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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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提到自己的儿子,杜若兰笑得格外舒心,但也有一丝丝惆怅:“只可惜我还见不着他。”
柳老夫人宝贝着孙子,借口说杜若兰坐月子不方当,不让孩子打扰了她,将那小婴儿接进自己碧纱橱里,要他到里边住满一个月才送回香兰院来。杜若兰也不敢拂逆柳老夫人的意思,只能满口应承下来,还得连声感激她,可心中究竟还是有几分幽怨,自己的儿子从出生到现在还只瞧了一眼,以后便一个月都见不着了,如何不会牵挂。
“母亲,你便安心养着身子,祖母也是为你好,原本她是想防着西云阁那个,这下可算是放心了。”明媚的眼睛转向了墙角,那边塞着一团白色的绸布,瞧着像是一件衰衣。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墙角用脚踢了下,那团白布滚了出来,抖开瞧了一眼,果然是一件孝服。
“崔西,你也是老人了,怎么便让这种东西进来了?”明媚瞧着那件衣裳格外扎眼,这柳明珠实在是猖狂,竟然这般欺负起人来。
崔西在旁边红了眼睛,低头答道:“那些婆子如狼似虎般的冲进来,将白色衰衣扔下就走了,奴婢拦都没拦住。”
“什么?如狼似虎?西云阁加上掌珠院,也不过十来个婆子,你们都挡不住?香兰院里头上上下下也有二十来个丫鬟婆子,二对一都比不过不成?”明媚生气的将那衰衣拿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扔回西云阁那边去。”
崔西慌慌张张的拦住了她:“姑娘,那些婆子好多都很眼生,我瞧着该是安平公主府里派了人过来。”
原来是这样,明媚拿着那一团衣裳瞧了瞧,将它交到崔西手中:“你拿去烧了,我这就去玉瑞堂问问祖母,看西云阁这丧事究竟要弄出什么样的排场来。”
柳府其余院子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走在院子里头,一切照常,只是依旧能听到西云阁那边传来的爆竹声与哀乐,远远的传了过来,飘飘渺渺般。
走到玉瑞堂,没有超出明媚的想象,柳老夫人正坐在碧纱橱里逗孙子玩,见着明媚进来,只是抬了抬头,并未像素日那般亲热的招手让她过去——她实在没法子招手,一只手抱着那个小婴儿,一只手拿了块小汤匙正在喂水给他喝。
“哟,我们柳府什么时候请来了这般金贵的奶妈。”明媚笑着上前行了一礼,口里打趣着柳老夫人:“瞧这喂水的姿势,可真是老道。”
柳老夫人哈哈一笑,将小婴儿交给旁边的奶妈,扶着曼青的手站了起来:“媚丫头这嘴可真会说话,只是你可说错了,我一点都不老道,都是现学现卖的!想当年我生了你父亲,当即便被你那曾祖母抱了去,等送回来的时候全粘着奶妈,我都没学会究竟怎么养孩子呢!”
明媚笑了笑,原来这是柳府的传统,婆婆抢着带孩子,媳妇全然没份儿。想来这婆婆带孩子也是常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亲手带过孩子,现儿有孙子带了,时间又宽裕,府里没有什么事情要自己操心的,不如先抢了孙子来带上一段时间,用以弥补年轻时的遗憾。
“媚丫头,你这般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可是青莲院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柳老夫人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了明媚貌似平静的外表下那种淡淡的愤怒。
“祖母,西云阁那位四夫人,今日巳时过世了。”明媚的眼睛望向柳老夫人,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我知道,这不省心的东西。”柳老夫人脸上的肉抖了抖:“我的孙儿昨日才生出来,她便赶着今日去死,这不是想要来勾他的生魂?”
