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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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脱俗与满意并存的她,我着实松了口气,这四日来忙坏了我,只觉全身好累……
“筱落……”庄妃转身欲言,却在看见昏昏欲睡的我时止住声音。
见状,我忙打起精神。
“瞧你累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褪下舞服换上宫衣,将舞服收起后唤来宫女,吩咐道,“带筱落下去沐浴更衣,好好侍候。”
“是”宫女应,我朝庄妃谢恩,带着满身疲倦随宫女而去。
沐浴更衣,困极、累极的我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色已暗,傍晚降临。
宫女领我前往明喜正宫,到达时只见灯火通明,正宫中央摆着一张雕花圆桌,桌上铺满酒莱,桌旁分别围坐着皇上、庄妃、烈明野、穆柳絮。当我看见穆柳絮怀抱的小苍炽时懵了一下,心道这是怎么了,为何将他抱入宫?
“筱落快来,就等你了。”庄妃笑着朝我招手,用词令我受宠若惊,忙向她与皇上行礼。
“免礼,坐吧,今日朕特地摆宴为苍炽庆祝周岁。”皇上笑眯眯的示意我坐下。
闻言,这才恍忆起小苍炽一岁了,我竟将这么重要的日忙忘了!向皇上再行礼谢恩,后才落坐于烈明野与穆柳絮之间。
“呀!呀!”我一坐下,小苍炽立即伸出小手臂朝我而来。我宠溺而笑,接过他抱在怀里。
酒席之间我不语,听着庄妃、皇上与烈明野交谈,时尔与穆柳絮搭上几句。
小苍炽在我怀里又蹦又跳,仿佛知晓在为他庆生般高兴不已。抚摸着他滑嫩的脸蛋儿,我心中无限感慨。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他已一岁,而我,也来到这陌生的世界整整一载……
膳后,宫女们撤去膳具换上新桌布,并将美人圈、令牌、金元宝、文房四宝、绣绵等物置于桌上。
我懂此意,这是要让满岁的小苍炽抓周,抓到什么便代表他日后的人生方向。
我将小苍炽放坐在桌上,很紧张,不晓得他会子承父业还是另创一片天地。
我等的目光均落放在他身上,只见他先是瞅瞅我们,而后瞅着桌上摆的一件件物品,黑溜溜的眼睛转呀转,“嘿嘿~~”咧开小嘴露出大大的微笑,撅起肉呼呼的小屁股伸手朝令牌抓去,抓罢攥在手里朝我等挥扬,边挥边笑,“嘿嘿~~”
“好,有出息!”皇上赞,含笑点首。
只抓令牌不算,小苍炽将空着的左手伸向金元宝,握在手心里二次朝我们挥扬,挥罢站起身向前走几步定足,一屁股坐在展开的美人图上不再动。“嘿嘿~~~”一面笑着、一面把玩令牌与元宝,更将两物撞击在一起敲打,发出清脆之声。
“烈明野,你生了个好儿子,他将来定是朕之‘龙朝’的储将之材!”皇上龙颜大悦,抬掌“啪”地一下拍打在烈明野肩头。
“谢皇上!”烈明野谦恭颔首,嘴角高翘,眸中尽是自得。
我捂住嘴,泪水因内心激动滚出眼眶。小苍炽太争气,权利、金钱、美人三管齐下均不误,好棒!
把玩着令牌与元宝的他不解我等为何有笑有哭,歪着脑瓜瞅了会儿便不再理会,沉浸在他未来的人生路上顾自玩耍。
第五十六章 许诺一生世
告别皇上与庄妃,我和烈明野、穆柳絮返回烈府。
穆柳絮抱着小苍炽下去歇息,烈明野拉住了欲穿过园子回“兰苑”的我。脚步顿,未来及回身便被他从后面圈入怀中。“少爷?”我疑声,不解他此举何意。
他未语,静静的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左耳朵。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他湿热的气息,我放弃询问,忽然间很想哭。猛闭目,逼退泪水。
半晌,他松开圈住我的手臂,轻轻地扳过我的身子面朝他。四目相对,我在他眼中看见了心疼与怜惜。“你瘦了,脸色也不好看。”他低声言语,抚摸上我日夜赶工而显得苍白的面容。
他这样说不是存心戳痛我的心吗?想哭的劲头又涌了上来,忙垂睫掩盖,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瘦就瘦吧、脸色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只要未惹麻烦上身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他捏住我的下巴扬起我的脸,一滴泪水滑下。见状,他深锁了眉,下一秒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
“少爷!”我一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这是做何?!”
