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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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慢慢的浇完屋边的那些花,才到院中来清除些才长的野草,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夜湛依一把捂住自已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呼出口——北冥烈风!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北冥烈风,夜湛依一下乱了。
虽说千里迢迢,从炎煜到天朝,所为的就是这个男人,可是真当他就在眼前时,夜湛依却没了那分勇气。
北冥烈风变了,暴戾的气自息沉淀得无影无踪,似有一种超然的淡泊,此时他不再符合“鬼王”的名号,更像是一个隐士,与世无争。
夜湛依觉得此时见到的北冥烈风甚至与在北城时所见的那一面,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除了气质,连他的气息也变了不少。
夜湛依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无知的小女孩,如今的她,已是暗魂跟玉生烟心中认定的海皇宫主,武功也是独步天下,她隐隐觉查到北冥烈风的气息紊乱——他的武功废了!
“什么人 ?'…'如是朋友,就请现身,如是敌人,就直管来吧,本王绝不还手。”北冥烈风的武功虽然废了,可是他异常敏锐的听力,以及对敌息的敏感,仍是让他发现了这小院中,不止他一人,看来有访客了,只是,是敌是友,他也不清楚。
不过,此时无论是谁,北冥烈风的心中也波澜不兴,自已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夜湛依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仍是缓缓的从假山后走出来,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盯向北冥烈风。
“是你?”北冥烈风记得这个女人,在毒龙潭耍得他团团转,最后仍是让他失望而归的女人,仅管如此,在看到她的脸的那一瞬间,他仍是微微的失神了一会。
湛依……太像我的湛依了!除了,左面少了那一片红色的胎记。
“你为什么在这里?”夜湛依问道,她不想听到他恶心的借口,如果他敢说是为了忏悔,她就一剑杀了他!她不清楚北冥烈风倒底有没有认出自已是谁,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只怕并没有猜出她的真实身分。
北冥烈风一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上下打量了夜湛依一眼,眼神淡淡,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可以让他动容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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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烈风一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上下打量了夜湛依一眼,眼神淡淡,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可以让他动容的事物。
“我问你呢。”夜湛依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北冥烈风轻笑一下,夜湛依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少了冰凉,多了一分阳光,称得他男人的气息越发浓郁起来,微微有些走神,一下子又恼怒起自已来,于是铁青了脸,不再等北冥烈风回答,转身就想一走了之,反正,这个家伙估计也不会正经回答什么。
“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妻子,只是我的妻子五年前坠下山崖,生死未卜。你,要进屋坐坐么?”北冥烈风在夜湛依就要转身的瞬间开口,语调平和,却带着要人命的吸引。
夜湛依拢在袖中的小手,紧紧捏了一下。
“哦,对不起,也许是我唐突了,上次在北城,我的确把你当成内子了,有些冒犯之处,望你见谅。”听得出来,北冥烈风是诚心的道歉,夜湛依的犹豫又多了几分。
“不想就罢了……”
“好。”
就在北冥烈风不再邀请时,夜湛依出声一个“好”字,就自已进了小屋内,这次轮到北冥烈风愣了一下。
说实话,虽然在认定此女不是夜湛依后,北冥烈风仍是无法抗拒她的容颜,这种无法抗拒无关爱情,只是一种替代品的迷恋。
看到夜湛依已经大方的入内,北冥烈风只有摇摇头,也跟随而入。
这屋里没有什么变化,跟娘亲在时,一模一样!夜湛依摸着屋内的一切,那熟悉的杯子,坑上的花被子,缺了一角的铜镜,甚至是许心梅用的那把纺车,统统都在原位!
