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铅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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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将要背叛你的人,像我的这样的人,即使有一天楚眠不在了,即使你可怜我,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了那样的资格,你不骂我,是不是说明你打算就这样把我忘了?呵呵,其实……忘了也好吧。”全省的细胞都在接受着凌迟的痛苦。
心里的疼痛算什么,明明难过却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才是最大的痛苦。
明明想扑过去狠狠拥抱住这个人,却要拼命克制住着自己,连一个眷恋的眼神都不敢看,怕就此再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寂静的客厅,原本的温馨早已不在,诀别和割舍的痛苦充斥着整个空间。
司桀,如今我们的爱,又何尝不是一种‘窒息’。
曾经温暖的家,真的要消失了吗?
我不想,可是此时就连呆在这里一秒都会让我难过。
“钱我是不会要的,没钱也有没钱的过法,你拿去吧。你其实不想见到我吧,因为我让你烦恼了,我伤了你的心……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收拾吧。”
转过身,本想大步离开,可是我走不了,走不动。
因为我的一丝犹豫,司桀从背后将我紧紧抱住,再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那熟悉的天空气息,熟悉得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耳边传来莫名的叹息,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颈,那声音中是罕见的痛苦。
“提乐,我从没恨过你。又何苦逼我吼你,我想把你就这样禁锢在我的视线之内,想用锁链把你捆绑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想密不透风的保护你,想让你只属于我,想把你带到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麻烦的地方去生活,我可以这样说吗?就算说了,这些愿望又怎么会实现。我一分一秒都不放心你,提乐……你让我为难了。”
好吧,我错了,我不坚强了。下次不会了,那么这次就让我哭个够吧。
摸上紧抱着我的手臂,是如何的不舍得挣开,后背传来的温暖是如此真实,真想就这样长在一起,不要分开。
“回到肖爷爷那里去吧,那里才有对你更好的发展不是吗……”
“这种事不需要你来为我规划!”司桀近乎失控的打断我的话,果然,他生气了。
禁锢着我的双臂收得越来越近,可是我知道,就算勒的再紧,再用力,就算把我勒断……也终究会放开。
司桀难以抑制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那样的痛苦,“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让自己强大到像树一样,说要承担你的安慰,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凭你越走越远,我果然,只是个废物。为什么我不能快点长大,为什么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如果那样的话……”
我连身都没回,直接拦截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当初我就不会遇见你了。你本应是受尽宠爱的贵公子不是吗。”
轻转过身,熟稔的拉着面前男孩的衣袖,这个只属于我才能对他做的动作,从今以后,将不再属于我的‘专利’。
低下头,司桀用眼帘遮住了那里面涌动的情绪,“是……如果没有遇见你,权力地位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价值。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不后悔遇到你。”
脑中回想起四岁时的景象,小小的两个孩子隔门而望,心智深沉的司桀,和还在懵懂的自己。那是第一次被他坚定又打算摒弃一切的眼神震慑,好像一惊鸿一瞥,便已注定了结局。
从四岁到现在,和司桀在一起的事情,历历在目……
“我也一样……不过现在,我该走了。”我一直相信女生狠起来,会比男生更恐怖。顾司桀,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司桀从不留人,可是今天,他反常了……
“做戏要做全套,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我妈妈那里,需要谈判,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不忍,不舍,我一点点挣开司桀的怀抱。
“提乐……”,摸摸上门把手,被司桀从后面叫住,“家人和爱人,你终是选择了前者。”
“是面对为倾尽一生又即将逝去的家人……如果我对此不管不顾,那我就不是你所喜(…提供下载)欢的林提乐了。司桀,有一点你说对了,对我来说,‘家人’这个存在真的很重要。有外公的疼爱,还有那个看似对你很凶的舅舅,其实他是有苦衷的吧,而我除了你几乎一无所有。”
司桀就这样细细的看着我,好像希望借此能把我印在心里一样,“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在这里等你,一直。”
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绽出自以为最美的笑容:“娘子,再见。”
十七岁,家?不是。
楚眠的家里。
正值晚餐时间,楚眠出院,合家团聚,其乐融融。
面对满桌的美食,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小乐,既然决定住下来就把这当做你的家吧,来,尝尝妈妈做的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提供下载)欢。”
“谢谢妈妈。”我听话的点头。
“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谢谢,都是一家人。”
“恩。”我低头吃着夹到碗里的菜,陌生的味道,吃起来真是不习惯,却要装出很幸福的表情笑道:“很好吃啊。”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好陌生。
家吗?我暗自自嘲,就连味觉都在时刻提醒着你,这里不是你的家。
饭后。
我坐在出面的房间里一通环视。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整齐,巨大的书架,满满的美术相关书籍。
“原来你喜(…提供下载)欢丢勒啊。”我呢喃着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丢勒的画集,细细品阅。
“他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楚眠体贴地倒了杯水递给我。
“铜版画,素描,油画,解剖科学……几乎可以和达芬奇媲美,只可可惜大家知道最多的还是达芬奇。”楚老师偶尔会和我们料到一些,丢勒的画总会让我由心的发出赞叹。翻出中一页画给他看,“这个画我最喜(…提供下载)欢啦。”
“《金丝雀的翅膀》吗?”
“恩,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好漂亮,后来被那种精湛的画艺折服。虽然并不是什么需要推敲构图的大作,但是这样的感觉我就已经很喜(…提供下载)欢了。司桀你更喜(…提供下载)欢哪个?”
