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5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邱晨从厨房里顺了两块肉,来到犬舍,元宝和橘子顶着一身金黄色的长毛,像两头狮子,一坐一卧地待在犬舍里,百无聊懒地晒着太阳。
“元宝!橘子!”邱晨不敢贸然靠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就出声呼唤,同时还扬了扬手中的鲜肉。
元宝和橘子的生活水准很高,每天早上厨房都会备好狗食,福儿满儿喂了,牵出去早练顺带遛狗。这会儿还不到午时,两只大狗显然不饿,再说,獒犬是很有原则的狗,非主人喂的食物是不会乱吃的……不过,貌似元宝和橘子还对邱晨有印象,虽然态度有些傲慢,行动有些懒散,还是给了邱晨一个面子,慢腾腾地起身来到她的面前,邱晨不敢徒手喂,将肉放进狗舍中的食盆里,两只狗狗叼起肉块,慢腾腾地咀嚼着咽下去。
看到狗狗们吃了自己喂的食物,邱晨心中的警惕放松了一些,伸手打开狗舍的栅栏门,招呼着元宝和橘子往外走。
对于出去,显然两只獒犬的兴趣比吃肉还大,邱晨刚刚打开栅栏门,两只大狗就抖抖蓬松的鬃毛走了出来,经过邱晨身边的时候,都凑上来闻了闻邱晨身上的气味,那意思颇有点儿表示亲近之意,邱晨有点儿心虚地摸了摸两只大狗的头顶,跟着两只还算知道克制的狗狗往外走去。
她没有去前院,而是跟厨房里的人打了个招呼,拎了一只篮子和一把小扒锄,叫上暖棚里的春生,让他开了后角门,邱晨就带着两只狗狗溜了出去。
经过几次扩建,林家的后院已经将原来山坡上的一大片灌木丛扩了进去,院墙外的树林也经过整理,剔除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小树,种上了各种的果树。这会儿,树木还没有萌发,向阳的山坡上,枯草丛中,却已经萌生出了许多星星点点的绿色,婆婆丁、猪草芽、荠荠菜、曲曲菜、苦丁菜,这许多的野菜以它们无比顽强的生命力,最早从地下钻出来,迎着料峭的冷风,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一出角门,元宝和橘子就像去了笼头的野马,朝着山坡上飞奔而去,邱晨就是全速奔跑也赶不上,也就索性慢悠悠地沿着院墙根儿的青石护基走过来,走到操场这边的青石登山小径上,一路往山上走去。
元宝和橘子兴奋地飞奔着追逐着,几乎是一口气跑上了坡顶,才想起身后的女主人来,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低而悠长地吼叫一声,好像催促,又好像嫌弃邱晨的速度太慢。
邱晨苦笑着挥挥手,两只狗狗也不再等她,金色的身影一闪,就窜进更为密集的山林中去了。
来登山只是临时起意,邱晨并没有准备,脚上也只是穿了一双千层底布鞋。走了几步,看到一片密集的荠菜,她干脆停下来挖起野菜来。
‘远看草色近却无’,隔得远了,看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绿色几乎连接成片,但真的到了近前,那些星点的绿色却隐没在了枯草和低矮的灌木丛中,难以辨识,就是这一片看起来很密集的荠菜,邱晨俯身查看,荠菜的个头儿也很小,虽然生长的密集,真的一棵棵畹起来就不容易了。
“咦,不应该啊,如今都二月中旬了,今年天气并不算冷,这会儿向阳的山坡上的荠菜应该很大了才对,怎么这片山坡上看到的都是一些零星的小菜儿?”邱晨疑惑地自言自语着,低着头往上慢慢地走过去。
“哎呀!”一声惊叫突然从山顶上的树林里传了过来。随后就是橘子和元宝低而凶猛的吼声。
邱晨第一反应就是元宝和橘子伤了人,连忙出声呼喊:“元宝,橘子,别咬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喊声有没有用,喊完一声,又连忙对那人喊:“谁在山坡上?别动,你不动,狗就不会伤你,你等着!”
边喊着,邱晨一边拎起裙角奋力往山坡上跑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喊声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地,那声惊呼之后,山坡上诡异地安静下来,没有了人的惊呼,也没了狗狗的吼叫,好像刚刚那些声音只是她的幻听一般。
邱晨却不敢耽误,这种事情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万一自己慢上一步,让狗狗伤了人可就麻烦了!元宝和橘子都壮的像小牛犊一样,威猛不逊于兽中之王狮子,别说刚刚那个声音听起来还是个妇人,就是身形健壮的男人,遇上元宝和橘子也讨不了好去!
