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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左不过高冷罢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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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苍忽然问:“前天晚上7点到12点,你在做什么?”
“我在店里。”陈宇对这个问题反弹剧烈,回答同时皱紧眉头。
“昨天解救出来的小女孩你……”
陈宇粗暴地打断他的问题,“我见都没见过!根本不知她怎么跑我店里去的!”
“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没有!”
左擎苍转移了问话重点,“你店里最畅销的是什么套餐?”
陈宇的情绪平复下来,“咖喱牛肉。”
“最近生意好吗?”
“不错。”
“你以前听过我的名字吗?”
“我昨天知道你名字的时候,就想起了那首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哦,你是左擎苍,不是右。”陈宇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我语文真的不好。”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迂回战术。
陈宇沉默了,过了老半天,才抬眼和左擎苍对视,眼神出人意料的清澈无害,“我知道,但不能理解。我怀疑有人陷害我。我做这种小本生意已经五年多了,保不齐有人眼红嫉妒。我被人陷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咯,生意刚做起来的时候,我就被人举报用死猪肉,前阵子又有人把那些东西扔我车上,现在更要命,说我是杀人犯。我做生意向来问心无愧,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有些双职工中午没办法赶回来煮饭,就叫他们的小孩到我店里吃。有些店他们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是不吃的,因为他们知道店里用的是什么料、新不新鲜、脏不脏,被老鼠还是蟑螂爬过,有的还能吃出苍蝇。但我不同,客人吃什么我吃什么,何必为了省几块钱故意给别人吃生虫的面条、病死的猪?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不是相信我,如果我是个杀人犯,我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这些。”
舒浔心里忽然有个猜想,但这一刻不敢确定,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你今年几岁了?”
“正好三十。”陈宇回答。
“开店五年了,五年之前在你做什么工作?”
“我胸无大志,人又懒散,大学毕业之后在一个医药公司上了一阵子班,就是医药代表,你们知道吧?后来不干了。”
“你确定是医药代表而不是医生?”
“你见过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医生?”也许是压力有所减轻,陈宇居然开起了玩笑。
“哪个学校?”
“什么?”
舒浔解释道:“你毕业于哪个学校?”
“廊临商院,本二垫底。”陈宇尴尬地笑笑。
舒浔在本子上写下他提到的学校名字,又问:“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哦,我爸是第二化工厂一个实验员,我妈开了个杂货店。”
他话音刚落,左擎苍再次放了一个冷箭,“我们已经通知你的父母,他们本来急着过来看你,可你母亲过于紧张,晕倒住院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陈宇炸毛了,手肘重重撞在审问椅的小桌板上,发出“砰”的一声,整个人几乎要跳出来,“我妈怎么样了!!放老子出去!我要去看她!!你们什么都没查清楚!我根本没杀人!这样让我出去怎么跟我爸妈交代!你们这群混蛋警察!不得好死!!”
舒浔脑海中划过前不久关于靳亚吉冤案的报道,据知情人透露,其实靳亚吉在审讯室里一直没承认自己杀人,不断地咒骂警察,把几个警察惹火了,开始“练”他,还动了手。
舒浔在桌子下面拍拍左擎苍的腿,示意他今天到此为止。又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记录员。
站起来的时候,许是审讯室有些压抑,舒浔觉得有点头晕,眼前模糊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反胃感。她顾不得其他,捂着嘴跑了出去。左擎苍本要跟上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左,擎,苍……”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充满了讽刺和轻蔑。
左擎苍迅速回头,看见本来愤怒得气喘吁吁的陈宇出其冷静地端坐在椅子上,戴着手铐的双手闲适地搭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正往外走的记录员小赵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左擎苍。
左擎苍往回走了几步,用眼神示意小赵马上接着录音,隔着铁栏杆和陈宇对视着。
陈宇不说话了,微笑着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清澈不见。
盘踞在左擎苍心里的疑云似乎有了一点拨云见日的迹象。
这时,陈宇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可那口型,分明在说——
“你好,左擎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小变态 童鞋
陈宇究竟是怎么回事,相信大家已经猜出几分鸟~~
正因为如此,下几章准备让纪方珝再出现一下,哦呵呵呵~~~毕竟这是他的专业嘛

☆、第74章 高睿章川

舒浔苍白着脸从洗手间隔间里出来,无奈地摸摸小腹;心想;你这个小家伙太会折腾人了;这么调皮难道真是个男孩?站在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舒浔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个男孩,就叫你左牵黄!”
