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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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似的沾一下的,事实上易水的接吻技巧实在搬不上台面,但这是他第一次吻夏侯澜,不知不觉就将香舌深入了一点,这下可闯了祸,就见床上本来昏迷的男人,竟奇迹般睁开眼睛,不等大脑消化掉眼前的事实以及事实发生的原因,他的本能已一把捉住易水,固定住他还有些畏缩的脑袋,将本来被动的轻吻变为主动的深吻。
“唔……唔唔……”易水惊恐的看著眼睛都红了的男人,该死的夏侯舒,说什麽王爷正在昏迷,那现在这活力充沛的家夥是鬼魂啊?他拼命的挣扎著,好在夏侯澜毕竟中毒,此时正是打人无爪咬人无牙的病猫期,总算被他推开,易水恨恨的抹抹嘴唇:“你疯了?干什麽用这麽大力?”
夏侯澜红著眼睛盯看他,暗哑著嗓音道:“没错,我疯了,我是疯了,易水,我能不疯吗?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易水,你……”他忽然长身而起抱住易水,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等到了易水,我等到了是吗?你告诉我,易水。”
他的眼泪彻底融化了心中最後一道犹豫的冰墙,易水很想回抱住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可是他不能,分别在即,如果现在就说爱,想也知道夏侯澜是拼了命也不愿让他走得。
正默默想著该找个什麽理由骗过夏侯澜,却听他忽然问:“你想去换解药对不对?”他放开易水,直透人心的目光不肯放过爱人眼神里的每一分变化。
易水沈默不语,他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夏侯澜是否会读心术。果然,不一刻就听到他的大吼:“不许,我不许你去,管他什麽狗屁解药,我命由我不由天,来人,杀了那两个华勒国的使臣。”病猫发威的咆哮起来。
“夏侯澜,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两个月後的今天,如果战争结束了,你去阿巴金的王宫接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去把我的尸体接回来,你……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易水,我不许你去。”夏侯澜仍在咆哮,却被易水温柔的捂住了嘴巴,他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夏侯澜,你只说,你能答应我吗?”
仿佛受了蛊惑般,夏侯澜竟然痴痴的点了点头:“我一定去接你,易水,我一定去。啊,不对……我不许……”未等他说完,易水忽然斩钉截铁道:“记住你的誓言夏侯澜,这次,你别再让我失望。”语毕,他手起拳落,将紧抱住他的男人打昏过去,然後一点一点仔细的,小心的掰开那还紧抱著自己的手臂,贪婪的看了这个男人最後一眼。终於头也不回的奔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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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就交给你了。”出得帐来,易水轻声对夏侯舒道:“我这一去,前程殊难预料,若……万一……有什麽差池,望你和忘月多多宽慰他,时间一长,没什麽伤痛是忘不了的。”
夏侯舒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抓著,正色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易水,我不知你现在如何看王爷,但我跟了他这许多年,深知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时间对他来说,有时候并不是良药,反是毒药。若你真想他余下的半生喜乐平安,答应我,好歹……好歹保全住自己,平安归来,我,忘月,还有王爷都会……等著你。”
易水重重点头道:“放心。你自己珍重。”说完召来风苒和浑泰,三人一起跨上马去,易水忽然冷冷道:“夏侯舒,你且放心,阿巴金若有心反悔,哼哼,我易水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伤……你千万细心著点儿。”说完,再不婆妈,和风苒浑泰打马而去。夏侯舒在後面目送他们走得没了影子,方悄悄进帐来,心道易水也去了,这两天还不知会有多少流言,於军心甚为不利,看来要趁王爷清醒时,让他露一下面,安抚住三军将士,唯有稳定军心,夺取胜利,才能为只身赴险的易水夺得一线生机。
再说易水,随著风苒浑泰走了半天,便看见雪延最後一座被占领的城郭──蓝水城。他心中生出无限感叹,对风苒浑泰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我雪延边关重镇,攻打东挽的时候,这里是我们的粮草基地,这条道路,我随著长官们也不知走了多少遍。如今,它被你们占领了,不过你们拥有它的时间也不会长,夏侯澜若复原,一定可以将它夺回的。”
风苒点头道:“没错,若说起夏侯王爷,不由得人不说一个服字,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打下那几座重镇,结果几场战役一交锋,也没觉得你们的兵士有多厉害,偏偏就都被打败了,害的那些镇子都丢弃掉,如今这是最後一座了,我们主上也说,有夏侯澜坐镇边关,入主雪延是不可能的。”
易水望向他,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们主上为何还要用我交换解药,夏侯澜的毒解了,你们不就是更无半点胜算了吗?”
