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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夙梦轩辕-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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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
  “真相已经明摆在面前,师妹还有话要说?当真是打定主意要护短到底了吗?”谁不知赫连阙几乎是白茉舞一手带大的,她要护短,他不觉得有丝毫的诧异,可是,程宪舯可不相信事到如今,白茉舞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灶房的弟子畏罪自杀,还留下血书言明是小师弟指使,这一点,先暂且不说。只是说到证人,小妹刚好,也有一位。二师兄何不少安毋躁,也见见这位证人再说,如何?”白茉舞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半掀,淡淡一笑,那样的笑容让人莫名觉得寒噤,可惜,白茉舞没法照镜子,不然一定会发现自己唇上那抹弧度异常的熟悉,那是……本该在狼夜那张脸皮上出现的高深莫测。
  两掌轻击了一下,“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道服的年轻郇山弟子自殿外步进,走至白茉舞与程宪舯面前,躬身作揖道,“护法殿座下何莫隐拜见二师伯、白师叔,小师叔!”
  “是四师弟的弟子?白师妹这是为何?你所说的证人,就是他?”程宪舯狐疑地高高挑起了一道眉。
  “二师兄应该知道,护法殿是我们郇山法权所在,四师兄更是治下甚严,所以,他座下的弟子所作的证词,绝对可信!”白茉舞淡笑言着,眼角余光瞅见程宪舯原本肆无忌惮的神色总算有些松动起来。白茉舞嘴角的笑痕便是愈加深了,“何莫隐,你就把你无意中看见的,说给二师伯和小师叔听听。”
  “是!”何莫隐应了声,而后,道,“自杀的那个灶房弟子,之前,我曾在西殿的林子里见过,正是跟二师伯在一处,因为隔得远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分明瞧见二师伯递了一个纸包给那人,弟子靠近时只听见了,放在药里……”
  随着何莫隐的话,程宪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郁不言,白茉舞却是咧嘴笑了,“这样可怎么办才好呢?死证可作假,活证显然可信多了,可是……小妹不知道该信哪一边了!依二师兄所见呢?”
  有口难言,程宪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只能恨恨看着白茉舞嘴角那抹看似淡然的浅笑,一时间却已经没了主意,只能暗自阴沉着脸色咬牙。
  “就到此为止吧!”突然,苍老的嗓音在殿内徐徐响起,几人都是怔然回眸,眼瞅着已经两个月未曾下过榻的虚阳子居然轻袍缓带地步出外殿来,虽然脚步仍有些虚浮,但神色却是清明的,可那样突如其来的神清气爽看在几人眼里都是不安,程宪舯不安着老头子在这个时候不期而至的精神,而赫连阙和白茉舞心头却都是一沉,宁愿告诉自己,师傅的状况只是有所好转了而已。
  “师傅——”略略怔忪了片刻,白茉舞终究还是扯开一抹笑,疾走到老道身畔,将他搀住,扶坐到椅子上坐下。
  虚阳子掩袖轻咳了两声,顺过气来,这才道,“既然下毒之人已经自我了断,究竟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又是何人指使,为师不愿再追究。就到此为止吧!”
  “师傅——”听虚阳子这么一说,程宪舯自然是不乐意了,一张本就阴郁铁青的面容之上更是焦急与不甘心交错纠结,便是促声喊道,试图能够扳回一点儿劣势。
  “怎么?还有话要说?为师已经是快死的人了,难道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主了?而你,也不打算顺着为师,是吗?”灰白的眉毛挑起,虚阳子斜瞥着程宪舯,瞧他虽然不甘心,但终于是灰败着脸色闭上了嘴。虚阳子又是轻咳了两声,而后,转向白茉舞,道,“茉舞,你去把你几个师兄都找来,为师有事要说。”
  有事?有什么事?赫连阙与白茉舞两人对望一眼,程宪舯也是蓦然心照不宣地略沉下心房,现在这个时候,老头子要说的事……也只能是那一件了!
