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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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根敦将军必须立即撤回,按照班禅别驾的意思固守,等待敌人自乱阵脚。
“还有,释迦溢协,你去协助班禅别驾整修关口。”
雪域高原的云海,变化万千。疲倦时它沉下去遮住群峰,受惊时它直上重霄,御风直泻。它一会儿好似仙女牧羊,一会儿又像嫦娥奔月。古往今来,它都没有一定之规。
念青唐古拉山白雪皑皑,银川映红日,美景不胜收。大部分山峰因为太高,就好像在云中沉浮,云蒸雾袅,更显得奇险壮丽。
雅鲁藏布江,往复环流,绿浪接天。有时它清澈如镜,直醉人眼;有时它狼奔豕突,击石而进。它浩浩荡荡的气势。正如长龙入地,不可阻挡。
吐蕃众多的寺庙,依然金碧辉煌。它们有的红柱黄瓦,有的画栋雕梁,有的扳鳌扎脊,有的铜铃摇风。处处庙宇,无不富丽堂皇,更显得庄严肃穆。庙里的雕像,历经千年风吹雨打,依然栩栩如生,更显得法相庄严。
雄伟的天地,磅礴的江山,此刻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四月二日,雷又招率领的十余万大军到达距通麦一百二十里地,一个名叫波密的大集镇。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万里碧空,没有一丝云彩。远远地有几户人家,房顶上的烟囱冒出些许炊烟,直直的冲向高空,然后像喇叭花一样扩散开去。
没有一丝风,道旁也没有大树可以遮挡阳光。才三月初一,川南就开始热起来了。
尊重骑着他那匹枣红马,紧跟在节度使王济恩的后面。二月二十二日点兵之后,因为要让雷又招所率军队优先出发,故此机动军延后两日,这才启程南下。赶到此地,已(炫)经(书)历(网)时六天。
越往南行,山势越高。翻过大凉山和小相岭接壤的山口,地形陡然破碎。两条山脉之间,处处重峦迭嶂,山势险峻;岭谷高差悬殊,易守难攻。然而,在过了越西、甘洛之后,地形又是一变:虽然两旁的山脉似乎越来越高,山峰也越来越大,但中间的谷地却越来越平,越来越宽了。
这一带,虽然每条山脉各有不同的名字,总体来看,却都属于大雪山余脉的延伸部分。横断山的余脉虽然也消失在这里,但横断山是东南西北走向,这里的山脉却大都是南北走向,故此,它们只能算作是大雪山的余脉。
这种南北走向的高山平谷,对于来自南边大理国的进攻而言,已经与平原没有多大的差异了。
马蹄声声,脚步踏踏,衣襟扇动,兵器撞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十分嘈杂。眼见得除了尼波的红峰一带,越往南走,就越是不容易防守,尊重的心情非常沉重。
金沙江与雅砻江汇合处一带的江流,称作泸水。因泸水天堑所阻,大军暂且驻扎在簸箕砟。只派遣了一小股侦骑渡过泸水向前侦察。
第二日,侦骑回报。过江后侦骑队兵分两路,一路顺江南下,进至迤资。沿途河面开阔,江岸陡峭,行军较难。金沙江两岸,均不见敌踪。另一路溯江而上,三十余里之后,有一条南下的山谷。十几里之后有个地方叫做车老马,驻有大理的守军。据村民说,守将便是杜闻秀的兄弟。
“尊重兄弟,你怎么看哪?”王济恩屏退侦骑之后问道。
尊重道:“行军打仗,非江湖厮杀可比。公公精通兵法,驱使大军,如使手臂。还请公公作主。”
“嗯,不行的时候绝不硬撑,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王济恩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军将军不多。刚刚选拔的监军立功心切,很容易误事。这用兵之道,你还是学着点好。”
王济恩说完,起身拿了地图,到案上展开,然后又道:“我军的任务是按时将大理军队引到成都。这个任务又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敌军快速进攻的时候,我们要拦住;二是敌军畏缩不前的时候,要引他们来追击我军。
“我军只有一万,要敌住大理一国之兵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军全力进攻大理,交战之后必然败退,敌军也就必然来追。这方面要稍微容易一些。要阻挡敌军的快速进攻,那就要困难多了。
“要以寡敌众,阻挡敌军的进攻,当然就必须寻求地利,据险而守。来的时候,小兄弟可能也注意到了,只有尼波的红峰一带和米易的下对箐附近两个地方比较险要。除此而外都是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泸水一带虽然险要,但大理既然在车老马驻扎大军,咫尺之地,肯定了如指掌,故此这一带我军不能据守。
“唉,只有两个地方,太少了。如果我军以三千人守住红峰,以七千人防守下对箐,假设敌军有十万之众,那么,敌军将在下对箐被阻十日,损兵两万,我军只损兵四千。但是,当我剩下的三千败军退至红峰之后,敌军乘势而来,最多只会被阻三日,损兵不超过一万,而我军最后的六千人则无一幸免。
“如今圣驾迟迟不动,大理军队则是说来便来。我军总共只能拦阻敌军十三日,不够呀,不够呀。”
尊重本来就心神不定,闻得此语更是心惊肉跳。但是看王济恩摇头晃脑,却无丝毫惊慌之态,于是问道:“那么,依公公看来,我军当用何计?”
