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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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独目阎罗
一掌劈去,柳枝飞折四溅,一俱人影急向院中飘落,放眼望去,是一个面蒙黑纱,而身材娇小之人。
那蒙面人向“独目阎罗”一揖道:“无意冒问贵庄,在此谢罪。”
宋青山转脸一望,忖道:“是你。”
在长沙,宋青山已经发现这个蒙面人,那是在“群豪”酒楼,两上隔桌独坐独饮,为什么这个蒙面人会跟自己到沈家庄?
心念间,身影一纵,站身在那蒙面人面前,冷笑道:“阁下跟在下到沈家庄,意在何为?”
蒙面人后退数步,冷笑道:“在下并无跟踪兄台之意,不过也许咱们有缘,又碰一次面罢了。”
宋青山冷冷一笑,脑中念头一转,回头望向“独目阎罗”道:“沈老儿,还有什么话,请快说吧。”
“独目阎罗”一脸悲戚之色,仰天无语……
桂秋香缓缓向宋青山走来,粉腮挂满泪水,幽幽道:“宋哥哥桂秋香还没有说完,宋青山冷笑截断了她了的话,喝道:“你给我滚开,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桂秋香被宋青山这一喝,不觉黯然泪下,把脸藏在双手里,放声大哭,久久,方又抬头道:“宋哥哥,难道你不能容我跟你说几句话吗?”
宋青山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噜嗦什么,再不滚开,当心我一掌劈了你。”
倏然,桂秋香一声尖笑,粉脸泛起一片铁青,喝道:“你既然说我不要脸,我就走。”
说完,娇躯一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远处隐隐传来她那缠绵的哭声,是多么凄绝啊!
宋青山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本来,他想杀她,当见面之后,往事历历如绘,隐情油然而生,终于,他下不了手。
转脸望向“独目阎罗”见他满脸痛苦之色,冷笑道:“沈老儿,别装模作样,今天我就非毁了你沈家庄不可。”
蒙面人倏然纵身在宋青山面前,冷笑说道:“阁下火气不小。”
宋青山剑眉一挑,吧道:“这是我们的事,谁要你来管?再不淮走,当心我要得罪了。”
蒙面人冷笑道:“兄台武功不过尔尔,能否胜我,还是一个问题吧”
宋青山大喝一声,一掌劈去!
蒙面人冷笑声中,出手硬接宋青山劈下一掌。
心里各自一震,同时后退三步!
宋青山正待扑过去,“独目阎罗”大喝道:“停手。”
身形一跃,站在宋青山与蒙面人中间,转脸向蒙面人道:“这是我们一场是非,非局外人所能了结,如无他事,请即离沈座庄,他日有缘,老夫自当谢今日待慢及不恭之罪。”
蒙面人依然冷冷道:“无意打扰,即蒙见谅,铭感五中,老前辈既然如此说,晚辈就此告辞。”
说完,一扫宋青山,冷冷一笑。
随即笑道:“他日有缘,当再领教几招,并望兄台手下留情。”
说完,一纵身,身形已杳!
“独目阎罗”见那蒙面人走后,说道:“宋小侄,在你的心目中,一定认为我这个叔叔是卑鄙的吗?”
宋青山冷笑不答。
“独目阎罗”黯叹一声,倏然问道:“你父亲死时,告诉你一些什么?你离开我这里多久了?”
宋青山被“独目阎罗”陡然一问,怔了一怔,冷冷道:“我父亲死时,你也在场,说了什么你当比我更清楚,我父亲死后,我在这里住了六年,离开这里已经七年。”
“触目阎罗”道:“不错,是七年了,七年之间,弹指即过,你有今日之成,你父九泉之下有知,也该含笑告慰了……”
说到这里,倏然又滚下了一行泪水……
这情景看得来青山呆了一呆!
“独目阎罗”沈奎抑制了悲痛情绪,又道:“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来青山反问道:“难道你知道我父亲怎么死的?”
“独目阎罗”沉思了片刻,说道:“宋小侄,七年之间,你一定恨我入骨,其实,你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无法了解的,觉得我对不起你,我骂你,讥笑你,其实都是希望你好……”
宋青山冷笑接道:“这真是笑话。”
“独目阎罗”脸色一变,怒道:“很好,你不妨多骂几句,你恨我的原因,是不是说沈春昌抢了桂秋香?”
