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王驯懒妃-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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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懂爱,但是也能看得出西牧野对她是极好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这一次我却不想再去抗争什么,如果这就是我的命,那我就从此欣然接受吧。”
看着外面的天色,天光大亮,说完,她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凤冠霞帔,环佩叮当,身上的喜服更是映衬的她人比花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鼓乐声。
宫中的掌事姑姑笑着推门走了进来,“公主,太子爷迎亲来了,赶紧把盖头盖上吧。”
“是”
夏儿连忙起身,将盖头给顾无双盖在了头顶,随后和喜婆一起搀着她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得喜婆喊了一声——
“新娘子出来喽”
一时间,只闻掌声雷动,震耳欲聋。
站在院中,同样是一身红袍的西牧野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人缓缓地走出来,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遂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迎了上去,走到她面前将手伸给了她——
“我来吧”
隔着火红的盖头,顾无双看着那伸过来的白皙如玉的手,犹豫半晌,才慢慢的将手交到他的手中。
甫一放入,便被他十指相扣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一时,又是如雷般的掌声响起。
握着那双微凉的小手,西牧野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抹温润的笑意。
今天过后,她就成了他的妻,他可以光明正大守护的女人。
一路上,鞭炮放的格外的响,在别院通往太子府的路上,全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当真是十里红妆,火树银花。路的两边更是人山人海,人们纷纷想一睹虏获他们太子爷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天仙绝色。
迎亲的队伍在缓慢有序的前行着,坐在轿子里,看着前方高头大马上端坐的伟岸身姿,顾无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太子府正殿,闻得那鼓乐声越来越近,坐在角落里白衣墨发的男人脸色却是愈加的苍白,即使隔着一层人…皮面具,他身上的悲伤气息仍是无比清晰的传了出来。
看着一直静默不语的他,宇文清逸终是忍不住了。
“如果看不下去我们就走吧”
自从进到这里之后,他就再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那双灿若寒星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他知道再过不久,那个女人就会被另一个男人牵着走进来。
喉结不停的上下翻滚着,慕容枫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身上那种悲伤的气息愈加浓烈,没有人知道,在他袖中紧握的双手,那掌心早已是血肉模糊。
终于,鼓乐声近了,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对新人缓缓地踏入正殿。
耳边是众人的喧哗笑闹声,迈过火盆的时候,顾无双突然有一种恍惚,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她最初嫁人的那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那个男人就在附近,因为她分明闻到了那种淡淡的冷蔷薇气息。
疯了。
隔着那火红的盖头,她一脸自嘲的笑了。
这样的场合他怎么可能会来?
就在这时,握着她手的男人忽然用力,眉心微蹙,她终于缓过神来,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她跟随着他的脚步迈在那红毯之上徐徐前行着。
宇文清逸看着红毯之上在他们面前缓缓走过的两个人,再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赫然发现即使隔着一层人皮,那张脸上已是泛着青灰的颜色,此时,他正双目圆瞪,在他手中的杯盏不知何时被他捏的粉碎,血顺着他的指间缓缓地滴了下来,一滴,两滴,三滴……
血的颜色在他的脚下晕染出一抹暗红色的印记。
看着他,宇文清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如今人也看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轻声说道,他现在这副模样迟早会让人瞧出端倪,到那时,只怕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
听到他的话,慕容枫依然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生的挚爱此时却与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在他眼前前缓缓走过。
“别看了,我们走吧。”
终是不忍心,宇文清逸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似乎是想将他自这深深的梦魇中拉扯出来。
这一幕,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试想有哪个男人可以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嫁给别的男人。连他都觉得残忍,更别提是做为当事人的他。
可就这一下,只这一下,就看见慕容枫的身子软软的倒向了另一边。
“你怎么了?”
