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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拉.慧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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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她身边,对她认真道:“来,我背你回去吧。”

“不要你假好心!”她泛着泪的小脸倔强的别过。可眼泪却又刷刷地流下了,终于有人来了,他怎么可以到现在才来?他知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她其实怕黑?

“你不要……那就算了。反正呢也不早了,现在回去正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也不用担心你的陷害。”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宁儿想要喊他却又放不下自尊,只是泪流的更凶。他既然这么没诚意,还来干什么?

他突然转回身,笑道:“对了,师傅和我说,晚上这有狼,不知道,你怕不怕?不过我想你是不怕的,你的胆子一向大的。说不定还能与狼共舞,成为不错的朋友呢。你说是吗?这样就提前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我明早再来看你,如何?”

“你……别走。”细如蚊蝇的声音,但他还是听清楚她说得每一个字。

可他仍然装着傻,带着狡猾地笑容问她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月夜下的暗光更衬出他狡猾的脸部曲线,她心中愤怒,但为了不被他留下,只好闭着眼大声叫道:“我说你别走!你背我回去!我不要留在这里过夜!”

“可以!”他走上前来,她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就在他向她伸手的刹那,又把手缩了回来,“不过……你得保证一路上不使坏,而且以后都不找我麻烦。否则,我不背你。”

“好!”她被迫无奈的答应着。

“你答应得太快,我不放心!”

他居然得寸进尺,“那……你要如何?”她瞪他。

“你发个誓言,我听听,满意了,我们就回去。”

她愤恨道:“你乘人之危,你卑鄙!”

他一脸得意的笑容,拱手道:“承让承让了。还多亏宁儿姑娘你的教的好。”

“你……”

“你可以选择不要的。”他一脸的大方。

她简直气急攻心,因为她今天总算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没义气,小心眼,还喜欢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狡猾卑鄙!他,是她从小就大见过的最坏最恶劣的人了!可现在她处于危难之际,只好随着他摆布。

她吸吸鼻子,不想让他笑话。她告诉自己不要了哭,可泪不听话,一直在淌。

这一瞬,他突然有些可怜起她。听说,她是孤儿,从小被好心的师傅收留养在华山。这华山上都是大男人,就她一个女孩,师兄们都让着她,才造就了她现在这般有些肆无忌惮的个性。师傅说:“你不要看宁儿平日里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其实她很孤独。师兄们年龄都比她大上一截,而她师傅又是个刻板规矩的人。大家再疼她,终究有时不能理解她所想的。你和他年龄相仿,她作弄你其实是为了和你亲近。所以,你要多包容她。”

可是,她有时真的很可恶!

但,再转而一想,她和自己年龄相仿,而且一样都是一个人,而自己至少还有额娘惦记着,可她却没有。

这样想着对她不由多了几分怜悯,他主动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好了,擦擦吧,别哭了。我信你就是了,也不要你发誓了,现在我就背你回去,成不?”

“哼!”宁儿冷冷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表示她现在仍然很生气。

他却宽容地笑了笑,背过身子,对她温柔道:“来,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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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远处两个一起回来的身影,白眉道人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他这个小徒弟,心还是很软的。

真的希望他们经此一劫后,都能体谅彼此的心情,好好相处,以后也可以相互为伴,不至于太过孤独。

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他关心地凝视着她肿胀的脚,问道:“你脚还痛不?要不要我去请师傅给你来看看?”

她转过小脸,不理他。

他举起袖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觉得怪没意思的,便道:“那我叫师傅去了。”

他刚刚走出去,她就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又是生气又是感动。

这一路上他都气喘吁吁的,其实他也才9岁,只比她大一岁而已,根本就背不动她。但是他还是一路撑回来了。几次三番想要让他休息下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可是方才,看着他不稳的步子,湿透的衣衫,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突然发现,他其实也不是很坏。

作者有话要说:应亲的要求,交代一下我家外孙的生活,大家还满意不?借此机会,也祝愿所有的女同胞们节日快乐!