宋青山道:“这也是理由之一。”
“独目阎罗”道:“这根本没有的事,宋小侄,你不会知道我这独目叔叔的苦心,你父亲死后,我曾声言必报此仇,但是你父亲的仇人是谁呢?当你父亲死时,闭口不谈,使我无处着手,而你竟悲伤过度,整天如醉如痴,把报仇之事,忘于脑后,这是你为人之子应有的态度吗?”
说到这里,眼光一瞪宋青山又道:“独目叔叔武功虽然不行,当时却一再想传你一招半式,然后再访名师,指点你武功,但你却连学也不学,把报仇一事,好象忘得一干二净,使我非常痛心。”
“独目阎罗”又道:“我没有办法使你醒悟,如果你永远这样下去,不但我辜负了你父亲死时所托,你也无颜对你父在天之灵。”
他停了一停,回忆了一下,又道:“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古误曾言:“玉不琢不成器’,我想如果要你坚强起来,只有刺激你,我骂你,讥笑你,甚至于和秋香商量,让她跟春昌走,目的在使你痛恨我,使你说我坏,你一走离之里之后,一定会寻访名师,雪今日之辱。”
“独目阎罗”看了一下任在一旁的宋青山,又道:“如果你再回来报仇之时,我相信误会总有澄清之日,刚才我一见你,便知道你已身负武功,我心里虽然激动异常,我终于把它压下来,出口相激,目的在一试你的武功,一试之下,果然你已身负绝世武功,我才喝作停手,想不到你火气倒真不小,桂秋香满肚子委曲,你竟不肯与她说几句话,打她,骂她,现在她走了……”
宋青山倏然扑向“独目阎罗”的怀里,叫道:“沈叔叔,这话可是真的。”
“独目阎罗”发出苦笑,说道:“独目叔叔还会骗你,你有今日之成,我高兴死了……”
宋青山厉声一笑,声若龙吟,悲抑之极,随即噗通一下跪在“独目阎罗”的面前,眼泪夺眶而出,悲痛地叫道:“愚侄罪该万死……”
心中一痛,溢出一口积血,脸色一白,往后便倒。
当宋青山知道了这整个事实及“独目阎罗”的苦心之后,他承受不了这心灵上的打击,终于昏死过去。
以往,他恨透了“独目阎罗”及桂秋香,以及沈春昌,他认为他夺取了他的未婚妻,那知事情竟是如此?
他爱桂秋香,他们有过青梅竹马的甜密回忆,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听她一言,还骂她。打她。
“独目阎罗”见宋青山口吐鲜血,昏死于地之后,他不觉也黯然泪下,探手人怀,取了一颗丹药,纳入他的口中,然后伸手拍向宋青山的“命门”、“反魂”两大穴。
不久,宋青山已悠悠醒来。
他的眼神,失神而迷惘,“独目阎罗”扶起了他,郑重地说道:“宋贤侄,现在你既然明自我这独目叔叔的苦心,叔叔独眼不瞎,已是安慰的了,连这一点刺激都承受不了,还想替你父亲报仇雪恨吗?”
宋青山用歉疚的眼光,看了怔在一旁的沈春昌一眼,上前躬身一揖道:“小弟因刚才神志不清,致有得罪沈兄之处,请不必见怪才好。”
沈春昌心里一喜,上前抓住宋青山的手,笑道:“宋弟既已明白整个事情经纬,我已高兴死了,到里面谈吧。”
三人鱼贯进人大厅,落坐之后,宋青山忙问道:“淑父,我父亲的仇人是谁,请快告诉我,还有香妹会到什么地方去?我非找到她,向她道歉不可。”
“独目阎罗”沉思了片刻道:“你父亲的仇人,经我几年来的探访,还无法知道一点头绪,不过听说牵涉极广,知道你父亲真正死因的人,除了一个‘五指酒丐’你师叔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可能知道一点……”
宋青山忙道:“是什么人?”
“你师叔‘五指酒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十几年已未见重涉江湖,在不在人世间也说不定,另一个却是雪峰山‘灵鬼谷’的‘鬼谷神尼’可能知道一点。”
他停了一停,又道:“不过,‘灵鬼谷’地势险恶,也不容易找,如果你找到‘灵鬼谷’,‘鬼谷神尼’也决不会见你,弄不好反招杀身之祸,‘灵鬼谷’范围数里,‘鬼谷神尼“严禁外人撞进一步,违者决不宽贷。”
宋青山冷笑道:“听‘灵鬼谷’及‘鬼谷神尼’几个字,便可以知道她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凭什么叫人不能擅进一步”
“独目阎罗”说道:“鬼谷神尼性情奇特,冷热无常,武功极为厉害,声闻此人在年青时,情场失意,才落发为尼,隐居于‘灵鬼谷’之内,曾问有几个武林高手无意闯人,均被他活活掌毙。”
宋青山说道:“那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父亲仇人?”
