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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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两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的同时,也没忘了最为重要的一个人。两人协同合作后,秦铮的身体恢复的更快,到了十月底的时候,除了伤口仍旧没有愈合,面色却好了许多,看起来不再像刚到时那样苍白无力了。
邱晨和唐文庸一商量,当即决定,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十月最后一天,十月三十日,给秦铮动手术疗伤!
当天晚上,邱晨和唐文庸最后对备好的药物、用具都一一查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又重新商量了一遍手术过程,这才放下心来,各自回屋休息。
林旭自从上了县学之后,没旬第一天休息。三十这天一大早,青江就赶了马车直奔县城,去接第二天休息的林旭。
邱晨也从一大早就带着青杏、玉凤开始忙乎。
前后院的几口灶在早饭后,一起点火,除了两个小灶眼上炖着两个药罐外,其他的大锅都清洗干净,烧出一锅锅热水,先抬进屋去,给秦铮洗浴。先用肥皂洗一遍,再用酒精擦洗干净,穿上亵裤中裤之后,赤着膀子,再一次由唐文庸用消毒的脱脂棉球蘸着酒精给他的伤口周围擦拭干净。
在这之前,邱晨已经带着青杏玉凤,将西里间的各处清扫一遍,再喷洒上邱晨制作出来的抑菌剂,桌椅板凳之类的表面都用酒精擦洗了一遍,墙壁重新裱糊一遍,顶棚来不及裱糊,直接用消过毒的床单掉起来,隔绝可能掉落的灰尘。
等炕上铺了消过毒的床单,唐文庸这才将秦铮扶进来,喝了早就备好的麻沸散后,上炕靠着炕沿躺好。
邱晨和唐文庸同样清理好了自己,穿了消过毒的隔离长袍,头发用消过毒的头巾包裹住,一丝乱发也不露,嘴上戴了口罩。唯一没办法的,是没有医用橡胶,没能做出手术手套来,邱晨只好在穿好这些之后,最后一次在房间里备好的酒精盆子中,浸泡双手,最最后一遍消毒。
他们俩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秦铮也隐隐有些困倦了,意识已经渐渐地开始迷糊,却仍旧不肯闭上眼睛,只侧着头,盯着慢慢走过来的邱晨。
“将军,你放心吧,我和文庸做了最细致的准备,这一次,你的伤一定能治好,你要做的就是放心睡一觉,等你醒来之后,伤口的腐肉就被切除干净了。”邱晨尽量地组织着语言,宽慰着即将经历手术的‘病人’。
对与秦铮的意志力和生命力,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但,她更相信,了解和信任,才能让患者更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医生。这样能够更好地保证手术成功。
“我,信你!”秦铮看着邱晨的脸,努力清楚地用模糊地意识和麻木的唇舌说出每一个字,“你,尽管,放手……施……为……”
一句话说完,秦铮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沉沉的混沌之中。眼帘也终于慢慢垂了下来。
邱晨看着仍旧消瘦、气血不足的,这张年轻刚毅的脸庞,只觉得喉头微微梗塞……
抬起头,眨了眨眼,片刻之后,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转回头,向唐文庸点点头:“开始吧!”
哪怕用猪肉实验了不下几十次,哪怕,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切除极细微的皮肉组织,也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缝合打扣,针脚早就能够做到工整美观细致……但真正要在一个大活人,特别是在一个比自己亲兄弟更亲近更信任的兄弟身上动刀子,临场的唐文庸仍旧觉得心跳过速、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微的呼吸不畅和胸腔憋闷。
邱晨一眼瞥到他微白的脸色,就露出一抹了然。当初,她第一次解剖动物、解剖尸体的时候,同样有过这种经历。
不过,就如同很多事情一样,临场前的紧张不可避免,但真正动起手来,开始了,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紧张也就会随之消散。
邱晨取了一张消过毒的床单将秦铮*的上身盖住,床单上早开好的孔洞正好将他手上的肩胛部露了出来。
拿了浸泡过酒精的棉球瓶子,又拿了一把长镊子递进唐文庸手中:“来吧!”
