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慧儿-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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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温暖的夜
德妃责怪的言语还在不断继续,晓雪心中虽然觉得委屈却也知道分解也无用。小石头从树上摔下来的事,当时真是吓了晓雪一跳。幸好有惊无险,小朋友只是摔到了腿,因为疼痛而昏迷,并没有真的磕着脑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年纪的孩子总有些顽皮,因为觉得夫子的课无趣,才逃课跑到树上偷玩,谁知一时不慎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对于德妃借机发难晓雪虽感到不耐,但她也只能低着头做出恭顺的样子,悄悄地望着自己跟前茶几上的青花瓷杯沿暗暗走神,她暗想自己特意找人定制的那套刻有梅花的瓷盘也差不多该送来了,还有胤禛上次让人烧的自制鼻烟壶也该来了,说来胤禛也真是有意思,对这些小情趣爱得紧,不管是狗狗的衣服还是瓷器烧制的花纹,他都有兴趣花费心思自己来设计一番,这个习惯在他登基后更是有增无减。有时看着他为这些蹙眉深思时,晓雪总觉得他那样子可爱极了,若是在现代,晓雪一定建议他去念设计系,说不定就是一代潮人追捧的时尚代表人物了!思绪游走到这儿,晓雪的嘴角不由翘起。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禀报,说四爷到。
晓雪听后,嘴角咧得更开了,真是想他他就来了。随即,晓雪用指甲暗自掐了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收敛心神,打住笑意,继续维持恭顺谨慎的模样。她暗道:幸好,自己低着脑袋,若是此时让德妃见到她这喜不自胜的模样,指不定又要怎么挑她的不是了!
胤禛进屋后,便依礼给德妃请了安。德妃见胤禛来到,脸色更是不好。这几个月来,凡是那拉氏进宫请安,胤禛总是不久后便紧随而来,似乎就是故意赶来解围,好像生怕她这个做额娘的委屈了他媳妇似的。以前只觉他这个儿子冷淡,如今却越发觉得他会疼人。可他细密的心思,却从来没有用到她这个额娘身上!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愿和她亲近。她这个做额娘的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个儿子对她流露出一点儿真心真意的关切之情!除了制式的礼仪,他似乎只有淡然的表情,没有再多了。
她不明白,难道作为额娘她要拉和他和十四,错了吗?难道他的福晋违逆她,她不该给他的福晋一点教训吗?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把她这个额娘放在心里?所以,他也不愿和他这唯一的同胞兄弟小十四亲近?她福晋所做的便是他所想的,是吗?
德妃冷淡疏离甚至带着怨愤责问的神态,让胤禛从心底感到不舒服。他的眉头不由蹙起,脸色也比刚才进来时更冷淡了几分。晓雪看着,心里替他难受。在胤禛给德妃行礼后,晓雪也按规矩给胤禛见礼。短短一瞬间,两人相视中,晓雪那浅浅的微笑便给了胤禛暖意,让他的神情不觉柔和了些。
德妃见二人在她跟前眉目传情,更觉不舒服,便冷声道:“你们心底要是没我这额娘,大可以不来宫里请安,也不必摆脸色给我看!我年纪大了,不愿生这份闲气!”
德妃话音刚落,胤禛便冷着脸要发作,倒是晓雪暗暗拉了拉胤禛的衣袖要他克制,接着便福身恭敬道:“额娘莫要说这样的气话!若是儿臣等有什么不是处,还请额娘垂训。”
德妃冷哼一声,“垂训?我的话,你们若是真能有一丝半点放在心里就好了!”
