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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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躲着不见知县,就是碰见几次,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远远地打个照面,只在花园里不巧正面遇到过一次,但晓妍想起罗知县的眼神举动,便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虽然见他尚无什么动作,也觉得很不安,万一某一天又想起她了呢?
知道因蒋夫人厉害,罗知县尚不敢打她身边人的主意后,晓妍觉得她应该更快取得蒋夫人的信任,有了她护着,兴许才能护她周全。
虽然与蒋夫人身边一些婆子丫鬟们混得熟了些,因她一向小心殷勤,也对她印象不错,但要取得蒋夫人信任,显然不是易事。
突然听得二门上来人通传,她的父母上门来看她了,夫人已经同意让她去见父母了,心中猛跳几下,一阵狂喜,恨不得立马就赶到门房去,忙赶着走了几步,突然看了看自己打了补丁的简陋粗布衣裳,想了想,忙几步转身跑回房里换了较好的衣裳。
因她入府为奴是被逼的,与贫苦人家主动卖了进来当丫鬟和人牙子手中买的姑娘不同,因此虽然爹娘之前也来过一次见晓妍,蒋夫人却未同意,只得失望而去。
而如今同意了晓妍见爹娘,也说明了蒋氏对她放心了的。
换了衣裳出门,果然远远的见到爹娘在角门外探头探脑地伸着脖子张望着,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分,不由得心里一酸,眨了眨眼睛压下眼泪,几乎是跑着扑了过去:“爹娘。”也顾不得不合这世界的习惯,用力地抱了娘一下,脑袋依恋地在娘的肩膀上蹭了蹭。
被她这么一抱,赵银环硬忍着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不由呜咽着搂紧她:“我可怜的孩子。”
晓妍拼命地想忍着眼泪,不要让爹娘担心,在父母身边,只觉得还如从前一般,一直担心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眼里一酸,眼泪还是滚了下来。
光线一暗,看门的婆子周大娘挡在身前,低声咬牙骂道:“作死啊,这么哭哭啼啼的想挨板子不成?”
晓妍一惊,自己一家站在门口哭哭啼啼的确实不成样子,在大户人家是忌讳,几人忙收了眼泪。
抬头才发现方贵正站在爹爹身后,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周大娘又让晓妍一家进屋里坐坐,长话短说,虽然语气有些冷硬,但晓妍知道她刚提醒了自己,现在让自己一家进屋说说私房话也是好意,感激地向她含笑谢过。
一家人说了会贴心话儿,晓妍只拣好的说,称自己一切都好得很。虽然爹佟景新夫妻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却也不忍心戳穿了她。
离开时,留下了一包家里做的糕点、干果儿,让她给姐姐们尝尝,晓妍知他们是担心自己受苦,才备了东西好让她打点,虽然也许起不了什么作用,到底是一点心意,忙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直到周大娘敲着门催着,佟景新三人也不敢耽搁,便要离开,见方贵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佟景新夫妻便先行走了几步。
方贵抬头四处看着无人,只有周婆子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磕瓜子,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骂你?对你好不好?活儿多不?累不累?”看着她脸上竟比在村里时还憔悴些,心里便酸酸涩涩的。
晓妍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心里一暖,低声道:“你别担心,我好得很,我是操劳惯的,这点活儿不算什么,她们也不曾打我。”挨骂倒是常事,不过如今已经比初到时减了许多了。
方贵点了点头,低低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赎身的。”
晓妍怔怔地看着他,这算什么?算是方贵对她的告白吗?