第65章 理事手腕

府中的事务,自从有了孙嬷嬷和王嬷嬷之后,晓雪基本放开了。除与大事,一般不管。但前年,宋氏的女儿殒了,晓雪体谅她的伤心,又联想宋氏在子女问题上的频频受挫,她的两个女儿都不幸早夭,便更加可怜起她来。且府中几位,比起来,晓雪一直深觉她的本分老实是自己可以委任之人。于是便将府里的一部分事务转给了她,让她好有个寄托。而自己嘛,也好有人分担,乐得清闲。

宋氏见福晋对自己一直体贴备至,不管是怀孕之后,还是孩子殒了之后,她心存感激。回想以前种种,更觉得福晋的宽和与善意。

福晋的安排无非是有意让她转移注意力,将多一点的精力花在府里那些琐碎的事情上,而她正需要这样的分散。

自己这个薄命人,也许能为这个府邸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在这样的精神支配下,宋氏对那些琐事处理的格外仔细。若有真的不明白的就请教两位嬷嬷,或者来回晓雪决断,不敢擅专。晓雪对她也是耐心指导。

期间,虽然李氏和钮钴禄氏虽有微辞,但都被晓雪用不软不硬的法子制住了。而她们这两个算是有“前科”的人虽然心中还有不满,但在晓雪面前还是比较低调和收敛的。

日子也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相处了下来,至少表明上是和谐的。

晓雪也就在每月初一,初十和月底和她们一聚,平日里大家关起院门各过各的日子。

而外面的事务,有晓雪聘请的田管事田瑞恒和张管事张之彦。一般不需要晓雪操心。如遇疑难繁杂之事才做回禀。

所以这些日子,晓雪也算抛手掌柜,可以忙里偷闲,懒散下。

平日里,若胤禛不在,她就自寻乐趣,看书,弹琴,练字,赏花,偶尔坐在秋千上飞扬,间或逗逗小石头,或者抱抱小奇奇;若胤禛回来了,自然就和他腻在一起。

而这些日子,康熙出门南巡,胤禛没被使唤,又不用天天赶着上朝,自然比往日更空闲了些,所以能与她相伴时间也更多了些。

像这样整日与心爱的他相依相偎,晓雪便觉得再也没什么比这更满足的了。

但上天哪能容得她将好处都占全了?这不,外面那些烦心的事情一件赶着一件的报了上来。

晓雪闲散的日子也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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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恒,你方才所说,已做查实了吗?”

“奴才方才说得句句属实。请福晋决断。”田管事一脸严正。晓雪倒是素爱知道他这个人的,他这个人是极有主张的,要不是过于棘手,他一般是不会来烦她的。而且以他的勤勉和细致,这件事情多半假不了。

“我知道了。容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吩咐你。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

田管事方出门去,晓雪便思量起此事的应对之策。

平日里,这外省的生意倒也妥帖。只是近日,河水不犯井水的胤禟偏捞过界,想要分一杯羹,这就实在是让人气恼了。

但这事必须谨慎待之。这一来,虽说外省的生意不是做不得,只是“敛财”之名实在是不好听;再则嘛,胤禛在他皇父和兄弟们面前一直维持着低调的做派,要是被查问起来,少不得给他添麻烦。

现下里,胤禟倒是还不知晓这生意后面的主导者就是晓雪。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索性把生意让出,他自不会追问,但晓雪心有不甘;可若是不让,自然也得与他缠斗一番,保不准后面会有什么乱子出来。

此事的权宜轻重确实不好拿捏,也难怪瑞恒没有了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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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正坐在圆桌边细细思量着这事如何应对才能做到最好时,从后面被人抱个满怀。

晓雪回过身,站起来,依赖地偎进爱人的怀里。方才脸上那份凝重此时已被快乐所替代。

“方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晓得。”胤禛习惯性地搂紧她,随意地问道。

晓雪眨眨眸子,娇笑道:“想……怎么样把我们家的钱给留住,不让我们家的荷包大出血。”

胤禛摸摸晓雪的脸颊,玩笑道:“哦?这话倒新鲜!从没见你这么麻利的想银子的事情。”

晓雪“噗哧”一声笑出声,看着他打趣道:“我当然是比不得你这个管户部的阿哥,整天埋在钱堆里和钱打交道呢。我嘛,天生是个爱闲散的人,平日里才懒得去想这俗气的东西呢!今日真是遇到事了,才不得不想。”

胤禛佯怒瞪她道:“听你这口气,是嫌弃我平日里俗了?”

