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毒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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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这般说着,却是伸手去拿素问手上那一盏刚刚斟满的酒,那动作纯熟而自然,他轻巧地拿过了酒杯,仰头将手中的酒一扬而尽,这般动作却是叫身后的清风清朗二人一个一个突了眼睛。
清风意外是因为太医叮嘱过,肃王这病症是不能够沾半点的酒气的,否则就会病症加重,若是病发只怕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是难救的。
而清朗意外则是因为肃王刚刚拿的那一盏酒杯是素问喝过的酒盏,这个……难道肃王殿下真的考虑清楚了一下子清醒了打算用美男计想着让眼前这个姑娘来给他医治了?!
素问平静地看着容辞将这一盏酒饮尽,面色如常,没有半点的娇羞。
这酒一入喉,容辞就只觉得像是喝了一小杯水一般,淡淡的,没有半点的味道,但是在鼻息之间倒是有着一些个梨花的清香味,他轻轻地笑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喝过一品楼的梨花酒了,只是还是没有尝到什么酒味,可惜了这梨花香。”
容辞看着素问,他有些好奇,素问是在什么时候下了药将原本应该是一杯酒的东西变成了一杯水,就像是上一次他不过就是和素问的酒盏微微一碰罢了,他几乎都没有看到素问下手的时间,是她太神乎其技,还是这酒原本就应该像是水一般。
“如果你能治好,自然是有机会喝这这梨花酒的,只可惜,如果你没得治,大约也不过再拖两年的时间罢了。”素问正坐在一侧,看向容辞,“我帮你治病怎么样?”
容辞轻轻笑着,“姑娘看我顺眼了?”
“也不是,咱们做个交易,我呢,帮你把病给治了,你呢,帮我除了几个很碍眼的人怎么样?”素问微微俯下身看着容辞,她的长发谢了下来,她看着容辞道,“其实我觉得这笔交易挺合算的,真的。”
容辞看着这一张近在咫尺的虽是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却生的精致的脸,那偏白的肤色倒是让容辞想到了街边卖得瓷娃娃一般的可人,那少女的清香淡淡地袭来,他面色微烫,拉开了一些个距离,想了想道:“安家的人我可不能杀。”
素问看了一眼容辞,这人看着百病缠身,头脑倒是没有一并坏去,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人,当然素问刚刚也不过就是顺口一说罢了,万一要是容辞答应说是要除掉安青云他们,素问倒不见得会依了他,有时候想想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是一件事情,但是这样到底也是太便宜他们了,这样太干脆了,实在是不合算。
“那就没办法了。”素问可惜地道了一声,“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地答应的,结果太叫我失望了。”
“姑娘说的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气话。”容辞肯定地说,他敢肯定素问刚刚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她一贯喜欢将人耍得团团转,这杀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她是肯定做不出来的,所以自己完全不用答应。
“我看无双城这两日的外来的人似乎挺多的,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日子?”素问也不再同容辞胡搅蛮缠,刚刚她在栏杆上趴着这一小会,倒是看到了不少并不像是越国人的人出没,很多更是穿着别国的衣衫。
“再过几日就到了九月十九的观音出家日,护国寺之中会有一场佛法大会,寺庙之中的高僧德高望重,而在那一日,佛教至宝舍利子也会出现在大雄宝殿之中供人瞻仰,一些个礼佛之人便是汇集无双城,据说吐蕃的活佛国师也会到来,所以这几日无双城之中会有许多外来之人。想来昨日那下血咒的乌疆之人也是因此出现在无双城之中。”容辞淡淡地道。