洗了手;舒浔下意识往门口一看;以往左擎苍都等在门口的;今天却不见他。难道……审讯室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她来不及擦干手上的水,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审讯室,只见审讯室的门还没关;走近一看,左擎苍站在陈宇面前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记录员小赵一头雾水地站在一边,录音笔放在桌上,估计已经录了大段空白了。
“怎么了?”舒浔小声问左擎苍。
陈宇看向天花板,笑了笑,就是不说话。
“明天继续。”左擎苍认为还有些东西需要查清楚,他安抚性地拍了拍舒浔的背,转头看向陈宇,“下次见?”
“呵呵呵呵……”陈宇笑出声来,舒浔惊异地看向他。
陈宇被带走,左擎苍和舒浔回到一组办公室,洪世健本来闷闷地在抽烟,将舒浔进来,赶紧掐了,开窗透气,还拿了张报纸扇着屋里的烟味。
“她刚才身体不舒服,我先陪她下去走走。”左擎苍巧妙地让舒浔避开室内残余的烟味,又让二人有了独处的空间。
“左教授和舒老师真是伉俪情深呀。”林曦羡慕地说,想起自己的女朋友,娇气、难伺候,脾气还大,他认命地叹了一声。
左擎苍牵着舒浔来到楼下,走路去附近超市买小零食,缓解一下舒浔的反胃感。
“我怀疑陈宇是双重人格。”舒浔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顿时舒爽很多。任何一个城市的空气都比帝都好,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以后去别的地方养老。不过这么年轻就在想养老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舒浔回到正题,“我看过Duane Gibran……也就是纪方珝以前写过的关于多重人格的介绍和分析,有人甚至能分裂出五十多种人格,这么多人格之间毫无交点,各自掌握的技能、拥有的记忆都不同,几乎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多重人格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精神病,也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但这不代表这会给他本人带来痛苦。外国有个女的分裂出三十种人格,每种人格都是画家,互相知道‘对方们’的存在,但是绘画的风格完全不同。她被允许用其中五种人格参加比赛,都得了奖。”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店内的密室、凶器上的指纹、莹莹的指证,陈宇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廊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陈宇的‘失忆’很古怪,一般罪犯面对这么多的证据,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只有他坚信自己是无罪的,任何物证都不能唤起他的回忆。我们问他过去的事,比如高考、语文老师等等,他能记起来,这就说明他的记忆力很正常,不是那种过了今晚十二点就忘记今天所有事情的记忆障碍患者。所以我认为,罪犯在施暴时,‘陈宇’根本不存在,而陈宇存在的时候,‘那个人’的一切也被抹杀。”
“假设陈宇有双重人格,他的主人格是陈宇还是另外那个人,或者他还能分裂出其他未知人格,在分裂成哪个人格的时候进行了杀戮,都是未知数。”左擎苍也有同感,但这种类似“双重人格”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有的,还有待鉴定。他从事刑侦以来,也是第一次遇到疑似人格分裂的罪犯,然而鉴定真伪却不是他的专长。“你不在的时候,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声音变了。”
舒浔一愣,“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出现了?你应该继续审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有别人在场,他似乎不想说实话。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你是说……”
