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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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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互引荐过后,诸人打过招呼。明眼人一看,这年岁尚轻的学子,一路跟在公孙大人身后,自是不会冷落了他。文人结交,多是吟诗作赋,把酒言欢。头一回见面,谁也不会莽撞的探对方的底。这时候,那些个华而不实,风花雪月的诗词便派上了用场。

    这些年,姜昱拜在学监大人门下,时常随学监大人外头应酬,也是开了眼界。如今他初来乍到,又是孤身一人,没学监大人在一旁掠阵,姜昱应对起来,不说如何老道,却也是十分懂规矩,进退有度。

    姜昱也知,世子今日请他来此,除去提携,指点他仕途门路,还带了些许考校的意味在里头。遂应对起来,格外用心。

    顾衍去得稍迟,从东苑见过赵国公,到的时候,便看见姜昱立在人群当中,显是开了个好头,已与众人攀谈起来。

    以他的资历,不过一初出茅庐,后生晚辈。能够当着他麾下一众谋士跟前,不卑不亢,谦逊而不失主见,表现算得尚可。

    宴席之上,他只提了姜昱乃麓山官学,学监谢晋门生。之于姜昱与她的关系,他刻意避开。

    一来经了秋节大殿上她险些被指婚那事,她声名渐显,世家之中,可谓无人不知。姜昱身为男子,又是她兄长,若然他直白道破两人兄妹关系,旁人看来,恐会猜想姜昱不过是沾了她的光,于姜昱而言,颜面上不好看。

    再者,有些事情,讲明白了,反倒没有遮遮掩掩,来得叫人浮想联翩。他待她如何,是否因了她的干系,而荫蔽她兄长。这些私密事,底下人惯来喜欢揣度。

    在顾氏未正式提亲之前,他不宜明着坏她名节。可她与他之间,越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此生,她也就休想与他撇清干系。有道是,流言远比事实可怕。

    顾大人这些老谋深算的布置,即便姜昱远比同龄人来得少年老成,可又怎么及得上这位两世历练出的深谋诡诈。

    宴席过半,公孙得了府上侍人来报,贵客临门,已在前院书房等候世子。

    多年主仆,于此地不便道明的话,一个眼神足矣。顾衍眉头稍动,请众人随意,带着公孙离去。

    书房门未关,透过门缝,照出一道狭长的光影。

    “你倒会挑时候。”他推门而入,门外有公孙守着,轻轻带过去,虚掩了门。

    立在东墙下那人,一身华贵锦袍,长身玉立。正瞅着墙上挂着的墨宝,品得津津有味。听闻他到来,徐徐转身,眉心一点朱砂痣,鲜红而妖艳。

    “离京前来看看你,何必如此冷淡。”公子丹摇头,自个儿拖了把太师椅到身前,抬手撩袍子坐下。与他,他从来都不讲客气。

    “这是暗指,后日文王命众臣于十里亭与你送行,全无此必要?”不同于公子丹的随意,他解了氅衣,提着领口搭在手腕上,几步过去,于案后落座。面上是惯来的沉稳平和。

    样貌同样出类拔萃的两个男人,容色之美,各有千秋。只一人张扬,一人内敛。

    “此去交州,唯一事托付你。”随手拾起他书案上摆在左上角的玉雕镇纸,公子丹收起面上的随意,露了丝慎重。

    “母妃那头,需劳你看顾。”顺着镇纸上的纹路摩挲,公子丹白净如玉的面庞上,一双狭长而阴冷的眼睛,微微眯起。

    “此番你助我离京,往后这北地之事,你需慎之又慎。此番南下,虽也殊为不易,可到底,那把椅子,还是摆在燕京。”

    公子丹眼中射出股冷芒。他这一走,公子成也太子之争,必定不死不休。两者之间,毋庸置疑,跟前人必是除公子成而后快。

    只之后如何,这人却是三缄其口,一腔谋算,连他也瞒得滴水不漏。唯独能够肯定,却是这人早有防备。若然太子得登大宝,卸磨杀驴之事,他不会不防。

    “分内之事,便是你不说,亦自当尽力。”他抬眼,毫不迟疑应下。眼底深思,却是无人可知。

    得他应诺,公子丹勾一勾嘴角。随手抛了手上把玩的镇纸,有了与他说笑的兴致。

    仿似挑衅,他搭在膝头的腿荡一荡。一手支在扶手上,冲他大叹可惜。“你我本是表亲,又是一同长大。何须防贼一般防我?你那养在跟前的女娃娃,后日带她来践行如何?”