“你叫我什么?”楚眠压低了声音。
“司……啊!”我自知失言得捂住嘴,小心地看着楚眠的脸色。天,平时叫习惯了,不经意地竟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对,对不起……”
楚眠垂下眼眸,不打算让我看出其中的情绪,然后无所谓地轻笑,“他的每幅作品都很杰出,我没有特别钟爱的。”
既然他故意岔开话题……我抬头看了看书架上满满的书,“这些我都借来可以看吗?”我可没有钱买这么多数,何况有好多好多都是市面上没有卖的藏本。
“随时欢迎……”楚眠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察觉到不对劲,我满上转身回头,只见司桀‘咚!’的一声单手捂头摔在地上。
“楚眠!”我赶忙查看,“你怎么样!头疼了吗?我去叫妈妈!”
“没事,只是……呼……”疼痛的喘息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言语,“这是常事,不要惊动他们。”
刚刚注意到他失去焦距的眼睛,我立刻慌了神,束手无策,“怎么办……你的眼睛,又看不见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书架下面的抽屉……药箱……”楚眠疼得身体都僵硬了。
快速的翻箱倒柜,“找到了!有好多药,用哪一个?”
楚眠皱着眉,强忍着不适,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的艰难,“急救盒中有一种细玻璃管包装的药……包在手帕中弄碎,放到我的鼻间。”
玻璃管……拿出放置在药箱着左上角的的玻璃管,上面写着‘亚硝酸异戊酯’的字样。依言,我马上照做,将占有药粉的手帕放在楚眠鼻端。
楚眠深深地做了几个呼吸,没过多久,那浅咖色的眸子恢复了光彩。
看得见的楚眠马上奔到药箱里拿出止痛药,和着水服下。
原来这个是治疗突然性失明的……我在心里暗自记下这些药物的功效与位置,以便不再像今天这样自乱阵脚。
扶着楚眠躺在床上,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洗劫一般,脆弱不堪。顿时心疼得难以言喻。
这个和我拥有着共同血缘的哥哥啊,明明是那样优秀美好的人,怎么可以这样狼狈……
楚眠抬眸看着我,天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迷人,“提乐,有你在家里,真好。”
我笑了笑,“类似这样的病情,晚上还会发作吗?要不我一会儿问问妈妈,将她同意我搬到你的房间来照顾好了。”楚眠的家虽然大,但是从来不雇佣人,打扫房间和(。。)整 理花园之类的工作一般都是定时找人员打扫的,而楚眠这样子……妈妈怎么不给找个看护呢?
似乎看出我的埋怨。楚眠好心解释道:“我不想让太多人感觉人心惶惶的,平时的一些病痛我自己还是可以处理的。”
“像今天这样处理?”我疑问,面对楚眠的无语,我叹气,“算了,我不放心,还是搬你这里打地铺吧。”
“怎么可以,要你住在这里是希望你感受到有家的幸福,不是让你来当佣人的。”
“是吗?”我俯身抬手拨开他柔软的刘海,轻吻上楚眠光洁的额头,“让你幸福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除此以外我不做他想。放心吧,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你真的动了什么歪念头也不会对我怎样吧?”
“这……”楚眠哑口无言。
“楚眠,家人这个字眼的意义,没有人清楚它在我心里占有多重的分量,你想象不到的重要……”
“……”
“就算妈妈对我的好让我不习惯,就算楚老师一再的回避我,‘家’这样的感觉让然让我感到幸福。亦不会明白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亲人在自己眼前时,心里会有多激动。17年了,知道今日我才能够和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吃上一顿饭,天知道那时我的心跳得又多快。”陌生感不是没有,而雀跃的心情亦没有作假。
听此,楚眠眸光一暗,“对不起,早知道你会这样开心的话,当初我就不该擅自瞒着你这些……”
我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些,楚眠,因为是你,这个世界上和我血缘最贴近,又最关心的我的人。是家人啊,我不想你有事,不想你就这样离开我,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为此我愿意倾尽一切……哪怕爱上你。”
“……”
“如果一句‘我爱你’能够挽留朱你的性命,我愿意每天对你说上无数遍。如果给你我的爱能给给你活下去的动力,我亦愿奉上这种感情。”我知道在勉强,知道在迁就。而此刻面对我的选择题是,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感情,孰轻孰重……
谎言也好,牵强也罢,此刻,我只要楚眠活着,不能自私。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哪怕这条路走得鲜血淋漓,哪怕遭人唾弃,我也要走下去。
家人吗,我要定了。
十七岁,意外
照顾楚眠的一切病理问题成为了我的主业。除此以外,更不能耽误了课业,当然,以楚眠目前的情况,是断不能继续上学了。
和顾司桀在教室的见面总是感觉分外尴尬,就这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吧。
就连小桃花也聪明的禁言。
生活自此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变得规律而淡然。
每天回到楚眠的自己的房间,总是找不到楚眠。不用猜也知道他在画室画画,很多时候他都会在那里呆上一天,不听的画,好像画不完一样。
楚眠说:“不知道这样的眼睛,还能用到几时。贝多芬可以失聪之后继续他的创作,可惜,我不知天才……”
对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要怎样画都无所谓,只要不威胁到他的身体就好。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已蜕化成全新只为楚眠的傀儡。
原来要维持没有爱的谎言竟是如此痛苦。
“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