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2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婕妤只看她人坐在那里,一双眼睛豁然一亮。直直挺着腰杆,一听世子妃要进宫,好像头发丝儿都竖起来,就跟斗鸡似的,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怕是在想,如何故技重施,这回亲自找上门去,抖擞抖擞她更进一步,得了容华的份位。另外,她那婢子,怕是一定要带上的。
“到时你那旧识进宫,本宫便使唤人传你到身边作陪。如此,即便那人仰仗身份,想刁难于你,本宫也能回护你一二。”
这哪里是叫人招呼她到身边来,分明是要将世子妃几时进宫,清清楚楚,透露给她知晓。
庄美人嘴上感激不迭,心里却想:到时寻个借口,轻易便能脱身去打姜瑗的脸。只一想到姜瑗在她面前,再不乐意,也得恭恭敬敬,低头行礼。庄美人心中,只恨不能明儿就是秋节。
故人相逢,今非昔比,定然叫她好看!
第365章 去岁佳景,今犹在
“主子,您娘家赵管事,又送来一万两,并两匹细云纱。您看是不是还是老规矩,这缎子,一匹做衣裳,一匹存进私库里去?”
东苑禾田居,陈夫人跟前的陶妈妈手里捧着装银票的匣子。看主子坐在妆奁前,正挑选步摇。陶妈妈主动上前,揭开匣子,请主子过目。
陈夫人描了眼线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斜睨一眼那银票的数额。对着铜镜,一手各取一支步摇,在发髻上比了比。抽空,满意轻“嗯”了一声。
陶妈妈会意。主子娘家那位善于打理田产店铺的嫂嫂,如此识趣。每季往府里表的“心意”,从来没少过一厘。
自然,下半年主子娘家那边,借主子与三爷这层关系,在外面疏通门路,牵线搭桥攀关系,也就得了主子默许。
回禀完,陶妈妈欲行告退。
“慢着。今次这缎子不留了。一匹裁了做衣裳,另一匹,送到世子妃屋里。”
陈夫人取出胭脂,在唇上匀了匀。看着铜镜里唇红齿白,丁点儿不显老态的面容,又左右照照,这才称心。
与许氏斗,斗的也不过是一口气。再得宠又如何,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该为往后打算打算。
如今世子妃有孕,这国公府,终究要交到那位手上。之前她不敢想,以那人冷硬的秉性,有朝一日,会对她母子俩改观。
她不是不懂忍让讨好,可那许氏半点儿不留情面。她进府的第二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过去给正室夫人敬茶。结果呢?许氏叫人将她挡在门外,压根儿不许她踏入上房半步。那杯茶,自然也就没敬成。
许氏如此羞辱她,当着阖府上下,不承认她是正经过门的侧夫人。她若再唯唯诺诺,一退再退,这府里惯来踩低捧高,哪里还有她安生立命之地?
忆起往昔如何被许氏再三轻贱,陈夫人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三息过后,这才又睁开眼,提上身后婢子递来的食盒。这个点儿,正好到前院国公大人书房送茶点。
“去吧。先试着交好她,往后,兴许能多一条出路。”
因着许氏的关系,那人对她母子俩,从来没有好脸色。如今转而挑了与人为善的世子妃着手,也不是全然指望她。但求她在紧要关口,能为她母子俩说一句话也好。
那人如此宠爱她,想来出自她嘴里的话,多少有些分量。
陶妈妈领命,将匣子里的银票妥当收起来,上了锁。便抱着细云纱,往西山居而去。
“夫人客气了。劳烦陶妈妈转承夫人,这料子妾身收下了。过几日,妾身再登门道谢。”
叫春英送陶妈妈出去,七姑娘抬手抚上案上的绸缎,眼里若有所思。
这陈夫人,倒是个有心人。这细云纱质地柔软,纱眼细密,穿在身上,透气舒适,不会扎人。尤其适合天儿热的时候,给小儿做外裳,不怕捂出痱子。
让单妈妈收起来,隔日七姑娘再去请安的时候,有意无意,便提起了陈夫人赠她细云纱这事儿。
许氏拨弄着佛珠,撩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又听她自言自言一般絮叨,正好拿了给小儿做衣裳,许氏手上动作停了片刻,终究对此事,未置一词。
请安出来走出老远,春英这才急着劝七姑娘,“奴婢原本就担心,您收了陈夫人的礼,国公夫人心里会多想。如今看来,刚才夫人那般,像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要不您赶紧寻个托词,将那礼给退回去?”
