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爱倾心文经年萧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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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素心并没有回短信，他只好把手机关机，然后果断上了飞机。
　　汪尔在飞机上想了很多，譬如爸爸一向身体健康，心脏病突发让他忽然有些难过起来，爸爸是真的老了。
　　汪尔意识到父亲老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年轻早逝的母亲。
　　他从来没有向人提过，他的母亲是怎么离开他的，这是他绝口不提的过往。
　　汪尔的母亲，是清江市花鼓剧团的一个演员，她堪称是剧团里的第一金嗓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被汪父一眼相中。
　　后来，汪父不辞而别，汪尔的母亲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汪尔至今还记得，那一件大红色的衣裳，以及一脸精致的红妆。
　　那天，天气有些阴冷。汪尔的外婆，去乡下探亲。汪尔的母亲穿了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坐在屋子里对着镜子，一直在化妆。
　　最后，妆画好了，母亲同汪尔说，出去玩会儿。
　　汪尔那时候年纪小，才六岁，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在他的认知里，他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太一样。他的母亲永远穿着精致，画精致的妆容，美丽极了。
　　汪尔决定跑出门去找小伙伴阿良玩儿，出门前，他隐约听见母亲在里屋唱歌。
　　汪尔自出生以来，便住在这条幽静的小巷子里，其中一个儿时玩伴，叫做阿良，何阿良。那天他们玩了很久，玩到天黑，汪尔还有些担心母亲会不会骂他。
　　回到家门口，汪尔敲门，母亲并没有像往常异样开门。
　　他有点累，坐在门口睡着了。
　　汪尔从未想到，他这样一睡，便是一夜。
　　直到第二天，外婆从乡下回来，摸着他的头喊：“小尔，你怎么坐在外边儿睡着了？地上凉，快起来。”
　　汪尔睁开眼睛，用手擦擦眼睛，看清楚是外婆，便咧开嘴笑了。他正在换牙，两颗大门牙还没有长出来，他只要一笑起来，嘴巴便会灌进凉飕飕的风：“外婆，小尔好想你啊，妈妈没有给我开门，我就睡着了。”
　　“小傻瓜。”外婆抱了抱汪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旋转锁孔——开门。
　　门缓缓的打开，像是一帧一帧画面在回放。
　　汪尔回忆到这里有些头疼起来。
　　他听见有人喊他：“先生，您是否感到不适？需要晕机药吗？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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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龙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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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夜。
　　清江郊区，半山别墅。
　　董文和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先前看着方素心开着车冲了出去，就猜到她身边肯定有人出事了，于是拨了电话，得知，王洛贤被人打了，进了医院。
　　便笑了笑，原来，她是为了王洛贤，才这样急切。
　　绕床青梅，就跟自己的手足一样。她又是那般，重感情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开车来到医院门口，一直等在外面。
　　直到亲眼跟着方素心开着那辆红色沃尔沃回到家，他才放心的开车回了别墅。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不管过多少年。他从一开始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只是，他从未发觉罢了。
　　大老远，董文和坐在车里，便看见管家老陈直着身板，守在房子门口。
　　七月山上的夜晚，终究有些凉衣。老陈只穿了一件青色的薄衫子，不停的搓着手。
　　这忠厚的老管家，大晚上还在等他。
　　“老陈，夜里凉，你出来做什么。”他的口气虽然清冷，却透着关切。
　　“我担心大少爷。”老陈打开门，恭敬的请董文和进屋，“大少爷，您先前打电话回来，说是要亲眼看见方小姐回家才放心，我的心，就一直是悬着的。”
　　老陈是在担心方家发现董文和，董文和自然明白。
　　“老陈，辛苦了。”董文和忽然有些感慨，这些年，身边有人走有人来，谁又会真正担心自己？老陈，为了董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已然成为了董家的一部分。而他董文和，在这世事凉薄中，利用、算计、谋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图什么？
　　董文和脱下外套，老陈便接着。
　　老陈瑟瑟的说，“大少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二少爷，知道了您今日见到了方小姐，一直在等您回来，想问个明白。”
　　“老陈，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董文和有些微微的愠怒，弟弟知道了他见到方素心的事情，心里肯定不好过。
　　老陈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老管家，明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还是拗不过二少爷的追问。
　　董文和见老陈低了头，知道问题出在弟弟那里，于是叹了口气：“哎，算了。老陈，你先去休息吧。”
　　“是。”老陈抱着董文和的外套，慢慢的离开。
　　董文和分明发觉，老陈已经很老了，背都开始有些佝偻了。尽管先前直着身板站在房子门口，却还是有些老态了。
　　曾经，董文和孩提时代，骑在老陈宽大的肩膀上的时候，老陈笑的多么开心，那时候的老陈，身体比现在硬朗多了。
　　他一晃神，他董文和都已是三十有六的人了。老陈，又怎么会不老呢。
　　转身，他便见弟弟穿着白色的空荡荡的睡袍，缓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弟弟，日益消瘦着。
　　他便欣然迎了上去，想要抱住弟弟，却听见弟弟说着。
　　“哥，听说，你今天见到她了，她，怎么样了？”董晚月问这句话的时候，问的那样小心翼翼，深怕惊着什么似地。
　　董文和抬头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没由来的有些烦闷。但还是答道：“她……不错。”说完回头直直的看着弟弟，嘴角一勾：“只是，一直问起你。”
　　董晚月听完，面上一喜。转念一想，随即，脸又垮了下来。她还在找他，她果然没有放弃寻他，可是……
　　看到弟弟这样，董文和没有再多说什么，宠溺揉了下他的头发：“去睡吧。”
　　董晚月便点点头，说：“我喝点水，待会儿上去。”
　　董文和默许着，迈开长腿率先上楼，并没有回自己的卧房，而是来到书房。
　　他打开电脑。
