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攻防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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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重。”
药水……疼……公司……新折磨……保重……
每一个词传到顾亦北的耳里,都是晴、天、霹、雳。
他只觉有一把火,突然在他身上烧了起来,烧的他坐立难安,每一秒都是折磨。
顾亦南突然叹息着开口:“你以为不闻不问一个月,能让你想清楚很多事,但一个月可以改变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你是想清楚了,别人却未必会等在原地。”
顾亦北听完后再难坐下去,直接就冲出了饭厅。
这时杜晓已经坐电梯下去了,顾亦北懒得等私人电梯,直接往楼梯口冲。
路迟呆呆的看着如一阵风般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顾亦北,愣愣的关上门,走进饭厅,问顾亦南,“他怎么了?”
顾亦南微勾起唇,轻声回了三个字:“真好骗。”
路迟眨眨眼,不明所以:“他好骗么?”
顾亦南给她夹了块鱼,声音中带了点柔和:“大概关心则乱吧。”
路迟闷闷“嗯”了一声,埋首吃鱼。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顾亦南在帮着撮合顾亦北和杜晓,这就够了。在算计人方面,她男人真的是万中挑一,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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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北气喘吁吁追下来的时候,杜晓刚发动车子,顾亦北大步迈去,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杜晓没好气的放下电动窗:“怎么了?”
“让我搭个车呗?邻居。”顾亦北一手扶在窗舷,笑眯着眼,骚男样尽显。
“邻居?我没在我家附近看过你啊。”杜晓乜他一眼,拖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质疑。
“哦,前段时间去香港住了一个月,我就住你家对面呀,以后经常能见的。”顾亦北面色不变的回答。
“那我可真不幸。”杜晓撇嘴。
顾亦北浅笑着,“彼此彼此。”
杜晓气闷:“你这是要搭车的态度么?”
顾亦北只是浅笑着看她,桃花眼里的夜色,轻轻跳动着星光,竟是十分迷人。
杜晓心里不甘不愿的想,好吧,美男计奏效。
“上车。就当为环保事业做贡献了。”杜晓慢慢移回目光,僵硬的说。
顾亦北一扬唇,绕到副驾,上了车来。杜晓这才想起问:“你的车就不管了么?”
“明天让司机开回来就是,”顾亦北调了调座椅,拉上安全带,舒适的靠上去,然后发号施令般道,“开车吧。”
杜晓一笑,又绷起脸瞪他:“给你脸了!”
说是这样说,还是打开了车灯,缓缓驶动了车子。
顾亦北侧过视线看她,觉得杜晓真的称不上是顶好看的,不过现在这个发型,将她原本生得秀气的脸型显了出来,不像以前那般藏着掖着,老气十足。整齐的刘海下面,是几乎入鬓的飞扬长眉,然后是眼镜……眼镜……
“顾亦北,我真没整容,你能别看了么?”杜晓只觉他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
“不是啊,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开车要伸那么长个脖子?”顾亦北回过神,一点点的在薄薄的唇角拉开一个笑颜,笑的很妖孽。
杜晓有些尴尬,“以前没开过这种车,有些不适应这么高的视线,好像老觉得车底看不到一样。”
“哦,不适应高视线?”顾亦北眯眼,“你这倒让我想起一个俗语叫……”
“你趁早别说!”杜晓恨恨的去截他的话。
可顾亦北却已经老神在在的说了出来,“狗眼看人低。”
“顾亦北!”杜晓端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全是为了控制自己不给他一巴掌挥去。
“嗯?”顾亦北笑着回了个慵懒的鼻音。
“你是猪!”
“猪狗一家,也不错啊。”顾亦北摊摊手。
“谁跟你一家?”杜晓觉得牙有些疼,被自己咬疼的。
“你承认你是狗?”顾亦北唇边笑意越拉越大,直到轻轻笑出声来。嗡嗡的笑声,暧昧的在车厢里回响。然后他伸手轻轻捏了杜晓那气得通红滚烫的脸颊一把,“停边,我来开。你这怒气和幽怨,别一车两命,同归于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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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重新驶入灯华流转的夜色,顾亦北终于肯面对心里隐隐藏起的疼痛,他问身边的杜晓,“车是段淮给你买的?”
