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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夙梦轩辕-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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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浅羽立在人潮汹涌处,人来人往,她手里拎着那盏鸢尾花灯,却觉得,是那般的孤寂,和难以融入……心头的不安,已经如狂潮般涌至,理不清,却总是如影随形的过去,现在,就连她最为信任,最为依赖的云,也会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这么丢下她?那一瞬间,她站立在人群中央,人来人往,有走来的,有走过的,擦肩而过,却终究没人为她驻足,而她,该去往何处?
  突然,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虽然只是在人群中,一闪而没,但是仅仅是惊鸿一瞥,也足够让她恍若惊雷。没有多想,她拔腿便是追了过去,手里的鸢尾花灯落了地,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密密麻麻的人群踩在了脚底……
  就在前方不过寸步之地,云落骞眼角余光蓦然瞥见凤浅羽那往人群深处奋力挤去的素色身影,心头的气愤,终究抵不过满心的忧急,倏然松开锁在百里双双颈上的手,低咒了一声该死,便是举步追上前去。愣愣回过神来的百里双双也在反应过来之后,后知后觉地连忙跟上。
  寻着那角耀眼的荧绿薄纱,一路奋力挤开人群,追了不知多久,但是,那抹荧绿,终究是消失在了眼界。立在人群中央,被来来往往的力道,不由自主地越挤越远,凤浅羽的目光却是极力地越过四周攒动的人头,想要找寻那抹绿色。只是,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太多,却终究不是她要找的那一个。一只手,蓦然从旁探出,握住她的,她转过头,不经意间撞进一双熟悉,如今却盈满了焦急,关切,还有愠怒的深长黑眸,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原本晃荡个不停的心,突然间,就这么,安定了下来。半启唇,她淡静的眼眸失去了一贯的云淡风轻,有些深藏的无助,轻声唤道,“云——”
  “你在干什么?”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稍稍按下狂燃的怒火,但云落骞钳制凤浅羽手腕的手,却是紧到连一贯淡定的凤浅羽也忍不住皱眉。
  没有试图将手挣脱,不过短短的一瞬,凤浅羽已经敛去了所有的思绪,又是一派的云淡风轻,道,“我方才瞧见晓寒了。所以……我是想要追她。”
  “晓寒?”云落骞眉梢眼角犹然含着满满的怒意,先是困惑地蹙紧了眉心,然后,突然想通,恍然大悟过后,却又是满脸满眼的震愕,“你说的那个晓寒,是千禧镇,活色生香楼的那个晓寒?”点头,再点头,凤浅羽的眸子深处,有着压抑的种种情绪交杂,有喜有忧,喜的是,晓寒的那张脸,她虽然已经不记得是何人所有,但是她可以确定,一定是她找到过去的重要线索,忧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那一次次从梦中惊醒,满面泪痕之后,她开始越来越不确定,她费尽心思想要找回的记忆,真的是她想要的吗?那一边,云落骞却是极尽邪魅的笑了,好得很,那个让他吃过亏,丢过脸的晓寒是吧?好得很,好得很……小爷他,拳头可正痒着呢。
  水榭之上,还是纱帘翻飞,榭内景致,偶尔能窥知一二,矮几上红泥小火炉正煨着一壶酒,醇香扑鼻。银铃儿轻响,素白的柔荑取出被火煨暖的酒瓶,轻轻一歪,醇香暖熏的酒液便是随之倾倒在近旁的两只透白玉杯里。端起一杯递与矮几另一旁,盘腿坐着的男人,月下丝言没有被紫色面纱遮掩的面容,娇媚惑人,那一双不再经由法力变为寻常人的紫眸,更是荡漾着妩媚的波光,浅笑盈盈地勾望着对面的男人。却在举杯饮尽酒之后,紫眸一个兜转,望见几旁摊开的画轴之上,那画上美人空灵若兰,气质如仙,紫眸几不可见地微黯,纤纤素指捧起那画轴,轻柔地勾勒过画上美人儿的轮廓,惑人的红唇轻勾,“都说半神半妖皆出美女,只是,却是天壤之别,凤族之女那都是美如谪仙,可是……月下族女子,却是世世受人血咒,只能为娼为妓,受万人唾弃。”月下丝言的嗓音柔柔腻腻,甚至没有半分的起伏,但那一双紫眸里惑人的气息,却是冰冷了一分,锐利了三分,紫眸再一个回转,换上迷蒙的妩媚,投向对面的男人,“真是好大的不公平呢。你说是不是?玄苍护法?”
