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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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谁说的?还有,就算要娶,那娶谁呢?”
“这我可不知道。”
把心不甘情不愿的赵芷打发走,小冬去找赵吕。
“世子爷不在屋里,去和秦少爷说话去了。”桐香笑着说:“郡主进来喝杯茶等一会儿吧。”
小冬摇摇头,再去秦烈那里寻人。
赵吕和秦烈两个人正在屋里说话,小冬觉得屋里气氛有些怪异——两人都站着,也没上茶。
要不是他们看起来算是平心静气,小冬简直以为他们是不是在吵架。
赵吕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起码小冬没见他发过什么脾气。这一点很象安王,安王从来就没有高声说过话。
“妹妹怎么来了?”
赵吕看起来若无其事,小冬看看秦烈,秦烈也冲她笑笑。
“我……”小冬犹豫了一下,只是听赵芷说了那么一句传言,来龙去脉都没有,自己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有点听风就是雨,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秦烈非http://。常体贴,站起来说:“我还有些事要办。”
他一走,赵吕的架子就放下来了,瞬间变身二十四孝哥哥:“妹妹有什么事?”
“刚才赵芷来……”小冬刚才走的急,出了许多汗,皮肤上潮漉漉的,脸也通红。
“妹妹别急,慢慢说。你和赵芷拌嘴了?”
“不是……她跟我说,京城里有传闻,说父亲要……娶妻。”
赵吕愕然:“她听谁说的?父亲要娶谁?”
小冬诚实而茫然地摇头。
赵吕笑了:“这种道听途说的小道传闻怎么能当真呢?你这么跑过来就为了这个?”
小冬又点点头。
“不会的。”赵吕温声柔气地安慰她:“退一万步说,父亲就算想娶,也不会张扬得这么满城风雨吧?”
的确不会,安王是那种闷不作声埋头作事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力求稳妥万全,别说事成之前不会说,就算事成之事也是一言不发,绝对把“沉默是金”这话贯彻到底。
“对……”小冬心里顿时云开雾散雨过天晴:“我怎么没想到,赵芷不知哪儿听来的谣传。”
赵吕低声说:“只是谣传也能满城风雨?”
小冬没听清:“哥哥说什么?”
赵吕牵着她手出了门,送她回玉芳阁:“你快回去歇着吧。看小脸儿热的,让胡妈妈给你好好熬碗解暑汤喝。”
小冬脸还是红红的,小声说:“知道了。”刚才实在丢人,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想不通。小冬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和赵吕说起赵芷带来的其他消息,二皇子被秦女拒绝,还有五公主闹着要出家的事。头一件还没什么,后一件赵吕问得很仔细,可是小冬也所知不多。
“赵芷已经走了,不然还可以再问问她。”小冬也想不通,五公主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家?她可不是那种任性蛮横不懂事不讲理的女孩子,仗着长的好看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五公主很会做人很圆滑,几乎没什么人说她不好。明贵妃没生出儿子,在她身上花费了偌大心血,除非从天上掉下块石头来把五公主给砸傻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那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小冬的想象力贫乏,实在琢磨不出来。
回去以后果然被胡氏埋怨了一通,又说她出去这些天黑了瘦了,可得好好儿补回来
小冬凑近镜子仔细看了,也没瞧出来http://。自己到底黑了多少瘦了多少。反正在胡氏的心里,只要离了她,自己就过不好。就算白了胖了,胡氏也肯定视而不见,依旧独断独行得给她补。
小冬笑呵呵的扒着胡氏的背撒娇,没两下就把胡氏给逗笑了。这招百试百灵,从来都是一击必杀。不光对胡氏,对安王和赵吕,也是同样有效。
“行啦行啦,一年大二年小的,还跟小时候一样……”胡氏拍拍她的手,小冬在胡氏身边儿坐了下来。
胡氏问她在山庄都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小冬当然有选择性的说,钓鱼说了,爬山去看日出就没说,打猎只说赵吕他们打的,至于秦烈背过她什么的,更是只字不提。
虽然这时代没什么程朱理学,胡氏也绝不会跟她讲“饿死事小”的道理。胡氏要是知道了她和秦烈有过那么,嗯,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小冬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不论胡氏会不会把秦烈收拾了——在那之前肯定会先把她狠狠收拾一顿。
“对了,五公主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冬是绝对不相信五公主会想出家的。她琢磨的是,五公主会不会另外有心上人,所以不肯嫁人?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胡氏一边替她重新梳头,一边轻声说:“太祖爷曾经有位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定下了亲事,但是定亲后公主先是了生病,后来又为了消灾而带发修行,原来的婚事没人再提起。过了两三年之后,又另寻了一门亲事。”
“什么?”