“嗯。”杜晓推了推眼镜,郁闷的揉着刚刚被他捏的那边脸颊,好像不是疼,就是烫,好像刚刚被气得上涌的血液全聚集到那里去了一样。
顾亦北愤懑的砸了下方向盘。这惊到了杜晓:“你干嘛?”不会倒是他想跟自己一车两命同归于尽吧……不要啊……要拉着一个人一起死也不能拉这个刻薄骚孔雀,死了都不清静……
“他什么眼光啊!”顾亦北抿着唇,恨恨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明明是他看上的,段淮来抢个毛毛!?
“你什么意思?这车不好开?我觉得还行呀,而且你那个X6不也是这种车型?”杜晓茫然的问。
“他……欺负你成这样,买个破车给你就把你收买了么?”顾亦北眯起眼,目光满是杀气的横向杜晓。心里却有句话一直不停乱撞,撞的他更加黯然——
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上他么?
杜晓被他吼愣了,“什么收不收买?我本来也不讨厌他啊。的确他管我比较严,可是也是为了我眼睛恢复好啊。而且我又不可能跟他吵,他一个冰山,又不爱说话,成日黑着脸,我跟他吵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何况他长的和段玉又有点像,他后面还有我妈……我进这个家生活,也得有觉悟好不好?人家供我吃穿,我还反抗他跟他吵架?”
逻辑顺序狂乱的解释了一通后,杜晓还是不明白,“不过你是在发火么?你哪根筋没对呀?今天自从听说我因为一个小手术被逼在床上休养一个月后就一直很莫名其妙……”
顾亦北越听眉毛蹙的越紧,“等等等等……眼睛恢复?小手术?”
“对啊,我做了近视手术你不知道?”杜晓问。
他一个月不敢打听她的消息,哪里知道啊!顾亦北依旧眯着眼睛用余光不时看她,唇边却渐渐放松了,“也就是说,你一个月没怎么下床,是因为你做了近视手术要恢复?”
“是啊,没电脑、没电视,我每天靠在床上看看杂志或者行距隔的比较开、字比较大的小说……”杜晓蹙眉看着他,啧啧两声,“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经常眯眼睛么?我以前以为你卖弄风骚,但我现在觉得你可能也有点近视,你该和我一起去做手术的,说不定组个团还能打折……”
杜晓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顾亦北竟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于是她无比担忧起他的精神状况,“你……怎么了?回去相亲受打击了?”
顾亦北也觉自己莫名其妙,将今晚的事从路迟那句话开始,串起来想了一遍,真的发现自己智商变低了,居然能会被这样耍了一遭。而且或许只有他哥明白地捉弄了他,其他的都是自己东想西想造成的误会。
心里沉淀淀压着的那块石头一下子被拿走,他只觉今晚的夜色真是美的不能再美了,抿起唇角,他放肆的笑,“是啊,一个都没相着!”
“唔,那你别去做近视手术了,那估计没用,你去精神病医院看看?”杜晓弯唇挑衅,估计是受了他突然转晴的情绪的感染,心情也好了起来。
“我不近视,”内心的力量重新回来,顾亦北那双明亮的桃花眼幽幽扫向杜晓,“我看的清楚你就是那个又丑又笨脾气又暴躁的杜晓。”
“你!精神病医院在哪里?快去!”果然跟他在一起,心情好什么的都是浮云……杜晓后悔让他开车了,如果是自己开,这个时候就能帅气的一刹车,让他下车滚蛋。
顾亦北也不回她话,只是长长吁出口气,又不屑的轻哼,“我就知道段淮那家伙没那么厉害。”
“你指哪方面?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杜晓皱眉,突然恍然大悟,“莫非你以为一个月没下床是指……我的天啊……顾亦北!你思想真不健康!难怪排老二!”她本来也不傻,将事情前后连起来就明白了个大概,一时脸更是烫的厉害,只要想到自己在顾亦北的脑海里出现过那样的揣测,她就浑身哆嗦,气血翻腾,恨不得立马将顾亦北开膛破肚,就地正法。
“我说的厉害不是指这个,究竟谁思想不健康?”顾亦北略带无奈地扶额。
好吧,或许也可以指这个,但更多的是说,居然能那么快把杜晓这个怪物给拿下了。
“肯定是你乱想!”杜晓拒绝承认是自己想偏了,顾亦北要是单纯,母猪都能上树,“而且你今天晚上发脾气就是为了这个吧?觉得他……比你厉害?”
