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到碗里来-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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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汉子。”黑衣人夸赞了一下苏木，继续道：“永恒的服务器已经停止运作，而你、左离、莫小年却还在永恒里，左离已经在你身边了，你还想不想找到莫小年？”
“你何必明知故问？”
若不是莫小年，他苏木会不顾死活的进入永恒？他苏木是不怕死，但他不喜欢找死。
“那你想不想知道莫小年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躺在你身边的这位？”
苏木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左离。对于莫小年他一直很有信心，但前提是在没有左离的情况下。
“你不知道，对不对？千年来，你对任何事都很有把握，却唯独对莫小年你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莫小年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你，你可怨一试？”
“拿什么做交换？”
敌人永远无缘无故的帮自己。在苏木的心里。时间根本不存在佛一样的救世主，所以，他也永远不会相信：有人会不计报酬的帮助自己，更何况是自己的敌人？
“这个你暂时不必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若是你不这样做，你们三个人都走不出这里。永远走不出这个虚拟的世界……”
苏木默不作声，他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不担心左离的处境，他只担心现在的莫小年、千年前月娘的处境。
“这是一杯可以让人暂时失忆的药粉，你让那个左离喝下去，然后告诉他：他之前是一个铁匠，靠打铁维持生计。是月娘救了他……”
苏木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或许是他在千年之前就认识的。
“接下来的，你该知道怎么做？一切就像千年之前的那样，若是这一次你再把握不住，就只能怪你自己无能了……”
“我们千年之前是不是就认识？”苏木盯着黑衣人：“你敢不敢让我看一下你的手？”
黑衣人哈哈大笑：“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看我的手，等到你什么时候有资格了再说吧……”
紧接着，黑衣人便把苏木仍在了一个山道旁。
大雨磅礴，电闪雷鸣。
闪到早已泥泞，黑衣人给了他足够打死一头牛的体力，却没有给他可以呼天喝地的修为。
苏木揣着那一包药粉，艰难的走在山道上。
黑衣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即便不是千年之前，也是在百年之前。因为百年来，除了莫小年和左离，他已经没有结交人和朋友了。
在山道边一颗海棠树下，苏木看见了月娘，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就像千年之前那样：雪白的小狐狸被闪电击中，蜷缩在海棠树下，只等着上天收回自己的命。
只不过千年之前的苏木，救小狐狸是轻而易举伸伸手指头的事。
而现在的苏木救小狐狸，则是万分艰难。
苏木狼狈的扶着手边的山道，树木，包括枯草，一切可以扶、拽的东西。
终于，苏木走到了小狐狸的身前，小狐狸睁开了虚弱的眼睛，朝着苏木求救似的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终于，苏木把小狐狸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苏木的心里是满心欢喜的，这样的救助方式，月娘会不会多记住自己一些？
乐极生悲，苏木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狐族少主，只是一个稍稍健壮些的人类。
双手全抱住了小狐狸，便没了手去扶一边的海棠树，脚下一个趔趄，便从山道上滚了下去。
苏木的心里、眼里全是小狐狸，便紧紧地把小狐狸护在了怀里。他相信既然黑衣人做如此的安排，那么就算自己被人在心窝处了插了十把刀，他还是可以活着的……
一人一狐在茅草屋前停了下来，彼时虽然电闪雷鸣，但茅屋前挂着的红灯笼却丝毫不受影响，烛光亮的足以照亮苏木的狼狈和小狐狸的怯懦。
狐狸爪把苏木额前的乱发拂到一边，发出人声：“你还好么？”
苏木惊讶于小狐狸已会说话，千年之前他就到月娘的时候，月娘还是一只不会说话，只是刚刚开始修炼的小狐狸，还是苏木教她怎么纳气，怎么修炼。
也正是在日复一日的一教一学中，苏木渐渐喜欢上了这只不努力修炼却有些小聪明的小白狐……
苏木会心的笑笑道：“我没事，你先去屋里避避雨。”
“你是为了救我才摔下来的，你不去我也不去。”
看来，小狐狸还是挺通人性的，只是……
“你正压在我胸口上，我起不来啊。”
苏木委屈的说着，如今的他不比从前。只要谁现在在他胸口上放一根稻草，特也能直接背过气去。
“呃……”狐狸一瘸一拐的跳了下去。
苏木注意到了这一切，艰难坐起身后问：“你爪子受伤了？”