小冬万万没想到胡氏会平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从镜子里看着胡氏平静从容的神情,胡氏朝她温柔地一笑:“这都是些陈年的老皇历了,想必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些事儿。”
小冬的嘴巴慢慢张大——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挺喜http://。345wx。欢听这些事儿。”胡氏一本正经的说:“不过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只能闷在心里,不能说,不能笑,不能议论,就只能在心里反复的揣摩,思量,猜测……要不这么做,一天一天的时光怎么打发得过去啊。”
小冬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赵芷和胡氏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呃,不不,也许应该说,胡氏也曾经象赵芷那样,有过多么丰富多彩的少女时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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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累了,写的不好。先传上,以后再改。
第十九章 恶疾
第十九章 恶疾
安王见着小冬的第一句话也是:“瘦了些,不过精神不错。”
赵吕和小冬端庄规矩行了礼,小冬亲手给安王捧茶:“爹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唔,你这些天在家歇着吧,等天气凉爽些了再去学堂。”安王顿了一下:“天气太热,五公主已经病倒了。”
小冬怔了一下,和赵吕交换了一下目光。
赵芷的说法是五公主闹着要出家,到了安王嘴里却成了病倒。
当然,安王这里的肯定是官方说法,赵芷那只能算小道消息。
可是有的时候,官方说法在真实性趣味性时效性上都远远不如小道消息。但是——官方消息之所以是官方消息,那是因为无论在其它方面是不是逊色而薄弱,它的权威性是不容置疑的。
小冬乖乖地应了一声。
“在山庄玩的可开心?”
“好玩极了。”小冬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跟安王描述,凤溪边的风光有多好,河里的鱼有多么活泼又有多么鲜美,说这话的时候小冬又回忆起了烤鱼的腴肥鲜嫩,口水差点儿流出来。又说起山中夜晚的一天繁星一地清凉,还有日出的壮丽与感慨……
安王含笑听着,时不时问上一句。不过小冬绝对不会没有眼色,说了一会儿,便把位置让给了赵吕,自己找个理由退了出来。
小冬刚才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想问问安王,他要续弦的说法是不是有那么一眯眯的事实根据。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够荒唐的。安王要真有这个意思,一定不会瞒着赵吕和她。
他们才是一家人。
过了有多半月,小冬终于知道五公主是怎么了。
她的确是迁进了万福宫里闭门不出,但绝不是因为她要出家。
五公主的确病了,病的极重。
她脸上蒙着一块布,屋里熏着浓重的香气,可即使如此,也遮掩不住她起了满脸满身的脓疱和一股让人作呕的腥气。
“怎么会这样呢?”
小冬没有亲眼见着,可是宫中已经许多人都这样说。
“听说……是无名恶疮,太医院也没有办法。”
还有一种隐晦的说法,说这是遭了报应。
明贵妃为了邀宠,亏心事也是做过的,远的不说,只说近的,七公主的母亲,那位清秀佳人原本也有可能凭身孕在后宫中博得一席之地,听说要封个婕妤的,却因为明贵妃在其中作了手脚,没得封不说,还被皇帝厌弃。生的七公主是个半傻子,自己也疾病缠身,死不死活不活的捱了几年日子,无声无息地死在宫中的角落。
赵芷小声说:“七公主的娘,就是太后千秋那天没的。我听人说……她就是死于身上长满疮疱的恶疾。你说,是不是真的有报应这回事?”
