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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只怕不再遇上-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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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凌泣这才记起那场宴会上他也在场,同时见证了那幕多人参演的荒唐狼狈剧。

风晔已接上话,“我们学校最精彩浓缩的部分就是我们两个,不必了解了。”

彭峰开始慢慢转移角度,“为人妇者诸多不便,我表示理解。凌小姐,你们大学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凌泣暂停去折腾那碗汤水,“没什么有趣的事,不外乎:女生多男生少,整天防火防盗防学长。”

凌泣说得是轻描淡写的,一桌的人笑得是热烈轰动的,弄得凌泣莫名其妙。

风晔笑过一阵以后,给疑惑的凌泣解答,“你要理解海归们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意思是海归笑点低喽?凌泣抬头,恰好见到从子衿嘴唇轻轻地弯着,小麦色的皮肤在包厢金黄色的墙纸映衬下,好像涂上一层薄薄的闪烁光泽。他的眼眸也变得亮晶晶的,直视她的目光,似乎要烧穿她孱弱的身体,直至灰飞烟灭。

凌泣头一低,拉上风晔,大步流星地奔向洗手间。

在四面成镜的宽大洗手台前,风晔整(http://。)理着妆容,她欲言又止,然后又叹了叹气。

凌泣拉来风晔是刻意的,她不得不提防从子衿在她来去的途中截住她,至少有风晔在身边,她可以确保全身而退。

风晔咽了咽口水,“听说简颢墨回来了,你们还见面了?”

凌泣两个食指在按压着黑眼圈,熬夜加班对女人的伤害确实是致命的。她轻轻地说,“是啊,那么快就听说了。”

“这个圈子才多大一点啊,顿顿脚明天都能传遍全城。何况是郁青葙干出的事?”

凌泣宛然一笑,“以后不要招惹她便是了。”

“你不招惹她,我相信;她不招惹你,我不相信。她可是圈子里有名的骄傲跋扈的大小姐。”风晔拢了拢波浪卷的秀发,又道,“真是看错了简颢墨,到头来怎么选了这么个女人?所以说你们分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凌泣但笑不语,谁是谁的劫,这个哪能说得清楚好坏。

风晔窥视着镜子里的人,清汤挂面的脸庞,肤色泛白,不精于护理的皮肤由于劳累没有那么紧致,却依旧白皙。修长的眉毛,明亮的黑眸,浓密的睫毛下浮现出明显的黑眼圈。原本红润的嘴唇因为干燥,有点发白。凌泣她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一定不是姿色,虽然她懒于护理,但是天生丽质的她并不输自己。

凌泣抬起眼帘,冲镜子里的风晔一展笑颜。

原来是凌泣的眼神,那个眼神太沉静,像一汪万年无波的湖水。如果不是她的眼眸里还泛着涟涟的水光,简直是潭死水,那是看破红尘、不理世俗的尼姑才应有的平静啊。

风晔一个惊醒,“凌子,你找个男人吧。尽快!”

凌泣缓缓一笑,“男人要找,不过快不得。要执手偕老的,哪能随便啊。”

风晔差点震撼得热泪纵横。第一次听凌泣自己主动承认要找男人,就算是大学情窦萌生的初期,也只是被简颢墨神速地追上。就算后来宿舍同学旁敲侧击鼓动她再交男友,她都坚如磐石无动于衷。现如今,凌泣自己说要找男朋友,而且是相守到老的结婚对象,要是告诉其他同学,说不定要吓到下巴脱臼。

风晔曾以为凌泣心里的孤寂需独饮到老,反而习惯她的孑然一身,也料定她对男人这个话题一笑而过。谁知道,凌泣居然……

风晔抓过凌泣的肩膀再次确认,紧张又狐疑:“你确定吗?”

“就只准你过幸福的婚姻生活,让我眼巴巴孤身一人吗?”凌泣拍拍风晔润滑的面庞,“女人啊,到时间就要结婚生子,照顾家庭,孝顺父母,要不然真是要独自老去了。刚刚才发现,鱼尾纹招呼都不打就长出来了。”

风晔同时抚摸凌泣的脸蛋,“切,不用担心,你稍微一护理去充当大学生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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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5…好http://。。久不见(3)
饭后,风晔带着凌泣去做全身护理。那里,舒缓流淌着泉水般的音乐,四周迸射出湿润的雾气,有种幽谷发出的熏香徘徊在鼻尖,灌入鼻腔,像妈妈的襁褓般呵护着柔软的神经,渐渐的,慢慢的,轻轻的,安睡过去。