明媚有些奇怪,不知道柳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旁边曼青悄悄儿解释了几句:“十小姐,婴儿刚刚出生魂魄未稳,若是撞见了那恶鬼,受了惊吓会把生魂勾了去呢,早些年就有过这样的事儿,一个人家里刚刚才得了个孩子,对面家里死了个人,没想着把这孩子也勾着走了,两家因着结了仇,互相算计对方,还闹去京兆尹请府尹大人断案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柳老夫人脸色不好,大抵是在怪柳四夫人死得太早了些。难道那柳四夫人真有这样的打算?明媚摇了摇头,她并不相信那所谓的勾生魂的说法,总怕是那婴儿本身体弱,对面的敲锣打鼓声惊吓了他,或许也是那爆竹的硝烟味道太浓,窒息而亡也说不定,只是大家都这么传,以讹传讹的便有了这个说法了。
“祖母,明媚来是想向祖母请示一番,明珠姐姐因着丧母,所以行事有些不合情理,明媚想请祖母派人去与她好好说道一番,免得她胡乱主事。”明媚想了想,将沉香阁与香兰院挂白色花球、送衰衣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告诉了柳老夫人公主府派了婆子过来的事情。
柳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明珠这丫头也太能闹腾了,她母亲服毒自尽,本来就是一桩丑闻,我们柳府是要藏着掖着的,她反而这般大张旗鼓的去闹腾,莫非是想要将这事情宣扬出去不成?”
曼青站在旁边,脸上也有淡淡的焦虑:“老夫人,这事儿宣扬出去了,那九小姐在外头的名声恐怕也不好听罢?她马上就要及笄了……”
柳老夫人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总怕是公主府那几个婆子撺掇着她做下的事情呢,糊涂种子,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都不知道!曼青,你快些去西云阁将九小姐给我喊到玉瑞堂过来。”
曼青答应了一声,赶紧转身走了出去,明媚扶着柳老夫人的手慢慢的往屋子外边走,玉瑞堂的后边院子里有一地金色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柳老夫人闭紧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可她那脸上的神色却看得出来,此时她很不高兴。
柳明珠出现在玉瑞堂门口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身上没有戴任何首饰,低着头站在那里,眉眼之间仿佛很是温柔,瞧着比那个艳丽无俦的柳明珠更显得美貌些,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风姿。
“珠丫头,听说你准备给你母亲大操大办丧事?”柳老夫人瞅了柳明珠一眼,心中很是不喜,真是个没有头脑的,自己都不会为自己考虑。
“大操大办?”柳明珠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望着明媚坐在柳老夫人左侧,更是一脸愤懑的神色,她伸手指着明媚,愤愤不平道:“祖母,是不是柳明媚来向你告状了?哼,我给她沉香阁挂白色花球是符合规矩的,她说来说去也算是我母亲的女儿,为何就不能挂白花球儿到她院子那里?她也该为我母亲披麻戴孝!”
“糊涂东西,被人撺掇着就上蹿下跳了!”柳老夫人望着柳明珠,怫然不悦,大声叱喝了一句:“你可知道若是依着你外祖母家里的主意,你这一辈子便要找不到好的婆家了?”
柳明珠听了这话,身子一颤,呆呆的望着柳老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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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by安如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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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提前培训
虽然还只是申时,玉瑞堂里边已经点上了明晃晃的灯烛,一点点的光在跳跃着,将柳明珠一身素白的衣裳点染成了淡淡的黄色,瞧着不象是孝服,远远瞧着倒象是回雪坊新出的春裳,浅浅的一抹黄色,让人感到了春日的气息。
“祖母,明珠愚钝,还请祖母明示。”柳明珠心中一抖,虽然她现在心中很是气愤,可听着柳老夫人提及自己的亲事,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找不到好的婆家?那乔景铉与自己呢?难道就真成了母亲嘴里说的那种遥不可及?
“明示,明示,你自己不会想不成?”刘老夫人的脸色沉沉,就如结了一层寒霜:“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服毒自尽已是不孝,哪有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在旁的人家,服毒自尽的,拿床席子裹了,或者是拿棺木盛了,送去墓地葬了便是,生怕旁人知道了这事情,可你倒是好,唯恐旁人不知,大操大办的,传出去以后,旁人会怎么议论你母亲?”
柳明珠低着头不吭声,心中却有些愤愤不平,还不是被父亲给逼的?若父亲不说要写休书,母亲也不会服毒,可到了祖母嘴里,便变成了母亲的不是了。母亲本来就死得冤屈,做女儿的自然要替她好好操办才是,哪里能就随意将她去葬了。
“我都没有过问这件事情,便是不想将这事情张扬出去,你倒是好了,听着你外祖母的话到处蹦跶,等你父亲从府衙回来,你瞧他会不会训斥你!”柳老夫人见柳明珠没有吭声,心中以为她已经知道错了,将声音放得软了几分:“本来人过世是要做七日道场的,她这般横死也受不起七日的孝敬,就做三日罢,三日后赶紧抬去安葬了。”
“三日?”柳明珠惊愕的抬起了头:“听说还有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的呢,为何我母亲就只能做三日?”