“如今再退回去,迟了。”七姑娘嘴角带笑,脚下慢慢挪着步子,一路兴致颇好,顺着游廊,赏花观景。
她虽是这府上的世子妃,然则便是碍于赵国公的颜面,也不宜插手上一辈的恩怨。她若严词拒绝陈夫人好意,便是表明立场,与陈夫人母子划清界限。如此决裂,破坏后宅和睦,不是她这晚辈该做的事儿。更不能头脑发晕,积极的,去出这个头。
哪家娶媳妇儿,也不是为了将原本就有的矛盾,扩大得更加水火不容。
既受了陈夫人的礼,这事儿,自然就不好偷偷摸摸,私底下瞒着。就跟她心里有鬼似的。倒不如坦白说与国公夫人知晓,还能阴晦的点出,她这做小辈的,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当然,最要紧还添了那句,“我要了不是为我自个儿,而是用到您孙子身上。”
如此,想来许氏心里便是有不痛快,也会消减几分。
借此机会,她也委婉表达了这么个意思:无论陈夫人那边如何拉拢她,她都会一五一十,老实交代,绝无隐瞒。
至于国公夫人,您老要不乐意,只需您一句话,她便拿了鸡毛当令箭,彻底与那边断得干净,还少了麻烦。反之您若对陈夫人继续这么“冷暴力”,只当是跳梁小丑,懒得搭理。那么她这做小辈的,便明里不掺和,暗地里给您通风报信儿。终究,还是跟您亲的。
刚才在屋里,许氏便是看穿她这一手“看似规矩本分,实则隐约带着讨好”的花招,只捻着佛珠,算是知道了。
看春英如今还皱着眉头,忐忑难安,欲言又止的模样。七姑娘无奈,招她过来点拨两句。
春英听明白后,恍然大悟,只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遂拍拍心口,十足感慨道,“小姐,不是奴婢胳膊肘向外拐,世子爷教您,是当真教得好。太太若是知道如今您肯花心思想事情了,必定心怀大慰。”
七姑娘望着眼前顺着屋檐,从隔壁院子爬过来,欹生着垂在半空的花枝。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事儿可跟那人一点儿干系也扯不上。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个儿拿的主意。
春英这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丫头,胳膊肘,就跟这爬过院墙,又爬过屋檐的花枝似的,往外拐得不能再拐了。
夜里那人对她提起秋节宫宴一事,叮嘱她身后随时得跟着人。尤其筵席过后,御花园赏灯这出热闹,不许去凑。
七姑娘低头抚抚自个儿的肚子,不满在心里嘀咕:当她没见过御花园的花灯么?什么热闹都去凑。上回她可是跟着他,登高望远,俯瞰整个园子的。
至今记得,那晚他带她去看拜月祈福的祭坛,烛火与月光辉映,很美很美。
美到,心愿成真——得成比目,共效于飞。
第366章 借他那世子妃姜氏一用。
左相府中,一做私兵统领打扮的军士,单膝跪地,羞愧难当,向上首那人请罪。
“小的有罪,若无六爷提醒,至今未曾发觉相府外有异。现已查明,府外确实埋伏有武人。看打扮行事,不止一路人马。其中一拨,有几人行迹,与前御刑监暗探,像了八分。小的已加派人手,严加守备。”
朱六爷单手支肘,啪一声,手中的象牙折扇,重重击打在书案边沿。那折扇的骨架子精脆,受不住如此大力,自敲打处,由上而下,绽出一道蛛丝般细长的裂纹。
“可惜了,上好的折扇,就这么毁了。”说罢信手将之抛到堂下,如弃敝履。
那折扇正好被他扔到底下跪着那人,眼前三寸之地。半打开,静静躺在地毡上,因着是象牙为骨,折射的光,便淡淡带了几许冰冷。
那私兵统领动也不敢动,头垂得更低了。“是小的疏忽,小的请六爷责罚。”
朱曦绕过他,玄色的袍角,自他身旁掠过。
“先记下,准你戴罪立功。”说罢撩起衣摆,跨出门,带着守在门外的随扈,夜半往温良居所而去。
屈指叩门,却见温良披着件青衣薄衫,手持烛台前来应门。刚漱洗过,发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湿气。头上只一根木簪,做文士打扮。