独目阎罗道:“这乃耳闻,她是否知道你父亲的仇人,倒还不敢确定,不过,她可能知道这一点,至于她会不会告诉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停了一下,又道:“至于秋香会走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此刻她是一个伤心之人,寻短见我看不至于,以后你们大概可以见面。”
提起桂秋香,宋青山又是黯然神伤,断然道:“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至于‘灵鬼谷’我也势在必行,无论如何我会把我父亲仇人访到。”
随后,“独目阎罗”问了宋青山离后及拜于何人门下的事,宋青山从实作答。
“独目阎罗”一听他的功力,得自狂笑一君的百年修为,大为惊喜,说道:“贤侄有此奇缘,得自狂笑一君全部真元,此后如能好自为之,大仇不怕不能报了。”
于是宋青山准备在第二天,赶往“灵鬼谷”寻访“鬼谷神尼”
……
但是第二天,一件出乎他意料事情震撼江湖,终于,他把往“灵鬼谷”的事延搁下来,一访这件事的虚实。
至于这件震撼武林的是什么事,俟笔者下文交代,回笔再说“追风侠”与长白二圣别了宋青山之后,直奔武当山而来。
因为追风侠已知道事情严重,“天下第二人”果然是当年“铁面神龙”之子,这场武林恩怨牵涉太广。
这日,已经到了武当山下,三人双双停止脚步,神扇客向追风侠问道:“陈兄急于去武当山,不知有何重大之事?”
追风侠道:“二位老弟还不知道,‘天下第二人’果然是‘铁面神龙’之子,‘铁面神龙’被人围攻致死,牵涉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内,还包括了一件极大秘密在内,至于真正原因何在,我非问清楚不可。”
神扇客又道:“为什么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铁面神龙’是怎么死的。”
追风侠道:“并不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只不过知道的人不敢外露罢了。”
排骨仙插口道:“如果这里而真的牵涉到九大派掌门人在内,事情发展如何?”
追风侠摇头道:“那是不堪设想之事,‘飞鲸教’要柬约九大门派比武,天仙魔女还没有真正|炫|书|网|说服,再加上‘天下第二人’为父报仇,人此江湖上便永无宁日。”
三个人走走谈谈,片刻之后,已经来到“剑解池”附近。
武当派门规森严,江湖上声誉仅次于少林,武当派高手如云,为江湖上正大门派。
三人一到解剑池,一个花甲之年的道士飘身而来,含笑问道:“三位贵友莅蓝荒山,不知欲找何人?”
追风侠拱手道:“道长请了,无知冒闯贵山,请海涵,烦请通报贵派掌门人,说陈三泰与长白二圣,神扇客及排骨仙来访。”
道士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三位高人,请随贫道来。”
说完,当先领路,直奔三清观而来。
三清现为掌门人静修福地,如无传禀,派下弟子决不敢冒闯一步,否则以违抗派今惩处之。
到三清观之后,那花甲道士含笑道:“三位烦请稍待片刻,俟禀告掌门人之后,才作定夺。”
追风侠说声“请”,那道士已进了三清观。
片刻后,那道士又飘身而出,说道:“敝派掌门人有令,三位请进。”
说完,当先领路,鱼贯进人三清观。
追风侠抬头一望,武当派掌门人玄清子颔首为礼说道:“三位故友远来,恕贫道刚才功课未毕致无法亲迎,请不要见怪。”
追风侠拱手一礼,说道:“掌门之尊,兄弟三人凡夫俗子,何敢劳驾?”
长白二圣与玄清于原是相识,见过礼之后,前面那道士已经退出三清观,落坐献过香茗,玄清子说道:“陈兄一代高人,游戏人间,享尽人间之福,湘江一别,已经五十年岁月,弟曾想抽空趋,该,但陈兄一向居无定听,只好作罢,今日难得陈兄莅临荒山,谅有重大之事。”
追风侠笑道:“玄清老弟倒真是恭维人,武当山为静修福地,举世敬仰,小兄人间走卒,吃尽人间之苦,哪有隐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