  虚阳真人大略收了二十来名入室弟子,但在武林中有点儿名头,在郇山剑派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除去叛山而走的大徒儿秦舒寒,余下的也就是排行第二的程宪舯,排行第三的易廷合,排行第四,掌管护法殿的杜彦白,排行第七的鲁虚谷,排行十一的骆平通,再来,便是排行十七的白茉舞和关门弟子的赫连阙了。程宪舯与鲁虚谷、骆平通交好,易廷合却又与白茉舞相投,所以,两边真要较量起来倒也是不相伯仲。坏就坏在,虚阳子摆明了不愿追究下毒之事,加上一直就有意让赫连阙接任掌门之位,他倘若真正开了口,他精心部署的这一切,不就落了空么?想到这儿,程宪舯的脸色是愈发阴沉难看了。
  喝了口白茉舞刚沏来的清茶,虚阳子才有些虚弱地开口道,“为师已是油尽灯枯,无论撒不撒得下手,到了时候,还是得走!如今为师放不下的唯有这郇山继任掌门之事。为师不愿百年之后,你们师兄弟因这掌门之位而生出事端,所以,今日将你们召集一处,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推举出下任掌门,不管是谁,其他人都只能各安天命,不得再有异议。”
  老头子居然让他们自己说说看法,而没有直接提出要让赫连阙继任掌门?程宪舯一愕之后,心头是狂喜与矛盾兼而有之,心下实在捉摸不定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偏偏这又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倘若他能胜过赫连阙,那,老头子也该没话好说了吧。只是……自己这个也就鲁虚谷和骆平通,易廷合和白茉舞肯定是站在赫连阙那一边的,这么一来,双方根本分不出胜负,这最重要的决定便落在老四杜彦白身上了。只是,这杜彦白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从不参与派中党派之争,掌管法权所在的护法殿,从不徇私枉法,更不曾与哪一位师兄弟走得特别近,这么看来,他跟赫连阙的机会,该是同等的才是。
  果然不出程宪舯所料,一番表决下来,鲁虚谷和骆平通支持程宪舯,而易廷合和白茉舞推荐的无疑是赫连阙,双方不相上下,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转而投注在一直一言不发,稳坐泰山的杜彦白身上。
  “彦白,你且也说说你的想法!”虚阳子也将目光转向杜彦白,深陷的眼窝深处,没有半分惶急。
  白茉舞心里没底,她跟四师兄并无特别的深交,但也知道他向来刚正不阿,这也是师傅放心让他指掌护法殿的原因,可是,这么一来,小阙和二师兄胜出的几率都是五五对半……所以,即便她外表看来,一贯淡然冷静,可搁在裙上的掌中,却已经盈了慢慢一掌心的冷汗。她自然知晓师傅兵行险招是为了让小师弟的掌门之位坐得更稳,可是……把胜负的关键都摆在四师兄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了?
  杜彦白为人刚正,最重法度,这世上,他唯一承认的郇山下任掌门人选早已在二十多年前就叛出郇山,那么,在他与谁都没有特别交情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应该是他这个二师兄胜算更大一些吧!想到这儿,程宪舯登时信心满满起来,掩住关不住的笑意,低咳了两声,他敛敛衣衫,正襟危坐……
  “师傅心知徒儿唯一承认的郇山下任掌门只有大师兄一人!不过……倘若定是要徒儿选的话,徒儿选小师弟!”杜彦白的声音平板冷淡,就如他的人一般,如钢铁一般的冰冷刚硬。
  小师弟?他说,他选小师弟?程宪舯一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久久回不过神来,不敢置信。
  白茉舞轻吁出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瞥见虚阳子的神色,微微拧起了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张渐渐被死气弥漫上来的苍老面容之上,有一抹欣慰的笑意匆匆闪过,目光再狐疑地瞥向杜彦白,脑中有什么念头浮光掠影般闪过,她略略蹙起眉尖……难道是……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为师方才所言,你们也定要放在心上。不管结果如何,都得各安天命,不得再有意义。”意有所指的目光掠过程宪舯阴鸷狰狞的脸容,再转向白茉舞,虚阳子淡淡笑道,“茉舞,为师时日已无多,所以,掌门交接仪式要尽早办妥,就……定在三日之后。就要劳你多费心了。”
  “师傅放心,徒儿定会办得妥当。”白茉舞笑应,脸上止不住的喜色蔓延开来,一个跨步走至赫连阙身前,握住他的手,喜道,“小阙,恭喜你啊,如愿——”以偿!最后两个字梗在喉头,在赫连阙抬眼望她的茫然之中,她一愕,脸上的喜色也在刹那间僵凝,而后,慢慢褪去。
  赫连阙恍惚着,不敢置信着。自从回来郇山,他就觉得自己活在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混沌之中。师傅病重,日日提防被人算计,然后被人陷害,变成毒害师傅的凶手,然后转眼间,他又成了郇山的继任掌门。轻而易举,顺理成章!他当然知道,师姐是想说恭喜他如愿以偿。是啊!他自小便被师傅以郇山下任掌门的身份教导抚养,他一直觉得那个位置就是他该要的,也是唯一能要的,可是……那是他想要的吗?是吗?