“六爷请。”温良侧身想让,露出他身后矮几上,摊开的书卷。可想而知,先前是在温书。
两人隔着案几,各自入座。
“深夜到访,实有一事需告知先生。确如先生所言,先生如今处境,大为不妙。除之前推断,江阴侯已派人盯梢。更棘手的,还属赵国公府那位。”
温良面上一苦,翻手合上恩师所著典籍。直起身,慎重向他一礼。却是谢他相留,救命的恩情。
“中秋宫宴,温良请随六爷进宫。温良欲面见几人,以消心头之惑。”
朱六爷暗中睇一眼案上倒放着那卷文书,分辨出是一卷《传习录》,为姬舟所著。不由暗想,姬舟此人,所开心学一派,道义委实有些太天马行空了。
姬舟倡导思想自由,鼓励寒门学子读书入仕。主张学而优则仕,彻底破开仅仅掌控在世家手中“举贤、举孝廉”的狭隘局面。
这一学说,于一国而言,已是捅破天的大事。
也莫怪那人如此坚决,必要将温良抹除才甘心。
朱曦以为,他和那位,观点尚有些不同。
温良此人,虽极力推崇心学。然则古往今来,著书立派者,何其多也。异端学说,在此之前,不是没有现世。
然则如何?著书与推行,浑然不是一码事。朱曦只觉好笑,这心学听起来厉害,若能得寒门学子拥护,长此以往,或可与世家抗衡。
事实却是,寒门之中,又有多少人识字?这天下读书人的力量,十有七八,掌控在世家手中。若然心学肆虐,世家又岂会袖手旁观,不理不问?
朱曦看来,这心学,便是好听好看,唯独不中用的一堆废纸。
那人如此看重温良,或许,除开心学,也如他一般,看重的正是温良此人,极善谋略。故而,方才这般大动干戈,防患于未然。
抛开心学不谈,朱曦对温良所请,还是十分尊重。
“先生不知,今岁秋节,与往年稍有不同。先开诗会,次之酒席,末了才是御花园赏灯。在下下了早朝,需直奔文渊阁主持诗会,免不了人情上的往来招待。恐无暇抽身回府,再接先生一道进宫。”
温良听他这么说,却是苦笑连连。“敢问六爷,这主持诗会,可是六爷主动请命?”
朱曦一怔,摆手道,“自然不是。实在是众位同僚推拒,盛情难却。”
话到此处,忽然,朱曦面色也是一变。得温良此问启发,终于察觉,这“主持诗会”的差事,怕是意不在诗会啊。“这是……”
“不错,该是那人授意,推波助澜,一手促成。为的,不过是将六爷拖延住,而我若甘愿被困死在这府中,无所作为,那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朱六爷脸色有些难看了。
“照先生如此说来,何不换了在下方便的时候,再陪先生进宫不迟?”
温良倒也想如此,奈何事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六爷可知,如今温良等同作茧自缚,轻易不敢迈出相府。然而温良确有需得查探之人,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如那公子丹,倒回去几年,谁又能想到,正是此人,在夺嫡一战中,助那位一锤定音。谁又能担保,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公子丹?”
这话便如一把尖刀,直直扎进朱曦心口。是啊,谁敢夸下海口,说世上再无第二个公子丹?
“不瞒六爷,在下如今疑的,便是那近乎被世人忘却,庸碌无为的公子义。除他之外,在下对右相大人与江阴侯,亦是仰慕久矣。错过今岁秋宴,温良平日又轻易出不得府门。何时才能一探究竟?”
这便是说,他欲暗中查探之人,除公子义外,赵国公府世子顾衍,江阴侯贺帧,亦在此列。
温良怀疑,多年前搜寻他那伙人,或许便与江阴侯脱不了干系。莫不然,两人素未谋面,何以他甫一进京,便被那江阴侯一眼给盯上了?甚至毫不迟疑,便与那位递了消息。
这其中的名堂,委实叫他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
温良不知,正所谓世事难料。当年欲诛他之人,早记不起他是何许人也。如今真正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