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鞭-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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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老屠两个人就办得了……”
锥子凝重的道:
“不行,我们不能让当家的单独犯险,这样好了,老屠,蝎子和我,咱们四个人入谷,一来大伙可以照应,二来我们也想会会那三个老怪物……”
蝎子坚决的道:
“对,替老哈报仇是大伙的事,我当然要算一份……”
铁无情想了想,长吸口气道:
“好,咱们这就闯闯骷髅谷——”
当铁鹰兄弟历经数日快骑跋涉,又经过风雨飘摇渡船而至七绝岛,将那封信交到哈娃娜手上时,哈娃娜彷佛遭到了雷殛似的站在那里,人若木鸡般的呆在那里,眼泪如断了线一样,串串连连的自腮靥上滚落下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哈多身上,那个慈祥又憨厚的老人,给了她最美好的童年时光,也付出了他一生的爱,虽然她已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是敬他爱他,养育之恩大如天,他永远是她心目中的父亲……
送信者丝毫也没停留,又赶了回去。
此处香花四溢,万紫千红的各色小花遍植岛上,海风习习,硕大的海鸟在空中飞掠,浪花轻吻着岩石,溅起了点点滴滴的水珠,哈娃娜在岩边已站立了两个多时辰,她痴望着远处的大海,彷佛沉缅在往昔的思绪里,站着站着,那夕阳已渐渐来临,直到耳边响起一声道:
“孩子——”
那是她爹七绝神君的声音,她连动都没动,七绝神君已疼爱的飘落在她的身后,他伸出那只慈爱的手轻轻扶着哈娃娜的肩头,道:
“孩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哈娃娜蓦回头,面上泪痕未干,七绝神君睹状一呆,惊诧的道:
“你怎么啦?”
哈娃娜只觉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哇地一声在爹爹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七绝神君怒声道:
“谁欺负你,告诉爹爹,爹杀了他……”
摇摇头,哈娃娜颤声道:
“我爹死了……”
七绝神君怒声道:
“胡说,爹不是活得好好的……”
哈娃娜苦涩的道:
“不是你,是……”
七绝神君一震道:
“哈多……”
“嗯!”哈娃娜清声道:
“爹,我要替他报仇……”
七绝神君心底一沉,道:
“他是给人杀的……”
哈娃娜嗯了一声,将铁无情那封信递给了七绝神君,七绝神君眼珠子一瞄那信的内容,惊诧的道:
“他们要去三恨园,那里去不得……”
哈娃娜大惊,道:
“爹,那里很危 3ǔωω。cōm险……”
七绝神君面色凝重的道:
“百善僧、百恶尼、无心居士是湖海三怪,杀人如吃白饭,武功高深似海,骷髅谷里尽是骷髅,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走出来……”
这一说,哈娃娜那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心全悬在铁无情身上,此刻,她惶恐而颤悚的望着七绝神君,道:
“爹,我要帮助铁少主……”
七绝神君一愣,道:
“别胡说,你现在正在练功,要四十九天才能练成,这时候离岛,岂不前功尽弃……”
哈娃娜哀求的道:
“爹,我不要练功了,我只要替我爹报仇,铁少主已去骷髅谷,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
七绝神君鼻子哼了一声道:
“不行——”
哈娃娜只觉那颗心全碎了,哇地一声转身狂奔而去,然后,在狂奔中向海里跃去,让冰冷的海水冲击着她那娇弱的身躯,七绝神君大惊道:
“你,你……”
他飞跃在海面上,拉起哈娃娜弹回岛岩,而哈娃娜却已晕迷过去,眼眶里尽是那伤心的泪珠………
柳残阳 》》 《索命鞭》
第十四章
“生人止步,
进谷者死!”
八个鲜红的血字那么血淋淋的写在石碑之上,那个石碑斜斜的插在入谷之处,四周密林苍郁,风声呼啸,蛛丝满布的将谷中唯一的通路都封死了,一股逼人的厉怖,使人望而却步,一大群的乌鸦栖息于林中,怪异的呜叫此起彼落,这的确是个令人寒惧的地方。
长吸口气,铁无情站在谷口向里面望了一下,锥子暗暗骂了一声,始终没看见老脚和那两个弟兄,他向各处了望了一下,道:
“老脚死到哪里去了?”
蝎子苦涩的道:
“他再也不会说话了!”