他不语,抱着我转身走进“竹苑”。见状,脑中警铃大作,我当即一慌,忙扭动身子想往下跳。
他不给机会,死死的抱着我踢开房门,将我放在床上。
“你……”我吐出一字被打断,他将我按倒在床,终迸出一句,“我不碰你,躺着别动。”
他神情肯定无虚假,我当即停止挣扎,怔怔的瞅着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起身阖门,除去靴抹爬上床,在我不解的注视下伸手按捏上我的肩膀与手臂。
此举令我错愕当场,好似看怪物一样看他。目光在他的手与面间来回调转,眸子因惊奇而瞠得越来越大。
“你服侍了我十年,今日换我服侍你。”他轻柔的说着,抬起我的手臂轻轻甩拍,没有看我,垂着睫毛望着我的手臂。
“扑嗵!”我心儿猛一跳,双眸瞠至最大直定定的瞅着他微微泛起红润的俊脸。‘你服侍了我十年,今日换我服侍你。’老天,这话真的出自他口?!为何我觉得这样虚幻!
他掀起眼皮瞅了我一眼,见我满面震惊不能相信,当即垂回视线,小声重复,“你服侍了我十年,今日换我服侍你。”
我听清了!真是他说的!猛转首面朝床外用手捂住嘴,眼泪唰地一下滚了下来。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向来只有女子服侍男子,哪见过男子反过来的道理?他的反常催出我从方才起就一直努力忍住的泪水,纷如雨下!
听着我低泣,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劝阻,而是小心翼翼的为我按摩缓解疲惫的身躯。
我望着架上的花瓶,泪水模糊视线,我什么也看不清,连那花瓶最基本的轮廓都模糊的厉害。活了20多年,首次体会被人服侍的滋味,对象竟然是他!
“少爷……你不……必这样……”我哽咽着转首看向他,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做梦也未想过他会这样对我!
他以沉默代替回答,按摩完我的手臂、下移至双腿。
他越不言语我越想哭,感觉自己像水做的,很容易因他的一句话或一些举动而泪流不止。我虽不是十分坚强,却也从不喜哭,但自从来到这架空古代后泪水便时尔找上门来,将我变得再也不像自己!
一面流泪、一面感受肌肉在他的按摩下放松,全身紧绷渐去,疲惫静悄悄地被困意取代。不知不觉中,我带着满面泪痕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奇好,从来都没有这样放松的感觉!
“嗯……”嘤咛一声,我赶走周公张开眼睛。身旁是空的,烈明野已去了军营。从床上坐起,全身的筋骨均轻快有力,多亏他昨夜长时为我按摩!
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音,下意识抚着手臂与双腿,心头甜滋滋的,有种被摔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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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休息,之后立即投入到辅导庄妃练习“孔雀舞”的紧张工作中。早膳后入宫,傍晚时离宫,一日一日的排练下来效果甚佳!虽怀有孕,但庄妃依然身轻如燕,舞姿妙曼,风华动人!
云枫入宫后只埋怨我一句“你该早些告知于我”便没了下文,牢记我所说的乐曲要点尽心为庄妃抚琴。
不论发型、头饰、服装、指甲修剪及涂色均由我亲自为庄妃打理,截止5月12日全部大功告成,剩下的2日便由她自行演练,我则不再指导。
皇上的生辰是5月15日,而老将军的忌日矣相同。13日一早,我随烈明野出发前往曾经的西南战场……
越是离近西南越可感受到烈明野的沉寂,他一路无语,眼神呈现出死灰色毫无光泽。我静静的陪着他,策马奔驰,于15日午前抵达西南边镜。马儿栓在有草之地,我二人拎着食盒走入战场。
曾试想战场森冷,却不知真正来到这里不止森冷,更荒芜的寸草不生!那漫漫一色的土黄渗透着无边无尽的凄凉,阔隔三年,死亡气息仍如此浓郁!太多冤魂葬生。
我二人于战场中央停下,他将食盆搁在地,鬼魅般的声音随之而出,“每年我都会来此向父亲汇报一年所学。”语罢,握紧双锏上前十步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凝望着他武动起来的悲凉身影心里很难受,感觉心在被用力撕扯,又痛又麻!
