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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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板压下想要发怒的冲动,一把从伙计手里拿过那个并不花哨的檀木令牌。
刚瞧见令牌上的纹路,他就险些双腿发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快,快将那人请进来,哎……等等,我亲自去!”
戴老板瞧见院门前的人后,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
他忍耐了许久,这才让自己没有唾骂出声。
深深吸了口冬日寒冷的空气,戴老板憔悴的问道:“你们叫我做的事情已做成了,快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了,要是你们敢伤害他一根毫毛,我便将这件事搅黄了!”
那男子不屑瞥了眼戴老板,“只要让我将契约拿到手,你就能见到你儿子了。”
若是陈悠此时也在,听到这人的说话声,定然会觉得万分熟悉。
秦长瑞先将陈悠送回永定巷,便与唐仲一起出去办事。
陈悠边走边想着今日这事儿,虽然她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就是瞧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几年,他们百味馆也未惹什么敌对,毕竟他们做药膳这行的,他们属头一份,既然没有竞争对手,也不会惹到什么猜忌。
何况,他们在华州城也算是低调,少与官家来往,若是这药商是个套儿,那又会是谁算计他们。目前实在是没有破绽,他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想到这,陈悠也干脆放下心思,回了百味馆的后院。
明儿她要回贾天静那瞧瞧钱夫人恢复的如何了,顺便将陶氏给贾天静准备的东西带去。
实际上,可以说唐仲与贾天静都是陈悠的师父,这几年,两人都对陈悠颇为爱护照顾,陶氏那么通透,又怎会看不出,所以每年替陈悠准备年礼的时候,都会给贾天静备上一份。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贾天静喜欢喝茶,一份庐山云雾,一份便是华州玲珑坊的冬衣,贾天静有些大大咧咧,一个女人家,也不注重打扮,有时陈悠不说,她出门都能将医馆里白色麻布罩衫穿在身上。又是与陈悠差不多,一手的烂针线活儿,能缝缝补补已是不错了,指望贾天静做衣裳,那还不如指望陈悠实在些。
这几年,贾天静的新衣裳几乎都是陶氏送的。
贾天静不是个矫情的人,她也自是了解自己有时候也太不注重仪表了,那时,跟在刘太医身后学医术,刘太医为了这事就骂过她许多次。
现在陈悠经常提点她,贾天静这才好些,不过也不要期望太大,她的邋遢属性还是满格的。
有时候陈悠无聊时盯着贾天静,想着要是她肯好好打扮一番,容貌指不定比陶氏也不差呢!
陈悠一早就来了医馆,仍是阿鱼跟着她,医馆里的伙计都与陈悠熟悉已久,见到她后,都亲切的与她打招呼。
“静姨呢?”陈悠询问医馆里的一个小伙子。
“贾大夫还在后院,不知道这会子起来了没,陈大姑娘进去瞧瞧吧!”
陈悠无奈的拎着包裹去了后院,贾天静果然才刚刚起床,房内的书桌上还摆放着昨夜看了一半的医书。
“静姨,起床了,都巳时了。”陈悠将迷迷糊糊的贾天静扶靠在床头。
贾天静揉了揉眼这才见瞧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一瞧见陈悠就不淡定了。
“阿悠,静姨和你说,我昨儿晚上将师父留给我的医书都翻了一遍,也没有一本书是详细说你那手术法子的,阿悠,你说唐仲这老混。蛋,这么多年了,医术就是高我一筹,我心里真是犯堵。”
贾天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感情贾天静是以为她这医术是唐仲教的,这世道,大夫只收徒,医术大部分也都是口口相传,很少有人会将自己继承下来的医术外传,所以贾天静即便是对那手术法子再好奇。也并未逾矩直接去问唐仲或是陈悠。
陈悠将她床上散落的书收拾了放在桌上,忍不住笑出声来,“静姨,你还在意这些?你与唐仲叔各有所长,若是让他看妇科方面的疾病,十个他也不如您呢!”
贾天静瞪了陈悠一眼,头脑清醒了些,拿了一旁搁置的衣裳就准备穿上,陈悠止了她的动作,将包袱里的冬衣长袄拿出来给贾天静。
“静姨穿这身,我娘今日叫我带来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合身就直接穿着了,不合身我再带回去改改。”
贾天静对穿衣上没什么讲究,接过了三两下就穿好了,陈悠瞧着这身藕荷缎子对襟长袄正巧合身,点点头。
“静姨,钱夫人这几日身子恢复的怎样了?”