世间之事往往天不随人愿。当你想过平凡日子的时候,总有人不怀好意地打破这种宁静,那人总希望你和她一样,眷恋江湖,喜好热闹。她希望她的成功是在打败你之后,继续获得你带着满身伤痛、面带凄惨哀怨地为她送上恭喜祝福。

郁青葙便是那个人。她破门而入,她顾自言说。

“凌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啊。听说你现在是Peter的特助啊,那以后我们打交道的地方就多了。我们DD广告还望与你们LE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呢。那样我们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凌泣和风晔已做完了全套按摩,谁都没有理会她,都不想破坏这份得来不易的身心舒爽。

这个会所专为贵宾级别的人服务,凌泣还是由风晔带着外卡才例外放行的。出入之人均是权贵之尊,真正的往来无白丁。会所打造的是优良纯粹的贵族服务,不仅拥有私密的个人空间,还拥有贴心的安保服务。风晔本想喊保安将郁青葙请出去,被凌泣制止了。她并不想再次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留下话柄,更不想害风晔被郁青葙树敌。

一看郁青葙就是挑衅来的,她堵在电梯口,姿态高傲地说,“凌小姐,我们朋友一场一起喝杯酒吧。”

凌泣纳闷,于情于理,她们连相熟都算不上,仅仅是中间横亘着同一个男人作为岁月的过渡而已。

风晔马上挡驾,“她不胜酒力,我陪你喝吧。”

“我可不敢同你喝,回头黄大少不得给我脸色瞧啊。”

电梯一到,风晔护着凌泣进去,郁青葙紧随其后,“凌小姐,好不我们打斯诺克吧?怎么样?我可是听颢墨说你是体育好手呢。”

凌泣真切地听出来,郁青葙将简颢墨的名字说得娇嗔十足,仿佛炫耀自己的胜利果实。郁青葙是自负的,于是凌泣决定就地了结以绝后患,一次清算为妙。

“既然徐小姐如此盛情邀请,我倒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晔不无担心在身后扯过她的手肘,“干嘛陪她一起疯啊?”

“该来的总要来的。”凌泣心说酒也泼过了,总不至于拿球杆打人吧。

台球室里并排摆着两张台,一蓝一绿,四周黯淡无光,唯有台球桌上那几盏明灯聚焦着球台,叫人不禁想起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房间的尽头有个酒柜吧台,旁边立着几个黑得发亮的高脚凳。极少有人注意到酒柜后面暗藏玄机,有个旋转楼梯径直通向楼上的棋牌室。

“打美式的还是英式的?我和颢墨在国外打英式台球居多,他总说斯诺克才是最纯正的台球。”
谁都听得出,郁青葙在拐弯抹角炫耀他们的甜蜜。看得出来,郁青葙的幸福太寂寥,她需要寻求假想敌的掌声喝彩。

“那就英式吧。”凌泣顺了她的意。

“凌小姐真是好眼光。我原先打美式,英式台球全靠颢墨交。”不得不说,郁青葙真是个人才,句句不离展现她的男人。

实际上言过其实,凌泣的眼光并不好,居然看上了简颢墨,以致遭受满身伤痛后,时隔多年还疲于应付他的现任女友。

郁青葙略显傲慢地让凌泣先开球。凌泣没有婉拒,对待郁青葙也许不能太客气,客气在郁青葙眼中会被歪曲成怯懦退缩,还会换来她接二连三的挑衅。

凌泣轻轻一击,白球轻轻擦过三角形底部最边缘的那颗红球,又经两库弹回来,隐在黄球后方。轮到郁青葙,她老道地擦擦球杆,朝白球重重一扣,连攻带防,可惜没有成功。

凌泣谨慎防守,郁青葙总想打开局面,来往几回,没有抓到凌泣的任何破绽。

“凌子,我太崇拜你了,什么时候学的一手好球啊?”风晔在郁青葙击球间隙递给凌泣一杯水。

凌泣饮了一口,水温微凉,感觉得到水如同蚯蚓般在体内缓缓流动,“我们公司从老板到客户,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斯诺克,所以这是我的工作应酬。”

“别人工作陪酒,你们工作陪打球,真独特啊。”

有句话风晔没有说,并也不是每个员工都被拉去作陪的,社会交际的情商比智商重要,需要具备恰到好处的谈吐以及输赢自如的球技,哪里一句工作应酬那般简单了事?