她轻轻的摸着那把纺车,一双秀眸早已模糊一片,泪水忍不住滑落,沾湿了衣襟。
这样的夜湛依让北冥烈风有些迟疑,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动容?除非,她熟悉这里的一切!可是她的脸……北冥烈风仍记得这个女人起浴时,光洁如玉的裸背,并没有他曾经伤害夜湛依时留下的痕迹。
北冥烈风的手轻轻的抖起来,肯定与怀疑,如同拉锯一样在他心中挣扎。
人说入情则困,此时的北冥烈风也迷失了应有的睿智,早就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了,只要是遇到相关夜湛依的事,他的智商就不会高多少。
此时的他,只有紧张的看着夜湛依的一举一动,心也随着她一时开心,一时迷惘。
夜湛依缓缓的回过头来,美目中还盈满清泪,如果此时北冥烈风仍不明白,那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湛依!湛依!你是湛依!!!”北冥烈风声音颤抖着,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已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他再也按捺不住,想要一把把她揽在怀中,好好的抱着她,以解这五年的相思之苦,可是在看到夜湛依倏然冷下去的寒眸,他却再也无法做出第二步,一双手伸在空中,只有空落落的放下。
苦笑一下,自做孽不可活。
北冥烈风这才了解,古人诚不欺我也,虽然思思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却看得吃不得,如今的他已是武功尽废,而夜湛依,以他在北城的见识,已是天下十大高手之内。
“你不配叫我。”夜湛依冷冷道,手又紧捏了一下,只钳入掌肉,疼痛让她略为清楚,提醒着自已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已的仇人!是杀死自已孩子的凶手!
“湛依……你仍是不肯原谅我。”北冥烈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片刻就被平静替代:“对,我是不配。我曾经伤你太深,你要是想报仇,我等着,我曾说过,你要是想报仇,我就在这儿等你,只要,你好好活着。谢谢你,湛依,你真的达到,你活下来了,谢谢……”北冥烈风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夜湛依迟到五年的制裁。
杀了他!
夜湛依内心的叫嚣,让她拔出软剑,内力充盈其中,挺得笔直的向北冥烈风刺去!
“噗!”剑深深扎入左胸,北冥烈风虽然着的是玄色的衣服,仍可见大片的血渍渗透出来,他未哼一声,只蹙了一下眉,左手捂住胸口,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滴落在地上,砸出一片片血色的梅瓣。
北冥烈风睁开眼,眼中是深深的眷恋与释然。
“你,你为什么不躲!”夜湛依恼怒的发现,当看到北冥烈风喷涌而出的鲜血,心中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快意,更多的是一种慌乱,丢了剑,玉手轻点他几个止血的大穴,撕开他的衣服帮他疗伤,却发现,现在的北冥烈风居然瘦得吓人!
北冥烈风闷哼一声,没有阴止夜湛依的动作,任她为自已敷药疗伤,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眼睛只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一如五年前。
“你,再看,挖掉你眼珠子!”夜湛依恶狠狠剜了北冥烈风一眼,可是这一眼在后者眼中却美妙无比。
她重重的打了个死结,不期然听到北冥烈风倒吸一口冷气忍痛,心中生出一点点快意。
“好了。”夜湛依拍拍手,立起身来就准备走,可是北冥烈风哪里会舍得就这么放过她?一只宽厚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再也不肯松开。
“湛依,不要走。”语气中是恳求,再也没有霸道的要求。
“你不欠我了,我们两清了,我虽然恨你杀了我的孩子,但是我也清楚,那是为了解毒不得已而为之,或许,对你的恨,并没有那么深,不足以让我跟你纠缠一辈子。”夜湛依已恢复了清冷,语气无波,不带一丝感情,这五年来,她隐藏得太深,已经不太会表达自已的感情了。
北冥烈风的眸黯了一黯,手却没有松开:“湛依,除了恨,你我之间再没有别的了么?如果这样,我宁可你恨我入骨,恨我再久一点,这样,你就可以再与我纠缠久一些,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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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烈风的眸黯了一黯,手却没有松开:“湛依,除了恨,你我之间再没有别的了么?如果这样,我宁可你恨我入骨,恨我再久一点,这样,你就可以再与我纠缠久一些,不死不休。”
“不要这样!”夜湛依心中生出些烦燥来,怎么会这样?她也不清楚现在的自已该如何面对北冥烈风,说是恨吧,她舍不得杀他,说有爱吧,那爱又有几分是真?
夜湛依狠狠的甩开北冥烈风的手,用了两分暗劲,后者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一丝可反抗的余地,被甩到地上,重重的一磕!“呯”的一响,北冥烈风高大却瘦弱的身躯重重跌倒,脸色倏的苍白如纸,黑眸中的暗淡让人看了心惊,忍了两下却是呕出一口血来!