贾天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随意将一头乌发挽起,头上连个银钗也不戴,就用一块蓝布巾裹住了。
陈悠瞧了简直惨不忍睹。
遂走过去,拿了妆台上的梳子,将蓝布巾拆下来,“静姨,我给你梳个头。”
贾天静今日心情好,也随她折腾,她瞧着镜子里陈悠的身影说道:“钱夫人腹部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我和翠竹都看着,她脉象也正常,没出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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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意外
第157章意外
陈悠这才放下心,手下飞快给贾天静挽了个发髻,在她梳妆盒中随意挑了个银钗固定住。又给贾天静将身后半散的长发梳顺。
“静姨,好了,你看看。”贾天静毫不在意的在镜中瞥了两眼。
“好了,阿悠跟着我去瞧瞧钱夫人,袁知州说他今日也过来。”
陈悠急忙将东西收拾了,跟着贾天静去了前院。
翠竹端着药碗从房间内出来,一抬头瞧见两人,眼里满是吃惊,“这……这是贾大夫?”
贾天静笑着点头,“怎的了?”
翠竹又抬头仔细看了她两眼,“贾大夫与平日真是不同。”
陈悠抿嘴笑了起来,瞥眼瞧贾天静,常日,她都是布巾裹发,又因为时常进出药房,衣裙外罩的都是棉布罩衣。现下突然穿了一身精致的衣裙,又特特梳好了发髻,稍稍打扮一番,与她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难怪翠竹一下子都不敢认了。
贾天静毫不在意,“你们家夫人醒了吗?”
“天亮不久就醒了,这会刚刚喝完了药,在屋子里看书呢?”
贾天静点点头,又叮嘱了翠竹这几日钱夫人的吃食上的避讳,这才与陈悠一同进去看钱夫人。
钱夫人正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新出的话本子,听到动静,见是陈悠与贾天静,也笑起来,“陈大姑娘也来了,快过来坐,这几日没见到你,还以为贾大夫将你藏起来了呢!”
当时给钱夫人做手术的具体过程,翠竹虽没有与她详说,可也提了陈悠在给她诊治时帮了大忙。钱夫人是个性子好的,所以一直想着能当面感谢陈悠一番,只是这几日一直没见。
“钱夫人说的哪里的话,静姨可藏不住我。家中有事,回家了一趟,今早才赶过来。”陈悠在钱夫人床边坐下,示意她伸出手腕。陈悠号了脉,钱夫人的脉象平稳,只要这么安稳的将养下去,小半月后就能家去了。
“钱夫人这几日感觉如何?”陈悠放下钱夫人的手腕询问道。
“只前几日腹部的伤口有些疼,这两日已经好多了,也没什么旁的不适,就是每日躺在这不能动,颇为不便。”钱夫人如实说道。
陈悠替她拉了拉被角,浅笑安慰:“钱夫人再忍上几日,等着伤口长好了。就能稍稍动一动了。”
钱夫人是那种体贴的配合的病患,若非不是真的过分的地方,她一般都能忍耐下来。
闻言,钱夫人点头答应下来。
陈悠又看了钱夫人腹部缝合的伤口,与她叮嘱了两句要注意的地方。就与贾天静出去了。
钱夫人这个时候需要静养,不宜过长时间的打扰。
翠竹在外间守着,陈悠见到她,想了想说道:“你们夫人看那话本子,你看着些,不要让她看超过半个时辰,多劝着她休息。还有不要让不想干的人来打扰你们夫人,她这几日是恢复的关键日子。”
自那日给钱夫人诊治,翠竹亲眼瞧见陈悠的本事,现在几乎是将她的话当作圣旨一般,哪里还敢轻视。
她连忙答应下来,“姑娘放心吧。有翠竹在谁也不会来打搅夫人的清静。”
“这就好。”
陈悠与贾天静边说着话,边朝着药房那边去。
“静姨,照着钱夫人恢复的情况,过三四日便能拆线了,等拆了线。钱夫人这手术才算是真正的成功。”陈悠缓声道。
贾天静瞪大眼睛,“什么,还要拆线?就是那日你给钱夫人缝伤口的线?”
