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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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送她,也没告诉过她取下面具的法子。只听她绝望大哭道:“为什么摘不下来了?我不要戴神仙的面具了,我还要我从前的脸!”
“十妹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男子脚下蹒跚,似乎酒喝多了的样子,他一边走近她一边笑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来,让三哥哥抱抱,三哥哥会治病。”
女孩儿流泪摇头,呜咽着说:“三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去告诉父皇……”
三哥哥?父皇?何当归皱眉眯眼,恰在此时,“镜头”转了个角度,那男人的脸露出来,约二十四五年纪,这个人是……晋王朱棡!尽管此时的他还很年轻,不过何当归曾不止一次暗中筹谋帮朱权对付他,所以对他的长相很有印象。
朱棡冷嗤道:“告诉父皇?那你得先能见到父皇才行啊,你有四年没有面圣了吧,我可是天天上朝都能看到父皇,能跟他说你的坏话。”看到女孩儿发愣,他趁机走近几步,同时口中恫吓说,“你不乖一点,我让他将你送去蛮荒之地和亲,那里的人都吃生肉喝生血,女人连牲口都不如,一个女人兄弟几个轮换着用,你想试试吗?”女孩儿吓得哇地哭出声,连呼救命。
看着朱棡已经成功将女孩儿捉在怀中,封住口鼻抱到床上肆意轻薄,何当归立感厌恶不已,原本她以为罗府出了个罗川谷,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藏污纳垢之地,没想到这朱棡比罗川谷更无耻百倍,连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放过,他一个天潢贵胄难道还缺女人吗,怎么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儿。见那个跟自己长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孩儿紧闭双眼,一脸逆来顺受的表情,何当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有用没用,就上去拍打墙面,想让朱棡放开女孩儿。
连拍几下都没用,何当归厉喝一声,想要将这面墙打碎,发功后才注意到自己是小孩子的身体,有厉害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来。眼见朱棡将女孩儿的衣服一件件丢下床去,何当归目瞪欲裂,朱棡却突然停下动作,说酒喝多了要去更衣,又警告女孩儿不准乱动,否则加倍惩罚,说着将女孩儿一手绑到床柱上才离开。
女孩儿待他走后立刻挣脱绑缚,跑到房门口却被驱逐回来,两个内监不怀好意地笑着让她好好伺候晋王。女孩儿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室内乱转,最后她瞄上了台上一支红烛,在何当归错愕的目光中,她用烛火引燃了自己的面具,然后痛呼着丢开烛台,等火势蔓延之后才去脸盆里熄火。
更衣归来的朱棡看不上容貌被烧毁的女孩儿,大呼晦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女孩儿痛得在地上扭动,泪湿了地毯,此时,一双金线皂底靴停在她眼前,一个戴斗篷的高大男人站到她的面前。
女孩儿艰难呼救道:“高君,你又来了!我答应你了,我要跟你走,我不想再在宫里住了,晋王要将我送去和亲!”
男人腰都不弯,对女孩儿的痛苦处境全然无视,只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女孩儿艰难喘息着说:“高君你不是告诉我,咱们蒙古人都住在大草原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得自由自在,没有烦忧……”
男人蹲下,慢慢道:“可你已经不配当蒙古公主了,你真给蒙古人丢脸,事实上,你已经不配活着这个世上了。”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一件裙子,绕在女孩儿的脖子上,一圈圈收紧,在女孩儿的呜咽声中,收紧,收紧,最后女孩儿沉沉睡去,从此再也不会受苦,不会呼痛,也不用再哭泣求饶了。
镜头推进,几座宫室外挂上了白幡布,少年齐玄余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宫娥答曰十公主殁了,正在给她治丧,齐玄余手中的瓷瓶掉在地上,幽蓝色的汁液淌了一地,何当归认出,那个是一瓶迟来的洗颜水。
何当归静静看着一副白幔遮天的画面定格,这,就是她的前世又前世的经历吗?蒙古公主?朱元璋的女儿?真悲哀。
此时,身后的墙上传来一个阴险的声音:“王爷,事到如今,本相就不再瞒你,前段时间关于何嫔的一切,都是我和上官明日联手做的一场戏,全部都是假的。何嫔没有背叛你,她生的那个婴孩就是你的女儿。本相听说,你女儿没几天就死了,可你的何嫔倒是命硬得很,到现在还没断气呢。”
☆、第281章 冰面人语惊人
更新时间:2013…10…30
“高审君!”朱权目瞪欲裂,厉声喝问,“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对你倚如腹心,你为什么要害我妻儿性命!你为什么要害我!”