“陈宇被审讯了一天一夜,虽然很焦躁,但他的所有回答都没有编造的迹象,当我们问到一些需要回忆的细节时,他眼球移动的方向一致。在我用陈宇母亲病倒的事刺激他时,他的反应非常真实自然,先关心母亲身体如何,再对我发泄不满,也符合一般情感逻辑。而忽然转变人格后,他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也没有再过问关于母亲的任何情况。我对他说‘下次见’,他表现得很随意,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一觉之后,他和陈宇谁先醒来。‘他’似乎知道陈宇的存在,而陈宇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进了超市,舒浔直奔那些酸酸甜甜的话梅,一下子拿了好几包。左擎苍看着都觉得酸,替她放回去几包,剩了两包拿在手里。
舒浔含了一颗酸梅,恢复了一点食欲,“双重人格就像有两个人同时生活在一具身体里,其中一种人格实施了犯罪行为,另一个无辜人格也必须一同受到惩处,甚至是死刑,所以在量刑上,也很棘手。好在全世界患有这种人格障碍的只有几千人,而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杀人放火。”
“就像你说的,这种精神病没办法治愈,刑罚无法杀死其中一种人格,而保全另一种。”
舒浔摸摸小腹,“我以前一直在想,将来希望生个儿子还是女儿。现在看来,我只希望孩子能身体健康,人格健全,不管将来从事什么职业,有没有出息,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女人在没有做母亲之前,大抵都有许多幻想,希望孩子这样、那样,可一旦真的做了母亲,心态就变了。
近一年内就要当父亲的巨型犬听罢,眼中露出些许温和,“如果我说儿子、女儿我都要,你会不会怪我太贪心?”
“那你就等着操心吧,哼。”舒浔冷哼一声,又笑着低下头。
左擎苍和舒浔回到支队,接下来,他们将对陈宇的真实身份展开调查——这其实并不困难。
☆☆☆
高睿川。
当这个名字出现在警方视线中时,大家都因为离真相近了一步而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一种兴奋感。
高睿川的照片跟陈宇长得一模一样,资料显示,高睿川今年32岁,毕业于省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本硕连读,毕业后在医大附属医院就职,经过一年的轮转后在心胸外科又工作了一年,之后主动辞职,离开省会,从此再无就职记录。他来自N省的一个小城镇,父亲是个乡村代课教师,母亲是个普通农民,有个姐姐,早已嫁人。他的父母和姐姐从来没有到过廊临,通过电话联系,得知他们一直以为高睿川还在医大附属当外科医生,非常忙,所以很少回老家,也一直没有娶媳妇。关于双重人格,他们根本没发现,在他们眼里,高睿川就是一个沉默用功的孩子,上学时从来不调皮不闹事,老师很喜欢,同学也都很敬佩他,可能因为比较孤僻,朋友比较少;他很孝顺,经常寄钱给母亲,给姐姐买手机等等。
至于陈宇说的什么廊临商院、医药代表、父亲是第二化工厂一个实验员,母亲开了个杂货店之类,根本子虚乌有。
“并非子虚乌有。”左擎苍看完调查报告,“就算这些信息是‘陈宇’这个人格臆想出来的个人情况,也一定能找到来源。第二化工厂、杂货店经营者——这两个职业和某两个人惊人的重合了。”他打了个哑谜,环视一圈。
舒浔听罢,暗自思忖了一番,却想不起哪两个人是从事这些职业的。一组的警察们跟舒浔一样,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还是没想起这些案子中哪个嫌疑人或者相关人物和这两个职业有关。
“9。25案中的死者父母,而且,那起案件的死者就姓陈。”对此9。25案已经追踪研究了好几年的左擎苍对细节可谓是如数家珍,他能一下子想起来并不奇怪,而对高睿川的罪行毫不知情的陈宇居然也和9。25案扯上了关系,这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突破点。
一时间,议论声起。
“难道陈宇跟9。25有关?”“9。25的头颅也是被煮过的,我早就觉得奇怪了!”“这种心理变态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虐。尸到分尸吃尸,也很正常。”“一定是杀了人之后隐姓埋名才躲起来换了一个名字。”
林曦猜想道:“他爸妈和姐姐从来不知道他有人格分裂,说明他小时候从来没出现过分裂的情况,九年前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分裂出一个陈宇,杀了一个人,之后又回到了高睿川,然后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回到陈宇……啊呀!乱了,我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大家一阵哄笑。
舒浔等他们安静下来后,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高睿川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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