    那女子进京逾半载,愣是没叫他碰上一面。每当他起了兴致,总被这样或那样,莫名的琐事所牵绊。到如今,离京在即,他打探到他府上设宴,为的便是引荐她胞兄与众人结识,欲举荐其入仕途。

    他与他定有盟约,离京之前,互通有无。他曾带那女子出入春秋斋,此事他未做隐瞒。

    公子丹原本料想,有一便有二。指不定,今日他会携那女子一同赴宴。毕竟,他将幼安那包袱,踢了给他处置。做事也该越发放得开手脚。

    哪里料想,他竟防备他至此。虽则自幼时起,他两人时有喜好,如出一辙。然而于女色一道,还真未试过。

    公子丹有此提议,对面那人不过挑眉一瞥。知他此来不过是为顾昭仪,正事了结,再无耽搁的必要。

    拎着领口,抖开氅衣披上。之于公子丹挑衅,他也非小气之人。玩笑话,自当有所回敬。

    伸手将被扔在一旁,歪斜倒在案上的镇纸扶端正,搁回原处。他道一声珍重,背光,居高临下,抱臂看他。

    “自古便有家贼难防的道理。乱花迷人眼,不见也罢。”

    话毕,他转身出门。留下公子丹微一惊愕,过后,抚额大笑不止。

    ************

    补昨天的。国庆期间,各种名目的宴请,已经让我疲于奔命。地上跑的堵车,天上飞的延误,黄金周之可怕,可以掏空一个月的腰包。

第251章 可有一人,能允诺她更多?

    春秋斋散了宴席,公孙送众人到门外,只暗地里将姜昱拦下,示意他稍等一等。

    眼见几人前后脚乘车离去,姜昱心头有数,这些人必受那位看重。所谓门客,也分品阶,出门各有车驾,已是上乘。

    夜已深,未免喧嚷,众人俱是从角门而出。姜昱立在被檐下风灯照亮的石阶上,风大,他拢一拢襟口,借光暗自打量身旁这位公孙大人。

    若然没记错,当日谏言利用姜氏的,便是这人。倘若没有七姑娘,世子便不会挑中张氏,保下姜氏一门。这会儿,他也该落得如今张琛的下场,仕途惨淡,草草结亲。

    “姜二爷可是回想起,当初险些被老夫逼入绝境?”

    果真不愧世子手下最得意的谋士。他想什么,被这人一眼看穿。姜昱凝眉,坦白点了点头,并无被窥破的难堪。

    “然也。当日惊闻此事,起初惊惧,过后心有余悸,恨世道不平。”

    老者抚须而笑,抱拳冲他赔礼。这后生,倒也是个磊落人。

    话才刚起了头,一辆挂着靛青门帘的马车,已徐徐行至跟前停下。公孙手臂一展,请他登车,只道来日方长,改日再会。

    既是经年旧事,且站在对方立场,谋算姜家,不过是因为当初姜家明面上看来,确是最适合的棋子。便是没有姜家,也会有别家取代。

    单为此事,不至令姜昱耿耿于怀,这点儿肚量他还是有的。

    拱手告别公孙,姜昱踩着杌凳,抬手一掀车帘,正待俯身进去,然眼前情形,只叫他倏然怔住。

    “世子?”

    “进来。”里边那人端然跪坐,此刻只他两人,倒是比方才宴席上随和不少。

    马车笃笃前行,姜昱低垂着眼睑,心头已有猜想。“敢问世子,此去可是舍妹府上?”

    顾衍抬眸,看他的目光清正平和,丝毫没有被她兄长质问的羞愧。“然。昨日念你二人许久不见,留下恐有不便。”

    姜昱眉心跳一跳,照这位的意思,昨日不便,今日就方便了?

    姜二爷护短,关爱自家妹子。事关女子名节,岂能这般不当回事儿?皱了眉头,只话里依旧带着恭谨。

    “世子,舍妹尚且年幼。”一句话,包含了太多意思。只看各人如何去想。

    七姑娘年幼不懂事,莫非世子您也不懂世俗礼法之于女子的严苛?她尚未及笄,若是坏了声名,此后还要如何嫁娶。再者,姜昱这话里,还隐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待得七姑娘行了及笄礼,世子您若仍旧对她有心,到那时,再堂堂正正,明媒正娶不迟。

    念在他着紧她,一心为她着想,对面那人并未觉得这话是冒犯。也不动怒,只淡淡瞥他一眼,张口反问。

    “她年幼,莫非你以为本世子也年幼不晓事?若非她年岁不到,早已成我顾衍之妇。”

    姜二爷直白,这位声势更盛,犹有过之。往常与读书人打交道,多讲究个“礼”字,突然遇了世子这般不讲“礼”的,姜昱眉头紧蹙,不敢苟同。

    “此事还需问过家中父母,由二老做主。”他虽对这人仰慕,可事关七姑娘,也是分毫不让。

    “怎么,本世子为你姜家丢了个已然定亲的准世子妃,除了她,你姜家有何能耐,抵了做补偿?”