心里感动中带着酸涩,摇头道:“知县一定要我为奴,是因原来结下的梁子,想必身价要得很高,怎好再让你操心?赎身的事,我自个想办法罢。你也该娶亲了,方贵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如今不是自由身,而且还定了杜家,不敢耽搁了你,你另寻个好女子罢。”
这些话说出后,只觉得心里一松,终是不愿拖着他的。
方贵压下眼里的难过,点头道:“我晓得的。”声音却有丝暗哑。
周大娘重重地咳了一声,催着晓妍快回去,两人无法,只得匆忙道了别。
回到院子时,想起与方贵的话,赎身?谈何容易啊,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事儿多着呢。
正在厨房忙活着,薰得烟熏火燎的一身。
突听得王大娘唤着她,忙应了声出去,不想正撞在端了残羹进屋清洗的曹大娘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那汤盆碎在地上,羹都折在了自个身上,被曹大娘数落了一句,刚要收拾,却听得王大娘略带不满地唤着自己,忙出得门去,只见蒋夫人的下等丫鬟兰婷正站在门外等着她,不由怔了怔。
王大娘扫了她一眼道:“方才的事,你和曹大娘都有错,那个汤盆要两百文一只,你们各自对半赔了。夫人唤你,快随兰婷姑娘去罢。”又皱眉打量了晓妍一会道:“你且去换身衣裳,莫薰坏了夫人。”
晓妍应了,忙回屋去忙忙地换了衣裳,从包裹里拿了一小包包裹好的小吃,出门递给兰婷道:“家里来人了。这些是家里带来的小零嘴,我知道姐姐看不上,不过是一点心意,且尝尝罢。”
兰婷常来厨房传话,晓妍只陪着殷勤小心,让她觉得倍有面儿,慢慢也混熟了,接了过去倒了谢,带着晓妍就走。
晓妍思量着,从来到这里之后,除了第一天给蒋夫人磕了个拜主母的礼外,便未再到她跟前去,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唤她,问了兰婷,却见她摇头不知,只得压下满腹的心思,随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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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户 五十六、出路?
晓妍忐忑不安地进了正房。
正面太师椅上依着椅背闭目养神的知县夫人蒋氏,已年近四十,虽然没少保养,脸面白皙,但也可见几丝鱼尾纹,肌肤也少了些紧致,虽然风韵犹存,终究比不上正当二八年龄的姑娘家鲜嫩可人。
也难怪她分外顾忌年轻的丫鬟们勾引知县了。
晓妍行了礼,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蒋氏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道:“见到你父母了?”
晓妍未抬头,只低低地答道:“回夫人,是的,谢夫人恩典,让我得见亲颜。”
蒋氏手里把玩着一朵白玉兰,一时并不搭话,手指搓揉得那白玉一般的花瓣朵朵焉了,碎了,一阵浓郁的白玉兰香味散发出来。
她转头向一旁侍立的丫鬟道:“怪好闻的,你去多采几朵,寻个好看的盘子盛了,薰房子、薰衣裳。”
那丫鬟低头应了,自去采花,蒋氏才转脸看着脚地下有些紧张忐忑的晓妍道:“这府里可有亏了你?”
晓妍怔了怔,忙答道:“夫人是慈悲人,对下人都是极好了,并没有亏着我。”
蒋氏冷笑一声道:“那你站在偏门口哭什么?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谁欺负了你,谁打了你骂了你,我自替你做主,别在外头拿腔拿调的,或是怨恨入了我们府?还是嫌弃我知县府官儿小底子薄,配不上你这尊大神?”
晓妍一愣,也算安稳了段时日,难道是蒋氏要发难了?也怪自己一时情切,忘了忌讳,该怎么办?
转念之间,一皱眉一咬牙,脚一弯瘫在地上,磕头道:“夫人饶了我罢,我该死,竟忘记了规矩,我并无怨言,只是一见父母,几个月没见,想得慌,还像在父母跟前一般,就忘了规矩了,夫人,我错了,饶了我罢,我定当竭力服侍夫人……”
蒋夫人把玩着自己用凤仙花汁涂得通红的指甲,看着地上瑟瑟发抖,一叠声求饶的晓妍,眼里怀疑却少了些,旁边蒋大娘凑在耳边轻声道:“看来这丫头是太想念父母了,还是个孩子呢,见了父母少不得撒娇,并不为其他的。看她这胆小的样儿,也不像是敢有其他心思的。”
蒋夫人慢慢地道:“起来罢,罚两个月的月钱,再做出这般事情,看我不打死了你。你且退出去罢。”
晓妍知蒋夫人已经不追究了,忙磕了一个头,谢过她的恩典,弯腰退了出去。
到了无人处,那脸上挂着的慌张和惶恐褪去,长嘘了口气,只觉得一口闷气赌在心口。
为人奴婢,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哪来的尊严,主人家一句话,打死了都没人追究。
难道自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晓妍打了个冷战。不,若长年过这样的日子,在仇人手下为奴,还要动不动向他们磕头,自己一定会压抑痛苦得疯掉的,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或被卖到别处——若是其他人家倒也罢了,但听说以前有好几个是卖到青楼里去了。
一定要收集到知县犯罪的证据,若有机会离府,才有可能告倒他。而在这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给自己赎身。
只是,眼下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地活下去,而且毕竟自己为奴的原因特殊,知县府让不让她赎身还是个问题呢,还要等这件事冷却了再说。
只是这里像她这样最低等的丫鬟,每月只有一百钱的月钱,摔了碗要赔、做错了事要罚……像她这样没靠山的小丫鬟,一个月下来,能领到手里的就剩下几十个钱了,如今又连扣两个月月钱,只怕能到时不欠钱就算好了,哪里还能存上赎身的钱?
