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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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西天,又一剑削去了意图轻薄她的那阔佬的四根手指。每次她想到那时的情况,就会用那个安慰自己,柏炀柏他平时就爱开玩笑,那是他的个人特色,其实他道行高深,早就断了七情六欲,所以他绝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绮念。
还剑入鞘后,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榻上拥着薄被、中了春药后气喘微微的她,说他已经盯着太善那个毒妇有一段日子了,那厮打着出家人的名义拐卖人口,把良家女子卖入妓寨,已害了不少无辜少女,因此杀了此人,实乃是杀一救百的善举。他让她不要惧怕,说他从不伤害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也无意于女色,绝不会坏她的清白。
果然,他真的对当时那个裸身的她毫不动心,尽管他并不知她是他学生的小妾,只把她当成哪一户的小家碧玉。他隔着薄被诊视她的情况,诊出她是中了金风玉露散,又问明她仍是处子身,也找不到可以帮忙解决困局的对象。
于是柏炀柏详细地解释道,这金风玉露散并无解药,只有解法,法一是用水深火热的凉血药汤浸泡全身,直至药性散去,可是这种法子大伤元气,只有健壮的男子才能挺过去,像她这样的,泡到一半就要耗尽精血而亡了。法二就是正统的解决办法,一场男女合欢,一被眠到天亮,一身药性自散。所以,假如她有个什么情哥哥或未婚夫君,他愿意跑一趟腿将那人捉来给她充当解药。
她听得脸蛋发烫,心下思道,要不要告诉这位大侠,她并非未嫁之身,夫君她倒是有一个,不过只因对方身份太尊贵,所以她嫁给对方一年有余,至今还没机会跟那人讲上一句话。至于什么“捉来给她当解药”,那更是断断不可能的,她的夫君大人那样尊贵又那样繁忙,哪能来解救小小的她呢?想到这里,她自怜身世,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柏炀柏见她红成一尾煮熟的虾子,又泪水涟涟的可怜相,猜她是个没有情哥哥、未婚夫或者夫君的三无女子,于是叹口气又说,他倒是有一般技艺,能给她找出金风玉露散的第三种解法来,效果跟第二种法子一样好使,也不会令她失去清白,端看她信不信得过他了。
她闻言又垂头思道,夫君大人她是绝对不敢想的,只要有生之年能跟他讲上两句话,她就能揣着那两句话去走一遭黄泉路了。方才她喝了太善的茶之后感觉全身发烫,被太善脱光衣物,又见到一个比她大舅还老得多的男人口流清涎地摸过来,她就立刻没有了生念。眼前的这位大侠可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他要是真想对她不利,又何必跟她啰嗦这么多?不如就试一试这位大侠的办法吧,左右再被欺骗或被欺侮时,她就一死以表心志,以作为对那位还没讲上一句话的夫君的遥敬。
想及此,她再也抵制不住那杯加了浓料的药茶的药性,躺倒在软榻上,如一尾溺水的鱼一般挣扎着,向那位大侠呼救道,请救救我,用第三种方法!
于是扮为大侠的柏炀柏靠近她的枕边,先喂她喝了半盏加了微甜的黄色粉末的凉茶,又点了她的睡穴,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里,告诉她说,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她有心仪的男子,可以把同她欢好的男人想象成那名男子的模样。当然了,如果她并无暗恋对象——大侠柏炀柏吧嗒着嘴说——他愿意自我牺牲一回,充当一回她的解药。
何当归不解其意,惊慌地落入梦乡。在白茫茫的梦里,她耳际发烫,膝头酸软,一呼一吸间的滚烫感,几乎要灼伤自己的上唇的肌肤。她拼力向四周呼救,却得不到回复,走了几步就软倒在地上,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过了盏茶工夫,雾气渐渐散去,再看周围的景物和布置,她心中的惊慌情绪就更盛了。只因她瞧出这里不是别处,而是宁王府!而且看那建筑物的气派,看屋檐上那刷着货真价实的金漆的层层屋瓦,以及廊前那一盏盏精致的宫灯,她立刻猜出,这里是宁王府的中心地带,是属于王爷和王妃的专用屋宇,是她应该退避三舍的贵地!