小狐狸握在茅草屋门前，灯笼里的烛光正好映出她的样子，那样小小的一团，苏木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嗯，在见你之前就受伤了，本来准备在海棠树下休息一会儿的，谁知道忽然就变了天，电闪雷鸣的，尾巴就被闪电击了一下，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小命就也不在了。你快进来避雨啊……”
苏木听话挪进屋子里，开玩笑道：“那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这一切都是照着千年之前的来。只不过千年之前的苏木意气风发，比较娇纵，救了月娘之后，就直接道：“我就是你的救命恩狐了，从今以后你就只能跟着我了……”
小狐狸舔了舔受伤的那只爪子：“恩人，不过你不怕妖精么？人类不是都很怕妖精的么？”
“因为我也是只狐啊……”苏木眨了眨眼睛：“不过修成了人形而已。”
“真的？你也是只狐？”小狐狸摇了摇尾巴：“那就好了，我还怕你半夜把我扔出去呢？”
“怎么会？”苏木把小狐狸抱在了怀里。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苏木和小狐狸的伤居然奇迹般的好了。
小狐狸自当是苏木为自己疗伤，很是感谢。蹦蹦跳跳着化成了人形，面容体形果然跟千年之前的月娘无异。
但苏木知道，这是黑衣人操纵的结果。或许他们有了另一种操纵永恒的办法。

☆、051　那些个前尘往事

左离醒来后，看到了正坐在一边看着他的月娘。
月娘见左离醒过来，很是欣喜的冲着门外喊：“苏木，你快过来，他醒啦！”
苏木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如常的微笑：“醒啦？先把这药喝了吧……”
月娘想接过苏木的手里的药丸，却被苏木拒绝：“我来吧……”
千年之前，就是这样的喂药、喝药，她与左离有了感情，现在的苏木，自然不会让这些事再发生。
左离被苏木扶起身后，听话的喝掉了碗里所有的药，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
“啊？”月娘跑到床前：“你什么都不记得啊？这就不好玩了，刚我还跟苏木打赌，你是做什么的呢？”
左离敲敲自己的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怎么回事？”
这自然是在苏木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指了指左离头上的纱布：“你应该是伤到头部了，所以会暂时性的失忆。”
“失忆？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逍遥岛，我叫月娘，他叫苏木，你叫什么？”
左离摇了摇头，既然是失忆，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了，月娘，我们先出去，让他在这里好好歇歇，他刚醒过来，精神很不好的……”
月娘很是听苏木的话，点了点头，对左离道：“那我们先出去给你采草药，你乖乖睡觉，等我们回来好不好？”
苏木在一旁笑出声：“你这小大人般的架势，是从哪里学来的？”
月娘道：“以前，我娘去给我找吃的，就是这样哄我的。”
苏木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竹篓道：“走吧。”
月娘就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千年之前。苏木还问了月娘的母亲是谁？
月娘告诉他：她母亲是一只狐，在她小时候总是陪着她看月亮，抓小鸡，给她当枕头使。
有一次。她娘像往常一样出去给它抓小鸡。因为天刚黑不久，她那天也懒得动，就让娘自己出去抓小鸡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它娘也没有回来。
月娘就在家里等啊等……等啊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没有等到娘回来。
月娘真的害怕了，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从没有自己一个人觅食的习惯，也从来没有自己一只狐生活的习惯。
她满心忐忑的走出她们的狐狸洞，看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自己的娘亲？
第一次出去觅食的时候。见到体形稍大一点的鸟，她就躲在密林里一动不动；见到同类的狐狸，也是躲在密林里一动不动。
那时候的她，胆小如鼠，却没有狐狸的聪明敏捷。
所以。她每次都是捡别的动物吃剩下的吃，从不敢抢先一步。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另一只狐狸，一只黑狐。
确切的说：那时候的妖狐。
那时候的黑狐早已修炼成妖，法力无边。但寡不敌众，被自己的对手给暗算了。
月娘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虚弱的躺在地上。连舔舐自己的伤口都做不到，只是一下一下的喘息着。
月光下，月娘看的很清楚，这只黑狐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月娘想离开，每次到这个时候，她都怕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就死了。