    他端了矮几上的茶盏,细细赏玩。也不吃茶,只旋了在手心,从容以对,耐心等待回话。

    姜昱眉头深锁,哪里想到,他会拿这事儿发难。要论难缠,此人恐怕是他所遇之人当中,绝顶翘楚。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应对,马车里安静下来,只偶尔夜风吹起车帘,发出沙沙的声响,漏进些斑驳的光。

    眼看还有两个街口便要到姜宅,顾衍凤目微合,看姜昱面上蹙眉时的神态,眉宇间与她有那么几分神似。想她今日在府衙,不放心,勾了他袖袍,一声声嘱托“您吓唬下官也就罢了,可莫要吓唬下官的兄长。二哥哥自小疼我,您吓唬他,我得难过。”

    看她维护家里人,他心头微堵,拿她无可奈何。她那句可怜兮兮的“我得难过”,哪里是她难过,难过也是往他心坎儿上钝刀子割肉。

    罢了,他放下茶盏,压下卷起的车帘。素来不喜多话,为她破例,也不是头一遭。

    “知你姜家之人,必是疼爱她,因而多有顾虑。然则不妨设想,即便今日不是本世子,另有旁人,可能应允她更多?”

    她家里人顾虑,他何尝不是一清二楚。怕他身处高位,日后接连不断往内院抬人,淡了她宠爱。然而即便将她嫁与寻常富户人家,便能绝了这忧患?

    照她的脾气,内院抬三五人,与百十来号人,有何差别?她性子虽温和,骨子里那点儿坚持却是倔强得很。讨她真心,当真不易。

    “你与她自小一块儿长大,她秉性如何,通透与否,你当比旁人更是清楚。她若是轻易就肯相就,今日也无王府向顾氏退亲一事。”话到此处,俱是肺腑之言。

    姜昱面颊绷紧,忽而觉得这话要再接着往下说,怕是越发偏离得厉害。听世子这口气,真正长本事,有能耐的,倒成了他姜家七姑娘,他那脾气温温吞吞,与人争执,十次有八次懒得搭理的七妹妹?

    最后这两问,也的确切中要害,叫他无言以对。

    论名节?这人已表了态。人,日后必定要进他顾氏的门。姜家想拦也拦不住。他身为夫主都不在意,与旁人何干?

    论看重?他为她设计王府退亲,当此紧要关头,致使顾氏痛失臂助,其心可表。再大的诚意,别家可拿得出来?

    论宠爱?她是精明人,并不糊涂。她既肯信他托付终身,他这做兄长的,还真找不出来,能担保日后待她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之人。

    姜昱心头繁乱,沉默着,暗自思量。

    春英来报大人回府之际,七姑娘刚才歇下。一骨碌爬起来,开口便问“二哥哥可是与大人一道?”

    蜷在她踏板上的阿狸,甫一听见动静,猫耳朵一竖,听明白“大人”指的便是他,“喵——”一声叫唤,彻底打破内室的宁静。

    “他吃了酒,先去了前院安置。”

    回她的不是春英。那人推门而入,阿狸无比兴奋,一溜烟窜出去,腻到他脚下,用它又圆又胖的身子,在他氅衣下摆,磨磨蹭蹭。

    春英跟进门,进屋服侍姑娘披上厚厚的棉袄。又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烛台挑得明亮些。“大人,可是要送水沐浴?”

    他将氅衣随手搭在屏风上,颔首,径直进来内室看她。

    才绕过屏风,便见她撩起纱帐,青丝披散肩头,探出个脑袋,向外张望。小脸被热气熏得粉嫩嫩,眸子晶莹璀璨,直瞪瞪向他看来。

    “歇了?”他瞥一眼更漏,比往日早了近半个时辰。因着身上还带着外间的寒气,他立在榻前,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她歪着脖子,嘴上无声嘟囔几句。凭她的机灵,几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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