随着他的话声,只见入谷百来尺处,一棵苍翠的古桧上,斜斜吊着三个黑衣汉子的尸体,那三个人的头已被人割去,血淋淋的尚在滴着血,更令人发指的是一群群兀鹰正在那里盘旋的啃食着三个人的尸体。
锥子怒声道:
“他妈的——”
一蓬铁莲子射了过去,将那些正在争食的兀鹰击毙了好几只,那些食人鹰彷佛受到惊吓般的纷纷展翅飞向半空,它们似乎尚舍不得离开这此美食,犹自盘旋不去!
铁无情难过的道:
“咱们弟兄又少了三个!”
锥子恨声道:
“哪里丢哪里找,这些血债全向老雪和黑三找回来,当家的,咱们是偷偷混进去,还是硬闯?”
铁无情面上一片寒冷,道:
“硬闯?咱们既然来了,当然光明正大的进去,今日之事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屠一刀嘿地一声道:
“好,我先闯!”
这人在十恶中素有屠大胆之称,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任何场面他都是水里去火里来,此刻这个玩刀的行家,一移步,带头当先向前冲去。
蝎子随后而至,道:
“屠兄!小心——”
屠一刀哈地一声道:
“我就不信那三个老怪物能把我咬掉!”
话音方逝,耳际突然响起一阵微若蚊子般的声音,道:
“别再前进,否则后悔——”
屠一刀看了看四处一眼,喝道:
“后悔个屁,我老屠不信邪门!”
哪知他话声甫落,右颊上已重重的挨了一掌,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白眉老人,满面红光的合掌而立,他以柔和的目光望着屠一刀,口宣佛号,道:
“小友!不听老衲的话,你就吃耳光——”
屠一刀那一耳光挨得真不轻,心里那股子怒火有若火中浇油,他愤愤地吼道:
“你这老东西有多大,居然敢叫我小友?”
那老和尚合什道:
“老衲今年一百有五,叫你一声小友有何失礼?打你一耳光是要救你的那条命,我百善上体天心,下念苍生,不忍你与那三个一样,成了没头的尸首,所以才来警告你们,别再妄进谷中一步,不然,那后果……”
三恨园里的百善禅师是介于佛邪之间,性情随自己而变,有时候一片善心,绝不妄予杀生,有时其嗜杀之性,能让人骇耸听闻,屠一刀可不信邪得很,嘿嘿地道:
“秃驴!那三个兄弟可是你杀的?”
百善禅师斜睨了挂在树梢子上的三个尸体一眼,一副与他毫无相关的样了,淡淡地道:
“死几个人有何大惊小怪?骷髅谷从我们三个老东西进驻之后,那天不死几个?小友,也许你还不知道,在老衲住处,有道骷髅墙,算算看,多少个人头能造一道墙?他们三个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真是危言耸听又使人惊悸的事情,用骷髅做墙,他们到底是凶神下凡,还是恶煞当道;屠一刀、锥子和蝎子全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人,听了这话也不禁汗毛竖立,百善禅师、百恶老尼、还有那无心居士,三个自认与佛门结缘的人,居然嗜杀如命,这到底是什么人物?
铁无情叹道:
“老和尚,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如此嗜杀如戏,难道不怕天报?”
百善禅师双目精光一闪,投落在铁无情的脸上,他那白净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微笑,道:
“少年郎?你长的好俊!”
铁无情拱手道:
“谢谢前辈夸奖,在下铁无情,今日率兄弟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追捕两个已无人性的人,如果大师肯将这两个人交出来,晚辈……”
百善大师用手阻止他,道:
“别再硬闯,否则都会没命,我百善和尚还有那么一点佛心,不愿你们送死,才守在这里不让你们进去!”
铁无情摇摇头道:
“大师如果肯将那两个人交出来,在下……”
百善禅师合掌,道:
“你说的那两位施主已接受本园的保护,谁都不能将他带走,除非你们自信能经得起我们三个老东西的考验,但,那种机会不多,因为凭你们目前几个人的力量,只怕连老衲都应付不了!”
锥子吼道:
“大师,我不信!”
他当然不信,连蝎子和屠一刀都不信,他们俱是江湖佼佼者,江湖上虽说一山还有一山高,但,高高不过天,他们也许是差了那么一点,但决不相信四个顶尖的行家会斗不过他一个人。
锥子那股傲气使他满肚子的不服气,身子已如箭矢般的向前射去,一缕剑影在火光乍闪的刹那,向百善禅师一挥而去。
百善禅师哈哈一笑道:
“溺死的全是会水的,少年人,你还算幸运的,遇上老衲,其他两个决不会让你有再见天日的机会!”