------题外话------
明天恢复早六点更新。
☆、第三百四十三章 桃花运?
邱晨跑的气喘吁吁地,终于绕过一丛高大的枯草灌木,看到了橘子和元宝两只的身影,顺着两个狗狗,邱晨就看到了被两只狗狗左右夹抄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人影子。
只是,这个人影大大地出乎了邱晨的意料,那样一身破烂的几乎不能蔽体的衣裳,还有黑漆漆光着的手脚以及蓬乱披散的头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乞丐或者流浪者。
之所以邱晨没有怀疑这个人的精神和智商,也是因为这个人在两只狗狗严防死守之下没有乱跑乱动,不管她的这个应对是基于自己的认知还是她的呼喊,都说明了这个人的思维没有问题。
看到这个人之后,邱晨反而不急着向前了。
刘家岙经过三年的发展,不说有人来林家做工的,就是没有人来林家做工,因为上山采药和种菜等收益,日子也宽裕了很多,或许有几家仍旧谈不上富裕,但绝对没有人家会衣不蔽体,也绝对不需要在这种时候就上山来挖野菜果腹充饥。
再说了,刘家岙的庄户都知道,林家背后的三座连绵的山头都被林家买下来了,平时没有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地到这边来,哪怕是夏季采摘罗布麻的时候。
基于几点判断,邱晨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个人不是刘家岙的。那么一个孤身的妇人如此狼狈地出现在山上,而不是去村子里乞讨,其身份就很值得人怀疑了。
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距离那个妇人十来步远,邱晨就停住了脚步。
这个距离,邱晨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妇人的光手光脚上虽然沾满了泥土,有些被树枝石块划破的伤口,却仍旧遮掩不住她纤细的脚腕处的细白皮肤。
哦,这个时代,一般妇人除了手脸,身上的肌肤几乎都没有多少见光的机会,脚腕处的皮肤细白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这个妇人身上凌乱脏污破烂的衣裳,却仍旧能够看出质地很好,至少是绸缎质地……刘家岙的庄户人家即使日子好过了,做身细棉布衣裳已是他们奢华的极致,根本没有谁家穿上绸缎衣裳!
刘家岙尚且如此,其他村庄里的庄户就更不可能穿什么绫罗绸缎了。
邱晨站定,慢慢地平复着奔跑的喘息,细细地将妇人打量了一番,这才盯着完全被垂下的头发遮住的脸,淡淡道:“你是哪里人?跑到我家屋后做什么?……你最好说实话,我对别人的私密事不感兴趣,也没有拐卖人口的嗜好,但若是你不说实话,可由不得我不把你当成心怀不轨之人,也只好将你送去衙门处置了。”
邱晨前头的询问,妇人只是微微地缩了缩身子,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但听到邱晨要将她送官,她却猛地一颤,忽地抬起头,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也足够一直盯着她的邱晨看到了一抹雪白细腻的皮肤了!
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庄户人家的,而且,看那一闪而没的半边脸,没有皱纹松弛,应该还很年轻!
从这个女子的一个动作,邱晨看到的不仅仅是她的半边脸颊,还注意到了这个女子比较敏感的‘送衙门’字眼儿,由此推测,是不是这个女子的是被衙门通缉的逃犯?……或者,是她的身份见不得人,才使得她躲开躲开村庄,只能在山里挖野菜充饥?
邱晨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她没事儿偷溜出来干嘛,居然遇上这么个麻烦。
默然片刻,得不到对方再有什么反应,邱晨喝令道:“元宝,回去叫人!”
