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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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殉葬的。
余下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碍不着事儿的。自然能留条性命,活得长久。
闲人尔,就如府上豢养阿狸,宫里也不差太妃之流,一口饭吃。从这样的人手里拔下的镯子,何来福气可言?
“你那妆奁上摆放的几个匣子,随意取出一支,都比这强。”
谁不知她首饰多是他置办?
七姑娘一囧:大人您这份自信,比王婆卖瓜,不遑多让。
于是这支才得了不久,还没捂热的镯子,便被七姑娘束之高阁了。
她以为今日进宫这事儿便算是完了。却不知,刘高早往外递了消息,赶在赏赐公子昶这趟之前,刘高额外往姜昭仪宫里跑了一趟。
那趟差事送去的,却是一道怀王颁下的密旨。里间内容,除怀王与接旨的姜昭仪外,旁人无从得知。
因封口上盖了印儿的,便是刘高,也没胆子行那偷窥之事。
联系回京前公孙传出的消息,这圣旨,十有**,便是刘高曾匆匆一瞥,猜出发往后宫那一道。
——原是给了姜昭仪母子。
难怪了,昨日怀王那般迫使他收下公子昶教导。
待他应下,即刻便将此事宣告众人。实则,不过是为传进她耳朵。纵使天下人知晓,亦不及她一人。
“怎么了?”他这么看着她,神情幽幽的,不禁令她有些奇怪。
“无事。”灭了烛火,扶她躺下安置。他从背后搂着她,鼻尖嗅着她清甜的体香,缓缓闭目。
她面朝里间,背着他,眼中一片澄澈。
真没事么?
若没有事,今日姜柔何以异常欢喜,神采奕奕,仿佛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夕之间,年轻了好几岁。便是与她说话,也显得底气十足了。
是因为怀王替公子昶寻了他做先生,在旁人眼里,他便是姜昭仪母子的靠山?
单只如此,或是,另有隐情?
“大人,您睡着了么?”小心翼翼动了动,她竖起耳朵,试探身后的动静。
“不曾。今日不累?可是想了?”那人搭在她腰肢的手慢慢上移,挑开她领口,探进去,揉了揉。
她身子一抖,脸瞬时就红了。莫非他以为她睡不着,是主动向他寻欢?
小手啪一声摁上去,用力压住他,不叫他胡作非为。感到腰后那物件有隐隐抬头的趋势,她蹬着他小腿,借力离他远些。
昨儿才累了一宿,直到这会儿腰还酸着呢。
“妾身是想问,除了您收公子昶做学生,旁的,您可还有事瞒着妾身?”
他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眉头微扬,语气却是四平八稳,丁点儿不叫她察觉异样。
“不想便早些歇息。说了无事。”
圣旨一事,原不该叫他知晓。她此时问起,他自然不肯承认。
怀王提早为公子昶做打算,既要用他,又得防他。于是便不难猜出,那道密旨,怕是怀王给了姜昭仪,待百年之后,留下个能牵制他的后手。
怀王命刘高传密旨一事,并未遮掩。由此可知,怀王是不怕他知晓。
这倒与他转手将公子丹赠予的毛皮,敬献做了贡品,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正所谓各怀鬼胎,心照不宣。彼此守着道底线,相安无事是最好。莫不然……怀王借姜昭仪之手,拉她入局。有朝一日他若想谋逆,必定除公子昶而后快。
而她心善,待姜昭仪未必,待公子昶却是全心全意,出于长辈的关爱。
怀王这一手,倒也拿捏得准——深知她在他心中,分量,非同小可。
“真没事?”
这人太狡猾,且是有前科的。她再问一次,为表她态度认真,骨碌碌翻一个身,脸庞正对着他,两手捧着他俊脸。
见他可恶的,不知是真不心虚,镇定得很,还是敷衍她,逃避她的追问,仍旧闭着眼。她气嘟嘟一口咬上他下巴,作势威胁,“不许骗我!”
这份机敏……有些后悔将她教得太合心意。
他心头暗叹一声,趁她松了手,溢出抹轻笑。似得意,似无赖。大手又摸进她寝衣,几下便找对了地儿,满满握住她,发出声低哑的喟叹:
“为夫倒是想有事。”
说罢又捏捏她,话里暧昧得很。
顷刻,她带了丝羞怒,轻踹他两脚,闷闷哼一声“没事!”