　　从电脑里调出一段来自东京希尔顿酒店的录像资料，这段录像，是王洛贤在东京，遇到他和晚月的那次。他们的行踪一向都是秘密的。而很明显，王洛贤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在那里出现，所以早就等在那里。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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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你会原谅我

　　王洛贤是方素心的好友，所以董文和这次来清江之前，早前也有一份关于王洛贤的动态资料，但一切正常，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所以，肯定有人向王洛贤通风报信，告知了他，而王洛贤一旦有了晚月的消息，肯定会马上就会告诉方素心。
　　王洛贤、方素心、董晚月、方家。报信的人找上王洛贤，肯定，是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有些了解。
　　然而，王洛贤出事了。
　　报信的，又会是谁呢？
　　欧振国，是他吗？这次，只要他露个小头，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他出来！想的狠了，董文和的眉眼露出阴鸷的狠厉。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董文和的思绪。
　　他抬头望去，只见弟弟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笑呵呵的说道：“哥，这么晚了，别再工作了，快去睡吧！”说着，走近董文和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拉他起身。
　　弟弟轻轻一拽他，他就自主的站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说：“行，我的二少爷，我这就去睡。”
　　董文和把弟弟先送回房间，嘱咐了一通，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作为一个哥哥，董文和无疑是超级合格的，对弟弟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在外人面前几乎称得上扑克脸的董文和，在弟弟的面前永远都是笑容可掬的。可能也因着晚月从小一直身体不好，照顾习惯了吧，到了现在，董文和依旧把弟弟宠的像个小孩一样，会在他面前撒娇耍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董文和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着房顶的吊灯，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夹，眼睛闪过一丝冰冷。最终，还是坐了起来，拿过文件，翻开。
　　这是他来清江之前，手下递上的关于方素心最近的动向。
　　她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个叫汪尔的男人。抓小偷受伤，刚巧被路过的汪尔看到，然后有一些其他的牵扯，再慢慢的熟悉起来，成为朋友。到后来就是轰动整个清江市，他们俩要结婚的消息。
　　当时，董文和刚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他面上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但手底下熟悉的人都能感觉到，老板的杀气莫名重了几分。
　　他将文件夹丢开。
　　他无法忍受，方素心身边出现了别人。他看到了照片，就觉得心烦了。
　　现在，他重又拿着这份报告，细心的观察着这个叫做汪尔的照片。看到汪尔的眉眼之间，他恍然笑出声来。难怪，她会和他做朋友。方素心，她心里，还存着他董文和。
　　于是，董文和难得的，在眉眼的末梢，勾出一丝笑意。
　　话说，董晚月被哥哥回了房间，人虽睡在床上，却根本就睡不着。
　　他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
　　辗转着，他还在念着哥哥说的话。
　　——她……不错。只是，一直问起你。
　　六年了，方素心果然还在拼命找他，她果然还是那个偏执狂小姐。
　　他了解她，他从初中开始就默默的伴在她的身边。她一旦认定的事情，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做。所以，当年，他才叫她偏执狂小姐。
　　董晚月趴在枕头上，想要将整个的自己闷在枕头里。这些年，他是整盘棋局的一颗微小棋子，她却将她视作唯一的好人。她若是知道事实的真相，会怎么样呢？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她言笑晏晏的脸庞。
　　似是微风中盈盈浅笑呢喃的黄色小花，点点透着灵动。
　　这就是方素心。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恬淡安然的微笑，以及偶尔的小霸道。
　　他每次望向灯火阑珊处，总想穿越山河问一句，素心，你还好吗？你还在拼命找我吗？
　　他也还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他言语试探的问她：“偏执狂小姐，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她望了他一眼，说：“我当然会去找你啦。”
　　“要是找不到呢？”
　　“总之，我会努力找，拼命找，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放弃。”她凑近他，小声调笑，“是不是很感动哇……”
　　他推开她，严肃的说：“正经些，我说，要是我真的不见了，你就别找我了。”
　　“为什么？”她紧张的问道。
　　“如果我不见了，再也不见你，肯定有我的原因，所以你只需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啊。”他笑了笑，心里想着，不管未来，某一天，他终将会离开。离开她，或者，离开这个世界。只是他不知道，是哪一天。他也会尽力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离开，她也许会少痛几年吧。
　　“神经，谁准你不见的，谁准你不见我的，谁准你不给我离开的的理由的，晚月，我告诉你，你要是这样走，我就是上天入地，也会把你揪出来。”方素心张牙舞爪着，骄横跋扈的模样，一下子占满了董晚月的脑海。
　　欢笑的，雀跃的姿态。
　　董晚月回忆到此，忽然笑出声来，这就是方素心啊，小霸道的偏执狂小姐——方素心。可是，正是因为她还在找他，他好难受，他将头使劲顶向枕头，小声呢喃：“素心，你会原谅我吗？”
　　他越是想念她，便越是深感到内疚。
　　他越是想见她，便越怕她知道真相。
　　他知道，他不能再见她。
　　她已经承受了他离开的剧痛，不能再揭开她尚未愈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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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第三更，晚安，亲们，祝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三十七章：回忆大多是难过

　　话说，汪尔匆忙之间离开清江市，准备回H市。
　　他心绪不宁的坐在飞机上，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忽然有些头疼起来。
　　他听见有人喊他：“先生，您是否感到不适？需要晕机药吗？先生，先生。”
　　汪尔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位美丽的空乘小姐在喊他，想必，空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