第二卷 第451章 觉来珠泪
第451章 觉来珠泪
气若兰,美姿颜。才学冠人间。万千财富不需言,权势更滔天。
找不到,无人要,天若有情须老。雪山峰顶漫飞烟,心眼短安安。
——调寄《喜迁莺。头发长》
“无用之计,哈哈哈哈。”王济恩笑了笑:“洒家想了一个无用之计,可笑之极。待酒家喝完这杯茶,再与你说。”
“所谓无用之计,是指做一件无用之事,当然并不是说计策无用。
“你想想,假设我一万军队全力防守下对箐,挖堑筑垒,修建一些必要的工事,这样,虽然还是挡不住大理军队,并且阻拦的期限估计还是十日,但是,我们却有可能以一搏五,以一万人马的死换取五万敌军的伤亡。这岂不是比分兵红峰更为划算?”王济恩道。
尊重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结果,只是杀敌更多。而自己依然全军覆没不说,阻拦敌军的目的同样还是没有达到。不由得困惑地道:“晚辈,还是不明白。”
“你要设身处地,站在大理的角度想一想。假如你就是杜闻秀,要怎样通过下对箐?”王济恩说完,自顾自又喝起茶来。
尊重一想,假如自己是杜闻秀,肯定会派出很多侦骑哨兵沿途观察,并随时向村民打探四川的防御布置,然后理所当然就会得知川军在下对箐的动静。只是到底该如何进攻,却难以琢磨。于是道:“可惜晚辈不通兵法,猜不到杜闻秀的打算。”
“呃,洒家是问你,杀敌一万,自损五万,花费十日,通过下对箐。如果你是杜闻秀,是否愿意?”
“这个,晚辈,晚辈不愿意。”
“这就对了。你不愿意,杜闻秀也不会愿意。他必然会绕道。你看这里。”王济恩在地图上指点着,道:“这一带都是大山大川。近处,是绕不过去的;要绕道,就得走远处。敌军如果退回泸水,经凤营、姜州、新龙到宁南,绕来绕去,就绕到大凉山里边去了。此道不能走。那么。他们就只好溯雅砻江而上,沿岸行军。这边,虽然同样是山区,但由于有江水指路,就不会迷失方向。然后,他们走到这里,可以在冕宁,雅砻江拐弯的这个地方,顺着软心沟,斜插安宁河,沿柯别河而上,翻过铁寨子,下到大相岭北坡这边的南桠河,经石棉、汉源、洪雅,不出两日,就能到达乐山。所经过的道路,均傍水而行,有水草,不迷路,十分的理想。
“这一番绕道,比起走米易、德昌这边来说。本来就要多出十日。也就相当于我军已经拦阻了十日。而且,大理军行进沿途皆是山区。我们还可以派出小股部队反复骚扰,大军还能提前赶到铁寨子进行拦截。铁寨子那里的山,可比这里的山要高多了。”
“嗯!”尊重从鼻孔呼一口长气,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公公神机妙算,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济恩亦有些得意:“运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指使敌军,而不被敌军所指使,方为善战者也。”踱了几步,又喝了口茶,转而严肃地道:“不过,有一点可千万马虎不得。此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连监军也不要告诉。以免他们所修的工事稀里糊涂的,那样就不能迫使杜闻秀改道了。”
三月初三,圣驾启程。圣驾的行进与一般的军队不同。若是一般的军队,只需七日就能从开封赶到荆州,溯长江而上,六日可出三峡,十日能至巴州,再弃舟上岸,四日就能到达成都,共需二十七日。圣驾却不能如此,皇帝乃万乘之躯,怎能无端忍受颠簸之苦,故只能缓缓而行。再加上繁文缛节,更是耽搁时间。