  白茉舞被赫连阙的脸色惊得浑身一颤,紧紧扣住他的手,紧到颤抖起来,指甲深深嵌进了赫连阙的皮肉里,他却像是恍然未觉,一张黝黑的脸容,仍旧木然着……他们身后,阴沉着脸色的程宪舯在不甘心地狠狠瞪视了一眼赫连阙之后,蓦然,拂袖而去……
  程宪舯脸色极其难看,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极快,身后,骆平通和鲁虚谷急急跟着,却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吭上半声。急急煞住步伐,程宪舯双目阴鸷,站在指星楼高高的平台前,俯瞰着脚下云深万里,长阶无际,再往下,在那重云之下,是芸芸众生,浩瀚江湖……武林至尊的郇山剑派,可以手握七星权杖,站在高高在上的指星楼前,俯瞰茫茫尘世,将整个江湖都踩在脚下,整个郇山都握在手中的郇山掌门之位……他张开虚空的手掌,紧紧握住,却还是只抓住一掌的虚无,就连郇山上数百年未曾变过的风息,也自他掌间逝去了,挽留不住一丝一毫。他汲汲营营了半生的那个位子,终究是要失之交臂么?不!他不甘心……怎能甘心?
  阴鸷的双目被心中的不甘灼红,程宪舯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理智却又矛盾地在那清风拂面中,平静下来,就连思绪也异常的清明。这二十年来,老头子从未想过将郇山掌门之位交予除了赫连阙之外的其他人,虽然他从不懂,那个来历不明的赫连阙,那个不过是被老头子从山下捡回来的孤儿,凭什么让老头子这般偏爱。也许……老头子是把对秦舒寒所有的疼爱,还有遗憾都投注在了这个在他失去秦舒寒的同时,遇上的孩子身上,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以前是秦舒寒,后来是赫连阙,他们凭什么永远要在他面前碍眼,永远要不知死活地挡住他的路?老头子今日的举措实在可疑,还有那个杜彦白……那个只对秦舒寒俯首称臣的杜彦白……“这事……太过蹊跷!莫非……”他眼中,突然窜过一抹震颤,如果是那样,这种种的蹊跷就能说得通了,只除了那个可能!“莫非……是他回来了?”
  他?哪个他?骆平通和鲁虚谷两人面面相觑,跟不上程宪舯的思维,都是一头雾水。
  程宪舯却已经蓦然别过头来,一脸的阴鸷烦躁,促声道,“蠢材!还愣着做什么?派几个机灵点儿的人,去给我好好监视住那几个人!指星楼、老头子、白茉舞、赫连阙,还有易廷合、杜彦白,一个都别给我漏掉!”倘若是他回来了,那么……
  那一遍像是一望无边的桃林,仍然不分四季地灿耀着,在月色倾城的夜里,烂漫地舞蹈,仿佛连时间也停驻在了他从这里离开的那个晚上。偶尔一阵风吹过,摇落一树又一树的花瓣,落红成阵。颤抖着摊开手掌来,那些在夜风下翩跹的花瓣携着他怀念的桃花香,从他掌上匆匆滑过,有一丝冰凉的液体从眼角倏然滑落,坠入唇中,淡淡的咸味,泛着绝望的苦。他蓦然紧握住掌中一片花瓣,将眼紧紧闭住,不是!景还是那个景,却已经不再是他记忆当中的桃花!不是!缺了魂,少了灵,一如他!
  思念,是穿肠的毒药。明明每一次的饮鸩止渴,明明每一回的痛断肝肠,却还是甘之如饴,沉沦,再沉沦。明明是无尽的夜,他却分明瞧见了那个久远之前的自己,瞧见了在那片桃林中曾有过的少年轻狂,无怨无悔,瞧见了那在桃花疏影中,伴随着银铃似的笑声,匆匆掠过的一角桃红的裙摆,瞧见了那倥偬的花影并着流年的哀伤,在少年被阳光分界开来的,一半明媚,一半暗影的脸容之上,匆匆略过,化为一道,破碎的印记……
  “你是谁?”在那一天见到之前,秦舒寒从未想过,这郇山之上,除了他捡回来的那小小一只之外,还有女孩。这当然不可能是他家的小舞儿,他家的小舞儿即便已经长得让他异常骄傲的快,却仍然只是一个还会尿湿裤子的小婴孩。方才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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