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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夙梦轩辕-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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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胡思乱想,我亲自去一趟京师。”听罢,云落骞略略沉吟片刻之后,便铿锵道,对上百里双双猝然的抬眸,他又不放心地敛起眉梢,“可是你一个人……”
  “没关系的。我可以应付。”百里双双倒是咧开了笑,掉转过来安抚他。
  袁牧现在只差名正言顺而已,而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只是眼瞅着百里双双极力掩饰担虑的脸色,他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愿……是他想多了,但愿袁牧父子根本还没有想到那一层,但愿他还来得及干回来。于是,沉凝半晌,他终于是点了头,“那好吧!你万事小心!”手一扬,两片黄叶自窗外树梢飞落,被他卷入掌中,默默拈起一个诀,那两片黄叶在他掌中便为两只纸鹤,在他掌心中扑腾着双翅,他将那两只幻化而出的纸鹤递到百里双双跟前,“这个你收好,倘若有什么变故,立刻通知我,我会尽快干回来。”
  “嗯。”百里双双心中一暖,将他两只纸鹤接过,望向云落骞的眼,像是晕染了月华的轻柔与安静。
  云落骞眉峰一敛,却是猝然别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事不宜迟,我这就上路了。”话落,他骤然转身,便是迈步欲走。
  “云落骞——”百里双双却是在他身后,蓦然急切地唤了他的名,他顿下脚步,没有回头,但背脊却下意识地绷紧。百里双双蓦地一暗,踌躇了半晌,才几近低语地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帮我?”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期待听到什么样的答案?胸口会绷紧到这般的疼痛?可是,他没有回答,像是窗外清冷的月光袭了满身,伴着他的沉默,让她冰冷得一个激灵,而后,她笑了,低低切切,自怜而嘲弄,“我知道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都是伤,是她太傻,终究是太傻……
  “你自己万事小心!”低哑地吐出这么一句,云落骞没有回头,迈步而去。
  百里双双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之上,嘴角,幽幽苦笑……还能是为了什么?欠了她的情,便还她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么?
  霜林尽染,晨钟暮霭,秋日的郇山,仍然美得出尘绝世。没有纸钱满天飞,没有梵音唱鸣,但是郇山的一座峰倒了。没有戴孝,白茉舞也只是跟往常一样的一袭素白的衣衫,除去了头上的玉簪,只用一根白色缎带束起长发,然后在风起的回廊里缓步而走。郇山的风息,数百年如一日的清冷爽冽,撩起她的发丝和裙摆在回廊半空中翩跹纠缠,她略略眨了眨眼,即便是这般的熟悉,但偶尔,她也会生出几许错觉,觉着会在郇山的风息里,羽化而飞,绝于尘世。就像……师傅一样吧?他们都是修道中人,死亡于他们而言,该只是丢去了一身臭皮囊,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做到不悲不喜,想来,她终究还是俗人,躲不开这别离与失去之苦和痛。
  “师叔,白师叔——”白茉舞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脚步只是无意识地迈出,一步,再一步,没有注意到前方几步之外有人伫立,更没有将那声声呼唤听进耳里。许正清的双眉于是越敛越紧,终究是再忍不住,清了清喉咙,趋身上前,拔高了音量,再唤了一声,“白师叔——”
  眨眨眼,这一回,白茉舞总算听见了,像是才发现许正清似的困惑道,“正清,什么事?”不然怎么突然那么大声叫她?
