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枫飘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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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渐渐好了,感冒算不上大病,可那头晕嗓子难受不是开玩笑的。我回了趟家,老远的我就看到奶奶在村口望着我。昨天打电话告诉了奶奶我要回去,她便等着我了。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奶奶看到我顿时笑了,脸上的皱纹全展开来。
“奶奶,我回来了。”
“嗯,嗯赶紧回家吧。肯定饿了吧,我做好饭现在放炉子上暖着。”
回到了熟悉的家,每一次都要激动一番,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值得好激动的。可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桌子上放着奶奶早为我沏好的茶,每一次我回家奶奶总会提早准备好一杯温水,怕我走远路口渴,多年来这个习惯一直没有变过。
奶奶拿来饭,我一会就吃了。奶奶见我吃完了就说:“林枫啊,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别跟人学打架啊,你打不过的,你又一个人叫别人欺负了。”
“没有啊奶奶,您孙子厉害着呢,他们哪儿是您孙子对手,你说是不?”
奶奶开心的一边笑着说“你又耍嘴皮子了,不学好”
“呵,都学好了,你说那警察不都要失业了。你看那么多学好的,结果都学坏了。我这一学坏的,没准儿就学好了呢。”
“又你的歪理,你要争气啊。”我知道村子里有好多人,私下都叫我二疯子。不许孩子跟我亲近,怕学坏了。奶奶总会维护我,说我是要上大学的,一直对我很信任。我却是心里沉重,他们说得好就是听老师的话,不逃课不迟到、不抄作业。小学上完进县重点,中学读完进市重点,高中完了全国重点。可对于我却没有一点吸引力,引不起丝毫的兴趣。可是我又不愿违了奶奶。
我和奶奶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听奶奶说我小时候的事。正聊得起劲,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奶奶接了一听说是找我的。找我的?谁啊我挺纳闷,我刚从学校回来的啊。我接起一听是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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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耻的逃兵
~~~~~~道歉!!!!
陈希的声音很着急,我一接通她就开始在电话里哭了。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那些断断续续的抽泣,叫我意乱心慌,让我不安。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过了半晌,那头才止住了哭泣说;“你在哪儿啊?出事了?”我纳闷出什么事了啊,说清楚啊。再说这不我家里电话吗,问我在哪儿,这丫头脑子真不好使。
我说:“我在家呢,刚回去没事啊,怎么着了?”
“你赶紧赶回来吧,海欣叫人绑架了。浩然找不到你自个跑去了,木白也刚刚赶过去了。”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俩都赶去上课了,本来想好晚上再打电话告诉的。
“什么,你说绑架?叫谁绑了,什么时候啊;”我有点难以置信,我刚离开就这么一会。
“你先别问了,赶紧赶回来吧。”说完电话就断了。
我挂完电话,想着来了一会就马上要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说,算了吧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望。
“奶奶,我们下午要考试,我要赶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啊,才刚来。要考试啊,那你早点回去。”说完奶奶眼中有那么一丝失望,我不敢在看了。
“我走了奶奶,你多保重!”