“啧啧,杜晓你真不是个女人。”顾亦北鄙视她,有女人跟男人直白的讨论“谁更厉害”的么?
“那你是为什么生气?莫非你其实喜欢段淮?也对,难怪斥责段淮眼光不好,竟然都看上我了。他怎么就没看上你是吧?”杜晓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笑眯眯的说。
顾亦北眯眼,用食指警示般点点她,“够了啊,我只喜欢女人,别乱想。”
“那你……莫非……”杜晓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是喜欢我?”
13马失前蹄战(5、6)
5
“莫非……你喜欢我?”
顾亦北听了这个问题,神色有瞬间的怔忪。对面行驶道正好有辆车开过,前灯扫过顾家男人都有的深邃轮廓,那双总是载满嬉戏和痞气的桃花眼里,沉淀的是满满的认真。薄唇边扬着浅笑,没有看杜晓,他反问:“我说了喜欢你就会相信?”
“唔……你说来试试?”杜晓略微抬高下颔,挑衅的看着他。
“我喜欢你。”顾亦北很快的说了出来,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在杜晓的怔愣中再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杜晓有点被他的认真吓到,仓促的别开脸,“我才不相信。” 虽然本来就是一次挑衅,但她承认,顾亦北比她想象的能演能装,她认输。
顾亦北嘲讽的一笑,重新驶动车子。
其实的确,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杜晓的感觉够不够的上喜欢了。也许,现在对她的情感,远不如前一次动心那般激烈而动人心魄——好像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着缠缠绵绵的疼痛与伤感——可至少是在乎的。
是的,他在乎杜晓,在乎她对自己的态度,在乎她喜欢过谁,在乎某一天有没有看见她飞扬得意的笑脸转眼因为自己的话跌落尘埃转为满满的怨念和愤怒,在乎她生气的喊他顾亦北时咬牙切齿又总是绯红的脸,在乎她大多时候表现的没心没肺满不在乎,在乎她很少很少的时候露出来的软弱,在乎她和谁在一起,可能和谁在一起……
顾亦北在认识杜晓之前就开始相亲,他哥顾亦南的婚姻虽然在祖母的调解下妥协,可父母终归不希望他再走这样一条路。而且顾亦南为了路迟会死守在i市,他多半便要回到香港去继承那边的生意,父母想为他找一个那边的名门闺秀来帮他稳固地位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最重要的是,他以为在动过那一次伤筋动骨的感情后,此生,他已经与爱情或者动心无缘了……可是为什么会是杜晓呢?
当那晚,不受控制的将唇印在她唇上后,顾亦北有些被自己吓到了,他开始检讨自己,会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深爱的那个人的影子么?是为那个影子所惑,所以他才这样胡作非为的偷亲她么?如果是这样,不光对杜晓不公平,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因而,他逃走了。
一个月在香港,他的确去相了亲,可以前那种“随便谁都无所谓”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他不再以相处一段时间后厌不厌恶对方来给父母回话,而是在一开始就宣告自己没感觉不想继续接触下去,他爸妈觉得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明显看谁都不顺眼,却还一个又一个地接连着相……
直到第二十八天的时候,父亲把他喊过去训话:“你是不是又不想走这条路了,所以接连一个月把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都相过一遍,还都说不愿意。你知道最近外面怎么传的么?说你是在侮辱这些闺秀,说我们顾家胡搞,说你已经定下了人。
我跟你妈怕亏待了你,都优先帮你考虑学识和品貌,家族倒还次之。但也毕竟都是名门,这些女孩子平素都是眼高于顶的,追求的人一大把,谁愿意被你糟践?你如果是不想相,那就跟我们说,我们直接给你订好或者你要是真有了喜欢的,带来我们看看!别走这些过场,反倒毁我们名声!”
顾亦北这时才明白,28天,他见了28个女人,现在却没一个能完整的回想起来。
以前相亲无所谓,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现在看不入眼,却因为她们都不是杜晓。
跟父亲结束谈话后,他回到房间,夜色里,有温柔的街灯光线透过窗纱铺在地板上,如雾如练,顾亦北想起了那个柔软的偷吻,她匀浅温暖的呼吸,静静的扑在面上,和此时从打开的窗隙透进来的夜风一样,挠动了他不安分的心。于是他给杜晓打了那个电话,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听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