滋溜溜,背转过身,再不搭理他。
他嘴角微弯,大手固执的,握住她半边胸脯。
软绵绵,又滑又嫩。夜里不行那事儿,单只握着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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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朝露殿中。
姜昭仪抚着平摊在案上的明黄圣旨,反反复复,读了又读。
竟是越品越有滋味儿。
仿佛她长久以来盼着的美梦,近在咫尺。
只需她再忍一忍,加把劲儿,便唾手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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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周末愉快~~
第412章 是为夫妻
姜昭仪的得意没能持续几天,宫里便下了诏。明年大选,王上会广纳后宫。甄选的秀女,除了世家娇娇,各县县丞可搜罗举荐貌美,且身子康健的良家女进京待选。
这却是开了大周朝的先例了。
不明白的,以为是朱家倒了,王上拔除氏族一大毒瘤,总算给寒门腾出条可上进的活路来。心思活泛点儿的,都晓得这是王上对如今后宫不甚满意,子嗣那块儿,怕是有些等不及了。
宫里要进新人这事儿,七姑娘不大关心。她满腹心思都被另一件大事儿吸引过去:
也不知何时传出的风声,继左相大病后,怀王似有废黜左右丞相一职的心思,欲重开内阁。
那人这几日回府,频频往国公大人书房里走动。同行的还有一众门客,个个儿看起来都是神情肃穆,来去匆匆。
她问起来,那人便轻挑眉头,淡淡调侃,“任朝中如何变化,养阿瑗与小儿,总不是难事。”
那语气淡得仿若白开水一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枉费她一番好心。
她拍开他揉她耳垂的大手,佯怒道,“您尽管不正经,拿话来敷衍我。若有一日您丢了官职,妾身手上可还握着您私库的钥匙。到那时,便不是您养妾身母子两个,而是妾身反过来,贤惠的养您了。”
像是映衬这话,她高高抬起下巴,一个转身,撇下他,袅袅出门去叫摆饭。
他被她扔在身后,坐姿风雅,眼里盈盈溢出笑意。
叫她养着?
果真如此,他赋闲在家,能多些时候陪她、陪小儿。想想,那般光景,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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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赌气般的豪言没能成真。
年末,怀王以雷霆之势,废黜相位,京畿震动。不等各方宵小趁乱而起,那人已出人意料,顺顺当当入了内阁。官拜次辅一职,仅列保皇派老臣舟泗之下。
如此,怀王不过借口变革,架空并进一步消弱朱党一脉。趁机提拔亲信,巩固王权。与世家一系,彼此试探,谁也不敢贸贸然越过那道底线,皆小心翼翼维持着明面上的平静。
随着新令下达的,还有一道旨意。
赵国公主动递了奏疏,奏请归滬丰顾氏祖地,爵位传于世子顾衍。
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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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夕间,京城里里外外,变化如此之大,七姑娘失神般盯着代表“赵国公”的明黄敕书,指腹摸了摸,看看他,再瞄眼敕书,怔怔然有些回不过神。
他在一旁观她如此,翘腿儿端了茶。捻着盖子,轻轻磕一磕碗沿,仿佛在提醒她,他当初所言“养她非难事”,绝非空口胡说。
他无意敷衍她,可这事儿真要说起来,牵扯甚深。里面的门道,掺和了太多权力纠葛,勾心斗角。实非她所喜。
既如此,事成之前,又何苦多言,惹她担忧。
她埋着头,自个儿静一静,总算有些想明白这一系列变故的来龙去脉。说到底,无非又是一笔利益交易:
他袖手旁观,任怀王撬动世家根脚,彻底废除朱家。
时下朝堂,非怀王一手能够掌控,朱家的乱局,还得他配合着收拾。再加之公子昶那头,往后说不准多有依仗他之处。如此,怀王离不得他,不得不许他入内阁,更许他次辅高位。
而他再次手握大权,也绝非没有代价。老国公离京,远赴滬丰,必然会带上顾氏其余几房族人,无形中便削弱了顾氏在燕京的班底。于他而言,如同斩去他一臂。之后仕途,他身后再无历经三朝君主的老国公时刻在旁提点,怀王看来,这自然是巴不得的好事。
想通透了,她抬眼瞅他,对即将问出口的话,格外认真。
“父亲那头,这几日书房议事,都是大人您起的头?”