而家里,她叹了口气,那头穷家欠了几百两银子的负债,怎能再提帮她赎身的事,一家人能吃得饱穿得暖就算万幸了。
少不得还得寻其他的挣钱法子。
可是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往哪里寻去?
晓妍暗暗思量着,愁肠百结,思绪突然被前面传来的一阵笑声打断,抬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何走岔了路,前面是知县的独子罗衙内的院子,透过还未长茂盛的树枝,只见罗衙内正与几个年轻的纨绔子弟在喝酒取乐,每人旁边坐着几个青楼姐儿,罗衙内正搂着一个艳妆少女,那少女含了口酒在嘴里,凑上去渡过罗衙内嘴里晓妍只觉得一阵恶心,一皱眉忙忙地转身离开,身后犹传来放荡的调笑声。
回到下人住的院子里歇息,这院子里种了两棵树,再无别物,树后是一排房子,除了蒋夫人和三位姨奶奶贴身服侍的丫鬟外,其他丫鬟、婆子都住在后院这个院子里的。
晓妍刚要歇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婆子拿了一叠衣服进来,让她们熨烫好了,明天夫人要穿着出门的。
小西看着婆子关门而去,打着呵欠不满地嘟囔道:“这么晚了还让人做活,还让不让人睡了,坏心肝的婆子。若是做了主子,看我不收拾她……”未说完时却意识到了什么,忙住了口,悄悄看了晓妍一眼。
晓妍却没有注意,正摊了件衣服在桌上看了,对小西笑道:“你困了就先睡罢,我来熨烫就好了。”说着出了门去了厨房,幸好锅里还温着热水,用铜茶壶装了,回到房里,用壶底熨烫衣服。
晓妍摸着那衣服溜滑的手感,心里不自觉地想着:真是好料子,可惜了这衣裳……猛地顿住手,可惜?为什么自己要说可惜?
忙停止熨烫衣裳,打量着衣裳,终于捕捉到了自己刚一闪而过的念头——这衣裳颜色搭配得不好,明明是素净的款式,偏在下摆和袖子口搭配了几种鲜艳的颜色,反而显得喧宾夺主,失去了这款式原来的味道,而腰身过于肥大,更是遮掩了几分韵味。
晓妍咬着唇犹豫了一会,不由得一笑,关自己什么事呢,摇头一笑,安心地熨烫好衣服罢。
铜壶里的水凉了要换,深夜来来回回几次,虽然天气渐转暖,到了夜里,风一吹薄薄的衣裳,透过去沁沁地凉。
熨烫好了那一叠衣裳,天已经微微发白了,只觉得一身都快要散架,轻轻推了推小西让她睡进去一些,在她身边躺下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边才透出一丝亮,便有婆子拍着门唤起床,晓妍昏沉沉撑着身子起床,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着好衣裳用冷水拍了拍脸面,才精神了一些。
出了房,几个门都已大开,陆续的有些人从房里出去,有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往外走的,也有一边匆忙挽着发便往外冲的,还有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的,一阵忙乱。
晓妍收拾妥当,便往不远处的房内去寻做针线的周嫂,却被告知她已经去针线房了,陪笑让与周嫂同屋的那姑娘送去,那姑娘半眼也不瞧晓妍,一边慢条斯理地描着眉,一边慢悠悠地道:“自己没脚么?没看我正忙着?没点眼力见儿,果真是个乡野人。”
晓妍一噎,只得自捧了衣服寻周嫂去。
又发迟了,大家请忽略那二十几分钟吧。
寒门小户 五十七、创新
晓妍进了门,只见不大的屋里桌上堆着几匹布,还有些碎步篓、针线篓、角落放着绣架、勾鞋边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