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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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金星”狞笑道:“你这种手段,简直令老夫切齿难以消恨,现在看老夫慢慢消遣你!”
话声一落,掌势已扬,铁梅香娇容一凛,大喝道:“慢来!”
“太白金星”足步一顿,道:“丫头,想讨饶?”
铁梅香秀眸一掠四周等得颇不耐烦的十二个煞星,大笑道:“姑娘岂是求饶的人。不过,你我双方既要动手,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正正大大,堂堂皇皇,才对得起你们的身份!”
“太白金星”冷笑道:“什么臭规矩?”
铁梅香道:“是你老头子一个上,还是‘南诏十三星’一齐上?”
“太白金星”狂笑道:“老夫一个人,制你死地,只在举手之间,何劳咱们兄弟再出手……”
铁梅香娇笑道:“老头子,别忘记 这是不世仇恨,不是印证比武,不必一个一个来,多费事 应该你们十三个人一齐上!”
此言一出,房英大吃一惊,不由暗暗皱眉。
他不知道铁梅香是故意说反话,抑是在嬉笑对方?但不论如何,这是个不智之举。
难道真要把对方激怒得立出杀手不可,岂非自己找死?
房英知道,凭自己或她的功力,绝对不是对方对手,可是他却不懂铁梅香此举的用意何在?
他这里心中担忧重重,“太白金星”却狞笑道:“丫头,你万死不足泄老夫之恨!敢出大言,莫非仗着手中宝剑!”
铁梅香又笑道:“不是,不是,我这柄宝剑也是偷来的,正想送给你们,作为换取生命的代价!”
刚才还口出大言,让南诏十三星一齐上,现在又说要把青萍给对方作遁走代价。“太白金星”也不由怔住了,冷笑道:“你打错了如意算盘,老实告诉你,等你死了,不必送,宝剑也会属于老夫!”
铁梅香大笑道:“老头子,你错会了我的意思,我的话只是说拼命尽管拼命,送宝剑给你,却是因为按照江湖规矩,姑娘不愿仗着青萍,占你们一点便宜!”
铁梅香哈哈娇笑道:“青萍虽没有第二把。但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可以使你们‘南诏十三星’个个丧魂飞魄!”
“太白金星”不信地道:“你不妨失拿出来看看,这世上有什么法宝,竟然能令咱们丧魂飞魄?”
铁梅香从怀中一摸,掏出一卷黄绢纸,扬了一扬道:“就是这卷黄纸,凭纸上东西,可以要你们俯首称臣。”
一方面是铁梅香镇定的神色,使“太白金星”莫测高深,二方面也引起了“太白金星”怀疑。
凭这么一卷黄纸,说是能制人性命,谁肯相信。
“太白金星”狐疑地喝道:“这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铁梅香道:“纸上写的就是制你们于死地的妙法。若你不信,何不命你几个老搭挡退后三丈,看姑娘施展!”
“南极星君”叫道:“太白仙兄,千万别上这丫头的当,干脆出手先宰了她!”
铁梅香娇笑道:“老家伙,若是你们对我手中这卷黄纸害怕,尽可出手,姑娘就等着。”
太白金星目光望了望铁梅香手中黄纸,狞笑道:“反正你今天活不了,老夫就看看你的妙法,究竟妙在何处?”
说着,一挥手,示意围在四周的“南极星君”等兄弟退后三丈。
铁梅香手一扬,把黄纸一递,一本正经地道:“房少侠,请按纸上指示施为!”
房英此刻又疑又惑,接过黄纸,打开一看,心中不由一怔。
纸上那有什么字迹,原来是—片莫名其妙的涂鸦,鸟不像鸟,兽不像兽,犹如稚童涂书一般。
凭这些要制“南诏十三星”?
房英暗暗苦笑,他心中以为铁梅香必在卖弄什么计谋。这刹那,他把纸卷好,又不便用话询问,只能苫思着怎么配合。
铁梅香却笑道:“房少侠,你看清楚了么?”
房英只好点点头,故作轻松地道:“我看清楚了,果然神妙无穷!”
铁梅香催促道:“既然看清楚了,就开始做啊!”
房英皱皱眉,不知从何做起,暗墙叹道:“这是什么时候?你出这种难题,岂非存心开玩笑!”
铁梅香秀眸一瞥,见房英那种欲语无出的脸色,倏然娇笑一声道:“房少侠,你恐怕没有看清楚,不妨再看一遍,想想从前是否吃过这图上所书的亏,不就明白了么?”