对于德妃的发难,晓雪依然垂眸恭敬,“额娘的教导,儿臣等不敢忘。”
晓雪的恭顺并没有安抚德妃,反而让她更气怒,“不敢忘?虚言不实,狡言欺诈!你们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本宫的一番苦心,你们毫不体恤!近日,本宫还有耳闻,老十四刚进的请安折子被皇上驳了,也是因为你们从中作梗!”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说到底,是因为皇上不满八爷党的作为,借此给十四阿哥一个警惕,此事与胤禛并无干系。但晓雪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只是垂首静默,她知道此时不管接什么话,德妃都会觉得他们是在狡辩,也都会再寻错处,借题发挥,继续发难。因为真正让德妃不平的原因就是晖儿的婚事。而此事,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顺她的心了。遂,现在,他们也只有忍耐,听德妃发泄。
“……十四是你的骨肉兄弟,你不向着他也罢了,何苦要在你皇阿玛面前道他的不是?他若真的被罚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又有什么体面而言?……”
对于德妃这些偏心袒护十四的喋喋不休,借机发作的罗嗦话语,胤禛是很不耐的,想到他没来这儿时,额娘一定更是变本加厉地为难自己的妻子,胤禛心中更是忿然,虽然声调已经压抑过,但那些忿然还是从冷冷地声音中听得出来,“额娘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朝廷的那些事,儿臣劝额娘不要议论。至于额娘还有别的教训,请容儿子改日再来聆听。方才,儿臣接到父皇的旨意,要为太妃们添置所需,遂儿臣还要携慧儿去讨太后她老人家的示下,请额娘容儿臣等告退。”说完,胤禛便示意一旁的晓雪离开。
晓雪会意后,便立即起身,向德妃恭敬地福身一礼:“儿臣告退。”
对于胤禛如此态度,德妃忿忿。她气愤地扫落了触手可及地茶杯,但是眼前离开的两个身影并没有因为这突然的碎裂声响有丝毫地停留,连头也未回,这场面更让德妃觉得难堪,她捏紧手中的帕子,气怒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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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跟着胤禛的步伐一路走着,他的步速因为忿然而快得有些让她跟不上,可是晓雪没有叫他,而是紧紧跟随,直到出了永和宫,晓雪才上前去握住他的大手,无言地给予安慰。胤禛没有停下,但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紧紧握着晓雪的手,与她一起并肩走出了宫门。
来到了等待他们回府的马车上,晓雪不再顾忌任何宫廷礼仪,她紧紧地抱住心爱的人,将自己送入他怀中,软声劝道:“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胤禛紧紧地抱着她,自嘲道:“是不该生气!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好气的?”
听着他这半无奈半感伤的口气,晓雪觉得心疼。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脸颊,和他亲昵道:“禛,我晓得你是特意来为我解困的,我好窝心。可你也别再为此事难受了,好吗?”
胤禛顺势搂紧她,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喃道:“本来我也想,她终归是额娘,忍忍算了。可是一想到,每次进宫她都这样,这样责难我们,这样为难你,我就……”
晓雪握起他的大手,语气故作调皮道:“晖儿的事,额娘心里不舒坦,总归要发泄。如今,我已成了她黑名单上的人物了!她不给我好脸色,是可以想见的。其实也没什么,忍忍就好了。我晓得你是好意,特地来为我解围,可你知道不?你越维护我,越不耐额娘的唠叨,她就会越生气的。”
胤禛不以为然,“我忍住了又如何?她的心,从小就偏着十四,她从来就不会为我着想!再说,朝里的那些事,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也本就不该她管,她也硬是要拿来说道,拿来编排我的不是!在她眼里,十四做得再错也是对的,我做得再对也是错的!从以前就这样……我有时真气我自己,早就知道,又何必再为此较劲?”
晓雪知道,他虽然装作不在意,也一直勉强自己习惯这样的差别待遇,但是这道伤痕,碰着了总是痛的,毕竟那人是他的亲生额娘。
“禛……”晓雪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紧紧抱着他,试图温暖他受伤的心。
许久后,胤禛才出声,和她认真交代道:“以后,若是我没空陪你,你就改个日子再进宫请安。”
明白他的贴心,他是不愿意让她一个人面对德妃责难的嘴脸和那些刻薄的话语,怕她委屈,怕她难受,晓雪越懂他的心思越觉得温暖,她温柔地望着他,宽解道:“你放心。我说过的,再如何委屈,我都忍得住的。只要回家后,你好好抱着我安慰一下,我就平复了。我的复原能力是很好的。”
“还是让我陪你去,我不放心。”
“若是你以后有差事在身,我必须单独去请安怎么办?”