  玄苍盘腿坐于榻上,闭目打坐。没有抬眼去看几上摆在他跟前的温酒,没有回答月下丝言的话,甚至根本没有抬眼去看她,那样的冷静,完全是无视月下丝言,将她视如了无物。
  紫眸没有意外地又染上了几分愠怒,只是,这一回,月下丝言来不及发作,一个荧绿的身影,便是踩着焦急的步伐,略带惶急地奔了进来。月下晓寒覆面的绿纱零乱地落在腮边,她额上甚至冒起了几颗汗珠,见着月下丝言,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劈头便道,“姐姐……凤浅羽也来了龙吟镇,我方才,瞧见她了。”
  紫眸回转,微顿,然后,星星点点的笑意随着嘴角渐渐上牵的弧度在眸子深处蔓延,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腕上的银铃儿又是一阵锒铛清脆,素白的手轻抬,一阵带着花香的火起,那张绘着美人的画轴转眼间,便在月下丝言的手上,焚为灰烬。那火焰深处,隐隐绰绰的一双紫眸,却满布杀气和恨意。
  那一厢,一直紧阖的眼眸倏然骤睁,鹰隼般的锐利,水般的幽绿中却荡漾着期待、欢喜、忧心种种情绪的交杂,搁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抓皱了银白的袍子一角,伴随着心头一声无声,却钝痛了心房的呼唤,浅羽……

  笑拈红豆,西楼月迟疑(一)

  一夜的喧闹似乎在清晨破晓的曦光中,归于了岑寂。沉龙潭边悬挂的各色彩灯已经灭了,只有那些糊着各色灯纸的灯儿,还在清晨微冷的风里,轻轻晃悠着,倒映在碎冰的湖面。银铃声声,雪白的足踝上系着精致的银铃,来人裸足踏在岸边的银白的霜雪上,却像是丝毫的不畏冷。那袭轻如烟雾的艳紫薄纱在风中轻飘曼舞,月下丝言,已经借着破晓的曦光行到了沉龙潭边驻足。没有薄纱遮掩的五官,艳光中渗透着满满的魅惑,一双惑人的紫眸轻挑,投注在湖面之上,却像是透过那些闪烁着碎星般光亮的碎冰望向了湖面深处,红唇弯成了月牙儿的弧度,“许久不见了,焚渊……神君。”
  湖底登时一阵异光闪烁,随着一束亮光从湖底射出,一道身穿白的昂藏身影已经立在了湖心,就站在湖面中央,足抵湖面,足下的湖水却连半丝涟漪也未起。袍子和披散的发丝在风里轻飞,那袍上的刺金线光芒几乎盛过那天光的晨光。那人双手背负身后,面容隐于暗光处,让人看不清,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问道,“他也来了?”那嗓音很好听,清雅如同青花瓷,温润和煦,却不知为何,透着几分让人不甚舒坦的阴沉。月下丝言没有回答,然后那人便是再度开了口,只是这一回,那语调却是明显拉沉了下来,渗出几分急切和不耐烦的愠怒,“怎么?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他还是不肯说出浅羽的下落么?”
  “凤浅羽的下落,神君不用再忧心。”轻勾红唇,月下丝言笑得惑人而妩媚,一双轻佻的紫眸里,却掠过一抹阴鸷。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终于说了?他终于说出浅羽的下落了?”那人蓦然转过头来,急切地追问,脸容被熹微的晨光映亮,那是一张镶嵌着清俊五官的脸,只是那双眼里的狂热让人觉得不安。
  月下丝言还是弯唇媚笑,轻轻抚弄着指甲上新上的凤仙花汁,不答反问道,“只是不知道……神君答应过丝言,会帮忙找到凤族遗孤,帮忙报仇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你……什么意思?”狭眸里的狂热在瞬间褪尽,冷凛下来,焚渊望着紫纱飞舞的月下丝言,眸光,锐利如刀。
  月下丝言却是丝毫不惧,红唇魅惑的弧度上牵,一再扩大,紫眸同样冷厉,“丝言不畏死,丝言知道,神君如果想要丝言的命不过像是捏死只蚂蚁,可是,神君还需要利用丝言,借丝言之手来办事,所以现在,神君,绝对不会杀丝言。”
  “废话少说。说出你的条件!”蓦地一拂袖,焚渊冷声回应。
  娇笑一声,月下丝言紫眸中波光流转,“神君真是好生爽快。那……丝言也就有话直说了。栖凤山凤凰阙已被凤夕沉封印,旁人进去不得。凤族也只余三人。凤轻岚藏得太好,这二十年来,我们都是寻他不得。可是……凤翎儿呢?”紫眸一个兜转,蓦地化为利剑,急射向湖面所立的男子,“他说……让我问你!”
