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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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有什么犹豫。
“她是有抱负的女人,一个易大又怎么留得住她。”凭心而论,这个评价是中肯的,带有个人感情,也不失客观。
‘留得住’几个字刨了米桀底子里的秘密。他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最近更是频繁。世人常常说的‘明明很近,却很遥远’的感觉,最有体会。更可怕的是,他有预感自己是留不住她的,她的天空那么高,而他,只渴求一份安定,他想要安定很久了。这种胆战心惊恐惧感长时间的围绕着他,梦魇里醒来,某个失神后的回神。不自在的唯恐惹得他抓狂,又无处发泄。
“当然,只有老师这样的男人才留得住她。”仿佛意识到那句回话显而易见地经过了加工,她蹩脚地补救,在米桀听来,真实的很。
他们的对话仅以米桀自嘲的冷笑声结束,卓佑蓝不愿意的,深究了说,不甘心。可米桀的脸色,整个儿一癌症患者做过化疗,被痛苦折磨地扭曲,她心中救他与水火的心思更深了一分。
下午4点,演播室大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配角们忙得团团转,一眼望去未婚女青年穿的比我上镜多了,他们中不乏有男友的,有交往多年的男友,还有作为同仁也在现场忙碌的男友。一如往常的,只有我不谙世事的小跟班。提前两小时到化妆间上妆,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对镜头中的自己的脸做主,服装、妆容都是上头定的,老样子,不能失了体统,也不盼着它改革了。朝廷台每晚全国联播那半小时,女主播那衣服改地诡异地令人想人肉了设计师。
事件第二号男主角悠然自得的像没事要发生,西装笔挺,头发整齐,面容暖色,就是……猥琐地面壁偷抽烟。过去抢了他的烟,掐灭,动作一气呵成,“NO Smoking。”
“没看见标语。”那是当然,这里没贴标语。
“没有标语,只是我不喜(…提供下载)欢。”
“奥。”他一副美腔,是对着Leo一晚上留下的后遗症吗?“真同情你男友。”
“不必,他戒了。”说曹操,这边曹操的电话就到了,沙老师又一美式,‘go ahead’表情。换我猥琐地面壁接电话。一般说来,他不在我工作状态打搅的。果然,这事不一般,“我们改时间了,今晚你可以……”
“很困难,这边最早九点结束,我尽量争取。”
“我要求不多,你只要出场,见大家一面就好。”
“把你同学拖到九点半……”
“可我不喜(…提供下载)欢饭后娱乐。”
“……”
“……”
聊到死点上进行不下去,只好互相妥协,我们俩越来越像商业合作,互退一步,共同牟利。这个时候,很想寻求沙老师的帮助,以他过来人的经验来诠释我和米桀的瓶颈。虽然他失败的婚姻令他很难对旁人有何说教。这厮倒好,烟被我扔了,反学我面壁讲电话。
5点50,演播厅收拾的很干净,容纳500人的现场被幸运球迷和利益链的上层坐的满满的。咱要是春运系统,欺上瞒下地超载,这个小空间估计能围得水泄不通。现场导播一遍一遍地维持秩序,球迷队伍太强大窃窃私语都能上升为骚乱。
我和沙老师对完稿子,检查耳麦,传声器,本该被指证为全场最紧张的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安分守己。我们两个,还替台里省了两台翻译器。
Leo半小时前到的,听楼下轰隆隆的吵闹声就知道了,加之女职员大部队的义务安保,想不知道都难。上来后,他直接去更衣室换衣,整装,所以,到上台之前,我们都没有碰面。而更衣室外火花迸烈的惨热状况,宝瓶用文字直播给我俩听。