“佛法大会?”素问像是提起了什么兴致似的,她道,“我听说安家的大小姐佛法高深,甚得佛缘,据说出声的时候还有佛音缭绕。这样的人,应该也算是活佛了吧,或许也应该同那吐蕃的活佛一较高下才对。”
容辞看着素问那一双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的眸子,心中微微摇头,只怕安家大小姐这一次多半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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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请君入瓮
素问对于那个佛法大会很是有兴致。
容辞见素问对这个事情这般的有兴致,也就同素问说了一说。当今世上礼佛之人颇多,四国之中随处可见,越国之中也是大庙小庙颇多,而护国寺之中又供奉着佛祖舍利,这自然是要比寻常的那些个寺庙要来的尊荣的多,吐蕃活佛阿坦图也是佛门之中颇有名望之人,据说能够预言旦夕祸福和人之生死,所预言的果真一一应验过了,所以在吐蕃之中声望极高,几乎是能够同吐蕃的帝王相提并论。而这阿坦图在两年前已经到过护国寺了,这佛法大会是不过就是明面上的一个说辞罢了,论佛论礼才是真,主要目的还是阿坦图为了那佛教至宝——舍利子。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引得一群好事的人一个一个都削尖了脑袋往者无双城之中钻着,有些是深谙佛法的人,想要在佛法大会之上听听两方的得道高僧的佛理,而有些,则有可能心怀不轨想着要趁着这般热闹的田地闹出一些个事情来。原本四国之间就以贸易往来,越国的百姓可以前往其他三国,其他三国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到无双城之中来的,一般来说无双城对于外乡客也不曾有过多的限制,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不少的来自旁国的百姓陆陆续续地到了无双城之中,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过,所以容辞也觉得就是因为这样,昨日下手的那个人就是这样随着众人到了无双城之中,平日里头也没有什么诡异的举动,这才没有人关注到。经过昨夜一事之后,容辞生怕这种事情便是会再出第二回,他的心中略微有些担忧,正想要找了裴翌和容渊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日子或许应当要提防一下这些个外乡客的事情,却不想却是在这半路上遇上了素问。
素问听完容辞的话,她支着下巴在那边认认真真地听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话说,那什么活佛要那舍利子作甚,不过就是一个晶体罢了,又不能生死人肉白骨的。”
容辞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对姑娘而言这舍利子自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佛门之中对于舍利子却是极其看重,这也是证明着是否是佛门正宗。”
素问嗤了一声,这佛门正宗又不是因为看有没有那么一个结晶来证明的,“不过听起来那人应该是野心勃勃的,怎么做事是这么的斯文,竟然只是明争没有暗夺么?”
素问虽然没有见过那阿坦图,但是从听起来看,这人应该是野心勃勃的一个人,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做事这样的斯文还真是叫素问觉得有些意外了,在她看来,这种人应该会明争暗抢,不择手段想要将这东西收纳到自己的手上才对。
“哪里没有暗抢,”清风道了一声,“姑娘你是不知道罢了,去年那喇嘛来的时候只差是没有当面强抢了,要不是当初的慈远方丈,只怕这舍利子就直接被那贼人给明抢了。”两年前那一幕几乎还历历在目,清风清朗当日也是在护国寺之中的,对于那几乎是使得风云变色的那一场战斗可以说是从头看到尾,到最后慈远和那阿坦图比拼内力的那一瞬间,那强大而外泄的内劲将殿中光看的那些个人几乎全部震飞出去,在最后这一掌,慈远方丈可算是赢了,却到底也是输了。
素问听着清风讲述那惊心动魄的一场战斗,也难怪容辞在说起和护国寺的那一切的时候眉宇之中似乎也带了一点淡淡的忧愁,“所以,你们是说,在前年年初在那比斗之中,慈远大师受了极重的内伤,至今还没有痊愈是不是?那喇嘛呢?难道功夫高于慈远大师不成?!”