但是。她没有离开……
因为，她饿！很饿！
而黑狐身边正躺着一只死了的小鸟。
所以，月娘等着……她想吃那只小鸟……
终于黑狐避了眼睛……
月娘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小鸟身边，嘴巴刚触到小鸟的尸体，黑狐就睁开了眼睛。
这把月娘吓了一挑。她没想到黑狐还活着。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变故，就能把她吓得不能动弹。
事后，每当月娘想起这截，就想不通当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的胆小？
黑狐睁开了眼睛，但他依旧很虚弱，他看了看僵在身前的月娘，张了嘴：“在那棵树下，有一个蓝色的锦囊，你把它打开，里面有一个红色的药丸，你喂给我吃好不好？”
月娘就鬼使神差的跑到了树下，打开了锦囊，拿出了红色的药丸……
黑狐吃过红色药丸后，似乎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力气站起来。他仔细的看了看月娘：“想修成人形么？”
人形……
从未出过深山的月娘，只是偶尔见过几个采药人……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因为那些人拿着明晃晃的弯月一样的东西就杀死过好多她的同类。
她想自己修成人形后，是不是也会厉害许多……
黑狐休息了一会儿，似乎好了很多，他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你就跟着我吧，最起码不用在吃这些已经腐烂了的尸体……”
那时的月娘并没有什么主见，一心只想再见到她的娘亲，是以他问黑狐：“那你可以帮我找娘亲么？”
黑狐看看月娘道：“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害我，你不能背叛我。”
月娘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除了我娘亲我就认识你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笨就行。”
以前的娘亲总是嫌自己笨，总是爱在圆圆的月亮下说：“要是娘亲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娘亲，如今你真的不在了，女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这样，月娘救了黑狐，也成了黑狐的一个跟随着。
黑狐变成人后，是一个漂亮的公子哥。
月娘从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所以，她觉得黑狐是这世界上最好看也是最好的人……或者狐……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月娘再不是一只狐了。也有了可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了。
黑狐对月娘很严苛，尤其是在修炼一事上。
月娘也很认真，因为她怕因为自己笨，黑狐哪一天就像娘亲一样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但即便如此，黑狐也还是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在她刚修炼成人形的第二天就走了……
就在昨天，黑狐还夸她聪明，这么几年就修成人形了……
看着空落落的房子，月娘坐在地上，从白天坐到晚上。
还是那么圆的月亮，那么黑的夜。她又一次被别人抛弃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笨么？
又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月娘擦了擦留了一晚上的泪，对着空落落的房屋说了句：“再见。”
娘亲，月娘这次真的是要一个人寻找你了……
但是，她不知道要往哪里找，她开始顺着月亮的方向走。
娘亲说过这样一句话：那月亮里嫦娥跳舞是不是很美？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就是去天上找那美丽的嫦娥去了。这样，娘就能每天晚上在月亮上看着你了。
所以，月娘坚信娘亲一直在月亮上等着自己。总有一天，她要爬上月娘，见一见那跳舞的嫦娥，也找回自己日思夜念的娘亲……
月娘遇见苏木的那天，刚从一个道士手里逃脱，偏又撞见雷电天气，一个不留神还差点被劈了个干净。
这一次，苏木自然不会问月娘。一来是不想看月娘那种想哭又极力隐忍的样子；二来，那一世的月娘在说过之后，就失踪了一个月回到之前和黑狐一起的地方，住了一段时间才回来。现在是在永恒，那黑狐的老窝不知道有没有，即便是有，也不知道能不能与月娘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他不能冒这个险。
跟在苏木身后的月娘，一蹦一跳的问：“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