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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遇见深井冰-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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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妇家的那些姑嫂可都哈哈大笑起来了,这么美的郎君哟,今日不能作诗把楼上的新妇给请下来,这不是丢脸嘛!

妇人们的笑声一阵盖过一阵,摆明了是在看笑话。

李桓连续吟了五首催妆诗也不见得贺霖的身影,他看了身后的那些傧相们。

前来妇家的傧相们都是五大十粗的壮汉,立即扯着嗓子就开始吼。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这一声比一声高,一浪盖过一浪去,很快就将妇人的取笑声给湮没了。

百来个壮汉集体一起吼的威力惊人,贺霖在楼上被吵的坐立不安,连身边的侍女扯着嗓子和她说话她都听不清楚。

这边的催妆吼声贺内干那边也听见了。

他这会正等着外甥把女儿该给催出来,他今天可是下足了功夫要让外甥好看,外甥被逼的上蹿下跳,甚至爬墙翻院子这等事情都做出来了,但是他觉得还不太够。

到了堂上继续让外甥见不到新妇。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还不准他这个做兄兄的刁难一下?最好刁难到外甥走路都没力气!

傧相们催了一会不见着新妇出来,不但不气垒,反而越发士气高涨,敲着就继续喊,那嗓音比之前的还要响上几百倍。

很快那些围观催妆的姑嫂先受不了走开了。

“快让大娘出来!”有个贺家本家婶婶受不了了,让人去给新妇出来,“那么一堆人吼谁受的了,快让她出来算了!”

贺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负责作弄新婿的那些姑嫂们受不了了,让她下楼去。

不过她还是坏心眼的再等了会,等到崔氏都派人来请了,才起身在姑嫂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见着那边人影晃动,傧相里头爆出胜利的欢呼来,新妇子终于受不了聒噪下楼来了。

李桓望着窗上晃动的影子直笑。

“世子快去见新妇子——!”傧相们七嘴八舌的喊道。

说着有人抓过一只装着活雁的笼子递给李桓,李桓接过那只笼子喜笑颜开就往堂上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李桓继续要被折腾

 第81章 新婚

李桓上了正堂,只见着堂门口垂着几道竹帘,内里更是重重的屏风和行障;新妇如何是半点都看不到的。

北朝昏礼和南朝不一样,南朝是弄新妇,大家一起去作弄新妇子,北朝是受了胡风影响;家里头姑嫂都追着新郎打,前头被姑嫂们一番作弄,弄得狼狈不堪。这会上了正堂;少不得还要被折腾的。

李桓在事先就打听过,这会到了正堂上;知道贺霖就在那帷帐行障里头,他这会不像方才在外头被作弄般赶着跑过来;反而平静了。

他走到帐幕那里;将笼子里的活雁抓出来,活雁在他手中挣扎叫唤,他瞟了一眼帐幕那边;微微弯下腰,口中突然叱喝一声,搁着帐幕就将手里的活雁给扔到行障那边去。

行障那边早有妇家的人等着,见着活雁当空飞来,立刻展开事先准备好的鲜红丝绸,一把把那只新郎扔过来的大雁给抱住。

大雁在里头挣扎叫唤不止,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拿过五彩丝绦,缠在雁的鸟喙上,这一缠上原先还惊叫不止的大雁被迫消音。

贺霖坐在重重帷帐行障包围的堂中,她按照北朝礼俗坐在马鞍上,外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个大概而已。

隔着重重细纱,她瞅见一个修长身影站在那里。

“锦障重重掩……”这是李桓的声音,照着规矩在方才在新妇楼下作催妆诗之后,到了堂上新妇面前还要继续念撤障诗。

有人不断的把新郎的表现给传到贺内干那里去,贺内干笑得前俯后仰,外甥也会有这么一日,他笑完了还是让人嘱咐女儿要沉得住气,这会可不是心疼新婿的时候,这时候就是要拿出架子来狠狠的杀一杀新婿的脾气!

