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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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你。”
玥虹一听,眉心也皱了起来,“齐王?我才不要和那个没脑子的人一起,除了会油嘴滑舌逗逗贫,能看成什么大事!”
“大事?能讨皇上喜欢就是大事!南王虽然势大,可恰恰因此,皇上才提防南王,很有可能这皇位就落不到她手里,到时候,什么皇后,都落不到你的手上!若是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老夫岂不白生养你这女儿了!”
钟将军厉喝一声,负手不悦。
玥虹也是急脾气,冲上去就想和钟将军理论。
凝文见事情不好,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劝架。
玥虹闷闷不乐,喝了口水,猛的一撩杯子,对着钟将军道:“那么多公子哥都向我玥虹提亲,我就不信我一点吸引五哥的魅丽都没有!我就要嫁五哥,就要嫁,你们谁也管不了!你们谁要是不让我嫁五哥,我就掀了他的天!”
玥虹气血上头,跺着脚就往外走,临到门口,钟将军也回头冷喝一声:“你可不要小看夏侯泰这个人,他可是能在朝堂翻手云雨的人物,连大臣们都已经对他马首是瞻!凭你,根本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夏侯泰城府太深,连皇上都驾驭不了他,你能驾驭的了这个男人吗!你若识相,就好好做夏侯泰的妹妹,这样也能好好活到最后,别妄想当什么南王妃!”
玥虹顿步,气越喘越厉害,狠狠瞪了钟将军一眼,哭着就跑了。
钟将军也气得不轻,一掌打在了桌上。
凝文紧忙上去扶着钟将军,安抚道:“爹爹,玥虹年纪尚轻,南王也一直没这方面意思,也许过阵子玥虹自己就放弃了。爹爹莫要太操心。”
“这丫头根
本服侍不了南王,冒失的紧,反倒是你比她强了太多。”钟将军长舒口气,看了看凝文,“现在局势还没落定,谁最后继承皇位都有可能,若最后真是南王继承了帝位,玥虹决然不能嫁给南王,宫里暗潮汹涌,活不长久。到那时我们要倚靠南王,你生性稳重,我宁可你入宫成为娘娘,而且你年幼时与南王也有几面之缘,相性甚合,赶明儿再给南王生个儿子,母凭子贵!”
一句话让凝文心头一紧,黑瞳中多了些动摇,她干笑两声,道:“女儿不适合入宫……而且女儿也有……”
“罢了,现在说这个还早。”钟将军忽然打断,“若是南王当不了皇上,也就不用费这个劲了!”
钟将军冷哼一声,转身离了房间。
凝文欲言又止,脸上有些哀愁,她坐回榻上,看着自己绣的鸳鸯,双目染上了一缕落寞。忽而一怔,喃道:“玥虹一人出府了,应该没事吧……”
她紧捏双手,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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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钟凝文一心担心着玥虹的时候,她已经策马来到了京城郊外,然后一个人趴在马上嚎啕大哭。
五哥对她一直都很好,没理由不喜欢她!
一切,一切一定都是因为那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乞丐!都是因为她!
若是没有她就好了,若是她可以死该有多好!
玥虹满心的愤怒,紧咬着下唇,这时忽然见到月影中有些什么人正往这边走,一个个披着披风,并不像是本地之人。
玥虹一惊,急忙躲进了树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些人。
他们越走越近,却声音极其细微,身上皆穿着厚实的白袍,一个个遮着面,看不清相貌,可隐约也可以看出,这些人的长相都是上乘。
这时为首之人停下,冷冷对身边之人说道:“若是按方向的话,千雪应该是在东卫了。”
“若是真入了东卫可不好办,关键是她定是已经藏了起来,我们实在是不好找。”
为首人沉默,确实觉得有些棘手。
树后玥虹眨眨眼,怎觉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忽然一怔,脚上一跺,天意,这就是天意啊!要什么,什么就自己送上门!
这些人,定然就是千雪的仇家!
下了这个结论,玥虹的脸上终于挂起了笑,一扔马鞭就从树后钻出来,大喊:“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儿!”