郁青葙到底性子急好出头,才微微看到中袋红球有勉强的下球线路,便草率起杆了。最后却将机会拱手让人,便宜落到了凌泣手里,她自然不再保守博弈。

凌泣沿着球台走了一圈,左手握着球杆,期间伏在球台边缘观察两次,瞄望下球线路来估算白球走位,最后她回到白球停住的后方。凌泣慢条斯理地用chalk磨了磨杆头,俯下身去,白净细长的左手置于混杂在几颗彩球之中的白球后方,同时将球杆搭在左手上,瞄准稍稍探出头的红球,右手击出低杆,白球又快又冲的直奔那枚红球,红球精确入底袋。白球撞击红球后,一个猛烈弹击改变方向,冲入红球堆里,炸开了花。最终白球稳稳地停在另一边库,正好与黑球相错开,形成下球线路,旁边红球点点四散开在绿色的球台上。

“好个精准的远台进攻!” 彭峰搁下酒杯,拍掌赞叹。

楼上的棋牌室有着如审讯室般的优势,透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欣赏外面的景致,而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到里面的情形。在这棋牌室观战的,全都是刚才饭桌上的男人们。饭后续摊,一般都是女伴儿做美容,男人们打牌喝酒叙谈,谁曾想,碰巧遇上了好戏登场。

“看来郁青葙没有翻盘机会。”

“她打球也就是摆摆样虚张声势,追求时尚好看。对方可不一样,看看那站台、那起杆、那走位,没个几年功夫上不了这个水平。”

“哎呀,凌家有女初长成啊。凌仲彦太宝贝这女儿了,如今才带出来露脸,早知道……”彭峰一阵唏嘘感叹。

“早知道也轮不上你,人家简颢墨早已经捷足先登了。”

“哎,谁说不是呢,所以千万不能蹚浑水。这简颢墨也忒不会办事了,怎么弄得现任和前任剑拔弩张的?战火都燎原到这里来了。”

彭峰是为数不多亲临过两场二女交锋场景的人,到现在还对郁青葙那个“无意”的泼酒百般忌惮。幸好他与女伴们都只是金钱交易,心中腹诽:得罪女人的下场是不好的,至少她们会让你台面上不好看。

“换你怎么取舍?一个柔情似水,一个热烈如火。似水当老婆当然好,可是当情人,谁不希望如火的热情啊。”黄浩丢给彭峰一个选择题。

“我当然……”

彭峰还没来得及选,从子衿将麻将和筹码一齐推倒,顺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落下的水晶空杯震得台子小小晃动。

“啊?就这么玩完啦?”彭峰扶额头,认命地从桌下抽屉拿过几落红票子,“从少,敢情你今儿个收拾我们来的啊。得,只要你高兴,我们舍命陪了。”

“你最近油水多得冒泡,吐点出来有利于健康。”黄浩调笑,其实他自己也没少输,却不甚在意,输钱全当消灾。

楼下球台上,已然成为凌泣的表演,全然不知晓楼上热闹情形。安静的灯光下,唯有时而发出清脆的击球声,以及轻盈的脚步声。

围绕着黑球和粉球,凌泣稳稳当当地消灭台面上的一颗颗红球。凌泣拉杆到台中央,但距离还是有些勉强,需要利用架杆进攻。凌泣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她的架杆技术运用得并不娴熟。

从上而下的镜头俯瞰,凌泣身穿宽大的白色线衣,黑色紧身牛仔裤,俯身左腿攀上了球台边缘,好像整个身体绽放在台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白牡丹。那双修长的腿,那引杆扭动的曼妙身姿,那微微使力而若隐若现的香肩,全数收进从子衿的眼中。

即便此球未进袋,这般如芭蕾舞蹈似的姿势,已够养眼,无关任何球技,就算输给她亦甘之如饴。彭峰看得呆住双眼,目睹着黑球悄悄行进,慢慢在袋口停住,一秒后摇头晃脑地滚入袋中。与此同时,彭峰误吞下了颗冰块。

此时,台面上所剩的红球不多,如无意外,胜利在握。恰是此时,一声暧昧的轻呼,“颢墨,你来啦?”

凌泣伏着身子摆着姿势,她球杆直指的尽头是台球室的门口,那里定定站着个黑衣人。凌泣没有抬头,顺着球杆,她看到了那人的裤子,剪裁合身的西裤,不再是与双腿分离的空空裤管。

凌泣屏住呼吸,引杆击球,白球撞击红球后急速变线,狠狠地砸向边库,弹出桌面,直奔门口,最后刹车停在简颢墨光亮的黑色皮鞋跟前。而那颗红球,缓缓地停留在底库袋口,再也没有往前半分半毫。

彭峰说,“wow,传说中的小李飞刀暗器吧。”

凌泣支起身子,郁青葙拉着简颢墨迎到她跟前,“颢墨,凌小姐可真是台球高手呢。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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