唐文庸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过镊子,夹了邱晨倒出来的酒精棉球,侧首看了邱晨一眼,再次深吸一口气,低头,开始给秦铮的伤口周围做最后一次消毒。
彻底消毒,又用酒精棉球将伤口内部清理了一边,唐文庸闭了闭眼睛,默默地回想邱晨给他讲述的人体肩胛部的血管分布和走向,然后,微躬了身,左手扶住伤口两侧,右手握住邱晨递过来的手术柳叶刀,靠近秦铮微微外翻的伤口表皮,用力切下去……
剔除腐肉,避开血管,用止血钳止血,清理出血,最后缝合,敷药,包扎……
确如邱晨了解的一样,只要开始动手,唐文庸就渐渐镇定下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走下来,做的竟是非常完美,就连她这个多年在无数动物身上锻炼出来的手术技术,也好不了多少了。而且,唐文庸把握的非常精准,腐肉切除彻底,却几乎没有伤及健康的组织,在血管、淋巴密布的肩胛部,也没有引起大出血,仅有的几根细小血管,也被他快速地用止血钳止了血……
等他将最后一针缝合,邱晨已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了。
她知道,最重要、最基础的疗伤第一步,已经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只要把握住抗菌消炎,避免伤口感染,等伤口愈合,就只剩下慢慢疗养了。
给秦铮缝合好伤口,两人合力,将仍旧昏睡的秦铮移到旁边松软洁净的褥子上,用被子给他盖好。又清理了各种用具、污物,邱晨这才解开口罩,端着一盆子污物,走出了西里间。
“林娘子,爷……可好?”秦义秦礼同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盯着邱晨关切地询问着。
神经紧绷了将近一个时辰,手术完成后,邱晨这回二实在是累得竭力,但仍旧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放心吧,手术很成功。这会儿将军还在沉睡,你们进去后,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他的左侧胳膊动,避免再把伤口挣开!”
秦义和秦礼脸上登时欢喜起来,两人欢喜地对视一眼,同时对着邱晨拜下去。
邱晨一手一个扯住两人的衣服,苦笑道:“别,你们可怜可怜我,让我回后院歇会儿吧!”
“哈?”秦义傻傻地应了一声,被秦礼一把扯住,恭恭敬敬地给邱晨躬身施了礼,然后,秦礼上前抢过邱晨手里的污物盆子,秦义则进了里屋。邱晨这才无奈地笑着,出了前院儿正屋,回了后院。
洗澡,换下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裳,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裤,这才在里屋的炕上坐下,端起青杏送上来的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两杯热茶喝进腹中,邱晨这才觉得从那种紧张的脱力中缓过劲儿来。
略略吃了两块点心,邱晨打发青杏把大兴家的叫过来,嘱咐了她中午做什么,就又起身去了前院。
别说麻沸散,就是现代熟练地麻醉工艺,也没办法准确判断患者麻醉的程度和清醒时间。另外一个就是,麻醉药的效力过去之后,伤口的剧疼是非常难以忍受的……这些情况,她毕竟见过许多次,比起毫无经验的唐文庸要知道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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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马年吉祥,马上发财,马上有福,马上桃花朵朵开……哈哈……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连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连生
在后院只用了一个时辰稍多一点的时间,等邱晨赶回前院的时候,秦铮还未从麻沸散的效用中醒过来。邱晨进里屋看了一眼秦铮的情况,确定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他异状,就和唐文庸一起出了里屋,来到书房交流,屋里则留了秦礼秦义守着。
秦铮的肩膀创口比原来大了许多,必须有人看着不能动,造成伤口开裂,或者缝合破坏,从而形成二次伤害。而这种二次伤害很容易是不规则撕裂,可比手术伤口难以愈合的多。而他们现在最怕的是伤口再次拖延不愈,再来一次感染,届时,没有高效的抗感染药物,极有可能引发全身感染……那可真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无可奈何了。
邱晨跟唐文庸在客厅里坐下,安辔很快就送了两杯热茶上来。邱晨吩咐安辔去后院要些糖果点心过来,把安辔打发走了,就开始和唐文庸商议接下来的治疗。
虽然秦铮目前的情况良好,没有发热,也没有其他现象,但必须要做的就是补液和服用抗感染药物。不过,因为这里没有输液一说,这些都要通过口服途径解决。是以,药物和糖盐水都要备好,等秦铮一醒来,就要给服上秦铮的抗感染药,然后多次持续地给喝水补充体液的流失。
说起这些,邱晨不由暗暗感慨,幸好不是开腹开胸之类的手术,否则,最少二十四小时不能进食喝水,那才真是要命!