突然的声音让那些人顿时警戒起来,一个个几乎全部亮出了兵器。
那些兵器形状怪异,都是玥虹从未见过的,她也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两步,道:“那个叫千雪的女人,我知道在哪儿!”
为首的一个男子走上前,缓缓看向玥虹,却见他半张脸上带着面具,有些渗人。
“你是什么人……你说,千雪在哪儿?”
玥虹咬咬牙,一昂头,一字一定的说道:“南王府!”
三个字一出,为首人眼眸霎时一动,也感觉到异常的棘手,“南王……夏侯泰吗?”
玥虹大概猜出了他们在顾虑什么,然后唇角一扬道:“我乃玥虹郡主,我有法子支开南王,尽管将那个女人带走!”
为首人不语,唇角渐露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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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永方镖局。
四处都有黑衣之人在巡视。
房间内,一人刚沐浴完,利索的穿上锦衣,热后将湿润的发撩到后方。
此时一人进入,恭谨说道:“大殿下,永方镖局的人都已经处理完了,不会有人发现。”
那人……不,是西陵大殿下,拓跋陵,只手系着腕子上的扣,侧过狭长的双眸看了名叫长影的随从,淡漠的点了下头,扬指示意他先行退下。
留下了一个人的他,最后将一颗黑色的雕纹耳钉扣在了右耳,对镜只手滑入发间,望着自己雌雄莫辩的脸庞,眼神透着深邃。
“纳兰……千雪。”他用着极淡的声音念着这个名字,似回想
起上午时,她抓住斗笠时的回眸。
琥珀色是金眸,流着战族之血的南雪山中,最至高无上的王尊贵族。
这时外面有些声音传来,长影再度返回,在拓跋陵的耳畔说了什么。拓跋陵眸子一紧,转身即往外走。
待他到门口时,看到一席泛着冷意的披着白披风的人正在往城里走,长影刚要出门询问,却被拓跋陵横手拦住。
拓跋陵无声的走了几步来到正门外,转身看向已经渐渐离去的那些人,深眸渐落幽光。
“南雪……暂且不动,先做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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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千雪在清晨鸟鸣中睡醒,向来每晚都会做噩梦的她,昨夜竟一点梦都没做,一觉睡到天亮。
撑着胳膊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左手,想起昨夜夏侯泰对她轻暖的耳语,金眸中有划过些许的笑意,忽在身后听到了些声音,千雪即刻紧张回身,结果看到了也正侧身熟睡的夏侯泰。
千雪心上一紧,急忙放轻了声音。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能看到夏侯泰的睡颜,或许是自己昨夜缠了他太久,所以他才不得已留在这里了。
趁着这个机会,千雪稍稍压低了上身,她仔仔细细的看向夏侯泰的脸庞,惊叹着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如此俊美,就连熟睡的样子,都宛如天人那般。
不由的扬起右手指尖,为他将掩面的一缕墨发顺到后面,然后在他若刀刻般的五官上俏皮的游走,滑过他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轻轻合上的双唇,千雪一怔,想起了昨夜夏侯泰对她的那个吻。
心上又有了些悸动,脸色也渐多了浮红。
而后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轻轻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如落雨般,无声无息。
可就在这时,忽而听到那被吻之人,一声低惑的轻笑,左手慵懒的覆在怔了一下的千雪的发上,“雪儿,你可知,早上的男人……都是最危险的。”
千雪没懂,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可下一瞬就被夏侯泰揽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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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8)
就在这时,忽而听到那被吻之人,一声低惑的轻笑,左手慵懒的覆在怔了一下的千雪的发上,“雪儿,你可知,早上的男人……都是最危险的。躇”
千雪没懂,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可下一瞬就被夏侯泰揽入了怀里。
他有些慵懒地拥着千雪,一下就拉上了被子,然后在她耳畔低喃:“本王昨夜一直在为你包扎,现在,再陪本王歇息片刻。”