心头一惊,他连忙扶住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那身子更是僵硬如石,顾不得其他,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一对新人身上,他赶紧趁乱带着他离开了。
就在他们踏出正殿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礼官高高的唱和声——
“一拜天地”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有灵犀
“一拜天地”
当这四个字穿透耳膜的时候,浑身一颤,顾无双只觉得心口突然刀绞似的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脏要被生生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一样。
身子摇摇晃晃,如果不是喜婆搀扶着,想来她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机械性的行礼,隔着火红的盖头,那张精致的五官紧紧的攒成了一团。
“二拜高堂”
又是一声唱和,她再次弯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盖头也似化作寸寸鲜血汩汩流下。
“夫妻对拜”
耳边,谁的声音已经渐渐的远去,耳边,依稀好像响起了嘈杂,她用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幕,却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将她用力的拖向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那里,漆黑不见五指。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已是骄阳如火,看着满室的喜色,顾无双有着一瞬间的恍惚,记忆的最后停留在她和西牧野拜堂上,那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任凭她如何用力的去想,脑海中仍是空荡荡的一片。
“你醒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看见西牧野正静静的站在床前,那双深幽的眸子里血丝遍布。
看着他,一时间,顾无双竟然觉得无言以对,想来那场婚礼是被她彻彻底底的搞砸了吧。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刚刚太医来过,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忽略掉她眼底的挣扎,西牧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过桌上的水凑到了她的唇边,“喝点水吧,嘴唇都有点裂开了。”
他这么一说,顾无双才恍然觉得嗓子的确是干涩疼痛,遂就着他端过来的杯子喝了起来。
当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地流向四肢百骸,她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
推开杯子,她再次躺倒在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那艳红艳红的喜帐,良久,她轻轻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
眸光微敛,西牧野缓缓地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再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别说了,你再好好休息休息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晚点再过来看你。”
“好”
低低的应了一声,顾无双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后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又缓缓地合拢了。
蓦地睁开眸子,顾无双怔怔的看着上方,那一天,心中如同翻搅似的痛是那样的强烈,以前她也曾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那一次是他失踪后她听到他的噩耗。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又是为何?
难道还是和他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又是一颤,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这样狂涌而来。
“夏儿”
她急声唤道,那一刻的急切和不安连她自己都心惊。
“太子妃,怎么了?”
闻声,门外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一个丫头,很意外,却不是夏儿。
“夏儿呢?把夏儿找来,我找她有事?”
顾无双沉声说道,如今她的身份恐怕出去不方便,这件事只有夏儿能替她办了。
“启禀太子妃,夏儿姑娘不在这里了,奴婢是冬梅,以后就由奴婢伺候您。”
“不在这里?”
听到她的话,顾无双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意思?她去哪里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眉心微拢,下一刻,顾无双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却在脚刚刚着地的那一刻,腿一软,然后身子直直的扑向了前面。
“太子妃”
见状,那个宫女直接扑了过来,可是饶是她的速度够快,还能没能接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身紫色锦袍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二话没说,便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
眉头紧紧的攒成一团,西牧野沉声问道,抱着她的动作却是异常的温柔。
“西牧野,夏儿呢?夏儿在哪里?”
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顾无双急声问道,揪住他衣袍的手死死的攥着,那长长的指甲甚至已经透过衣服陷进了肉里。
“她嫁人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西牧野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上,又仔细的掖好被角。
“嫁人了?怎么可能?”
顾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在她成婚当天,夏儿还亲自搀她出去的,不过一天的功夫,他现在居然告诉她,夏儿嫁人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的身子还没好,先好好休养吧,我早上刚刚得到消息,孩子这两日也该到了。你总也不希望让他们看到你病恹恹的样子吧。”
西牧野低声说道,看向她的眸子平静无波。
看着他,顾无双更觉得不对劲。
“夏儿在哪里?西牧野,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你多心了”
西牧野的声音依然是波澜不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通报声——
“太子爷,贵客到了。”
“嗯,告诉他就说本王马上就到。”
说完,西牧野再次看向她,“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下人说。”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当门在身后缓缓合拢,看着两旁的宫人,西牧野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太子妃出来。”
“是,太子”
屋内,在听到他的话后,顾无双笑了,很苍凉的一抹笑。
如今,他准备就这样软禁她了吗?
夏儿走了,她身边居然连一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
西牧野,你的心当真是够狠。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既然要送走夏儿,当初又为何要让她来呢?
不对,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他不想让她知道极力隐瞒的事情。要不然,他又何必支开夏儿呢。
这样想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更甚。
终究他不想让她知道什么?难道说……
蓦地,她的脸色登时变了,难道说心绞痛不是偶然?那只是自己潜意识里的反应?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这样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太子妃,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您的身子还没好呢。”
闻声,冬梅连忙走了进来,见她要往外走慌忙的拦住了。
“让开”
眉心微拢,顾无双沉声说道,心中那种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太子妃,您不能出去啊。”
说话间,冬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只手仍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袖。
“我再说一遍,让开。”
顾无双的声音更加沉了几分,她知道这是西牧野的意思,她本不想为难他们,可是现在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太子妃,您真的不能出去啊,您要是出去了,奴婢就没命了。”
说这话的时候,冬梅已是泪眼婆娑,身子伏的低低的,只是拽住她衣袖的手始终都没有放松过。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顾无双颓然的垂下了手臂,脸上的神情也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好了,你下去吧,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说完,她转身走回床边躺了下来,只是看向帐顶的那双眸子空洞的没有一丝焦距。
看到她这样,冬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快步的退了出去。
太子府正殿,两个同样卓尔不群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一个一身绛紫色的衣袍,一个一身浅蓝色的衣袍,彼此相对,却是谁都没有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