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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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在我眼中已经是妻子,两年多的相处,一点一滴我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十年修得共枕眠,他相信前世今生的他们是有缘分的。
“那你告诉我,你已经忘记聂瑶珈了吗?”青悦逼近他,双眸紧紧不放过他的每个眼神的转动。
栾墨亦眼中的迷惑,在青悦看来就是迟疑,否定的意思,她轻轻一笑:“我想你应该重新认识我的,我很贪婪,我希望我的男人心里只有我一个,没有杂质的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断尝试接受的青悦了,就像立乔哥,他一定会把我放在心上,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会第一个发现,会来哄我开心,不像你,眼睛里只看着聂瑶珈的苦和痛,往往把我抛之脑后,放在千里之外。”说完,她毅然转身,继续与其它两人帮忙网鱼。
栾墨亦怔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岸上,阿洪与他下了船,立乔和青悦一起将鱼倒在筐内,他干脆挽起袖子,一起过去帮着青悦干这些粗活累活,他不信,青悦不会被他打动。
青悦要做什么都被他抢过去干,她气极:“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好不容易可以过没有他的日子,好不容易让自己不那么伤心了,他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栾墨亦边干活边说:“只到你愿意跟我回去为止,不然我就让你什么事也做不了。”他从来不是个滥用职权的人,可是现在,他要利用王爷这个显赫的身份了,只为她回去。
立乔看着他们,也看得出他们之间有着复杂的感情,不像是夫妻般吵吵架就算的事情。
青悦挑眉,“好,你想呆在这里?我嫁给别人总可以了吧,三天后,我就在海边摆一个擂台,只嫁功夫高的男人。”她知道栾墨亦不懂武功,故意说这个条件逼他离开。
立乔急忙拉过青悦:“你疯了!这样草率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果她愿意,他想娶她啊,她不明白吗?
“立乔哥,我有分寸。”青悦回头看着栾墨亦:“怎样!待我嫁了人,你就不能干涉我,否则就算你是王爷,是卉国第一王爷,我青悦宁死也不从。”
栾墨亦听了,心伤肺腑,他听到青悦的话是如此绝决,“好!你都说我是第一王爷,那么,我就用我的权力和地位来阻止你的擂台,我会通知官府,不准你开办,还有,所有渔船不得用你作工,整个朝城不准雇你做活,所有的商家不准卖给你任何东西,只有万荣客栈的上房才有你的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睡觉的地方。”他说完,自己也有些惊愕了,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啊,怎么对待这件事如此疯狂?
“你!”青悦流下泪,她执着的时候他满眼是别的女人,她放弃的时候他却偏偏纠缠,到底要她怎样!
立乔听到栾墨亦是第一王爷,一颗心沉了又沉,他拿什么跟王爷争?不过只到青悦一天不回到栾墨亦身边,他也不会放弃的。
青悦气结,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跑着回到朝城租住的屋子,关上门流泪。
租她房子的人是个老头,他敲敲门:“青悦啊,你没事吧。”他看青悦一回来,脸色不太对啊。
“没事,陶爷爷。”青悦忍着泪,没再说话。
……
一日过后,青悦去买菜,去了经常买菜的小摊前:“秀姨,我还要往常一样,两颗白菜。”
秀姨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青悦,今天我不卖白菜了。”
“啊?那……我来点青菜吧。”她指着另一边的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青悦,我们不能卖给你,今天官府下令,朝城所有人不能卖给你东西,你得罪官家啦?”秀姨实在无奈,悄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青悦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她没想到栾墨亦真的这么做了,她以为他是乱说说的,在她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何必呢?让她以为他心里有自己吗?可是她看着他默默的爱着聂瑶珈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心就此改变呢?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敢碰这段感情,她不要再当最后的失落人。
她去买什么东西,店主对照看一看画像都不敢卖给她了,青悦倒也平静,最后空着篮子回去。
陶爷爷一脸抱歉的等在外面,东西都给她收拾好了。
青悦一见,也知道原因了,拿过东西,说:“陶爷爷,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孩子,你惹了什么人,他竟这样对你啊。”
“一个让我爱又恨的人。”青悦说完,怅然若失的走掉。
拎着包袱,她走到城门,就见墙上贴着自己的画像,这么说,她是连朝城都不能离开了?她气愤的过去撕下墙上的纸,将它撕的粉碎。
守城门侍卫看见她,也不拦她,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不让她出城就可以了。
青悦提着包袱,天下之大,她竟没有容身之处了,那么,辞梦庵是不是也接受了命令?她抬着步子,在人群中渐渐消失。
栾墨亦听阿洪说:“爷,有人看到王妃去了辞梦庵,她是不是想去拜祭?”
他拧眉,尼姑庵?难道她是要削发为尼?不好,他快步冲出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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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墨亦一路未停的跑到辞梦庵,正巧看到老尼姑要为她剃度。
“慢着!”他阻止了老尼姑的动作,看着佛像高大的立在眼前,他过去跪下。
青悦侧止看着栾墨亦,他又来动摇自己的心了,阴魂不散,太可气了。
栾墨亦双手合十,转头问老尼姑:“大师说,一个有夫之妇是不是不可以出家?”
“噢?这位姑娘有夫君吗?”
“有,可是她不听他夫君的解释,不愿给她夫君一个可以补偿的机会。”栾墨亦转过脸对着青悦,继续说道:“多年以前,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妹妹,会成为妻子,当她离开我,我方知,真的需要她,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青悦听着他这些告白,也同样双手合十,对佛祖说:“弟子诚心向佛,希望佛祖接纳,因为青悦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这是你的借口而已!佛祖也不会收你的。”栾墨亦不明白,青悦到底要他怎样才能原谅他。
老尼姑看到二人,心知肚明,说道:“佛说,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姑娘,看来你并非适合出家,还是与他下山去吧。”
青悦没有想到老尼姑会这样劝她,她会后悔吗?不,她几乎哀求:“师傅,我真的没有办法再与他回去,他……”一句话又怎么说得完?