两个人又拿出术后服用的药剂配方商议了一遍,确定没有缺失,这才从早就备好的药材中称量调配好,装入砂锅,就在大厅门口亲自看着熬上。
不多时,安辔端了一盘点心和一盘切好的苹果回来,邱晨二人就在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邱晨要了一只干净盘子盛了些点心和水果交给安辔:“你自己个儿倒茶,吃着东西看着熬药吧!”
经过几天的相处,安辔之前对邱晨的一点不良印象也早抛开了,每每接受邱晨如此自然地关心,越来越轻松地露出应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半大小子的欢喜,甚至带了点点调皮淘气的味道。
“嘿嘿,谢谢婶子!还是婶子最疼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安辔去东跨院玩了几回的缘故,自己个儿改了口。邱晨也喜欢这种人情味儿更浓的称呼,也没说任何异议,把个安辔欢喜的,几乎把‘婶子’二字挂在嘴上,恨不能一句话叫上两遍的样子。
“行了,别贫了,你也不怕你们公子吃醋!”邱晨笑着向安辔眨眨眼睛,睨了唐文庸一眼,笑道,“你看着药熬好了,盛在暖窠子里,等会儿,将军醒了,就立刻端进去……哦,喝药前先给将军喂两口水……半碗水,放一小匙糖半小匙盐……”
安辔咧咧嘴,露出一个惊讶的笑来:“一小匙糖半小匙盐……有咸有甜的……呃……”
邱晨抬手挥挥:“这样对他的伤口有好处,难喝也没办法!”
她一个做药物生化研究的还被逼着成了外科医生呐,哪里找人说理去?秦铮同志不过是喝几碗糖盐水,还是为了他自己的伤口尽快好起来,她这么操心受累,担负着无比沉重的身体、精神压力,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唐文庸被她这很不以为意的样子搞得差一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不过,唐文庸唐公子谨记着仪态把笑憋住了,却把自己给呛住了,白着眼睛将茶水咽下去,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拿开捂嘴的帕子,扭回头,看到安辔小厮的惊讶还有邱晨欲笑不笑的戏谑表情,唐文庸同志的小别扭又复发了,红着脸--也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羞窘--瞪了两个毫无同情心的人一眼,冷哼一声,想要说句什么回击回击,张了张嘴,愣是啥也没想出来,只好憋屈万分地拿了一小块陈皮麻饼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
邱晨跟安辔交换了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安辔小厮张嘴嘴巴笑嘻嘻地回头看着药罐子,邱晨则惬意地喝了口热茶,这才徐徐道:“你说,要不要再给糖盐水里加点儿别的,比如醋……酸性收敛,应该能够促进止血!”
这话一出,唐文庸终于没忍住,一口嚼碎的麻饼毫不意外地喷了出来。
又再次猛咳了一大阵,安辔跑上来给他清理了身上的狼狈的麻饼粉末,又喝了口茶压下呛咳后,唐文庸才狠狠地瞪着邱晨道:“你这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用糖盐还加醋的水抱负秦铮,也故意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刺激他,让他接二连三地呛咳……水呛了还好点儿,被麻饼粉末呛住,这滋味儿实在是难受哇!他咳嗽了这么半天,肺片都快咳出来了,可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喉咙发痒……
邱晨慢悠悠地把嘴里的一片麻糖咀嚼细了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热茶,舒舒服服地咽下去,才淡淡道:“唐公子想的太多了。我这人憨厚质朴的没啥心眼儿,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唐文庸被噎的,差点儿又是一口气提不起来。这还叫没啥心眼儿?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了都!她憨厚质朴,没弯弯绕绕的心思?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憨厚不质朴,弯弯绕绕心思多啦!
“哼,难怪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唐文庸冷哼一声,小声嘟哝着。
邱晨听他小声嘟哝,虽然听清楚了,却也懒得理会。
正在此时,秦义从屋里抢步走了出来,满脸欣喜也隐隐带着惊慌道:“爷,醒啦!”
“哦?”邱晨和唐文庸一听这话,谁也顾不上几乎斗嘴,各自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就往屋里走。
走进西间书房之前,邱晨回头对安辔道:“赶紧把药送进来!”
安辔也知道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点轻忽,连忙束手应下。
邱晨跟着唐文庸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