“你怎样?”没有等到回答,北冥烈风高大的身躯已经倒在了夜湛依的怀中,昏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夜湛依脸色微变,拿住他的脉,越看心越低沉。
夜湛依知道他武功已失,但是以北冥烈风以往的威名,她不相信他真的没有一丝保留,方才那手暗劲,也有几分试探,她相信以北冥烈风的高傲,如果真的武功尽失,必然不肯苟活于世,而现在才发现自已的猜测错得离谱!
北冥烈风不仅真的是武功尽失,而且还中有剧毒!
以前这个腹黑的男人总是伤害自已,要昏也是自已昏在他的怀中,没想到,今时今日,这个男人竟落魄到昏倒在自已怀中。
夜湛依抚上他的脸,他的脸已瘦得没有多少肉了,两颊凹陷,可是天生的威严与贵气,并没有被病态磨损多少,反多了一分让人心疼的隐忍。
“你这个傻子,怎么变成这样?上次北城一别不过十数日你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你倒底做了些什么?”夜湛依喃喃道,说不清自已的心绪,只是她知道,那所谓的恨意在看到他的脆弱后,已迅速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恨其不争的埋怨。
北冥烈风的毒不止一种,夜湛依在替他仔细把脉后,脸色也沉了下来。
武功尽失,身中剧毒。
天下间能让威名赫赫的“鬼王”北冥烈风受此重创的,怕是没有一人,除非——他是自愿的!
北冥烈风能自毁武功,自残身体,以夜湛依对他的了解,除了他心中关心的人,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再则——他想死。
北王重情,尤重亲情,北冥墨雨自不会伤他,那么,伤他的只有那个小舅舅,天朝的皇帝——司马野。
夜湛依心中生出一些悲凉。
她清楚司马野在北冥烈风心中的地位,只怕不比北冥墨雨少多少,可是被至亲所伤的痛,却要一个人吞掉,这个傻子!以前会对自已凶,可是对伤害他的人,却连反抗也不会!
如果不拿到解药,北冥烈风怕是活不到一个月。
帮他掩好被子,夜湛依想要轻轻退走,她要去找解药,她要救这个男人,因为,他的命是我的!
手又被拉住,夜湛依以为北冥烈风已经醒过来了,回头一看,他正在床上紧蹙着眉,额头上因为毒发的疼痛冒出大颗的汗珠,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本能的抓住了夜湛依的手,因为用力,那一只皓腕已捏出了紫痕,但北冥烈风仍是没有哼出一声,只是嘴唇因为用力,已经破了,咬出了血。
“傻子!”夜湛依一时不忍心,没有再次甩开北冥烈风的手,任他紧紧捏着自已的手,看他嘴唇已经咬出了血,思忖了一下,只有腾出一只手来,递了块干净毛巾让他咬住,这才没有继续伤害自已。
这样子过了快三个时辰,已经日薄西山了,北冥烈风才幽幽的醒转,深遂的黑眸没有一丝神彩,但仍在张开的那一瞬,略有些惊惶的寻找着,当看到仍在床边的夜湛依,眼中才略有些安心。
“你怎么还没有走?”北冥烈风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下午毒发时,抗拒太久所致。
“你这么抓着我,我如何走得了?何况,我又没有某些人那么残忍,可是说走就走。”夜湛依一见到北冥烈风醒来,心下一松,一种喜悦涌上,可是说出的话仍是冷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
“呵呵。”北冥烈风轻笑一声,并在不意夜湛依口中夹枪带棒的嘲讽,只要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已眼前,他就满足了。
北冥烈风偷眼看过去,却赫然发现夜湛依的雪白皓腕竟已被自已生生捏出了一圈紫痕,顿时心疼不已:“你傻啊!就这么让我捏着,不知道甩开啊?”拖过玉手,轻吹细揉了半天。
夜湛依心中被他这点小小的举动感动了半天,不再言语,等他细心做完这一切,才轻轻收回手,自已揉捏了两下,嘴中嘟囔着:“也不知是谁捏得那么紧,却还在怪别人 ?'…'”
北冥烈风脸上现出一丝惨然的笑意,低垂了黑眸,不让夜湛依看到他眼中的波动。
“想你也看出来了,如今的我,不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强多少,你要想甩开我,易如反掌。谢谢你,湛依,没有再次像五年前那样,丢下我不管。”北冥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