈变色的脸，苏玉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对苏妈抱歉，苏玉安抚道：“苏妈还不用担心，爸爸妈妈虽然没有我们想象里的那么疼爱玉言，玉言好歹是长子长孙，他们肯定也是会护着玉言的。我只担心裴家嘴上号称儒商，底下行事却并不如此，既然裴家眼看着是靠不住的，那我们何必在裴方敏身上多费心力，现在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我们自己了。”
苏妈神色变幻不定，看起来仍是心神仍然沉浸在苏玉刚刚说的话中，最终缓缓点头，道：“少奶奶，你说的对，苏妈老啦，看不清情势了。”
看着苏妈颓然的脸色，苏玉心下却有了些微的后悔，不该将裴家的情形说的这么惊人，现在苏妈是打消了撮合苏玉和裴方敏的念头，可万一苏妈把裴家人想的太过不堪，下意识地做出什么防备的行为，对他们如今可没好处，且若是苏妈把裴家想的太过恐怖，日日担惊受怕也是不好。可要让他去和裴方敏和好，那又是万万不能的。
苏妈看着沉默不语，又恢复了以往淡然温和的表情的苏玉，却反而笑了起来，“少奶奶这么不开心做什么，苏妈其实很高兴，”说着苏妈轻轻握住了苏玉柔软细嫩的手，“少奶奶不愧是俊哥和莉颖姐的女儿啊，能看的这么清楚，又有这样的手段，苏妈是高兴都来不及了。”苏妈眼圈微微红了，“只可惜俊哥和莉颖姐走的太早了，他们没看着少奶奶如今的样子，要是知道了少奶奶你现在这么厉害，可不知该如何高兴呢。”
苏玉眼圈也慢慢红了，低声道：“怪我懂事的太晚了，要是我能早点懂事就好了。还不知道当年爸爸妈妈走的时候，该有多担心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叹，如今这样的日子再过个把月，估计他的脸皮就能厚比城墙了。
☆、花瓶事件
上午苏玉告诉裴玉言他们下午就要回裴家时，裴玉言居然对这个只住了几天的别墅开始不舍，噔噔噔地在这栋别墅里从上到下地跑来跑去。苏玉也随他去，在娱乐房里守着电视看科教频道，等着他垂头搭脑地回来。
没过一会果然裴玉言又噔噔噔地从楼上下来了，跑回了苏玉身边，失落道：“妈妈，房间里的画都收起来了呀。”
“嗯，”苏玉抽过曹云递来的湿巾给他擦手，注意力从电视的节目里移到裴玉言身上，“玉言喜（…提供下载）欢吗？”
裴玉言伸着软嫩嫩的小手，闻言用力地点头，应声道：“嗯！妈妈画的玉兰花好漂亮！还有那副画榕树的，也好好看哪。”
苏玉把湿巾递给曹云，笑道：“既然你喜（…提供下载）欢那就让苏妈先别收起来，你挑一副最喜（…提供下载）欢的带回去吧。”
裴玉言疑惑地眨眨眼，问道：“不可以都带回去吗？”
苏玉笑笑，将裴玉言牵到身边坐着，并没回答，“带一副就好啦，以后你如果对画画真的感兴趣，可以去学。”以前裴苏玉在裴家老宅倒真有画室，只是裴苏玉已经离开了好几年，走时还把自己的画全部带过来了，原本的画室还有没有留着都说不好。何况他现在对油画是毫无兴趣，一旦动笔自然有人能看出端倪，裴苏玉原本的高超画技可不是说假的。
带一副画过去，是留念旧物，有客人来了也可以充充数，也免得让人觉得裴苏玉真的一无是处；带一堆画过去，引人注目不说，还给自己惹麻烦。
最终裴玉言选了那副画着大片盛开的玉兰花的画作，让苏玉微微有些讶异。
这幅画是裴苏玉十五岁时画的，当时的她年少天真，父母健在，又是豆蔻年华，画中充盈着甜美的幸福感，几乎可以代表裴苏玉整个的少女时代——注意，是少女。
虽然裴苏玉也没有几幅有硬气感的画作，可裴玉言挑的偏偏是苏玉眼里最娇软天真的一副。苏玉顶着一副慈母的面孔，内里却颇有些严父之忧——裴玉言该不会因为家中娇宠太过，而有些不良的性子了吧？
下定决心不再把裴玉言的教养工作交还给林妙言，苏玉决定在回裴家的第一天就开始加固自己和裴玉言的亲密。
“玉言，回家之后，今晚我和你睡好吗？”午休时，苏玉和裴玉言两人头碰头地躺在床上，苏玉转头问道。
裴玉言睁开眼睛，这几天都是和妈妈一起睡觉，不过他更喜（…提供下载）欢中午，因为一般中午的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和妈妈躺在一起聊天，尽管晚上他也是睡在妈妈的床上，可是妈妈睡的比他晚，醒的又比他早，一点感觉都没有哇~
在心里叹气的裴玉言其实是很乐意和妈妈一起睡的，只是爸爸和妈妈不是夫妻吗？夫妻一般不都是在一起睡觉的吗？
这样想着，裴玉言问道：“妈妈不是要和爸爸一起睡吗？”能这么大方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中午还是可以和妈妈一起睡的，爸爸就算回家了，中午也不会休息的。
苏玉轻轻摇头，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妈妈有点怕爸爸，而且妈妈都好＇TXT小说下载：。。＇久没有回去睡了，妈妈想和你一起睡呀。”
裴玉言睁大眼睛，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同盟战友而兴奋，“妈妈也怕爸爸？我也好怕呀！爸爸好凶的！”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还皱起脸做出一副苦相。
苏玉觉得有些好笑，他说这话可不是为了挑拨裴方敏和裴玉言的父子关系啊，只是要让他为裴方敏说好话……
“为什么这么说？”苏玉翻了个身，左手撑额，面对着裴玉言问道。
看到苏玉转过来，裴玉言也扭着小身子靠紧了苏玉，身体一拱一拱地凑上来，小手抓着苏玉睡衣前襟上的两条系带无意识地玩着，小小声的控诉：“爸爸每次看到我都是板着脸的，好凶哦！上次是爷爷的花瓶自己到了桌子边上，我就是碰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花瓶怎么掉下去的，爸爸就硬说是我故意打坏的，还打我呢，要不是爷爷来了，爸爸就要把我屁股打肿啦！”说到最后，语气颇有些愤愤不平。
原本是带着笑听着的苏玉听裴玉言开头的几句还以为是因为裴方敏平日对裴玉言要求高，也比较严肃，所以裴玉言趁机告状。毕竟这臭小子做了错事后，不仅偷偷抹掉自己还顺手讨要安慰的手段他也是领教了的，听了几句之后发现，事实似乎并不如此。
苏玉面色不变，甚至笑意更深，语中带了些不以为然，“你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