按一般军队西进四川计算,经过虎牙之后。距成都尚有十九日行程。从虎牙送加急文书,从白洋村渡河走旱路,三日便可到万县,再三日能至巴州,两日能至成都,一共只需八日。成都耽搁一天,再发文书三日后能至王济恩军前。这时,西进部队离成都尚有七日。机动军引敌追赶之前至少需要准备一日,自米易算起至成都正好六日。也就是说,若按一般军队西进四川计算,自王济恩得到讯息的次日,便需引大理军队追赶。
迎接圣驾,张永虽然亲自出面,然而一切事务,却依然由负责杂政的张尚之进行安排。按照传统礼节,考虑某些变故,张尚之与温玉华约定,自虎牙送出消息之日算起,第三十日,皇帝驾临成都。八百里加急文书上,用朱砂直接将日子批在上面,以便机动军掌握。这样一来,当王济恩收到圣驾入川的消息之后。大约需要延后十日左右,才能吸引大理军队追赶。
三月初十,大理十五万军队跨出车老马,进军四川。而此时,机动军还没有得到圣驾的消息。
大军调度指挥,均遵从一定的法度,进行分支。常见者以十人分成一甲,设一个甲长。这日,军队刚刚经过桐子林,前军一个甲长跑到中军,报告道路出现异常。杜闻秀随即跟着甲长来到前军的所在。雅砻江与安宁河交界之处。
甲长指点着道:“监军大人,这座桥有些不对。”
杜闻秀看了看。山路本来沿山而进,由于山脉皱折,山路就在此处往里面拐了很大一个弯。大弯的两端,高度基本一致。后来,可能有人嫌山路过于曲折,就架了一座桥,直接通了过去。“这桥有什么地方不对?”杜闻秀问道。
甲长答道:“启禀大人,这里本来是没有桥的。这座桥看起来是座旧桥,但是小人刚刚爬到下面去看了一下,下面是很新的木料,显然有诈。另外,那边,本来有座桥。那座桥跨过安宁河,通到小得石。但是,桥却没了。”
听了甲长的话,杜闻秀记起,自己从四川逃回大理之时,就是从小得石方向过来的。有桥没桥虽然没有留意,没有乘渡船过河,倒是记得清楚。杜闻秀打量了一下地形,命令道:“把那几个地方的大树砍了,仔细勘察地面。”
军队行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地方,土是浮土,大树根须严重损伤,显然移栽不久。自然,那就是原来那座过江桥的所在之处。
“停止前进。往后撤,到桐子林安营扎寨。”
“显然,敌军这样做,是想固定我们的行军路线,让我们走米易。”杜闻秀道:“不过常言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还得弄清他们的真实想法才行。何去何处,还请师父示下。”
席大猷道:“闻秀啊,论武功。我是你师父。论行军布阵,我连做你徒弟的资格都没有。你怎么还跟师父讲客气?”
“谨遵师父教诲。弟子就不客气了。”杜闻秀道:“嗯,弟子是想,请师父和三位师叔上山侦察一下,看看川军的防备情况,然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不错,这才是人尽其长。”席大猷笑道:“多年的苦练,正好用来翻山越岭。哈哈哈哈。”
“还请师父隐讳行迹,最好不要让川军发现了。”
“大军的利箭,为师见过。武功再高,也会变成刺猬。放心,为师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你这番孝心,为师领会了。我这就去叫他们三人。”说完,席大猷拍了拍杜闻秀的肩膀,然后出帐而去。
傍晚,席大猷一行人侦察归来。将沿途所见告知杜闻秀之后,杜闻秀只是问了一下几个不太清楚的地方,然后不置可否,只是请他们休息。
一觉睡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