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那宽大的袖子一抖,两根指头已捏住了锥子劈来的剑光,锥子的冷剑蓦地停在半空,百善禅师仰天一声大笑,道:
“小友,这种剑法能杀人么?”
锥子心底一凉,满面羞红,他这一剑可说是集毕身功力于一击,速度和角度均用得很好,谁会想到对方仅仅是挥洒了一下衣袖,就捏住了自己的冷剑,他悚然一震,暗中运劲一扯,道:
“你!”
百善禅师一松手,道:
“去吧!”
真的去了,锥子彷佛被一股浩瀚的大力一推似的,胸前气血一阵翻涌,噔噔地震出七八步,硬是用尽全身之力才将那倒退的身子刹住。
锥子神情一变,面色立刻变得苍白,道:
“老禅师果然高明,晚辈自叹弗如……”
百善禅师挥手道:
“去吧,别妄送生命!”
这位看似祥和的老禅师说完话,双掌合什,口宣佛号,转身缓缓而去,灰淡的衣袍在风中飘舞,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铁无情咬咬牙,高声道:
“老禅师!在下多谢你的好意,为了那两个人,在下不得不硬闯了!”
百善禅师头也没回,只是冷冷地道:
“好倔强的孩子,随你吧!我有心救你们,你们硬要送死,骷髅谷里今日又要平添几缕冤魂,佛心已渡,奈何自寻,小友再和老衲见面,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袍影随风而淡,他已远远而去。
屠一刀面色凝重的道:
“当家的,咱们是进还是退?”
铁无情闻言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他豪气干云的道;
“老哥哥!咱们在外面混世面,如果是遇强则退,遇狠则跑,遇善则欺,遇弱则杀,咱们岂不成了江湖无赖了?眼前固然凶险难缠,但,咱们却不可弱了江湖本色,虽然敌不过他们,咱们这身骨头却是硬的,宁可让他打死,也不让吓死!”
这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只觉有股冲天的浩气充塞每人的心田之中,蝎子目光一寒,道:
“当家的!生死事小,义气为先,就算咱们兄弟今日就是全栽在这里,也决不会皱眉头!”
四条热血的汉子昂首挺胸的向前行去,沿着那条谷道,他们毫无所惧,也毫无所怨的向里面摸进。
进得谷中,前面豁然开朗,只见谷中遍植野花,三间茅屋依山而立,而一道白墙横在路边,屠一刀撞了铁无情一下,道:
“当家的,你瞧,骷髅——”
果如传言一样,那一道矮墙看去是黄白的墙,仔细一瞄,陡觉毛骨悚然,居然全是一颗颗骷髅头堆起来的,虽是一堆白骨,看得也令人寒悲,大伙站在骷髅墙前,顿时被这一副惨景震慑住了。
铁无情长叹一声道:
“想不到这三个老东西真杀了这么多人,三恨园,骷髅骨,他们到底有何恨事,要杀害这么多人?”
蝎子冷冷地道:
“看他们这种杀人的手段,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哪知他的话声甫落,一眼瞄见那间小茅屋前的两棵大树上,吊着两个汉子,这两个人俱是斜垂着头,伸着舌头,显然两人已被吊了很久。
屠一刀一震道:
老雪和黑三——
话音尚在舌尖溜转,那间茅屋的门已砰然的被推开了,一个全身黑袍的清瘦老叟手里提了一把杀鱼刀走了出来,他左手提刀,右手拿磨刀石,低着头走到门前的一口井前,缓缓坐在石凳上,舀了一盆水,在那里磨起刀来。
只听他嘿嘿一笑道:
“这两个小子吊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们说的全是鬼话,嘿嘿,这把杀鱼刀拿来杀人,可锋利得很!”
磨刀杀人,他是要杀老雪和黑三。
屠一刀咧嘴一笑道:
“大爷你磨刀要做啥?”
那黑袍老叟缓缓抬起头来,瞪了屠一刀,道:
“杀人!”
屠一刀啊了一声道:
“杀谁呀?是不是那两个人?”
黑衣老叟嘿嘿地道:
“杀你!”
屠一刀心里突觉一寒,这寻常的两个字在平常听来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