“这么赶啊,那你等一下。”奶奶以为我没钱了跑回来,一会儿又拿着一个存折出来了。从里面拿出几张要给我,我本不想去接可是又不知怎么拒绝。恰好看病用去了一些钱,当时拿了就走,心里挺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去学校了,只觉得路途好远,只觉得司机开着车很慢。我一个劲的催促,最后司机也不耐烦了干瞪着眼。说:
“哥们要不你来开,一个破出租,你以为这是法拉利啊。可是他也就说说,不会真把车给我开的,叫我开,我会拿他当飞机开。其实照着平时这也不算慢了,可心里有事,只觉得司机开的像是拖拉机,心里很不满。
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了好久才回去。手机我落在房子了,跑回去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赶忙拨回去,浩然木白的提示音无人接听。我又打给陈希。陈希告诉我去狄道,他们把人带到那了,是鸡哥他们三个干的。我眼睛跳得厉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男人是没有什么第六感觉的,可是那种心慌意乱却是那么真切。
一直以来的谨慎,最后终也没能逃过,该来的总算来了。一切是该有个了结,狄道,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我骑着车,一路闯了不知多少红灯,我只是一心想着早一点赶到。早到了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希望。浩然你们两个小子,咱三个干什时候都在一块的,可这一次你们俩却自个跑了,真他妈不够意思。
可我终于还是去晚了,可耻的逃兵。
当我到酒馆时候,只有几个人在那里,熟悉的前台,表情僵了的服务生。她们都没有向我打招呼,倒像是怯生生的望着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都笑靥如花的。我径直往里走。在路上我预想了多少个画面,多么凄惨的场景,可当我看到那副景象时我还是不由得惊住了。满地的狼藉,碎玻璃、碎木屑满地都是,还有点点的血迹。显示着刚才这里经过一场打斗,人却都不在了。
我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浩然蜷缩着,分辨不出面目了,浑身的伤。
“浩然,你怎么了浩然?对不起浩然,我来迟了。。。。”我呜咽着只觉得嗓子难受。
浩然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欢喜,扯动嘴唇艰难的说:“林枫,林枫你来了,没有你没迟,还有木白。。。木白被他们带走了,你快去来生缘,快点。。。”
看着满身是血的浩然我难受极了,我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浩然却打断了我激动地说:“不,你去救木白,我没事。。。我没事。。。你再不去就晚了。。。全完了。”
我只好当电话给陈希,让她送浩然去医院了。
我开始对自己不抱希望了。我骑着车,风吹着这我的头发,凌乱的飘。我的思绪飞扬,飘到九千里外的白云。毁灭吧!结束了!我默默的念着。木白,我的兄弟你再坚持一下,就那么一会,我就会赶到了。
到了来生缘,我刚进去却见到神色慌张的海欣了出来。头发散乱着,满脸的绝望,眼神涣散着。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一下扑到我怀里开始哭。
“海欣,怎么了,你不要这样。”
张海欣一下推开了我,眼神瞪直了“林枫,林枫木白死了,木白死了,木白被他们打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木白。。。怎么会。你胡说。。。你胡说”我剧烈的摇晃着海欣的身体,她剧烈咳嗽着“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说啊”我歇斯底里吼着。海欣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
我推开海欣跑了进去,四处的搜寻。木白,木白你在哪儿啊?你在哪儿?我痛苦的喊着,凄惨而绝望的喊叫,在寂静的酒店中回荡着,却没有一个声音给我回答。只有回声,像是独奏着那些不知名的悲凉的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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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迟到
木白、木白!那还是我的兄弟木白么?那个干净帅气,一脸漠然的木白么?我看到了木白,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的一大片一大片,红色鲜艳而刺眼。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叫人作恶。我已不忍再看下去了。
木白干净的脸被血染的模糊,近在咫尺。我却不敢触摸那张熟悉的面孔,颤抖的双手,我怕触到的会是冰冷。慢慢的爬着,一寸一寸匍匐。地面的血染满我的衣服,我的手,黏糊糊。我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迟到、我总是迟到的。
上学时迟到了被老师罚,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现在我也迟到了,也要惩罚么?可那也是要罚我啊,不应是木白。木白浩然不应该惩罚他们的,老天你什么眼神啊,难不成你也如我那老师般都近视了。
我的泪水又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我捧着木白模糊的脸呜咽,滚烫的泪水掉在木白的脸上,我赶忙用手拭去。一下、两下,我看到木白的眼皮动了,莫不会是我出现幻觉了。我激动,剧烈颤抖着手,赶紧用手试了试,还有呼吸!真的还有呼吸,不是我的幻觉,木白活着!我知道的,那么好的木白怎么会有事,怎么会#呢?老天就是近视了,可也不会是瞎了眼的!