他在这种情形下,又不得不再摊开黄纸,装模作样地仔细看看,脑中却在思考铁梅香的话,究竟是指什么?
目光再度飘向手中的黄纸上,一瞥之下,他突然想起昔日一椿险事:在戚阳青石墩,“再生仙翁”在地上画了许多鸟兽,称什么“六爻飞伏阵法”,自己进阵后,差一点出不来,那地上画的,与这纸上所画,不是一样么?
这一想,再仔细一瞧,果然不错。突然地悟觉,使房英剑眉一舒,心情立刻一轻,却见太白金星厉笑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老夫现在就要动手了!”
房英哈哈大笑道:“你别急,看本侠施展!”
接着对铁梅香笑道:“女侠宝剑请借一用如何?”
铁梅香将青萍一递,娇笑道:“房少侠,你终于看出来了!”
房英接过宝剑,一手持纸,握着青萍,身动如风,就以剑尖照样在四周三丈方圆,依样葫芦,乱画起来。
“南诏十三星”一时之间,看得莫名其妙,个个注目皱眉,待房英画好,“太白金星”望着一地涂鸦,道:“这称什么名堂?”
房英画完复立中央,笑道:“什么名堂,怎能告诉你?现在你们十三个老混蛋不妨过来试试!”
太白金星鼻中一哼?道:“老夫已忍无可忍了!”大步走人阵中,刚出三步,突然惊呼一声,停住脚步。四周站着的老者神色同时一惊,“南极星君”大喝道:“老大,你怎么了?”
可是“太白金星”恍若未闻,身形在阵中疾速左冲右突。说也奇怪,他始终离不开二丈左右之地,像被蒙了跟的猴子,逃不出樊龙一般。
铁梅香秀眸瞪着,拍手大笑道:“你们外面的人再不来救他,三个时辰内,太白金星真的要升天归座了!”
其余的南诏十二星闻言,当真齐齐一声大吼,四面八方扑入。但一踏入阵中,眼前景色,顿时惊变,再也分不出东南西北,在三丈之中,打转起来。
房英心中大喜,喝道:“铁女侠,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脚下一垫,身形已起,那知他忘了自己也不懂出阵之法,身形方一离地,眼前顿变—片深渊,心中一惊,慌忙刹住身形,退回原处,急急道:“糟了,我们自己也没有办法出去!”
铁梅香娇笑道:“谁说的,那个叫你这么急!”
说着,一拉房英衣袖,身形左一转,右—转,立刻脱身阵外,回头一望,“南诏十三星”个个像盲了眼的瞎子,乱打乱撞。
这时,房英才对铁梅香道:“铁女侠,你何处弄来这个玩意儿?”
铁梅香得意地道:“当然是‘再生仙翁’送给我的啊!哈哈,你看他们像十三个老猴子,有他们挣扎的了!”
房英虽然反忧而喜,但想起天香院开坛在即,再也没有兴趣看下去,举手—拱道:“事已紧急,在下要告别了。请回复‘百面神剑’古大侠及令尊,元宵那天,再在泰山聚会。”
说完,身形电掣而起,晃眼没人山脉转角之处。
口
口
口
风云漫天。
路人绝迹。
家家产户,都在准备过年,可是房英却迎风餐雪,风尘仆仆于往九华山的道上。
由于“天香院”把开坛日期突然提前,房英知道在这短短的十余天中,要有什么行动的话,已不可能。
而主要的?他要把铁梅香告诉他的消息,想办法查证—下!
何以“天香院”突然把开坛日期提前,是什么缘故呢?
九华近在咫尺,房英自然而然想到上九华山。—来先同九华派商量应对之策。二来也想询问清楚。
此刻,他踏上九华山,远远已望见九华山庄,倏然暗暗感觉到偌大一座庄院,冷冷清清,看不到半丝人影!
“奇怪?”房英暗暗咕啜,心头感到一丝不说的预兆。
这种情形,不是九华已发生什么变故,就是九华在严峻戒备,故示庄宫无人,以待强敌!
有了这种感觉,房英再不怠慢,脚下一用劲,身形如飞,直扑九华山庄。
不消一盏茶时刻,已到庄前,房子目光一扫,果见偌大—座庄院。门户洞开,冷冷清清,没有半丝人影。
他飞掠而入,巡视了一圈,心中顿时奇怪地忖道:“这许多九华弟子到那里去了呢?怎地—路上丝毫没有消息?”