浑泰哈哈笑道:“公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那夏侯王爷把你当作他的心肝肉儿……”一语未完,见易水的面色沈了下来,他忙尴尬笑了几声,不敢再言语。短短几天的相处,这个素性率真的汉子就察觉到易水温柔和善的表面下,可藏著不好惹的骨头,自己现在逞了口舌之快,一旦他将来成为皇上的贴心人,有的是小鞋穿了。
易水冷笑道:“你是说,阿巴金拿我换解药,只是笃定夏侯澜会因为我乱了心神,不再复从前的勇猛睿智,是吗?”他刀锋一般的眼光看著风苒,看的他遍体生寒,强笑道:“好像……是这样的。”
易水摇头道:“若他这样想,夏侯澜就白认得他了。亏他还那般称赞这个人。第一,不给解药,夏侯澜必死无疑,岂不是连一点威胁也没有。第二,阿巴金和夏侯澜是敌人,却也是知己,他当知道,夏侯澜是不会为个人感情而自乱阵脚,叫雪延陷入危险境地的,若他是那样的人,也就不值得我……”说到这里,猛然住口不说。
忽听几下拍掌声响起,一个慵懒却不失一丝豪情的声音带著笑道:“果然是夏侯澜的红颜知己,不枉他为你挡这一箭。”
易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正立在身边,风苒和浑泰连忙滚下马,惶恐的低声道:“主上,你怎可擅自出宫,这样多危险啊。”
阿巴金笑道:“本王想早一点看到王妃娘娘。”说完上下打量了易水几眼,双目中便慢慢释放出万道奇异光芒,看的易水浑身不舒服。再想到解药还在这人手里,不能太失礼,免得惹怒他,只得慢吞吞下马,拱了拱手道:“易水参见华勒国主。”
阿巴金频频点头:“公子请平身吧。”他先前还称易水为王妃,此时却忽然改口称为公子,风苒浑泰都不解其意,却见自家主子像狼一样舔舔嘴唇,摇头叹道:“啊,果然是一块举世无双的美玉,怎麽就叫夏侯澜那个混蛋给夺了去,哼哼,老天你不公平,给了他那麽富饶的国家,就该把美人先给朕才对,为何如此厚待那个混蛋。”这话的不齿意图已经很明显,恨的易水险些上前给他一剑,却又不得不隐忍住,只憋的脸色发青,好在那阿巴金也算是个会看眼色行事的,忙陪笑道:“公子先前说得话也有道理,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可愿听听这深一层的原因吗?”
易水缓缓吐了几口气,才总算把怒火压下,冷冷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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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金很是注重形象的笑了一下,优雅的伸手道:“公子请,我们边走边说。”说完一边引路,一边侃侃而谈道:“公子那日在战场上,勇猛过人,看的我十分喜欢。更起了英雄相惜之意,本以为两人立场不同,难以相交,谁料上天注定你我相遇,竟不小心让我的箭染上了尸香兰之毒。公子,你或许不了解朕,但夏侯澜,我们虽是敌手,却也是知己,他定明白朕之为人,不是那屑於用毒之辈,这事也实在凑巧。我们虽是两国相争,但朕不屑於用这种手段让他送命,若说朕的箭中了他的心脏,是箭夺他命,那当然另作别论,偏偏又不是,所以这解药朕自然是要给他的。我一想,不如以公子交换,全我思慕之情,因才出此下策,只盼公子能够体谅一二。”
风苒和浑泰全都悄悄的笑:主上费了这麽多唇舌,无非是想要告诉易水,他是个很坦荡的君子,绝不是小人。但旋即他们又觉不解:奇怪,主上向来眼高於顶,我行我素,管他天下人如何说,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们国家没有奴隶。如今怎麽竟忽然在乎起易水怎麽看他。二人虽不敢说出来,心下却都有了计较:呵呵,这里面有文章,而且有大大的文章啊。
可惜易水因为夏侯澜之伤,不可能对阿巴金有啥好感,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後,便没好气的道:“这麽说,即使我不来,你也会把解药给夏侯澜了?”