从他打着巡查的幌子,一为防范,一为避祸,带她离京。赵国公三番四次来信催他回京那时起,所有的事,皆是他一手谋划,成竹在胸。不止是她,便是老国公,也被他蒙在鼓里。
与其说此番袭爵,是老国公为他请封,不如说事已至此,在怀王眼皮子底下,顾氏不得不做出让步。
这一退一进间,父子两个,终究是他先下手占尽先机。
仔细将任命的敕书卷起来收好,七姑娘抿着嘴,目露忧色。
“父亲这会儿,可是还在与您怄气?”
难怪了,难怪这几日国公大人都叫人将膳食送到书房,不与大伙儿一道用饭。怕是被他气得,不想多看他一眼吧。
说不好听,他这是夺权。这事儿要放在天家,给他定十个逼宫谋反的罪名,都死不足惜。
虽则国公大人最终出于对他的爱护,无奈妥协。可到底是常年高位这人,被自个儿儿子使了心机,往好了说,这是“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可揭了这层遮羞布,这一出儿子设计老子的戏码,却是实实在在,骗不了人。
她是一早知道他的野心的,可到底还是低估了他。从不曾想,他于仕途上的决心,竟至如斯。
颇有几分势不可挡,不择手段的绝决。
她直直凝视他,不躲不闪。像是重新认识他,专注研读着,眼神清澈而直率。
他也坦荡,做了便是做了,她既想清楚前因后果,他的骄傲,不容他抵赖。
好在她眼神干净,澄净一如往昔。没有过多的责备,亦未显露知情后,对他的惧怕疏离。
“怄气是必然。这手段不光彩,父亲那厢,也只能多去几回,耐着性子,讲理赔罪。”
原来您也知晓不光彩呀。她在心里默默念叨。
“在说为夫坏话?”他掸一掸衣袍,探出手,一指点在她眉心。目光如他手上力道,又软又绵。
“此事你休管。终归,对顾家不是坏事。往后自当见分晓。”
她再欲追问,他便闭口不言。
得,她撇一撇嘴。父子两个的事儿,他说不管,她还懒得掺和。没见国公夫人,如今的老夫人许氏,从头到尾,不喜不怒,仿佛没事儿人似的。只一心宠着诜哥儿,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置身事外了。
许氏的心思,七姑娘多多少少也能揣摩。赵国公府的家业,迟早是要传了给世子。阖府上下,也只有嫡出之子,独他一人,够这个资格。但凡世子能袭爵,许氏心里没有不高兴的道理。自然,这高兴便带了几分理所应当的傲气,只不表露罢了。
至于后院其他女人作何想法,许氏没必要理会,更不会自降身份,与一众姬妾见识。
这话题到头,七姑娘识相的,适可而止。
不日老国公便要带着许氏一行启程离京,这往后国公府里能做主的,除了他与不怎么管事儿的关夫人,上上下下多少事儿,都需她点头。
想着往后需得一边儿伺候他,一边儿教养诜哥儿,还得分心打理庶务。七姑娘在心里默默估算一番,这才发觉,还是如今一家子热热闹闹,分东西苑两头住着的日子舒服自在。
老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知不觉,有老夫人许氏在头上压着,她在府里虽不能全权做主,可毕竟,几乎没怎么管事儿不是?
是夜她窝在他怀里,两人靠坐床头。她手上翻着历书,自右向左,一列列数着老国公离京的日子。
“左不过四十来日”,她叹一口气,合上历书摊在腿上,话里带着低低的感概。
今时今日方知,不知何时起,许氏在她心中,身份早已有了变化。
许氏是偏心那人的母亲,溺爱诜哥儿的祖母,也是别扭着,高高端起架子,却慢慢接纳她的婆母。
早年许氏对她的诸多不满与刁难,随着他一力庇护,日子一天天安生过去,成了谁也不愿提及的旧事。
许氏虽依旧不大满意她的出身,可却习惯了她进屋请安,与她同桌而食。午睡起来也与她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