元宝抬头看了看邱晨,又瞥了地上的人一眼,朝着地上的女子低低地吼了一声,好似威胁警告一般,吓得那个女子往后瑟缩了一下。元宝这才满意地离开,往山下就跑。
邱晨一直注意着女子的动作,元宝果然听话地往山下跑,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那女子微微地抬了抬头,垂下来的头发纠结成绺儿,完全不妨碍她的视线,却差不多完全遮掩了自己的容貌。
往后退了两步,邱晨淡淡道:“你出现在我家附近,又什么都不肯说,我不可能放你走。元宝跑回去叫人,大概需要两盏茶功夫,你要是肯说清楚,趁着这两盏茶功夫还来得及。你这会儿不说,等叫人来了,你再想说也没人听了。”
那女子默默地听着,似乎无动于衷,等邱晨话音落下片刻,那女子终于抬起头,随着打成绺儿的头发滑落,隐约露出一张虽然沾染了脏污却仍旧难掩娇美清丽的面庞来。
“我说我只是来挖野菜的,你信么?”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嘶哑和疲惫,同样还有明显的紧张和戒备。
邱晨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拿着扒锄,神情淡然道:“信不信不在我,而在于你能不能让我相信。”
女子又仰头看了邱晨一眼,随即垂下头,慢慢道:“我是逃出来的丫头……二老爷要占了我,我不想跟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子,就瞅机会跑了出来……”
说着,这个女子下意识地拂弄了一下头发,邱晨敏感地看到女子翘起的兰花指,还有那样子极度风情的动作……眼睛微微一眯,道:“五十岁的老头子?这也太没脸没皮的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重孙子都该抱上了吧?”
那个女子似乎一愣,随即道:“是!”
邱晨又问:“几个?”
“三个……”
“哟,你家二老爷那么不要脸的老头子居然这么多重孙子,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呀……”邱晨满脸鄙夷地说着,突然又问,“就没有重孙女?”
“呃,有……”女子再次微微一顿,方才回答。
邱晨这回笑了。却不再询问。
那女子愣了片刻,抬起脸,大大方方地撩开头发,看着邱晨苦笑道:“这位姐姐,你也不用问了。我跟你说实话。”
撩开打成绺儿的头发,女子的面容全部露了出来,虽然沾染了些灰尘污物,但美丽精致的五官轮廓仍旧看的清楚,邱晨在心里暗暗疑惑,自己这是什么命,撞桃花不该是撞上美男子么?怎么遇上一回是美女,遇上一回是美女的?
邱晨失笑着,挪动了一下发酸的双腿,道:“你早跟我说实话,也省了我半天口舌。”
女子无奈笑笑,道:“那能否劳烦姐姐将你家这条大狗叫住,也让我挪动一下,我这身子半天不敢动弹,都僵了。”
邱晨默了片刻,喊了一声:“橘子!”
橘子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警告,有些不怎么乐意地往回退了两步,却仍旧挡在邱晨面前,戒备地盯着女子。
那女子似乎轻轻舒了口气,慢慢地挪动着腿脚胳膊活动了一下,然后干脆放松身体,依靠在后边的一棵小树上,幽幽道:“姐姐聪慧过人,想必已经看出我的破绽……不瞒姐姐说,我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乃是临清镇上花满楼的舞姬,名唤窅娘。虽流落风尘,却也想着有一天能够得遇良人……花满楼有个规矩,舞姬十四岁登台献艺为清倌人,并不接客,跳上两年舞,替楼里挣足了钱,也要跳不动了,十六岁才开始迎客……二月初六,我满了十六岁,尽管我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登台献舞,像卖东西一样任由台下的客人竞价……只是,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烂,当晚两位客人为了竞价发生冲突打了起来,还出了人命,趁乱我逃了出来。”
邱晨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一次说的多少有几分可信。
既然在花楼里出了人命,说起来是与花楼无关,但少不得花楼中的相关人员都要收监拷问……这个时代,她们又是这种低贱的不能再低贱的身份,她又生了这么一副花容月貌,真被收了监,后果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是什么。最好的结果只怕就是不知流落到谁手里做个玩物!
邱晨默然片刻,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可想过去哪里?”
窅娘垂着头,默然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摇头道:“当时凭着一口气跑了出来,但我自打记事起就在楼里,最远的也就是临清镇的码头,跑出来之后才知道,哪里哪里都分不清。我怕被人所趁,又不敢进村子,只能绕着村子走,入了夜或者早上天未亮的时候,才敢进村子寻一点儿吃食……跑到这里,花去了五六天,鞋子也跑丢了,衣裳也划烂了,夜里冷的我只能寻个村边的草垛缩着……走到这里,我就再也跑不动了……我都想着,今晚说不定就熬不过去了,却没想到遇上了姐姐……”
说到这里,窅娘顿住,因为橘子突然朝着山下吼了一声,好像应和般,元宝的吼叫声也传了过来。随即,就是脚步声,呼唤声传了过来。
从呼喊声脚步声里也能听出,来人了,还不知一个。
邱晨已经听出来,来人中有秦礼,也有杨树猛。她连忙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