阿巴金故作深沈的笑道:“这个实在难说,公子当体会我求才若渴之心,想我华勒,主张人人自由,根本没有奴隶主人之分,公子若在我国,此时早已成为人上之人,可见都是雪延贵族天生歧视奴隶的观点害人,公子何苦还在那种环境下奋进,即便你有了成绩,做了王妃,天下人还是不服,殊不知人言可畏,毒舌如刀吗?不如公子携家人来我国,朕必亲自躬迎,以示敬意。我华勒人都是崇敬英雄的族群,公子到我那里,就如鱼入大海,鸟投深林啊。”
易水不耐道:“这个现在我没空理会,反正我人已经来了,你的解药什麽时候送过去?”一句话把自作多情的阿巴金给噎在那里,半晌方干笑道:“这个自然,公子既已来此,解药我回去便著人送去,包管夏侯澜药到毒除。”
“我要怎麽能相信你。毕竟夏侯澜醒了,於你们可大大不利,打的你们回老家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说不准他一怒之下,能打过去把你们的老窝给端了。”易水不屑的一扬头,不可否认,在他的心里,夏侯澜是不可能会有败绩的。
阿巴金鼻子都快气歪了,重重哼了一声道:“公子放心,三日之後,我联军将再向雪延宣战,届时你可亲自在前线掠阵,夏侯澜是否还中著毒,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说完到底还是气不过,又哼一声道:“你也太小瞧我阿巴金了,这几天,若非朕拦著,联军其他的将领早就去攻打你们了,为这个,我挨了多少的埋怨,甚至小可国的大将一怒之下干脆收兵回去,发誓要禀明国主,和我们华勒断绝往来。我如此苦心经营,就换来公子的这番话麽?”
易水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难道还要我感谢陛下不成?我凭什麽啊?这全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若你们不起贪心,不落井下石来攻打雪延,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哦,如今人还在我们的城镇盘踞著,倒来我这里讨谢了,哼哼,对不起,谢字没有,若陛下愿意,我的拳头倒痒痒了。”
阿巴金气的浑身打颤,想了一会儿又忽然笑了起来,抚掌道:“妙人,果然是妙人,面对强权竟如此从容不迫,不卑不亢,难怪夏侯澜那个眼高於顶的混蛋都被你迷住了,宁可冒大不讳也要封你为妃。只是我听说公子对这事儿拒绝的很,如今看来,也不是如此嘛,我看公子对夏侯澜的关心,可是真诚的很啊,莫非公子已经忘了你父母在王府里受到的侮辱吗?还是说你想和他破镜……”
若在平时,易水早已哆嗦了,父母那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是毒蛇般的存在,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听阿巴金提起,他竟没有了往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当然了,心痛还是心痛的,因此他闭上嘴巴,决定再不和这个混帐阿巴金说一句话。
不一刻到了王宫,阿巴金叫来贴身侍从,指著他手里捧著的翡翠玉瓶对风苒道:“风苒,去,再做一回使者,把这个解药送给夏侯澜。”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声:“主上啊,你不能这麽欺负人的啊,怎麽又是臣?臣……臣可是刚从雪延的军营里回来的啊。你……你怎麽可以又叫臣去送死?臣不去,臣不去,打死臣也不会去的。”
他这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苦苦哀求,蓦闻一个冷酷的声音道:“王兄,既然苒儿说不去,何必相逼呢,就让他带著我熟悉熟悉这里的地形,你再另派人不就完了吗?”
易水还没看见这说话人的影子呢,就看到风苒像一只受惊的斑马一般直跳起来,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玉瓶,惊恐道:“我去我去,陛下,臣本就是华勒的外交使臣,这趟差事非臣莫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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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倒是好大的威力。易水撇撇嘴,望向角落里走出来的一身黑衣的男人。竟意外的发现了他眼中的占有欲,没错,是和夏侯澜一样的强烈占有欲。他诧异的看向风苒,只见这人已经彻底变成了鸵鸟,几乎把那个玉瓶当作命根子一般紧紧护在手里,沿著墙壁慢慢的低头挪动著脚步。
易水全明白了,再转身,对上黑衣男子深思的目光:“王兄,你就是为了他放弃这个大好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