高审君嘶嘶笑道:“害她们性命的是你而不是我,而且,臣下不是要害你而是要帮你,一个成大事的男人,怎么能被妻儿牵绊,怎么能如此脆弱没定力。”说着,他把头转向一旁面若金纸的上官明日,讽刺道,“这些话,以及设计构陷何嫔的主意,都是你的好部下明日跑来跟我说的。他怕一个人没力量说服你,于是来向我求助,我依言来到王府,见到了那个叫何当归的女人,不过就是个寻常妇人罢了,可她的那双眼睛,真不叫我喜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总之是很碍眼。”
朱权又转向上官明日,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上官明日似是感觉到了朱权身上酝酿的杀机,连忙单膝跪下辩解说:“何嫔虽然没与王可私通,但不代表她是清白的,她频频偷出王府,就算没与王可私会,说不定也有其他男人……”
“说不定?”朱权的俊颜扭曲了,“你就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的爱妾!”
上官明日连忙垂下头,迅速改口说:“王爷有所不知,别人不提也罢,何嫔与道圣的关系绝不单纯,上一次王爷眼见她偷遛出府,也是去了道圣的家,在彼处东翻西找,不知在找些什么,说不定,她是在找昔日与道圣私会留下的证据。我用墨汁泼脏了她的裙子,她立刻就熟门熟路的从道圣家中找出衣裙替换,若她与道圣没有暧昧,她怎么会将衣物寄存在道圣家中?说不定……”
上官明日的话语到此戛然而止,因为朱权抬手一掌轰飞了他的头颅,那颗英俊的头扬到半空中,朱权又补了一掌,登时碎作漫天血雨和脑浆。而地上没了头颅的身体还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右手的拳面甚至还抵在左手的掌心中。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连何当归都没意料到这样的事发生,愣愣瞧着缺了头的上官明日。
忽而,何当归又大松了一口气,既然前世的上官明日死在她前面,那么幻梦中所见的那些就全都是假的,她死后没有被朱权玷污身体,一定是假的,全部那些。
墙壁上的高审君发出干哑难听的笑声,笑了半天才开口:“追随你近三十年的部下,说杀就杀了,王爷,你真是够狠够绝,可托付大事。”
朱权双目赤红,叫嚣着向高审君飞身扑去,一击未中,又接二连三地进攻,口中叫着:“你一个人复国去吧,本王撂手不干了!你还我女儿命来,留下一条手臂吧。”只是一条手臂,何当归皱眉,那冰面人高审君究竟什么来头,竟能避开朱权盛怒中的攻击。
高审君身法从容不迫,语气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从容,道:“王爷要是有本事拿到,送给你又何妨,连臣下这条命都一并送你也可以,来吧,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我看看杨花的儿子有多少长进……”
朱权暴喝一声,右手指天,片刻后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青色的剑,当然,那并不是实质性的真剑,而是真元凝成的剑气所化。何当归也从未见过这种气剑,只在书中读过一回,没想到世上还真有人能修炼出这种东西,而那个人好巧不巧,还曾是她的枕边人。
不过,从高审君方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比朱权高了不止一点点,虽然他冰面具之下的双目也露出诧异的光,不过他脚下继续踏着奇步,不进攻只防守,凭着朱权来攻击。朱权的剑锋所至,房屋成片塌陷,树木成片倒下,可是何当归掰着手指数,两百招之后,他连高审君的一片衣角都没削到。
那气剑凌厉霸道,可是消耗也是巨大到难以想象,又过了百招之后,朱权那样好体力的人都渐渐支持不住,喘着粗气,单膝倒在地上。高审君在远处观望一刻,而后继续劝说他以大业为重,莫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作为蒙古皇室的最后一脉苗裔,他应该肩负起复国大任,不可辜负他母亲舍命维护的心意。朱权闷着头不说话,下一刻,他袖中滑出一柄无鞘的小刀,扬手划向颈间,口中沉声喝道:“我就绝了这根苗裔,你和朱棣都见鬼去吧!”