贺霖听到贺内干让人带过来的话好一阵无语,不过昏礼便是要把新郎给狠狠折腾一顿,让臭小子知道老婆不是那么好娶的。

贺霖白日里好好睡过一次,到了如今体力倒还有些。她边等着那边的李桓连续念了好几首撤障诗,才点头同意撤去面前的行障。

一对装扮喜庆的童男童女前来,赶在李桓忍不住自己动手将那些行障拨开之前,把挡在新妇面前的行障等物撤开。

李桓欣喜抬头去看,只见到一个盛装女子坐在屋中的马鞍上,他不敢在舅舅家造次过多,不过目光触碰到贺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看她。

贺霖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面上是崔氏教导过的端庄,将方才靠在臂弯里的团扇举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将面容全部遮在团扇之后,半点也不叫人窥了去。

崔氏和贺内干已经等在那里,看着新婚夫妇前来告辞,贺内干盯着外甥觉得手很痒。

李桓一看贺内干那眼神就知道舅舅想揍他,连忙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低下头。

贺家外头李桓带来的七香宝车正在待命,贺霖在侍女的搀扶下,以团扇遮面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到车里头去。照着规矩,李桓亲自给妻子驾车绕着岳家整整三圈才离开。

外面有甲胄的摩擦声,贺霖在车内察觉到了。

每逢有昏礼,道路上常常会有障车之事,障车的或许之事来拦下新人要些钱讨个彩头,也有是真的强盗来抢婚的。

李桓曾经用这个来整治过长广王世子,自然是不能让自己也栽在这上头,新妇的车马前后都有着甲衣的兵士。

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倒是可以来抢婚。

李桓并不是什么小气鬼,相反今天他心情非常好,路上见着人,让人抓出一把大钱来。

这么一路上倒是顺顺畅畅,没有遇上什么魑魅魍魉的事情。

晋王府门前早就有一群婢妇在等着,远远的瞧见火把行来,立刻有嗓门大的喊了一声,“新妇子来了——!”

立刻有二十多个仆妇入内搬出好大的毡毯子,等着世子妃的宝车停好,仆妇们便上前,将手里的毡毯从车下一路铺到里头去,在夜色中看着这毯子一路延伸到门内也看不到尽头。

贺霖在侍女的搀扶下,手持团扇挡在面前踩在毡毯上,缓缓走入门去。这个风俗又是从鲜卑胡俗里演化而来的,南朝基本上就没有。

贺霖每走过一块毡毯,立刻就有仆妇在后面将毯子收起来。

晋王府里此刻也是高朋满座,不少贵妇也在那里等着。

贵妇们都听说过去年冬天里晋王世子抢婚的事情,晋王世子相貌好,人也能歌善舞,就是人轻浮了点,原先听说皇帝会把一母同胞的兰陵长公主嫁给晋王世子,谁知道事情竟然是出乎意料。

晋王世子抢了贺将军家的大娘子!

贺将军出身鲜卑镇户,乃是世子的舅家,闹出这么一出委实让人颇为摸不着头脑,更是对着天家一巴掌狠狠抽了下去。

那些长公主的金枝玉叶还比不上一个鲜卑镇户的女儿来的让人着迷。

贵妇们窃窃私语,时不时的看向那边的常山王妃,常山王妃面上笑得有几分牵强,皇帝被过继出去,可到底是在常山王府里养大的,和两个堂妹*闹的天下皆知,如今两名公主皆被处死,她心里都也跟着害怕。常山王妃心里固然认为是那两个公主恬不知耻前来引诱皇帝,可是也担心晋王会不会借此对皇帝不立。

“幸亏不是兰陵长公主。”有贵妇轻笑,声音低低的,可到底还是让那边的常山王妃听个清清楚楚。

“可不是?那样的事儿,那样的阿兄……的确,这家教……哪个正经家的好郎君敢要……”

常山王妃顿时脸色惨白。

她修剪的尖尖的长指甲刺入肉里去,偏偏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被过继之前都是养在自家,虽然过继出去之后和生身父母再无什么关系,可是这教导也是他们来的,除了丑事,别人自然会将这事情套在他们身上来臆想。

“也不知道这世子妃是如何的天香国色,世子原先就是个美人,能让世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还真的让人好奇呢。”贵妇们有时候和普通妇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也对那些春花秋月的风月事相当感兴趣。

“曾有幸见过世子妃几回,当真是个出挑的美人,和她阿娘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难怪世子会如此模样了。”

那边新妇已经进了院子,人声骤起,不去看也知道是在躏新妇足迹了。

院子里青庐早已经搭好,贺霖自己用团扇障面,两旁还有侍女手持行障,端得将她包的个严严实实,除去在迎妇已经见过她的李桓之外,这一路上的宾客还真的没有人见到她真容。

请新妇坐到青庐内的百子帐里,那些前来围观的贵妇们围在百子帐前,等着新郎再做去扇诗。

侍儿手中的行障早已经撤去,众夫人们见到的就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手持长柄团扇坐在榻上。