老尼姑又对栾墨亦说:“佛也说过,你希望掌握永恒,那你必须控制现在,施主,你要怎样呢?”
栾墨亦听完,深受感化,他站起来谢过老尼姑:“师太,我明白了。”他拉起青悦,向外走出去。
青悦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老尼姑,怎么感觉老尼姑帮了栾墨亦呢?
老尼姑放下刀子,转身面对佛祖:“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人生,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栾墨亦拉着青悦一直下山,青悦努力的甩掉他的手:“你不是要断我的路吗?你不是要我没有活路吗?干脆,你一刀杀了我!”她哭了,想到她今后要怎么度过就心痛的想流泪。
栾墨亦搂过她,“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也要碎了。”也许她不会相信这样的自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他的心真的像被切开一样痛啊。
青悦几乎快要溶化在他的蜜语里,猛然的清醒过来,她推开了他:“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才这样说,墨亦哥哥,看在我们兄妹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让我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你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里有你,有你啊。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
青悦盯着他眼睛一会儿,她退后几步,哽咽着说:“你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一直在努力的人是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你能做到吧。”
说来说去,栾墨亦有些气馁,青悦原来这是这么固执的女子,他以前究竟让她怎样的伤心令她现在这样不肯原谅自己?
青悦与他擦肩而过,渐渐离开他,其实,她没有怪过栾墨亦,因为是她先爱上他的,从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他把自己当妹妹,现在他的心真的在她身上了吗?有些迷惑,有些不确定,甚至害怕,若是随他回去,仍然发现他心里装着别人,那么她真的再也拿不出坚强面对事实,她是懦弱者,是逃避者。
两日后,青悦从一所破庙里走出来,她试着去些吃的,结果大家都像往常一样卖给她,只是用一种奇http://。345wx。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吃了一碗面,发现一些人都看着自己,她可能很脏吧,两天没有梳洗了。
忽然,对面坐下一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栾墨亦。
青悦找银子的时候,栾墨亦付出银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昨天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为何他还要执迷不悟的跟在她身边?
“我一天没写休书,你就是我的王妃。”
“是我休离了你,行不行,你不要再逼我了。”她若是再见到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心了。
栾墨亦一副你能怎样的表情。
青悦站起来,大喊:“各位,明日上午在鱼市,我青悦摆擂台招亲,谁的武功好,我就嫁给谁,小妾侧室都无所谓!”她喊完,看一眼失去笑容的栾墨亦便走开。
人们围观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栾墨亦也朝青悦喊道:“我会是胜利者!你还是我栾墨亦的妻子!”他就有办法让自己胜利。
第二天,立乔帮着青悦搭了简单的擂台,看着青悦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妆容也比以前精致了许多。
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来,立乔坐在摆台边沿:“怎么回事。”青悦长得也很漂亮,应该不会没有人来啊。
青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终于来了一个人,立乔站起来瞧,待他走近,才看清又是栾墨亦。
“怎么没有人来?”他跳上擂台,笑着对青悦说:“擂台上只有我,不是我胜利了吗?”
青悦的火气上来,栾墨亦一定是用他王爷的身份让大家都不能前来,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看不起!
立乔也跳上台子,说:“还有我这个对手在。”他不怕他是王爷,会得罪他,只是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若是争取不来,那是他没有福分。
阿洪迟迟赶到,说:“爷!我来打……”看立乔身强体壮,也许会两下子呢,可是王爷从来不懂半点武功。
栾墨亦一挥手,面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这是招亲,不同于其它,就是我被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青悦看着他,其实不想让他和立乔打,一定会遍体鳞伤的。
立乔说:“来吧。”
栾墨亦冲过去与他撕打在一起,身上不断被立乔打,可是他不放弃,就是被打着,如果心能好受些,他愿意,他承受。
每一拳打在栾墨亦的身上,青悦的心就痛一次,眼看着栾墨亦被立乔打到擂台边缘。
栾墨亦不想掉下擂台,可是立乔一个重拳打在自己腹上,他身体向后倒去,掉下了擂台。
青悦的身子一颤抖,栾墨亦抹过嘴角的血丝,看着她,青悦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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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乔也望着她。
一下子,青悦左右为难,她凝神考虑一会儿,说:“说到就要守诺,我嫁立乔哥。”
栾墨亦的心仿佛沉入大海,青悦当真对她这样绝情?他跌退几步,全身是伤才感到疼,可是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立乔也谈不上喜悦,因为他知道青悦的心没有给他。
栾墨亦静静的说:“那我恭喜你们,不过青悦你听好,你若敢出嫁,你就会看到我的棺材送到你们的喜堂。”他说完,冷淡的走掉。
阿洪看着他走远,对青悦没好气的说:“我真不是理解你们女人,爷这样的哪里找去?”他愤愤的跟上栾墨亦。
青悦觉得栾墨亦好可怕了,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什么棺材送到喜堂,他是指自己会轻生?自己哪里对他这么重要?连生命也不顾?她不信,她也不敢再相信一次。
失败的结果,尝过一次就够了。
在一个泥坑里跌倒过一次,若是她再跌倒第二次,那就是她自己不长记性,咎由自取。
立乔也不想她为难:“青悦,我看他为你做得也够多了,你今天说的嫁娶之事,以后再说吧。”
“不……立乔哥,虽然我不能把心交给你,可是,我真的想摆脱他,想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