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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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宠了好久的那三个女人,处置她们的时候他眼也未眨,更别提心软。
他觉得自己是心硬如石的。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再次如前面那十夜偷偷潜入了瑾瑜宫,他仍旧这般认为。
隔着床幔,他静静地盯着床榻上的乐正锦虞,暗夜中如玉的肤色闪着莹白色的光泽,他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酣睡。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他皱了皱眉头,明明自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做这种窃贼般的蠢事。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重蹈覆辙,仅仅是因为愧疚?
他想起在东楚时,她曾哭泣着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害她。
怎么能说是害她呢?他自认为这一切都是各取所需。唯一遗漏的无非是未料到她将宇文睿放在了心上的结局。
他也想不通,她为了那个短命鬼要杀了他,他将她带回南昭本意是想折磨她的,可为何却在她突然的好言语中决定既往不咎?
南昭成了天下第一大国,他却找不到能够为他解惑的人。
唯一能说话的葵初,至今也下落不明。
父皇死后,他手刃了所有的兄弟,天下传遍他弑父篡位的流言,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至高无上的龙位上时,也没有此刻这般茫然缺失。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却不知道自己在与什么较劲。他明明想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葵初寻回来,却更不想让他研制出解药救慕容烨轩的命。
当看到乐正锦虞与慕容烨轩在北宜国的山洞里海誓山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肺快要气炸了。
没有人比他清楚,她在乐正皇后陵墓前晕倒的时候,若是宇文睿没及时赶到,他定会让她落在自己怀里。
看着她面色苍白地倒在宇文睿怀中,说不惊讶是假的,难为那个短命鬼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千里迢迢的东楚赶到她的身边,可那一刻他竟没有生出发现自己的棋子有无限利用价值的欢喜。
这个女人在疲q宫昏迷不醒了好几日,他想着她也算自己的盟友,生怕她不小心因伤心过度心力交瘁而亡,便在诸国告辞后独自悄悄地留在了北宜国。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东楚大帝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他身边?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可得知她醒后随着那个短命鬼启程回东楚,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跟在了东楚队伍的后面。他想着,至少要找寻机会亲眼瞧瞧她是否安然无恙,若是落下个病根什么的,他怀中还有葵初给他的药,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唯恐宇文睿感觉出异常,他刻意与她们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途中,他的人找到他,与他说了朝中发生的一些棘手的事情,他便稍稍耽搁了脚程。
他没想到的是,只耽搁了半日,她便出事了。
当他再次跟上东楚的队伍后,只看到宇文睿气急败坏地找人。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白茫茫的大地上残留的血迹让他莫名地心惊。
那些将卫一次又一次垂头丧气地回来禀告并未找寻到人的踪影时,他便想也不想地闯入了雪幕中。
雪下了一夜,他也找寻了一夜。墨绿色的锦袍被雪水打湿,料峭寒意未冻结一夜未阖找人的心情。
阳光总会将一切暴露,他无意间经过那处洞穴的时候,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直觉的整颗心都冰寒了。
洞穴上已经牢牢地结了一层冰棱,折射出的光芒照射在他握紧的手掌上。洞内她在“咯咯”欢笑,洞外他指间的骨节“咯咯”作响。
滔天的怒气让他想将里面的两人撕了!较之十日前误以为她欺骗自己时想撕了她的心更甚!
南宫邪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人,安然恬静的熟睡瞬间将他回忆中的怒火浇灭。
目光落在她放在外面隐隐还泛着淤青的手腕,金褐色眸子里不禁染上一层自责。他撇开头,当时若她放低姿态与自己解释,而不是咒骂挣扎的话,说不定他也不会作出将她捆绑的冲动。
绝不承认是自己羞恼下的暴戾失常!
余光瞥见乐正锦虞毫无知觉地翻身,他立刻重新摆正好心态,他是帝王,就算有错也不是他的错。不,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什么自责,什么愧疚,通通不应该安放在九五之尊身上!
既然一切“真相大白”,作为妃嫔,她理所应当地去讨好他,就像十日前的展颜,哪怕是刻意而为。
见乐正锦虞背对着他,将他的情绪远远抛在身后,南宫邪的心立即掀起了不平。凭什么她好好睡着,自己夜不能眠辗转难安?