胤禛一愣,眉头真的蹙起,深思起了这个问题,似在为想一个万全之策而苦恼。
“你别烦心。以前不也总是我一个去的。不就被骂两句嘛,也不会真的怎么样。我表现的那么乖那么温顺,额娘也不能怎么我。你就别担心了。倒是你,我才担心。你每次进宫请安,总要不高兴。我瞧着会心疼的。”
胤禛握紧她的小手,没说话。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护着我。可是,你毕竟有不在家的时候。再说,与其每次让你和额娘冲突,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听训。这怒气,也是发一回少一回,额娘发泄了就舒坦了。要是你去了,一定又会气着她,她更郁闷,累积更多怒气,下次逮着机会还不好好地再努力发泄一把!但被你一堵,又没发泄成功!这么一来二去的,她的怒气只能越来越多。就像快要决堤的河流,因疏导不利,致使更猛烈地山洪爆发,那多不好啊!”
胤禛听到这里,不觉笑开,又想到以前她说的‘一担生意与许多银子’的笑话,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头笑道:“你哟,什么正经的事到你嘴里,最后都变得这么不正经,这么搞笑……”
晓雪依偎在他怀里娇嗔:“人家又没有说错!你干嘛不夸人家形容的真切呢?”
“小傻瓜……”胤禛怜爱地抚着她的鬓发,亲昵地吻她的额头。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晓雪靠在他怀里,撒娇道:“禛,我想到一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
“我们办个‘湖上中秋派对’,好不好?”
“什么?”
见胤禛眼中有疑惑,晓雪只是笑,而没有急着解释这个于胤禛而言非常懵懂的新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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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虽然听过她的构思,只道新奇。今日看到现场,更觉奇妙。
无数竹筏并排相连在水中央,竹筏上是竹桌,竹椅,婉然一个水中的竹林。
相连的竹筏主要分两块,一块是休闲区,主要分布着桌椅与茶点;一块是表演区,在竹筏的四周,用竹竿做支架,有纱幔围绕,凭添了一股神秘气息。
他们要乘竹筏才能来到水中央的休闲区就坐,而表演区离他们大约三个竹筏长的距离。当中没有竹筏相连,也需要乘坐竹筏才能过去。
待晓雪与胤禛落座后,表演区内出现了声响。
是琴声。为这个静谧的夜晚送来一股飘逸。
然后,纱幔中隐约可见,一个舞剑的身影。配合着琴声,和谐,飘然。
接着琴声褪去,剑影也慢慢消失。随之而来是琅琅的读书声,读得是刘禹锡的《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小男孩的声音刚息,接着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读的是皮日休的《天竺寺八月十五日夜桂子》。
然后,在帷幔上出现了一轮满月,慢慢升上。
同时,一个女子恍若仙女般伴着月一起升空,接着一个男子追了上来,急切地叫着女子的名字:“嫦娥……”女子上升的身影蓦然停住,回身,向男子走去,握着他的手,道:“羿,你放心,我不走……”接着两人相携离开,再接着帷幔上的那轮圆月越升越高,直到消失在帷幔上,淡漠无影……
此时,帷幔倏然被掀开,在圆满柔和的月光下,出现在台上的是一张张胤禛再熟悉不过的快乐脸庞——
原来,方才弹琴的是晖儿,舞剑是宁儿,朗诵的男孩是弘时,朗诵的女孩是圆圆,而后来扮演后羿和嫦娥的是雅言和她的夫君那喇星德。
他们齐齐行礼,恭祝道:“祝阿玛(伯伯)额娘(伯母)中秋快乐。”
见胤禛还沉浸在惊讶中,晓雪笑问:“如何?这场中秋表演很有水准吧!这可都是孩子们的心意。”说着,便向他们六个招手道:“都快过来坐吧。”
胤禛心情很好,神情比平日柔和了许多,他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一一掠过他们高兴的脸庞。尤其在望着晖儿的时候,更添了几分慈爱。只是在看到弘时的时候,因为他退缩的低下小脑袋而有些不悦。晓雪明白胤禛对弘时还有气怒,更明白弘时此刻胆怯的心情,于是她笑着摸着弘时的脑袋,慈爱道:“前些日子的事,都过去了。如今,小石头一定会记着之前摔疼的教训,不再调皮了,是不?”弘时抬起脑袋,有些担忧地望着胤禛,小声道:“儿子以后都不会再逃课了,请阿玛不要再生儿子的气了。”胤禛本想再教训他几句的,但晓雪却先一步安抚般地按住了胤禛的大手,温柔劝解道:“我们三阿哥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说出话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他已经知道,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所以逃课这件事,他认罚。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拿他最喜欢的小弓箭玩了,也已经半个多月都没吃最喜欢吃的糖果了,还自觉地将新学的论语抄了十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