准点到场,作为新人,给媒体留下守时的好印象,将来是会吃香的,与我们俩打招呼,与现场、电视机前的球迷、支持者打招呼。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便知是个老手,也让我提前溜的小心思看到了曙光。
他算得幽默的,主要是导播给的问题太白目,正好给了他一个呛我又讨好观众的噱头,怪只怪他有中文底子,沙老师那儿挖了坑给他跳,他乖乖往下跳,到了我这儿,不呛呛我那题算是过不了。幸好镜头大多给了他,否则观众会千载难逢地看到一个绿脸女主持。
游戏的空挡,和沙老师交换眼神,下面的节目您掌勺,只是我不配菜了,跟普通食客一样,外边等着上菜,我越是躲,导播越是逮。哪个缺心眼的观众还同仁要我穿着高跟鞋紧身开叉群现场运球的,天煞的导播眼里只剩收视率了,直接过滤掉我求助的可怜样。
然后,在全国百万、千万甚至上亿观众面前,我洋腔地在演播厅运了几糟球,肇事者假惺惺地教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是很背,录了几次都过不了。您看过穿着Armani套装气喘吁吁地干体力活的吗?今儿个算大饱眼福了,好不容易瞄到导播稍喜的眉梢,那头又要三对三了,记得稿子里是挑现场球迷和Leo组队对抗我国某青年队的,看这现场气氛,我不为鱼肉,这500多人方队的‘刀俎’是不买账的。
Leo,沙老师还有精神濒临崩溃的我,对抗三个来势汹汹,想要扬眉吐气的年轻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老鹰抓小鸡地把我扔出去。若我不识相,和谁有个身体对抗,缩小了说,意外的碰撞,准能把自己弹出观众席的。
某包厢内,洋洋洒洒两大桌,青年才俊,佳人如梭,好不热闹。典型性中国式大学同学聚会,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比一般人群牛了些。米桀一个人缩在最角落,刻意地回避了上学时要好的几个兄弟。他当年就闷骚,不太爱聚会什么的,所以就算今天来晚了,窝在边边角角,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内心极度渴求下一秒,简单就推门而入,微笑着对大家说,抱歉,来晚了,然后一整晚依偎在他身旁。他会象征性地刮她的鼻子,批评她不该翘班,实际上心里高兴坏了。以前种种的阴霾,也就一扫而光。真的,只要你踏出小小的一步,我就敢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直至百步穿杨。
可是,六点半到八点,你还是没有出现。你真的让我自我检讨了。我相信你有那个勇气做出格的事。为了苏贝,为了黄婧媛,为了屈是辛都可以撇下手头的要紧事,独独没有我。不值得你做出一点点的牺牲。我们的爱情,不遭到怀疑才是可疑。
“我说米小子啊,你这米太太的位置什么时候空出来给万千女性一个空欢喜的机会啊?”这才多久,被撂下的就大有人在了。那死小子一入官道,官腔重的招人嫌,官场上什么没学会,怎么连喝酒基本项都没扒过,还好意思吹嘘大半个晚上。
“快了!”米桀淡淡回答。他是希冀快了。
“哦~~”人群起哄了,这人,随你到了什么岁数,曾经年轻的呐喊完全有可能由那些关于年轻的记忆而被焕发出来。“快招,快招,快招。”一帮三十上下的男男女女,鼓掌的鼓掌,敲筷子的敲筷子,誓死不放过曾经物理系一号闷骚男。
“她叫简单,也是我们学校的。”仅此而已,他全部能说的,想说的。
仅此而已?众人愕然,大声嚷嚷着没吃饱。其中一哥们儿的老婆也在易大任教,“还是学生哦,你们老看体育台的,最近老火的那个小妹妹!”