  许正清自然是不敢在师叔面前造次,所以,强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倒是忧心道,“师叔,你没事吧?我见你好像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师祖去了,这郇山上下的氛围终究是变了,复杂得有些诡谲,总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像是暴风雨前的过度的宁静。
  “我没事。”白茉舞却是衍开一抹笑,摇了摇头,即便师傅仙逝那一日,她晕倒在指星楼前,即便这些时日,她的脸色仍然是不见血色的惨白,即便本就纤弱的身子一日瘦过一日,瘦到仿佛一阵大点儿的风吹来,便能将她吹走了,她还是可以这般平稳淡定地笑着,然后说一声,她没事。
  将叹息抑下喉间,许正清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叫住白茉舞的因由,“对了,白师叔。是师傅有事让我来问你。师祖前几年的时候,有写过一本手札,以前交代过要交给继任掌门的,只是,师傅记性不大好了,忘记师祖收在什么地方了。所以,师傅让我来问白师叔,师祖把手札收在什么地方了。”
  “手札?什么手札?”白茉舞蓦地蹙眉,还未反应过来,疑惑,便已经破喉而出。
  闻言,许正清脸色有瞬间的狰狞,而后,目光古怪地逡巡着一脸茫然的白茉舞,而后小心翼翼道,“白师叔应该知道的啊。我记得,几年前,师祖交代师傅的那一日,白师叔也在场啊!”而以白师叔的记忆力,是断然不可能会忘记的,看来,白师叔真的是精神恍惚过了头,不会是病了吧。
  白茉舞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暗影,而后,才道,“是这样!这些时日,太忙了,脑子有些乱。那本手札的话……你去告诉三师兄,我找到之后,再去交给他。”
  “哦!好!”许正清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白师叔应该直接跟他说手札在哪里就好了啊。费不了多少功夫的,不过就是张张口的问题,可是,她却要自己去找了来。只是,胸口的困惑丝丝缕缕,缠绕成了茧,却始终寻不着出口。
  “对了。你小师叔……掌门师叔现在何处?”白茉舞眼儿一转,便已经略略急促地打断许正清的沉思,问道。
  “掌门师叔吗?掌门师叔自然是在指星楼的!”说到这个,许正清又是满心的忧怀,自从师祖仙逝之后,掌门师叔终日便将自己关在指星楼中,若无事,绝不踏出一步。师傅暗中担忧,已经不知为此事烦忧地叹过多少次气了。
  白茉舞点点头,眉宇间也笼上阴云,不再赘言,忧思忡忡地朝着指星楼的方向,迈步而去……
  指星楼总在云端之上,仿佛触手便可触碰到高不可攀的天际,这处俯瞰尘世的高楼,还有他手上这柄七星权杖,代表着郇山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他却茫然了,不知道握着这柄权杖,走上这处高楼的他,该做些什么,然后,又该走向何处。可是没有人告诉他,空旷的指星楼大殿里,轻烟袅绕,肃穆,而空寂,只有他一人,只有他一人而已。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那句“高处不胜寒”,竟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厚重的殿门,被人推了开来,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投射出纤长的人影,白茉舞步入殿内,秀气的峨眉却紧蹙起来,几乎打成了死结。“你到底还要把自己关多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忘了你肩上的责任?”
  “我不知道,我能为郇山做些什么。其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该接下这柄权杖,师姐……郇山其实有我没我,都不会有什么不同的,不是吗?”只有在这一刻,只有在白茉舞面前,赫连阙终究是卸下了面具,放任心头的茫然与无措宣泄而出,或许连他自己偶尔也会忘了,他不过只是一个二十郎当的少年。
  “小阙——”叹息一声,白茉舞唤了称呼,在跪坐在大殿之上的赫连阙身边蹲了下来,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或许带不去温暖,却能捎去几许安心,“小阙,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师傅,甚至鬼刃师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能坐好这掌门之位的。最主要的是,你要去学,要懂得,你现在的肩上已经负起了责任,不管有多难,有多苦,你都得扛起整个郇山。你必须长大了,小阙,师傅不在了,你就要撑起郇山的天,而师姐……”眸色略略暗淡下去,白茉舞握紧了赫连阙的手,“师姐不可能在你身边一辈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师姐再也无力帮你,所以,你得学会靠你自己,你明白吗?”
  赫连阙却是在这个时候,猝然别过头来,犀利的目光紧紧盯视着白茉舞,年轻的脸上,却慢慢呈现出仓皇,他反握住白茉舞的手,很紧很紧,紧到白茉舞生疼地蹙眉,不解地抬眸望他,他却已经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什么叫你不可能在我身边一辈子?为什么?连师姐也要离开我了,是不是?还是说……还是说,你回来只是为了帮我登上掌门之位,你终究,还是要回去,还是要回去那只狼妖身边,是不是……是不是?”