  “他说,让你问我?”焚渊挑眉淡问,眸带兴味,片刻之后,他仰首低笑了起来,笑得湖水颤动,许久之后,那笑声方歇,他的眉眼间却染上了月下丝言看不懂的阴郁,“玄苍啊玄苍……不!应该是疾风,没想到啊没想到,从上古至今,你我相斗数万载,你知我,却也如我知你。只是,万年前,她嫁了你,可是如今呢,你毁了龙身,失了龙泪,你早已不是万年前,睥睨一方的海族龙神,而我,还是我,离朱再现,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拿什么跟我争?这九方十地,有谁是我上古天族之主的对手?”焚渊再笑了起来,那笑声狂肆,却是化为了飓风卷起丈高的潮浪,向岸边拍打而去。
  月下丝言急急地一个后退,单手一圈,紫光一闪,避开潮浪,耳边却只余浪声,听不清焚渊笑声中的话语。
  半晌之后,风消浪止,月下丝言暗自庆幸着方才来之前,谨慎起见在沉龙潭四周布下的结界,否则,方才那番动静,难保不出纰漏。她自然知晓焚渊的本事,这三界之中,怕是无人能奈他何,但是自己可不见得那般有恃无恐。微微白了脸色,她抬起眼,见到焚渊还是立在原处,袍子猎猎飞舞,却没有因方才的潮浪湿上半分。心头又是一阵惊慑,不动声色地轻咽了一下口水,她讷讷唤道,“焚渊神君……”
  焚渊慢慢转过头来,望向月下丝言,狭眸里,冷冽如冰,唇瓣上掀的弧度只让月下丝言打从心底畏惧地一个激灵。“我以为……你要的……只是凤轻岚而已。”那话声很轻很轻,很淡很淡,却让月下丝言背脊发寒,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轻轻拍过他雅致蓝绣的袖口,焚渊轻笑道,“丝言,不要再试图威胁我。就如你所说的,我要杀你,不过如同捏死只蚂蚁。你放心,只要你安守本分,听话办事,我对你做过的承诺也绝对算数。凤轻岚的命……终究会是你的。”眼见着月下丝言被骇白的脸色,焚渊像是极其受用,笑容一再扩大,“我倦了,你回去吧!只是,帮我稍句话给玄苍……这沉龙潭下的水晶宫由我借住着,每日里对着那尊水晶雕像,真是好得很……”焚渊摆了摆手,轻打了个呵欠,说出一番让月下丝言不明所以的话,清俊的面容之上,却渗透着丝丝邪气。
  月下丝言一怔,片刻之后,才急道,“神君且慢……方才是丝言唐突了,请神君恕罪!但愿这回能帮上神君的忙,凤浅羽……如今,便在龙吟镇!”
  身着白袍蓝绣的昂藏身影蓦地一顿,片刻之后回过头来,笑声倏起,伴随着破云而出,冉冉升起的朝阳,却不知为何,让人极度不舒服的,有些毛骨悚然……
  “浅羽,外头日头有些大,我让店小二用这厚实的布把窗户给掩了,你也舒服些。现在……有胃口先吃些东西了吗?”将盛着热粥的托盘端至凤浅羽跟前,云落骞微微笑着,昨夜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对着凤浅羽,他总是气不长。
  原本要摇的头在对上云落骞写着忧心的眸子时,霎时顿住,凤浅羽扯扯唇,接过那热粥,舀起一勺,喂至唇边,强迫自己咽下。眼见着,她终于开口吃东西,云落骞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纠结的眉梢也舒展了开来。窗外隐隐传来锣鼓敲打的声响,热闹喧腾,凤浅羽略略顿住了动作,抬头望向云落骞,“云,外面正热闹呢,你不出去瞧瞧么?”他平素是最爱凑热闹的,让他陪着她,不是委屈了么?
  云落骞笑容微僵,而后,便是清了清喉咙,正色道,“热闹有什么好凑的,那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又没兴趣。我啊,只要陪着你就行了。”
  淡然的眉梢微蹙,凤浅羽轻挑起一道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古怪的云,古怪的回答。
  静默间,房门蓦然被人推开,一身红如同火云般的百里双双便是携着兴奋的烈焰,奔进了屋里,兴高采烈道,“就知道你在这里!云落骞,外面正在舞狮呢,你还没看过吧?舞得可好啦,咱们快去瞧瞧!”话落,她拽紧云落骞的手,不由分说便是要拉他走。
  云落骞却是蓦地甩开她的手,板起一张脸低道,“你干什么?没瞧见我跟浅羽在说话呢?你懂不懂礼貌?”
  百里双双自然是不甘愿地变了下脸色,而后才吐吐舌头,有些别扭道,“对不起嘛,人家也是想找你一起玩儿啊,对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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