晓雪眨眨眼,慢道:“小女子哪敢啊?你是办大事的人,大事哪能不俗气呢,你说是吧?只有不干活的人才能真正的清高起来。”这最后一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头不由皱起,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踱到一边的椅子坐下,不禁感叹道:“这话说得不错……”

晓雪走上前去,轻轻抚过他的眉头,笑着对他开解道:“别皱眉嘛,本来长得就不俊,再皱就更难看了。”

胤禛望着她的笑脸,拉住了她的胳膊,轻轻一带就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轻轻划开嘴角,话还没说先叹了一声气。晓雪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平日里这一星半点的斗嘴他是从不肯输人的,今天如此无精打采的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

晓雪体贴地伸手握住他有力的手掌,柔声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胤禛反手握住这双小手,带着怒气道:“今天看到一份折子,上面说山东济宁州,原编人丁二万六千六百余丁,现在‘内有地之丁不及一万’,‘无地之丁乃至一万六千有奇’,‘其中故绝逃亡老病孤贫之丁及虚丁、朋丁又不啻数千’,我提议报请皇阿玛的同时也让下面的人拿出个法子来,可太子却说这是旧事,康熙初年也有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硬是给驳了回来,压下没报。”

晓雪的脑袋贴着胤禛胸膛,抬起下颚,亲吻了下他的脖子,分析道:“太子其实也没说错,这却是成年累月的积弊,急不得!不过,你可以想想该怎么办,到时单独上份折子给皇上,不行吗?

据我所知,明代中期,田赋征收是实行两税法,到了前朝嘉靖时候起,有的地方官员开始在江南等地行施一种新的赋役法,即一条鞭法,后来到了清初,战乱频繁,各地的征收方法各有不同,现在济宁州人口流失无非是因为觉得岁赋压力过大。我觉得太子不让奏报无非是怕影响皇阿玛出巡的心情。

但若这次皇阿玛行走的路线要经过那些地方,以他老人家的精明,自会考察出问题的。若是回来后皇上有疑问,定会问你们的。到时你再一一道来就是。”说完,在他脸颊上又偷了一个吻。

胤禛听她说得也在理,心里略微舒缓了下,但口吻还是很沉重,“但若各地都是如此,民心则不稳。拖上一天就多一天生变,太子却一点儿都不以为然。现在黄河驻防修堤要使银子,钱粮若接不上,这银子我要从哪出?再万一以后有点什么事情,就户部现在的那点银子能顶什么用?”

晓雪知道胤禛说得不错,可是要彻底割除这些时弊,要做的事情就不是那么一件两件了。而关键不只是调整政策,更在于实施。康熙怕不是没看到这些问题,只是问题盘旋太深,不是一下子可以解决的。

至于说太子嘛,似乎心思从来不在这上头。他现在和大阿哥,八阿哥斗得天昏地暗,哪里会操心这些,所以也难怪胤禛郁闷得不轻。

“这些皇上未必不知。只是……在他心里恐怕有更着急更担忧的事情……所以,需要有人不时地提醒他一下。至于太子嘛,他大概是无意去关心这些了。所以你就只好多操心,少生气了。否则气坏身子无人替,却让我心疼,多划不来,你说是吧?”说玩,晓雪俏皮地对胤禛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柔顺地偎进他的怀里。

胤禛心里何尝不晓得这些,只是有时想来,确实还是不能平静。朝里现在是做事的人少,跟风的人多。如此下去,如何了得?

抬起头颅,见胤禛还是一脸的不郁,晓雪笑道:“银子嘛,其实是需要去找的。修堤之事,原该户部出银子,但若非常之时,也可以让富绅名流们为家乡做点贡献。只要皇上的一道恩旨,相信就可以解决的。至于居安思危的储备嘛,那就要多花点心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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