“别乱说。”小冬微微沉吟:“就算有报应,也该报在明贵妃身上啊。”
“母债女偿啊。”明贵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她身上花费了偌大心血,现在……
她们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赵芷小声说:“这病……就算能好,只怕容貌也毁啦。五公主可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反正她们不知道。
皇帝女儿不愁嫁,大概……总是能嫁出去的吧。
赵芷打个哆嗦:“我家里不让我去学堂了……怕也染上什么病。”
小冬怔了下,安王一早就说过不让她去。
也是怕她沾染了吧?
赵芷声音有点颤:“要是我得了这种病,那真是生不如死……”
小冬也打个了寒噤。
得了这种病,真是五公主的大不幸。原本她是多么完美,生得美,人聪明,很得宠,而且有了一门好亲事。
可是突然间一切都被打得粉碎。
直到这年的秋天,出去避暑的人纷纷重新回到京城,小冬她们再去学堂,五公主也没有露面。
据说是还在养病。
这年的秋天,沈静也来了京城。
沈三公子的名头已经从河东一路响到岭南,可是这些年来小冬几乎都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印象中,沈静脾气是很好的,象画中人一样。
美则美矣,可是,没有什么个性。
小冬认真回想,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沈静躲在假山里头看侠义小说,还给那小说包上了书皮,写上某某诗集。
那天阳光极好,从假山石的缝隙里透进去,在地下投映出点点碎碎的光斑。
好象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沈静的身量比赵吕要高一些,一袭学子们都穿的青衫罩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妥贴俊逸。虽然小冬总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远远看到那袭青衫,心里就知道,是他了。
她笑盈盈地和沈静见礼:“沈三公子,真是久仰久仰。”
沈静听出她在打趣,笑着应:“岂敢岂敢。”
赵吕跟着说了句:“沈三公子在河东只要坐车出门,必有人掷以鲜花鲜果,满盈而归。”
小冬捂着嘴笑:“幸好河东不产刺核果。”
沈静连连拱手告饶:“人家是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妹联手对付我一个人,可有失公平。”
他笑起来很好看,原来就俊秀的面庞一下子鲜活起来,
“对了,芳姐姐蔷姐姐好吗?”
沈静点头说好,还把沈蔷给小冬的信取出来。
虽然当时曾经朝夕相处犹如姐妹,可是因为姚锦凤和三皇子的事情,沈蔷保住了性命,却只能远离了京城,这些年来只通过两次信。
沈蔷的字写得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很是清秀端正的簪花小楷。小冬想象不出沈蔷是怎么一笔一笔的练字,那一定既枯燥又艰辛。
沈蔷说沈芳已经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的很顺心,说自己的家居生活,一年只能出那么几次门,一个月只能吃那么几回肉,一大族人,各房面合心不合,后来为着一些田地上的事,连面都不合了。
她问候小冬,说想念她,也怀念京城,时常把在京城时第一次出门买的那西域番锦织袋拿出来摩挲把玩。
小冬隐隐闻着纸上带着一点香气。
也许是沈蔷写信时沾上的脂粉香气。
也许……是回忆中那些快活的日子,余香犹在。
小冬也很想念。
晚上赵吕请了沈静,接风宴洗尘酒,小冬满心也想讨口酒喝,但是现在在家,安王胡氏齐氏三座大山压在头顶,就算小冬敢喝,赵吕也不敢给她喝,只给她倒了葡萄汁,红艳艳的盛在琉璃杯中,看着倒也可以假充“葡萄美酒夜光杯”了。
赵吕,秦烈,沈静,还有罗家兄弟。小冬也把赵芷拉了来一起做伴。要是她不请赵芷,回头赵芷知道有热闹不找她来,非跟小冬急眼不可。其实胡氏恰恰就不放心赵芷。这姑娘跳脱浮燥,没她还好,有她在,想安分踏实不出事都不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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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米定了闹钟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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