忧虑之间,想起昔日情深款款的“赛飞燕”狄美筝,不知不觉中,倒反而有点惆怅伤怀起来。
他缓步走过—排排的空屋,正想退出,耳中陡然听到一丝异声。
这丝异声从三重院落旁的一排偏屋中发出,那偏屋如似灶厨,房荚心中—怔,立刻一闪身,悄无声息地掩到门外,静静细听。
但就是这刹那,那灶房中已没有了声息。
房英目光凝视着紧闭的木门,心中大感惑然。他相信自,己耳朵决不会听错,刚才这灶房中,好像有人移物的声音。
此刻,他越想越起疑,谨慎举掌推开灶房木门,正想举步而人,陡听阴暗之中响起一声娇叱,一道寒光,劈面削至。
在骤不防备下,房英吓了—跳,一声怒叱,双掌挟着八成达摩先天罡气,猛劈而出,口中厉声道:“无耻之徒,胆敢暗算!”
话声未落,那袭面剑光,被房英那一掌,震飞回去,接着响起一声娇哼!
这刹那,房英已急掠而人,目光一瞬下,不由—呆!
只见—名青衣少女,悚栗地站在灶角,秀眸中充满了惊惧的光芒。可是当她看清房英面目时。神情立变惊喜,脱口惊呼道:“房少侠……”
房英怔了一怔,冷笑地道:“你是谁?若非在下早有防备,岂非已伤在你剑下!”
青衣少女微微一叹,缓缓走近几步,歉然作礼道:“弟子巩婉君,是九华门下,刚才不知道是少侠,是以冒犯,还望恕罪!”
一听对方竟是九华弟子,房英反而愕了一愕,讶然道:“贵派落得这般光景,莫非发生什么变故?”
巩婉君忧色重重道:“此事说来话长,幸喜鬼使神差,少侠竟在敝派危机一瞬之中赶来!”
房英听得半懂半不懂,急急道:“是谁侵犯九华山庄?”
巩婉君叹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掌门人及敝派同门都在后山,少侠去后,一切自会明白!”
说完,收拾了一些料理饮食的用具,提着一个大篮子,领先飘然出了灶房,直扑后山而去。
房英怀着一肚子迷雾,也急急跟着。由九华山庄后面出去,房英还是第一次,目光扫视间,丛林郁郁,极为幽古。穿过一片树林,巩婉君在一条蜿蜒的小径上疾奔。
房英此刻忍不住道:“贵派在后山还有别庄?”
巩婉君回答道:“没有,敝派百余人都住在后山一座荒谷中,少侠到后就可知道了。”
房英心中不由怀疑地忖道:“既没有别庄,这么多人,怎么住法,莫非都露宿不成?”
正在思索间,只听到巩婉君在前面喊道:“掌门师姐,房少侠来了!”
这是一座深谷,景色却更是荒凉。房英此刻一听到了地头,精神一震,也跟着巩婉君奔入谷中,目光一扫之下,脚步情不自禁地停止,神色不禁一呆,心头不禁惨然。
谷中给他的第一个情景荒乱凄凉。
刚才他尚在想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少女,没有屋子,岂非露宿。现在一看,果然不幸料中。
只见谷中面积并不宽大,然而百余少女,都衣衫蒙尘地或坐或立,东一堆,西一堆,个个神态忧惶地,像在等待别人宰割。
然而巩婉君的喊声,却像乍响的警钟,使谷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九华门下,精神都为之—振,纷纷向房英围来,口中都兴奋地叫着。
“房少侠来了……房少侠来了……”
情形好象见了救星一般。
房英急忙上前抱拳作揖,心中却暗暗一叹,表面仍从容地大声笑道:“各位姑娘,请各适其所,区区只是顺道过访!”
说话中,已见姜素云与“海玉双燕”,急步而来,姜素云首先娇呼道:“房少侠,想不到你会突然光临,愚姊妹有失远迎!”
语声至此,接着长叹一声道:“看来天佑九华,不至覆亡!”
房英这时也顾不得客套,忙道:“贵派发生了什么变故?”
姜素云叹道:“蒙骗天香院之举,已被对方发觉了!”
房英顿足叹道:“在下曾在泰山玉皇寺泄漏身份,差些被天香院主所执。唉!此讯于区区来说,并不意外,倒是我一时大意,没有通知贵派防范,但天香院派了什么厉害人物前来?”
姜素云道:“天香院除了以灵鸽召周百玲姑娘返坛外,倒无其他举动!”
房英此刻目光扫视四周拥立的九华弟子,才发觉没有周百玲,不由诧然道:“那么周姑娘人呢?”
姜素云忧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