“阿坦图虽也是受了重伤,所以这两年之内都一直在吐蕃未曾踏足过越国国境,今年送了这样的帖子来,想来应该是已经养好了伤势,所以这才来寻了护国寺吧。”
容辞道,两年前那件事情他也是亲眼目睹,所以也知道那阿坦图不是个泛泛之辈,而慈远大师在说起这人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人武学天分极高,可堪称一代大师,可惜就心术不,早晚必成大患,所以当初慈远大师拼着永远都不能够治愈的内伤将他击退,想着能够在这几年之内可以换来一个太平,却不想这只有短短的两年。如今慈远大师重伤未愈,年纪也已老迈,护国寺之中只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与之一战了,就算拳脚功夫上不错,只怕在这内力上也不能同那阿坦图为之一战的,毕竟慈远大师当年是拼着五十年的内力,如今寺内有谁能够有五十年以上的功力。
听起来,这护国寺的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大。素问是越听越觉得有兴致,她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她必然是要去瞧瞧的。“这般事态,的确是兹事体大,若是寺内没有人能够为之一战,或许也应该让寺外的人搭一把手,要是护国寺当着天下人的面输了个干净,到底伤的还是越国的颜面。我听说那安青云功夫不错,年岁上应该也是同那活佛相当的,或许能够与之一战。”
容辞看着素问,他静静地笑着,道:“这年岁上的确倒是相当的,但是这功夫上只怕是不行的。”两人年岁相近,但安青云再怎么厉害,这内家修为只怕也没有那阿坦图来的高深,再者说,安青云这些年多半已经是懈怠了,这要是真的同人一战,只怕是真的只有上场送死的份了,哪里还是能够有命活着回来的。
“你菲薄了啊,安青云怎么说也是当过将军领兵作战过的人物,就算是不能硬拼,这智取总是可以的。你想,这般重要的事情,一旦做好了,安青云必然是有功之人,陛下一高兴自然能够官复原职了,这可是安青云梦寐以求的,也是为国之本分,哪里能够推搪呢!”素问道,“我看他必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清风清朗看着素问,心中一阵沉默,心道,姑娘那到底是你的父亲,你就巴巴地想着将人送着去死不成?!当然,这种话清风清朗两个人是绝对不敢朝着素问说出口的,因为他们知道,这种话要是说出了口,只怕素问是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看素问的架势就很可想而知,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人当做自己的父亲来看待过。
容辞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于素问同安青云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亲自经历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贸贸然的开口,毕竟不是当事人自然也就没有这开口说话的权力。
素问觉得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既然安青云那么想要咸鱼翻身,那么就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把握住那就是安青云的事情了。
素问同容辞两人在一品楼之中又是饮了几杯,她倒是不厌恶容辞这人的,他温润且不多言,不会说一些个叫她讨厌至极的话,自然地,素问也不会刻意地刁难容辞。
而容辞同素问倒也是欢喜的,他往日里头被清风清朗看的紧紧的,别说是一杯水酒了,就连每日饮多少茶水这两个人也是要看的紧紧的,半点也是不让他多沾染上几分的,素问性子不羁,同她在一处时候,自然不会像是同旁的姑娘一般,这酒水当做茶水来喝也便是只有素问一人做的出来的,半点女儿家的颜面也是不要的,但看着素问这般洒脱的姿态,他倒是觉得别有一种风味,就像是他们见惯了水墨山水画,即便是用浓艳的色调所勾勒出来的风景这骨子里头还是透着一股清雅在的,但宫中曾经有过一副远洋而来的画卷,那是用最浓郁鲜艳的颜色所勾勒出的花,花的是平平常常的太阳花,但那一种红就像是要灼痛了眼睛一眼的艳,就像是一团火燃烧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对于那一幅画容辞在很小的时候瞧见过一眼,那红艳的像是火一样画面依旧深深地存在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镌刻一般,叫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那感觉就像是素问,看着极近平常,却是如同火一般。
素问临走的时候又是塞了一颗药丸给容辞,上一次那一颗药丸是鲜红无比,而这一次却是一颗墨绿色的就像是用苦胆汁做成的药丸,入口不仅是苦涩无比更是带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那气味实在是难闻的厉害,这刚一如喉,容毅差一点将它生生地呕了出来。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抓一泥沙给你灌下去!”素问如是对着容辞说着,那姿态里头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容辞自然是知道素问这人一贯是说到做到的,他要是真敢吐出来她就绝对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来,她连鞭打皇长孙这种事情都敢做出来了,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