炸锅了,‘吃嫩草’‘窝边草’‘谁信啊’不绝于耳。老朋友聚会,虚话说的也坦承。那些话以前也听了不少,可从同龄人嘴里说出来,事情就严肃多了。
“米嫂,米嫂,米嫂。”今晚是被卯上了吧。上学那会儿,他们从来不这么一根筋。
“她在录节目,今晚来不了。”连他都等得灰心了,何必多招揽些人陪他等待失望。
“电话,电话,电话。”这家饭店的菜色里绝对加了海洛因。
他刚想反驳简在录节目时是关机的,自己的手机一不留神被身边的猴子摸了去。他们对他电话里她的昵称也感兴趣,若简单不是半个娱乐人,那暴力的疯癫会冷却不少。
“啊?就一个简字啊?”“虽然是物理系出来的,但你这想象力对得起易大这块牌子吗?”指着米桀那小子说出亲爱的、宝贝这样的话不如指望国足世界杯出线。七嘴八舌,唇枪舌战,中国物理事业进展缓慢,原因之一现在得到印证了。抢手机的为首,拨了电话,开着扬声器敬候佳音。
如米桀理性的分析一样,关机状态。他是很理性,但不代表他没有小期许,当他人用他的电话破灭他的小期许时,他不能免俗的心生了怨恨。
☆、第二十章(五)
一东北哥们不乐意啦,“哪能这样啊,咱哥几个好不容易聚一场,这,每家都成双结对的,米桀,你,你太不地道了。我家媳妇小崽子才三个月,”竖起三根手指,脸上洋溢着跑不掉的幸福。“扔下孩子,风尘仆仆地跟着我过来了。你,你这,同城的太说不过去了。”
这番话扔女生耳里,大男子主义了。砸男生窝里,再平常不过。只是不论大伙儿怎么哄抬他,他纹丝不动,不闹不怒,不回嘴。三不政策弄得大家没了办法,又没了兴致,继而转攻东北哥们儿,从骗媳妇一路到生儿子,细节是最不能放过的。
米桀没有拉不下脸这回事,看着当年的同学升科级干部,升华东区副总了,创业成功资产千万了。表面上米桀只是个大学老师,这些视觉上的对比令所有人汗颜,而他不会。只要他想,辞去学校的工作,他马上升任大中华区高层管理人员,年薪百万千万都好商量,他不缺钱,细数的话身价早过了千万美元级别。职业、收入,诸如此类的事,向来困扰不了他的心智。
今晚,他脸红了,内在的脸红了,极力去否认,却压不倒心里邪恶的小人。他感到挂不住脸了,简单许下渺茫的希望,而她没有实现它。
啜饮了几口烈酒,匆匆告别几位好友。他们这些人一般不在国内在国内的也是天南地北的部署,能聚一次是不易中的不易。他真的希望在这种难能可贵中,把简介绍给大家,这是对他,对他们那代人的承诺和交代。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
经过前台时,默默的结了帐直奔停车场。他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困斗着她,令她放下他不顾。
简单还没有失心疯的仅有理由是,她要以‘小米嫂’的身份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无良的观众、职业道德缺失的导演无一不在把她往折磨的边缘上拽,她好比一个玩具,全场都在玩它,还不能哭不能反抗。
挨到最后几分钟,脑门里一闪一闪的全是结束语,说不定再被激一下,脑袋一热就单方面将结束语脱口而出,撅着小屁股独自离场,留下那五六百人大眼瞪小眼去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大球星Leo在楼上录节目,电台大门口的安保跟两会期间的北京城似的。这种情况原来只有综艺台请影视明星时才发生过,且那会儿都不及现在轰轰烈烈,米桀和大批没票的观众一样无济于事的徘徊在门口。不同的是绝大多数是朝气蓬勃带着无比兴奋心情的年轻人。他,而立之年带着怨气来寻自家女人的。简单现在的手机根本不在她手上,打也白打,说不后悔没提前从她那儿摘一张伪工作人员出入证是假的。
人群有了小骚动,但凡门口出来一个人,被拦在门口的其他媒体就警觉地举起吃饭的家伙,不愿错过任一可捕捉的镜头。“哎。”看来是虚惊一场,出来一名不见经传的工作人员,没人记得她,没人知道她。
除了米桀。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小女孩的手。“是你!”宝瓶认出了米桀,她是简单的助手,若连老板的男友都不认得,那太逊色了。
“带我进去!”怎么听怎么不像求人。
“哦,好!”她愣愣地反应,手臂攥着往人群中流砥柱那端钻。“哎,先等会儿,我要给简姐买点心,她特意关照的。”她不该说太多,简单自中午以来到现在没补充过主食,晚上还有聚会,她说被灌酒是难免的。就打发她去买些蛋糕,省的空腹喝醉了吐得难看。这些都不敢说,怕他心疼,女朋友累到这个地步,哪个男人受得了。
“买什么吃的,她从不在9点之后吃高热量的东西,除了热牛奶。”一句话否定了她那么多的心思,似乎连继续辩解的机会也一并否定了。
也不知道谁带谁进去,米桀气势汹汹走在前面,宝瓶又要打卡又要在保安室签字。回过头来,已望不到他的背影。他在电梯口等她的理由仅仅是,‘他不知道演播室在几楼几厅?’
宝瓶叽叽喳喳地向米桀解释,他弄不明白简单如何忍受的了聒噪的小丫头。“现在进去也没办法和简姐沟通,节目还得录一会儿,不过你可以在旁边边看边等,我找了个好位置,让给你吧!”天真烂漫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