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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爱在莺歌燕舞时-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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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杜弱纤的脸上滑过一抹落寞:“我明白,我不会再去百乐门唱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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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伤的表情,让风林的心脏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不是这样的,弱纤。我不是不要你去唱歌,只是刚刚发生了枪杀案,那里不安全,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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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松了口气,露出一抹浅笑:“我才不用你留什么给我呢,我如今也积蓄了不少。其实,你来了……看到你……我就不想去唱歌了。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不会沦落到歌舞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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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风林托起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很认真地说,“我不是因为你唱歌,才不要你跟去的。你这么的好,这么的纯,什么环境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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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让我跟你去北平!”杜弱纤执拗地看着他,再一次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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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的苦你自然捱得过,我相信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被日本人发现了踪迹,那可就不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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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脸上放光,热切地握住了他的手:“你一个人走,太惹人注目。我跟着你一起走,反倒更可以掩人耳目啊!对,我们扮作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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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夫妻”两个字,杜弱纤忽然黯然了一下,勾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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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风林心情复杂,他想让她留在上海,有罗敏成看顾,至少比跟了自己强。可是看到她黯然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等我回了北平,就登报和龙少君脱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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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杜弱纤的嘴大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也不知道是狂喜,还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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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要和龙少君……离婚?新式的名词应该是叫这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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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小鹿般地狂跳了起来,上帝的马车,竟然走得并不遥远,幸福仿佛已经可以触摸得到,却始终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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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龙家和日本人勾结,龙少君本人又和日本的官太太们打得炎热,我当然不能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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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杜弱纤失望地答应了一声,字句好像变得十分困难,“那你……你要娶谁了呢?”

    

    风林看着她的脸色,刚刚还熠熠生辉的眼眸,在瞬间黯淡了下来,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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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谁也不能娶,娶了谁就是害了谁。战场上马革裹尸,日本人的战火烧到了家门口,我怕……我不能连累了你啊,弱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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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解释越来越无力,最终仍是拥住了杜弱纤,发出一声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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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怕连累呢!”杜弱纤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以前都从来没有嫌我连累,我一直都在连累你的。”

    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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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拥住了她,他对她做出了那么过份的事,可是她却仍然对自己情深一往。这样的杜弱纤,让他怎么能够放手?

    

    可是,不放手,他又怎么能够再一次把她带入烽火四起的战场?

    

    如果说上一次是激战,那么往后就是无数场的血战。他没有把握把自己的生命带回来,又怎么能够拖累了她一辈子呢?

    

    她还那么年轻,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她嫁给程见放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姑娘,却承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折磨。如今,也才不过十八岁,花一样的年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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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像一对夫妻一样,这样对付日本人最有效了。”杜弱纤笑吟吟地开始描摹遥远的景观,风林却是喉头微哽,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心痛如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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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我长眠在战场上,你……你可怎么办呢?”风林叹息着,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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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的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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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温暖而微带着凉意,柔软的情怀,却这样丝丝缕缕地从手指缝里透了出来,顺着他的经络,直达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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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怕!”她的回答,低徊婉转,却又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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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他仿佛勇气倍增。他的手指,可以指向那不断翻滚着涌向天边的排浪;他的手掌,可以托住那纵横恣肆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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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你这个傻瓜!”他低低地喊了一声,把她一下子拥紧到了自己的胸口。那颗跳跃着美丽节奏的心脏,完完全全地为她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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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眉开眼笑,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火焰,手臂勾上了他的颈子。有多么久,他们没有再这样的亲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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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的眸子濡湿了,四目相对,时光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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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部倩魂销尽夕阳前(6)