“你怎么这般糊涂!”柳老夫人没想到柳明珠竟然没有半分醒悟,依旧执着着要大操大办,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你想今后出去旁人指指点点,都在说你母亲当年是服毒自尽的不成?你想要人家在背后说你母亲心狠手辣,这个女儿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成?你还想不想要出阁嫁人?还想不想要能嫁到好人家里头去?”
被柳老夫人兜头兜脑一顿训斥,柳明珠张大了嘴疑惑的望着柳老夫人,脸上虽然还有委屈的表情,可明显的已经有些震撼。她回想起柳四夫人落气之前抓紧她的手,艰难的说了一句话:“别声张,悄悄的将我葬了便是。”
怎么能悄悄葬了她?母亲可是安平公主的女儿,是领两部侍郎的柳大人的妻室,如何能死后如此凄惨落魄?当外祖母家的婆子过来帮忙,她询问外祖母的意思时,她们皆说要大操大办:“怎么样夫人也是公主府出来的,怎么能这般忍气吞声的故了?小姐,你还得让香兰院与沉香阁那母女过来给夫人哭灵摔驾才行!一个原来的身份是贵妾,升了平妻也是夫人的妹妹,自然是要替夫人守灵的,一个是她的女儿,自然也跑不了!”
心中对杜若兰与明媚早就有积怨,听了这番怂恿,柳明珠有了胆气,命令婆子们去两处院子挂白花球儿,送去了衰衣,正等着杜若兰与明媚过来守灵,没想到曼青来了,将她传唤到了玉瑞堂。
起先还在跷跷不服,现在听着柳老夫人的话,柳明珠忽然觉得自己瞬间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一般,站在哪里惊得动都不能动。细细想过柳老夫人说的话,她越发觉得心寒,若真是这般,那她这一辈子便全毁了,嫁到不合心意的人家,门第比姐妹们的夫君要低,回来省亲的时候都没有脸面见人!
柳明珠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祖母,真是如此不成?难道不是祖母偏心着那柳明媚,故意这般说的?”望了一眼坐在柳老夫人身边的明媚,见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新装,更是心中有气,凭什么她不给自己母亲去守灵,去年在云州府,她还不是亲亲热热的喊“母亲”,现儿攀上了靠山便翻脸不认人了。
“我还用骗你?你若是不相信,那你便依着自己的法子去做!”柳老夫人见柳明珠还有几分执迷不悟,实在不高兴,重重的啐了一口:“我不想说多话,你只管自己爱怎么做便怎么做罢。”
“祖母……”柳明珠略微一犹豫,正准备开口,玉瑞堂门口吹进了一阵微风,就听蹬蹬蹬的脚步声,柳大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她脸上有很不高兴的神色,走到柳明珠面前,大声质问道:“明珠侄女,你这是故意的不成?”
柳明珠有几分惊诧,望着柳大夫人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眨了眨眼睛道:“大伯娘,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生气?”
“你母亲过世了,你伤心伤意自然不假,可你也不能这般闹腾,才落气多久,你便请了两班子乐器来敲敲打打的,远远的都能听得到那哀乐的声音,还有,那爆竹放这么多这么响做什么,你是想干扰柳府的安宁不成?”柳大夫人一想着柳明卿明日便要去参加春闱,心中便有几分慌张,这白日还好一点,晚上鼓乐齐鸣加上那爆竹的声音,还不知道柳明卿能不能安睡呢。
“大伯娘,人过世了做道场自然会要放爆竹,也会有哀乐,难道侄女这样做都不行?”柳明珠觉得心中十分窝火,自己做桩什么事儿,这边来了一堆人反对,这究竟是为什么!她望着面前一堆人,心中沉沉的一片,感觉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很是不舒服。
柳大夫人被柳明珠反驳了一句,忽然间也哑口无言,她说的确实也是实情,自己总不能压这不要她操办丧事,但转了转眼睛,她便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