可是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仿佛每次呼吸都是她的最后一次,哪儿还有力气退避到属于她的角落呢?
“吱呀——”一声,华美精致的房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了一个面部带着雾气的男子,锦衣玉扣带,墨冠皂底靴。那双靴子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她的眼前停下来。
此时,她整个人跪坐于地,只能看到的那男子的锦袍下摆,散发着幽然的不知名馨香,如兰似麝的暖香。她想要张口向他呼救,可下一刻时,他已然脱去上身的提花绣褂,裹在了她的身上。她低头一瞧,吓得几乎要昏过去,原来,她在梦中和醒着时是一样的,一样的不着片缕!
她竟然光着身子坐在王府中央,还被一个陌生男子瞧光光了!她还有什么颜面苟存于世?于是她一边裹紧了那件绣褂,一边掩面哭泣,泪水打湿了玉雪粉妆的腿上肌肤,她又连忙进一步地把双腿缩进那绣褂中去。
陌生男子蹲下察看她的情况,然后平静地说,看你的模样,一定是被采花贼下了春药了,这种春药性如烈火,长时间留在体内不解去,你的五脏六腑都会被烧坏。至于解除药性的办法么……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你的姿容极美,就是稍显青涩了一点——你有什么问题吗?你愿意让我救你吗?
她闻言继续绝望大哭,那位大侠不是说过,有“第三种方法”能救她性命,又不毁她清白吗?为什么喝了那位大侠的药茶昏睡后,她在梦里还是照样被那金风玉露散折磨,还是照样碰到了一个要用“第二种方法”救她的男人?为什么她总是被人欺骗?太善如此,大侠如此,人人皆是如此!
那陌生男子皱了眉,虽然他的面部被雾气遮挡,不过,何当归却能感觉到他的话是皱眉说的,他说,你不必如此忸怩,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单纯想帮你才多问一句,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我从来不缺女人,对你这种胸部小的女人没多少兴致,你进屋里躺着去吧,我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他起身走开。
何当归停止哭泣,挣扎着想要起身进屋,却腿软到寸步难行。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突然降下来一道“神之音”,尖着嗓门叫道:“喂丫头,你怎么把人家撵走了?这是我费了好大工夫给你召唤来的‘解药’!你把他撵走,谁来给你解毒?”
何当归听出这个声音是那位大侠的声音,仰头看天,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沌天际。她抹泪道,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怎能委身于他?与其失去清白而苟活,我宁愿一头撞死在那道石阶下,至少还能在墓碑上题一笔“碧落黄泉通来世,留得清白在人间”。
“神之音”恨铁不成钢地说,清白有个屁用!我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够本儿,你才多大就想死?你脑子怎么不开窍啊,这就是我说的“第三种方法”了——召来一个男人,在梦里给你解毒!你只当是做一回春梦,于你的清白没有任何影响!快!快把那小子叫回来!喂~~臭小子你快点回来~~
“神之音”响亮得有如鬼哭神嚎,可是那个面部有雾气的男子却充耳不闻,越走越远了。
何当归还是哭,神仙公公,实不相瞒,我已经嫁了人了,只是还没见过我夫君的人,直到现在还在等着他来找我,因此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我都绝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神仙公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我呸呸呸!“神之音”愤愤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榆木脑袋的女子,亏你还长了一副聪明相!都跟你说了,梦里发生的这些全部都是假的,是我老人家用大法力给你造出的一场幻梦,你只要乖乖顺从着你的药性驱使,与那小子行一场周公之礼,去了你的心火,你的身子自然也不觉得难受了!而且事实上,没有任何男人碰过你的身体,所以完全不算是失节,你不用钻牛角尖,也不用觉得害羞,女子早晚都要经历这一场洗礼,你就当提前上一堂课吧!
何当归受药性影响,身如火烧,心口发闷,于是略有动摇地说,那……既然老神仙你法力无边,你能不能把我的夫君召到这个梦里来给我解毒呢?除了他,别人我都不干,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行!
“神之音”怪叫道,小丫头要求还挺高,还要指定人选!哼,说来听听吧,是哪个男人值得你这样为他守身如玉,他比我家阿权还好?