他拥着她,如拥至宝,揽着她的双手,有些霸道却不失温柔,她贴在他的胸前,能听到那微微加快的心跳,她的唇角会弯起月牙般的弧,然后安静的也向他靠了靠。
偶尔会想,若是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该有多好。
夏侯泰闭着眸,却好像也没了睡意,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捋着千雪柔软的青丝,感受着如风拂过的清凉,他唇角动了动,执起长发,又在发丝上落下一吻狸。
他有些沉醉,似也同千雪一样,觉得就这样安稳的活着,当好他的南王,娶她做王妃,兴许也不错。
可他又好似想到了别的什么,眉心冷不丁的一蹙,多了些不露痕迹的冰冷。
只是,手握重权之人,要顾及的太多太多。
夏侯泰悄然放了手,任那青丝如帘般坠下,安安静静的搭在了千雪的肩头。
就在这时,夏侯泰的另一名随从方尧轻轻推开了门,见夏侯泰正拥着千雪歇息,他紧忙又放低了脚步。
夏侯泰感觉到来人,半抬狭长的双眸看向门口,指尖轻向自己动了一下,示意方尧直接过来。
方尧点头,压低身子来到夏侯泰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令夏侯泰深瞳猛的一动。
皇上近来身子不适,昨夜明明派人出宫通知各大臣今日不用上朝的,为甚突然又要宣人入宫。
皇上已对他有所警戒,这时候不能再推脱,怕是真的要入宫一趟了。
夏侯泰轻阖了下眸,缓缓动了下身子,千雪察觉夏侯泰的动静,于是主动撑起身子看向夏侯泰,“泰……不……困了吗?”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上扬眉下那双金眸散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失落,这份直白的表达,让夏侯泰轻笑,宠溺的吻了下她的发,“不困了,本王要出去一趟。不知何时回来,你在府里好生歇息。”说到这里,夏侯泰仍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千雪一会儿,道:“若是有什么人前来滋事,你第一时间差人通知本王,其余不听不看便好。”
千雪不明夏侯泰的这份顾虑为甚,只是安静的点头应了,而后她翻身下榻,反而为夏侯泰整理了下略有凌乱的衣襟,道:“早些回来……雪,等着你。”
这句话,莫名暖入了心中,令夏侯泰微微一怔,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没了那从容的笑意,半晌,他却失笑了,忽而将千雪用力搂入怀中,轻声耳语:“嗯,等着本王。”
言罢,他在她雪颈上轻吻了一下,这才将千雪放开,然后从榻上走下。
而后他又叮嘱了千雪几句,这才准备去收拾衣冠入宫,临行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只觉许多事,都太过巧合。
千雪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感觉,一路将夏侯泰送走后,她倒是忙了起来。
先是去西厢房看看还没苏醒的小颜,再去厨房观望下生火做饭的手艺,待回了房间,又开始攥起笔学着夏侯泰的笔锋,抄上了诗词。
其实,她对字句虽然不甚熟悉,可是被关起前,终究也是荣宠一身的三公主,一些简单的比划,她还是记得的。
所以这一抄,就抄到忘了时辰,转瞬间夜色已经落下。
可见的光已经没有,屋中渐渐被一阵暗色所笼。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传出,千雪肚子突然有些饿了,她脸色僵硬的低头看看被自己写的快要穿了的宣纸,轻吐一口气将毛笔架回,还是决定先出去找点吃的。
可正当她才踏出门口半步的时候,突然见到府里的一些家丁匆匆的在往外跑着,脚步凌乱,似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千雪神色微正,突然出手揪回了一个人询问情况。
那人被千雪吓了一跳,有些惊恐的说道:“府……府外来了许多人,是硬闯的南王府,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找人……?”千雪反问,心里有些狐疑。
她再不济
,也知南王在东卫是一个怎样的地位,究竟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入?
千雪松了手,金眸中再度掠过了一缕担忧之色。
然就在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嘶喊,逃亡声,惊叫声,求饶声霎时撕破了南王府的天。
千雪愈发觉得不对,即刻上了步子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千雪的步子,“三公主,安好?”
千雪心口蓦地一紧,急忙抬头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