木白被送进了医院,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我知道木白在里面,可是。。。。我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片云零落而孤单。就像是那些凋零的树叶,没有着落没有希冀。我不知道木白急救室里面一个人会是怎样,我想他不会孤单,因为有那么多的人在外面守候。
我坐在走道的长廊上,来回踱步。
医生要找家属,我说:我是他哥。
医生说:那不行,要找大人。
我说:我十八岁了。
医生说:那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定、是规矩。
我不再跟他废话。我拿出手机却找不到木白家里的号码。找到他的手机,电话薄翻个遍也没有。我却不知所措,通话记录只有我们几个的。又在黑名单里意外的发现了三个号码,我立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看到一丝希望,让我感到有点出乎意料的有一个是陈希的。
两个号码。第一个打过去半晌,传来甜美的提示音:停机了。医生在一旁不停催促,我真的是要崩溃了!你们救人就是了,在这儿废什么话呀。还有一个,我拨过去响了几下,总算是通了!那头传来了声音,是女人的,却掩饰不住的激动。
“白儿,是你吗?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的。呜呜。。。~~~~。。。。”却只有呜咽了。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早知道让陈希打了。
过了一会儿才止住了哭泣,我说“哦,昂。。。那个”
“白儿,什么时候回家呢,妈好想你。你知道吗,你的那间屋子一直给你留着。我叫王妈每天都打扫。。。。”
“咳咳!那个伯母我不是木白!”
“啊!昂请问那你是”那头回复了平静。
“伯母我是木白的同学,木白有点事在医院了。。。”
“什么,你说白儿怎么了,是不是他的病又发作了?”我依稀听到了,玻璃摔碎的声音。
病,什么病?我莫名其妙。“没有啊,他就是摔了一下,你放心不怎么重的。”
我把地址告诉她,她说十分钟后到。
过了一会医院里驶来一辆黑色宝马,从车上那个下来一位贵妇人。岁月的年轮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双睛红肿,显然是刚不久哭过了。
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我了。“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是我,我是林枫。伯母关于木白,我很抱歉。我们一起祈祷吧!我相信木白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说完盯着急救室的门,紧张的望着。
我的心紧张而不安。木白浩然你们真是义气,我刚出来你们又要进去了,医院真有那么好么?你们千万不能有事的,你们起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不要在医院。那样太残忍!
有时候我们的过错是可以弥补的,就像上课迟到;可有些时候一旦我们迟了晚了、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去挽救。就像我这次一样,我不知道木白的伤会怎样,不管怎么说我都无法原谅自己了,我做了最可耻最为人所不齿的逃兵。战场上没有同自己的兄弟一块驰骋,一同共生死,而是逃脱了。硝烟弥漫的时候不见我,清扫战场的时候我却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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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医生是骗人的
浩然的伤只是一些表面的,木白却是骨折了。天越来越冷了,我怕冬天来之前,木白的伤若是不好,只怕天冷了更不容易好了。
每天等太阳出来了,我都要推着木白去草坪。草已枯黄,看不到一丝绿色。干枯的树枝诉说着他的孤单,就像是老年无子悲壮而惨烈。木白望着天空,看几千里外的白云,数着他的孤独。
我看了心里会很难过,他又开始作画了。他的画很好看,都是白色的天使。每天都要画,画完又撕,第二天继续画,继续撕。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木白不注意的时候,把那些碎片捡起来,拼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画了又要撕掉,或许是不满意。不过这世界有许多事是说不清楚的,就像食堂的饭菜很贵、营养,却容易饿;路边小吃便宜、不卫生,却不容易饿。
他作画时很专注,不容许被打扰。每次我都是站得远远的,有时候饭好了他还没画完,等到画完了饭菜也凉了。他却不在意将就着吃了,我知道他胃不好的。后来我去买了个保温饭盒,木白笑了说:你真好,喂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那当然了,我是你哥嘛!哥自然要照顾好弟弟的。
我看到木白眼里噙满泪花笑了,那是我记忆力第一次见他笑,他的笑很好看,像一阵风暖暖的,又飘远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