高审君大惊,飞身扑去救,可对面殷红的血已经喷溅而出。高审君附身察看,说时迟那时快,朱权抬起头来,手中小刀插进高审君的心口窝。高审君连退三步,不可置信地看向神采奕奕的朱权,问:“为什么?”
朱权得意地亮出左手手腕,那里的鲜血已然浸透了袖口,他笑道:“我划伤的不是脖子而是手腕,你死之后,我会好好利用你苦心经营的势力继续咱们的复国大业,等我做了皇帝,逸逸做了皇后的时候,孤一定会好好怀念你,封给你一个无上的超然封号。高先生,你就去那边继续当我母妃的奴才吧,顺便为我的女儿忏悔——我的刀上有毒,无解之毒,见血封喉,你活不长了。”
高审君仰天长笑两声,边吐血边叫道:“好!好!杨花,咱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已经有本事杀他老子了,这下我死也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哈!”
朱权面色大变,敛目瞧着高审君,嘶嘶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你不要临死又胡说八道,还牵扯上我娘!”
高审君嘿然笑着,反问:“你要不是我亲生子,以我的本事,我为何要苦心扶持你登大位,我怎么不为自己争天下,我干嘛不直接杀了朱元璋,自己做皇帝?权儿啊,看你这样争气,还懂得计诈并用,为父深感欣慰,虽然担心你在计谋上仍输了朱棣一层,虽然不能亲眼看你登临大宝,心中甚感遗憾,不过……能去见杨花,我心中极是欢喜。”说着,他缓缓闭眼,断了气。
这个幕后的操纵者和阴谋者,元朝的遗老,竟然就这样站着死了,站得比活着的人还笔直。
墙里面的朱权目瞪口呆,墙外面的何当归也颇为不可思议,朱权……竟然不是朱元璋的儿子?他跟朱元璋的脾性可是十成十的肖似!还是这个高审君临死前心有不甘,才谎言诓诈朱权,好让他后悔不迭?高审君为何看自己不顺眼,指定要自己的一对眼珠?
多年前杀死十公主的那个“高君”又是什么人,他能自由出入皇宫,又穿着宫中不许穿的长斗篷夜行装,可见他是偷潜进皇宫的,他的武功一定高得难以想象。
同样武功卓绝,同样姓“高”名字中有个“君”字,同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同样都是蒙古人,高君和高审君是同一个人吗?高君杀了十公主,高审君策划了杀死何嫔,是暗中最黑的那一只黑手,这么说……何当归蹙眉,自己的前两世有可能是被同一个人杀害,那个人还可能是朱权的生父?!
朱权连连后退两步,倒坐在地上,看着冰面人发呆,一呆呆了两个时辰,何当归也倚靠在墙上等着,想看看冰面人的面具会不会融化,对方有可能杀了她两次,她却连此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不知何时,墙里面的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就把朱权和冰面人变成了雪人。何当归略感失望,她想起来,自己死的时候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冰面具是不会化的。
“王爷……”一个小内监从一堆废墟中探出头来,弱弱地喊了一声,朱权略偏过头,以证明他是活的。于是小内监又弱弱地说:“何嫔她……”
黑眸扫来,在锐利之中,还藏着深深的疲惫,“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
高大的身躯,倏地起身,“不可能。”昨天他还去检视过一回,那水牢的玄铁锁也是他亲手锁上的!
“她会不会……死掉沉下去了……”
朱权双眸一黯,身影忽而在原地消失,留下一个从未见他显露轻功的小内监,在原地呆愣。
天空洋洋洒洒飘着雪花,朱权出现在后园的水牢外,一掌轰飞了玄铁栏杆,跳进里面去找消失的何嫔。外面滴水成冰,水牢里的水却从不结冰,这也是一桩奇事。朱权在水牢中翻腾了半天,何当归记得他的水性不好,潜入水下找恐怕有难度,当然了,“水性不好”也有可能是他在隐藏实力,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藏在套子里的人。
何当归冷笑一声,还找什么,不见了就是死了呗,沉到水底了呗,水底还躺着你的女儿呢,朱权。
水牢被改建过两次,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