☆、第242章 幻梦貌美如花
更新时间:2013…10…17
“宁王朱权”四个字在舌边划过,又被咬回去,何当归的心中犹豫不已,吞吞吐吐地问,老神仙,那个,你把我夫君召到我的梦里来,他本人知道吗?他事后还有印象吗?
老神仙嘎嘎笑道,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考虑的问题就是多,这问题可把我老人家都考倒了,嗯,让我想想……你在你梦里的一切所见所闻,他在他的梦中自然也依样葫芦地梦一场,所以,就等同于你二人同做一场春梦吧。
何当归立刻摇头摆手,拒绝道,倘若事情是那样,那老神仙你就别召他来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老神仙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说着又万分艰难地往屋中移动过去,想去找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她心道,从前在罗家,四妹妹动不动就对着她撒痒粉,那种奇痒比现在的春药难熬百倍,她都硬挺过来了,只要多坚持个一时三刻,等小腹间的那股子怪异的邪火褪去,她就可以走出这场怪梦了。
老神仙在白茫茫的天际之外笑得乐不可支,反复重复着何当归的话,还没做好准备,还没做好准备?哈哈,还没做好准备!丫头,你放宽心吧,这种事情,不用你做准备,只要那个男的有准备就行了!
他仿佛猜到了何当归的心思,好心规劝道,丫头你就别再扭扭捏捏也别硬撑了,那金风玉露散的药性极燥极烈,长时间中毒不行周公之礼,只靠你自己硬扛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毒侵入脑,把你烧成傻子的!何况,这种事不是你有毅力和自制力就能扛得住的,我老人家一把年纪都没修炼到那种程度,你一个小女娃怎能有那般定力?不要逞强任性了,顺从你的心意,去找你的“解药”吧!一场春梦,换你一条命,这笔买卖很划算哪!
何当归兀自挣扎着往屋里挪动,此刻她已停止哭泣,只是脸上仍挂着两道清浅的泪痕。她咬牙道,能不能扛得住,试过了才知道,如今虽然身在梦中,可我的感觉与醒着时没什么两样,与醒着时一样会走会说话,也有我的自主意识。既然我做得了我自己主,那我就要为自己做一回选择——我不解毒了!老神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大恩我只能来生再报了,你就发发慈悲,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说到最后,声音斩钉截铁地如舍身就义的文天祥,只差没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了。
空中的老神仙叹气道,丫头你怎么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你知道你能投胎做一回人,是多大的机缘和福分吗?大多数的魂魄轮回上七八次,才能轮到一次当人的机会,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只能当一头牛,一只鸟,一根草。依我瞧,丫头你保不齐上辈子就是一头牛托生的,怎么这般犟脾气?你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了无牵挂了,白白丢下你爹你娘为你伤心难过,你对得起他们的生养之恩吗?你知道你这一死,有多少人在你身后抹眼泪吗?
老神仙越说越激动,最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心中大呼曰,咩咩,咱简直就是导人向善的千年老妖,赛过少室山上的那帮秃头!小丫头,你还不束手就擒,跟我家朱小权共赴巫山!
可是,老神仙的这番话非但打动不了何当归,还戳中了她的痛脚,白白丢下爹娘伤心难过?对得起他们的生养之恩吗?她的父亲对她只生不养,母亲其实也差不多,迄今为止她活了十五年,从未见过父亲面,而跟母亲一起生活的岁月,前前后后拼凑在一起,也不过就短短两三年寒暑。
在难熬的烈药侵袭下,被烧红了眼的何当归幽怨地想,她死之后,会有人为她伤心掉泪吗?她猜想,其实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并不算高,要排在继父后面,排在老太太后面,甚至要排在二姐和四妹的后面。母亲为了继父而伤心地住进三清观,常年把她丢在罗家不闻不问,每次年节里回罗家去住,母亲就从早到晚在老太太房里说着两人的密语,跟她这个亲生女儿却陌生到了除问安之外无话可讲的地步。
记得有一次,二姐脸上张了痘,母亲听闻此事后非常上心,花重金托人购得雪莲、冰片等寻常药铺买不着的珍贵药材,又跑到南苑药庐忙活了好几日,配出三瓶古方记载中的清颜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