他阴着脸上前,连自己也未觉察到的小心地撩开了床幔,替她将落在一旁的薄被重新盖好。
乐正锦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坐在身后,心惊之下便想睁开眼睛。
南宫邪慌忙拂点了她的睡穴。
好险!
他莫名地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随后就着她的背面自一侧躺下。
“乐正锦虞。”南宫邪阴着脸叫唤。毫不在意地与无知觉的人神叨。
均匀的呼吸中,只听见他喃声低语道:“你还在生孤王气么?”
半响听不到乐正锦虞的回复,南宫邪泄了气地板过她的身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淤青,淡淡的药膏香味钻入他的鼻翼中,他烦闷地将它放下,而后又坐起身掀看起她的脚裸来。
待见到上面同样快要消褪的青肿,南宫邪恨声道:“谁叫你不识好歹!”
他将她的玉足握在手心,其上传来的细嫩触及到了他心中深藏的那份柔软,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脚裸上落下一吻。
长长的墨发垂落,带来的瘙痒并未将已经陷入昏睡的人惊醒。倒是南宫邪做贼心虚地快速放下乐正锦虞娇美的小脚,重新又躺回了她的身侧。
他用双手枕着头,将白日里对朝政的敏锐抛下,他冥思苦想着无法理清的头绪。不明白自己焦灼从何而来。
他偏头看向身子已然被他摆放正的乐正锦虞,双眼紧闭,长卷的睫毛如鹅羽憩息,投下好看的剪影。樱唇正一张一合地吐纳呼吸着,或许是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气息,即便是在睡梦中,眉宇依旧深蹙,也不知是在抗拒着什么。
南宫邪瞬间收敛了本想轻吻她的动作。
他烦躁地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片刻后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125 身份暴露
三月十三,朝有微雨夜有风,不减午后一点温。言悫鹉琻
春雨时润的季节,满城烛灯早已歇却,西陵帝宫却是灯火通明,异常灼亮。
慕容烨天身披紫色便袍,鹰眸锐利地盯着下首,眸中一片冰凉。
“六皇子现今的状况如何?”
跪在脚前方的黑影不敢有丝毫隐瞒,“南昭国师失踪,六皇子在这几日已经毒发了三次。”前几日他奉命前往南昭布署时,曾悄悄潜入了皇宫与慕容烨轩碰过面。
“南宫邪!”慕容烨天闻言怒不可遏。当初是谁信誓旦旦保证烨轩性命无虞?过河拆桥的本事好得很!
本想等烨轩无恙回西陵后再秋后算账,没想到他竟然将葵初给藏了起来!
什么叫下落不明?堂堂南昭君主会对自家国师的踪迹丝毫不知?当他西陵是猴可以任意戏耍不成!
黑影垂头,“再过两日便是百花祭,皇上是否…”
慕容烨天挥手,“按原计划实施!”若是救不回烨轩的命,他定要南宫邪一命换一命!
“南昭这些日子可有异常?”他听说南宫邪新纳了一名虞美人,深藏后宫不说,还因为她处置了三名宠妃。
“南昭皇城内有兵马调动,似乎在密查什么可疑人。”
可疑人等?慕容烨天拢了拢肩袍,除了西陵还有谁也在暗中动了手脚?
“除此之外,属下还探到昭帝似乎已经远离美色近半月…”黑影沉静地说道。
慕容烨天挑挑眉,“这倒奇了!”南宫邪无女人不欢的性情怎么会突然大改?
“还有,属下觉得六皇子有些…”黑影吞吞吐吐道。
明显的话里有话,慕容烨天瞬间凌厉地望向他,“说!”
“属下依照皇上的吩咐告诉六皇子,待日后一拿到解药,无论昭帝如何安排,绝不可再留于南昭。”黑影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慕容烨轩的反常和盘托出,“可…可六皇子却说此事他自由主张,言语间有所推辞。”
他十分清楚地看见,六皇子的眉宇尚挂他不明白的情绪。
慕容烨天脸色顿沉,他让他们传话给烨轩,一旦解了毒便立刻赶回西陵,莫非…
“属下原想着,是否是国师失踪,六皇子还没确定拿到解药的时间才有此一说,谁知属下与六皇子正攀谈时,六皇子毒发了。”想起当时的场景,黑影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属下亲眼瞧见六皇子的脸色遍布黑雾,不久便蜷缩倒地。属下大惊失色下连忙上前将六皇子扶起,谁知六皇子一把将属下推开,支撑着说要前去找青落拿药,还断断续续地轻喃…”
慕容烨天双手紧握,该死!“给朕接着说下去!”