    第二天,杜弱纤哼着歌,开始打点行装。风林看着她像一只穿花的蝴蝶,在房间里轻盈地奔走,连窗口射下的阳光,都轻盈起来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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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插一下手,却被杜弱纤巧笑嫣然地阻止:“你伤还没好呢!我自己可以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只要带一个小包裹就可以了。当然,还要带着纱布,路上还要换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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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看着她步履轻快,一会儿翻这个柜,一会儿倒那个箱,忙得不亦乐乎。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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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一下,又不是马上要走的。”风林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边,却被杜弱纤笑嘻嘻地又推到了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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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是我要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候不是忘了这个,就是落了那个。风林……”她喜孜孜地笑着,“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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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抹不确定,让风林的心顿时抽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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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我不是不要你跟我,我只是怕连累你受苦。”风林低低地解释,“如果你留在上海,有罗敏成兄弟,你就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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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担心你啊!”杜弱纤一扬眉,“我每天都会担心你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会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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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敏成很喜(。。…提供下载)欢你……”风林说着,心里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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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我妹妹一样的,你别误会!还有鼎成,他也当我是妹妹一样的!”杜弱纤急急忙忙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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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他们是哥哥,可是他们未必当你是妹妹啊……”风林轻轻叹息,手指拂过她因为翻箱倒柜而散开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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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杜弱纤犹豫了一下,咬着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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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会不知道,罗敏成对她的情谊?只是,她一直都在逃避,不肯去面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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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和他说个明白,我不会喜(。。…提供下载)欢他的。不是,我喜(。。…提供下载)欢他,但是,我只是像喜(。。…提供下载)欢亲哥哥一样的喜(。。…提供下载)欢他!”杜弱纤说着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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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风林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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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杜弱纤急了,脸色胀得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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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的!”风林连忙安慰,“你如果喜(。。…提供下载)欢他,早就跟了他,怎么会……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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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倒不想他替自己想得周到,一时感慨万千,鼻子一酸,那些委屈,便都化作了泪落下来。可又觉得十分感动,眼泪刚刚孕育出来,便又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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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离开,总要跟罗大哥说一声,不能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可是,我该怎么跟他说呢?”杜弱纤沉吟着,坐到了他的身侧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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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他说了,怎么还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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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杜弱纤苦恼地皱紧了眉头,“他一定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北平,可是我也不能让他或者鼎成送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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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还是暂时别去了吧,我到北平安顿好了,再来接你。”风林终究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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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瞪着他:“我就知道,你总是想要甩脱了我,对不对?你就是不要我……不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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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苦笑:“弱纤,我怎么会呢?如果你挖出我的心来,就会发现,那里面,只镌刻着同一个名字:杜弱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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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顿时泪盈于睫,却只是喊出了一声“风林……”,便无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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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路上我们被发现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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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仍然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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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你要同我一起走的!”杜弱纤难得的撒娇,“我要和你一起走,我要看着你打日本人。三姐死得好惨,一连中了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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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替刘三报仇,也替成千上万死在日本人手里的中国人报仇!”风林捏紧了拳,低低地说,声音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彷徨,沉着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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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这才大喜过望:“风林,你到现在才真正答应我跟着你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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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微微含笑:“是,弱纤,如果我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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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有说完,杜弱纤已经捂住了他的唇:“不会的,你才不会不幸呢!呸呸呸!乌鸦嘴,不能这样说,桂姨说的,这样说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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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低低地轻笑:“好,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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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这两句,却不再说话,只是凝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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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脸色微红,低声问:“看什么呢?每天都看得到……我已经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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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失笑:“你要老了,我怎么办?傻丫头……”他拥她入怀,杜弱纤变换了一个姿势,小心地避开了他肩胸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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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真有些老了!”风林忽然笑了出来,“算算看,我比你大了十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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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笑吟吟地看他:“十岁正好啊,都说女人老得快,要是我跟你一样大的话,我怕自己人老珠黄不值钱的时候,你还风华正茂,到处哄女孩子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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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晒干的菊花,遇到了清水,又重新绽放了开来。因此,把头枕在他完好的一只手臂上,头微微后仰,露出一个爱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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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林爱煞了她这样的表情,一俯身,唇就压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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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部倩魂销尽夕阳前(7)

    那样的甜蜜,几乎已经在记忆里被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可是真正双唇相触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梦境,都只是前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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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伤……”杜弱纤轻喘一声,醒悟过来,眼睛却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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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得差不多了……”风林倾着身子,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杜弱纤顿时发出一个低低地模糊的声音,手勾住了他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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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纤……”浓情的呼吸一声又一声,直直地呼到了杜弱纤的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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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二少爷来了!”这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桂姨紧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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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满室的旖旎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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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急急地答应了一声:“我就下来,让他在下面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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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已经上来了!”罗鼎成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杜弱纤立刻白了脸色。风林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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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僵硬了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门就被罗鼎成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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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找你……”罗鼎成刚说了几个字,便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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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弱纤反射性地跳了起来,拦到了风林的前面:“鼎成,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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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在弱纤的房间里?”罗鼎成显然怒气深浓,冲到了杜弱纤的面前,“弱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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