  白茉舞怔住,她从未想过,小阙会这样想,可是那一刹那间,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怔怔看着赫连阙燃起火焰的双眸,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
  兀自沉溺在各人思绪当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察觉到殿外,有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地跑离……暴风雨,即将来临……

  尘缘洗尽,拔剑比情丝(四)

  “狼妖?你确定我们的掌门,是这么说的?”程宪舯眼里绽放出灼灼的光亮,迫不及待地问道,面前的小道士用力点着头,于是,程宪舯眼里诡谲的光亮愈发大甚了,嘴角牵出兴奋的笑痕,“郇山的挽花仙居然不顾郇山清誉,有了男女关系,如果那个有关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妖的话……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还不快派人去给我查,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落。”
  “是。”小道士应了一声,便低下头,预备退出去。程宪舯双手背负身后,站在洞开的窗户前,眺望着山下渐起的暮色,仰起头,隐约能瞧见指星楼一角飞檐,他眼里阴鸷的光芒沉淀,却蕴着隐然的火。“师傅——”本来已该退出屋去的小道士,却又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在程宪舯有些不耐的询问目光扫来之时,他才沉吟道,“白师叔有些奇怪……”于是,他将之前瞄到的许正清跟白茉舞问手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而且,白师叔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好几次类似的情况,弟子以为她是因为师祖仙逝,所以过于忧怀,有些精神恍惚……”
  “是有些奇怪。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倘若不只一次的话,就得想想背后的可能。除非……”略一沉吟,程宪舯眼中的火花愈加灿亮了,“你们再去多试探几次,一定不要露出破绽,小心点儿。另外,不能放松,还是得把他们都给我盯牢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许放过。”
  “是!”小道士应了声,这回总算是退了出去。
  而程宪舯却已经咧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如果真的如我猜测一般的话,那么……事情就更有趣了!”
  “你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放开你,否则永生永世你也别想逃开我,即便是死,也不行。”
  “茉舞,你知道,这世上我原只信自己,不相信其他任何人!可是……这一次,我愿意信你!”
  “你回郇山去吧!我……不杀你!只是,这一生,我们还是别再见了!”
  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同一张脸,淡笑的,阴狠的,高深莫测的,还有……决绝的……在那一句决绝的话语响在耳畔的同时,白茉舞终于是自梦中惊醒,怔怔地望着头顶,过了好半晌,她才觉着眼角不停有冰凉的泪珠滑落,淌过,没入被中。她从被褥间坐起,屈膝环抱住自己,好紧,好紧,仿佛这般就感觉不到心窝处空空的闷痛,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假装不是,不是那样……可是,如果她对自己够诚实的话,她必须承认,她想他,好想好想,想到整个心房都空了,痛了,离开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她完了,因为,终究是中了他一日日下的毒,终其一生,再难解除。将脸儿埋入双臂间,白茉舞死咬着唇,但在那压抑的呜咽声中,蜷缩成一团的纤弱身形,却在窗外投入的清冷月光中,一再颤抖着……想他呵,竟是这般想他……
  郇山的夜,静静沐浴在那绕云的皎洁月光之中,静谧而宁静。时序已经入了秋,山上枫红赛血,郇山绝顶之上,却仍然是百年如一日的桃花烂漫,只是,今夜的风大了一些,漫天的花瓣被扬起、霰落,像是要燃尽了所有的生命力,燃尽这似乎并无尽头的一生。可是,这片桃林,终究已经是无灵无主了啊!记忆深处,那个妖艳娇俏,却又分明纯真爱笑的桃红身影有片刻的模糊,过了好一会儿后,在她眉间的纠结几乎死缠的时候,才慢慢清晰起来。于是,白茉舞幽幽苦笑,越来越严重了呢!
  一件外衫悄无声息地披上她的肩头,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已愀然伫立于她身后,脱去了外衫,只着单薄长衫的秦舒寒半垂着头,携着桃花香的夜风吹撩起他的发丝,他却只是静默地低垂着一双眼,安静得如同一道无声的影。
  垂眸望了一眼肩上的外衫,白茉舞抬起那双凹陷进眼窝的双目,望着夜空中桃花飞霰,落红成阵,寒意袭来,她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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