新郎着爵弁服,肤色如玉,容颜俊美,北朝可不兴那套所谓的妇德,有几名妇人手持团扇瞧着俊俏的新郎眉目里不知道流转的是什么情谊。

新郎连作六首却扇诗,新妇挡在面前的那柄团扇才缓缓放了下来。

贺霖知晓自己如今的容貌怕是不太好看,那个一脸的白粉,又是花钿又是鹅黄,一张脸险些成了大画布一样。

原先心里想着的是把李桓给吓到,可是这么多人围观,要是太难看丢脸的那也是她。

不过团扇放下来之后,妇人里头也是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有人请李桓和贺霖照着男左女右并肩坐在榻上,傧相将同牢盘端上来,口里念叨着吉利话喂新人吃同牢盘里的肉饭,贺霖被喂了三口,她这会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连水都么有喝一口,肚子也有些饿了,这么三口肉饭勉勉强强算是填了填肚子。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在外人面前要做到的都已经做完了,那些贵妇们也识趣离开,青庐里只剩下服侍的人。

贺霖被请到屏风后面去卸妆换衣裳,她险些就呕出血来,原来以前电视上演的新郎新娘穿着礼服洞房都是骗人的啊!

侍女帮着贺霖脱去一件衣裳,摘掉一个首饰都要说一句吉利话,那边李桓也是一样。

弯弯绕绕祝福话说道最后,基本上贺霖都要听得头晕目眩了。

待到换上干净整洁的中衣,面上的妆容也被彻底洗了个干净。

贺霖从屏风后面一出来,李桓就毫不掩饰的往她身上看,看得贺霖恨不得立刻躲到屏风后面去再也不出来,她还不知道这个晚上要怎么过呢。

十五岁的身体,在周礼里算起来是及笄之年,可以出嫁生子了。事实上此刻女子出嫁的年纪远远要低于十五岁,什么五六岁就嫁人的更是满大街都是。

贺霖不管在心里告诉自己多少回,这是基本情况,她要入乡随俗。可是等到侍女用彩色丝绦将她和李桓的脚趾缠在一处,床榻上的帷帐放下来退出去之后,她还是心慌的半死了。

侍女出去的时候很贴心的将青庐内的烛火给按灭了。

在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楚可闻。

李桓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贺霖的手,贺霖接触到温热的皮肤,立刻下意识的就是一缩,立刻被李桓按住。

李桓转过头去,在黑暗中,他看不见贺霖,但是他伸出手去,顺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摩挲着,一路到了她衣襟之外的脖颈上。

贺霖察觉到他的指尖在脖颈上游移,带来轻微的麻痒。

她脖颈处敏感的很,心脏嘭嘭嘭的跳的快要飞出喉咙去。

两个人都才十五岁,十五岁的身子如同娇嫩的花蕊一般,根本还没有发育完全,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个女伴说起十五岁破处的事情来了,说是从头到尾只是痛,等到完事两腿的全都是血。

她立刻吓得激灵了一下,她心里可没有人让她一定要守身如玉,可是这例子在前,李桓也是个过于年轻的,与其指望他温柔如水,还不如靠她自己还靠得住些。

她嗓子紧了紧,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脚趾上有些痒痒的,李桓将缠在两人脚趾上的线解开,手指就抚上了她的脚背,黑暗中看不清楚贺霖的形体如何,但是传来的莹润的触感让他心底里好像燃起了一把火。

手指揩在脚背的肌肤上顺着脚踝缓缓向上游去,他瞬时俯身上去,就将原先还坐着的贺霖给压倒在床榻上。

一声压抑的惊叫声在帐内响起。

贺霖这会心都跳到嗓子眼里来了,他真的打算就在新婚夜里把这事情就给办了,她这样算不算是猥亵青少年?

不对!明明就是他把自己给按倒的,说起来也过了十四岁了……

还是不行啊!

贺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狼外婆,面前的小白羊两只蹄子搭在她的肩膀上,飞来一句,“你吃了我吧。”

不对啊,她自己这身体也才十六岁而已——

想着李桓温热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亲吻着她的嘴唇,手半点不闲着的从中衣下摆伸进去,扯她的裙带。

天啊!贺霖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她一时不查,就被李桓寻了个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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