陈悠点头,因着陈悠当时早有准备,而唐仲对外科手术虽不像陈悠了解的那么多,但也知道许多细节,所以她虽然当时手术用的工具简陋,可也是专业的,针用的是专门打造的圆针,线也是特制的肠线。现在条件有限,可吸收线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用加工过的肠线来代替。
所以到了一定时候,必须要将缝合的伤口内的线给拆除。
陈悠细心给贾天静普及了一番为什么要拆肠线,贾天静痴迷于医道好不逊色唐仲,她听的很认真,还针对性的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陈悠若是解答不了,也直说。
两人一同进了药房,商量钱夫人接下来换的药方。
袁知州是交代了下午来瞧钱夫人,两人倒也不急,等到午时,自有伙计叫她们去后院吃饭。
贾天静用完了饭,就迫不及待回房间将自己一日的心得给记录下来。
陈悠一早起来赶路到贾天静的医馆,又与贾天静“马不停蹄”的忙了一个上午,用过饭寻了自己的房间就去歇午觉了。
陈悠迷迷糊糊是被外头吵闹的声音给吵醒的。
穿好衣裳出了房间,拦着一个在医馆里照顾病患的婆子就问:“大娘,前院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闹?”
贾天静的医馆住了好些华州有身份地位的官家夫人或是小姐,平日里都是极安静的,就连伙计们做事也都是小心翼翼,从不在医馆内大声吆喝。
那婆子嘴巴也大,张嘴就将缘由给说了出来,“姑娘,是前头院子住的钱夫人,她家里来人了,来的是两个穿着华丽的妇人,这还没说话就先吵上了!贾大夫已经过去了。”
婆子说完才想起贾天静之前刚刚交代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陈悠,婆子急忙捂住嘴,讨好道:“姑娘,贾大夫不让老婆子说,都怪老婆子不好,你不会怪老婆子吧!”
没想到这吵闹的人是钱夫人那的,钱夫人方才恢复的正常,这时候最是要静养的时候,怎么能受刺。激。陈悠匆匆回了句“不怪你”就疾步去了前头院子。
果然钱夫人门前已经围满了人,贾大夫满脸焦急的站在一边,陈悠责怪的瞧了一眼医馆里的掌柜,“不是说医馆不随便让人进的吗?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掌柜的苦着脸,也是解释不清,“陈大姑娘,这事儿不能怪我们,这些人伪装成病患进的医馆,我总不能叫伙计拦着他们不让进门呐,这群人进了门就有人不声不响的进了后院,等着这边闹起来,我们寻人来拉都来不及了。”
陈悠看向人群中间,翠竹一个人昂着头挡在房门前,脸上虽然强做镇定,可是任谁也能瞧出她眼底的害怕来。
“谁允许你们来的,你们不能进去!夫人正在休息!”翠竹执拗的说道。
房门前是两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身后各跟着一个丫鬟两个家丁模样的青年男子,四个男人个个身强体壮,怪不得医馆里的伙计拦不住他们了。
两个女子其中高个子橘色衣裳的冷笑了一声,“小贱蹄子,谁说我们不能来的?这医馆是你家开的?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翠竹被说的脸色铁青,有心想要上前与拼一把,可是考虑到两方的实力,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陈悠眉头一皱,挤到贾天静身边,轻轻拽了拽贾天静的衣袖,低声问道:“静姨,这些是什么人?”
贾天静没想到她这时候来,忙瞪了她一眼,“阿悠快回去,一个姑娘家的别搀和!”
陈悠无奈,摇了摇贾天静的衣袖,撒娇的唤了声“静姨”。
贾天静无奈地拽了她的手将她拖到一边,“阿悠,这钱夫人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都不是一般人,你与钱夫人关系处好自是没错,可你一个姑娘家,若是因为钱夫人的关系得罪了旁的人,得不偿失!静姨说的你可懂?”
陈悠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静姨,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钱夫人身子眼看着就要痊愈了,若是这个时候出了纰漏,那连累的可还是咱们,袁知州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左右这事儿咱们不能坐视不管。您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天静实在无奈,谈口气,“那你答应静姨不要出面插手,一切都交给静姨来处理。”
陈悠认真点头。
贾天静拍拍她的手,才与她说了其中实情。
其实,贾天静也是才刚刚弄清,来的是钱夫人夫君的两个妾室,按理说,妾的身份低微,哪里敢欺负到钱夫人的头上来,就算钱夫人的夫君与钱夫人感情不好,也会看在袁知州的面子上,不敢过分,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这也是事实,平常在府里,这两个妾室确实是乖巧怯懦,钱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却趁着钱夫人治病的关口,吃了熊心豹子胆闹上了医馆。
而且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