“六皇子跌跌撞撞离开时,属下亲耳听到他咬牙说自己绝不能有事,他还要陪在她身边…”黑影快速道:“属下不知道六皇子口中的‘她’是谁,属下想着皇上或许能知道。”
慕容烨天怔了怔,能让烨轩如此挂在心尖上的,除了那个淫妇之外,世上还有哪个“她”?!
“绝不能出事…要陪在她身边…”慕容烨天轻声念叨着。想起其中的联系,鹰眸随即剧烈紧缩。
慕容烨天震惊不已,乐正锦虞没有死!
新进宫的虞美人——
“告诉朕,那个虞美人是什么时候进了南宫邪的后宫!”
黑影被慕容烨天如此大的反应吓到了,仔细思索后连忙回道:“就是前楚覆灭后没几日,昭帝班师回朝后便带了那女子一同回了宫。”
果然!慕容烨天冷笑,在北宜国时他就看到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在观星楼下他想趁在刺客偷袭造成的混乱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乐正锦虞,也是被南宫邪给破坏了。
他原以为他们单单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想到私下还有这一出!
诈死…封妃…原来他们就是这般将天下臣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想的美!鹰眸顷刻间布满阴鸷,“悄悄给朕放消息出去,就言前楚那妖后没死,如今好好地活在南昭国后宫里,被昭帝疼着护着。”他倒要看看南宫邪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
慕容烨天冷哼,“朕想,北宜国太子想必很乐意听到这则消息。”
当初乐正彼邱能不畏东楚实力向宇文睿开口要人,如今定然更加不会惧怕南宫邪!
最好能一举掀起腥风血雨来,也免得他的大费周章!
“属下遵命!”黑影立即悄无声息地消失。
须臾间,乐正锦虞并没有随着楚帝葬身火海而是深藏南昭的消息悄然盛传于九州大陆上,如温煦的春风一般传播万里。一夜过后,熙攘的街道与鼎沸的茶楼皆大肆旗鼓地讨论着这一惊人的传闻。
无人再去关注即将到来的四年一度的百花祭,皆躲在角落里惟妙惟肖地描绘着南昭圣山与前楚妖后不为人知的私情。
前楚一夕破灭,宇文睿莫名身死…种种阴谋被揭穿,暴露于头顶的蓝天下。
所有人唏嘘,东楚大帝死得何其无辜!
始作俑者秉持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第一时间将此消息递到了北宜国太子手中。
翌日早朝时,朝臣原以为他们的太子会勃然大怒下与南昭圣上求一个公道,却看到了乐正锦虞清冽寡淡的平静如常。
众人的激昂愤慨皆在乐正彼邱的不以为意下消失地无影无踪,面面相觑后竟发现从未了解过他们太子的心思。
无人可知的是,在绝世淡然的表面下,乐正彼邱的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只是那份浪涛已经过了翻滚的时期。
众臣见自家太子对此传闻毫无兴趣之后,只得对太子妃迟迟未定之事进行求解,“臣以为,既然西陵绮苏公主实非良缘,太子为何不从我北宜国妙龄女眷中定下太子妃人选以安圣心?”
他们从太医口中得知,皇上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驾崩也就这两个月之内的事情。各家送进宫的女子有些已经过了初选的更是忧心,太子妃之位久悬未定,朝臣之间平衡的势力迟迟得不到打破,让一心想争上位的他们怎能不着急?
然而还是只能得到乐正彼邱的一拖再拖,“太子妃人选乃父皇钦定,待父皇龙体稍安之日再言。”
“本太子已经派人安排她们侍疾于父皇身边,作为考验她们的孝心。”乐正彼邱又道。
合情合理的话成功地堵住了那些人的不死心。
可尚未安排名分就侍疾龙榻,未免有些…那些都是个清白的女子,若到时再传出个什么来,还怎能…
也有想上前辩驳的,但在看到乐正彼邱的绝尘与不容亵渎之后,将心中的那份龌蹉心思尽数打消,不敢再提。
得知传闻的南昭国没有北宜国这么淡定,素日井然有序的朝堂被流言攻破。
在自家圣上出现时,众臣义愤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