这便是老将军阵亡的地方,他与60万大军的骨血深深地埋入了地底……
烈明野死灰色的眼睛暗沉的没有止境,仿若黑洞令人探不到底。那是他的恨,强烈不可抹灭的仇恨!
他一面武锏、一面向老将军诉说一年中所发生的事,小苍炽降生;杖毙丫头;吸我的奶水;小苍炽满月;进入聂光军营;为皇上摆“龙门阵”;为庄妃庆生;被金罗余孽刺杀;与我争吵险些将我掐死;我与他荡秋千为他唱歌;领命与“德亲王”模拟教场拼杀,虽败尤荣被皇上升为营中副帅领兵三千;小苍炽患“天花”死里逃生;容妃与“德亲王”通奸,容妃与孽种均被皇上处死;送聂光远去西北归城,第二次遭遇刺杀逃入深山雪林;陪皇上微游遇见痞子刘汉青。
从头至尾一一告知,每多听一件我的眼泪均会不受控制的掉下。原来在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武罢、诉罢,他收势停下,双腿弯曲“扑嗵”一声跪地。双锏脱手掉落,他用双掌挣住地面朝天大喊,“爹一一”声音中饱含思念与痛苦,更有无边无尽的挣扎!
受不了他声嘶力竭的呐喊,我冲上前抱住他颤抖不已的身体。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但他或许更希望当年能随老将军与60万大军一同死去,而非芶活!“少爷,快别喊了,别喊了……”捂住他的嘴,泪水被他的痛苦催下。
他靠在我怀里悲痛的呻吟,抱住我一阵阵抽气喘息。三年已过,他甩不去恶战血景,这血景怕是会纠缠他一生一世!
我仰首望天,五月的天空应是蓝的、云朵应是白的、风儿应是和熙的。可这片浴血奋战的沙场没有阳光,没有白云,天空阴诲铅沉,就连风儿都冰彻心骨!几时此处才可不再悲谅?几时那些枉死的人才能得到永生?我哭出了声音,好恨“德亲王”,好恨!恨他害死那么多生命,恨他让烈明野痛不欲生!生命是公平的,任何人都没有夺去他人生存的权利!
我二人抱头痛哭,哭得身上没了力气才渐止声音慢慢抽泣。我泪眼朦胧的摸着他的脑瓜,以往的三年里他总是一人来此祭拜,在他悲伤流泪的时候都没有一人可依靠……我的心好疼,若有可能,我愿每年陪他来祭拜,我愿腾出自己的肩膀让他依靠,给他一份活下去的力量,只求他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抱着我倒在地上,将脸埋入我的颈窝,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间、耳旁。我拍抚着他的脊背,沙哑着声音温柔安抚,“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地活着,将老将军与60万大军的那份生命一起活下去,唯有活得勇敢、不畏艰险才能对得起枉死的他们。”
他吸了下鼻子,无声点首,像个孩子似的磨蹭着我的肌肤。我捧起他的脸,拭去他面上的悲泪,挤出一丝笑意安抚他千疮百孔的心灵。
他阖起双目以额头贴上我的,我矣阖目,环住他的颈项。伤疤总有淡去的一日,我不敢奢望这一日早来,只望他可在伤痛中越发坚强!乱世出英雄,我相信他会超越老将军、超越自己,更相信他是英雄,可缔造神话!
贴额半晌,他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我张开眼睛望进他盈闪泪光的眼睛。他在我额心落下一吻,吻罢牵动唇瓣,未能笑出来。
“傻瓜,不必勉强……”我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他俯下头二次亲吻我的额头,随即将吻洒落在我的鼻梁、脸颊、下巴、颈子、嘴角,终吻住我的唇……
他的不安与紧张通过颤抖的唇瓣深深的传达给我,我没有推开他,只因不想在他的伤口上再洒上一把盐。我未像以往那样抗拒,他仿佛得到莫大鼓舞,吻由试探转向热情、由浅入深。
我从不知异性的吻可令人如此沉醉,好似一杯葡萄酒,越酿越醇、越醇越令人陷入它的香甜!情不自禁,我回应起他的索求,带着羞涩、胆怯。不想激情因此而发,他疯了似的掠夺,抱着我在地上翻滚,激烈亲吻,仿佛要将过去一年中未能吻到的尽数补回!我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急促而紊乱,脑中空白无物,只晓得唇舌之间的纠缠越发烫人!
良久,吻停,我二人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阴诲空气,吻得激烈,导致胸闷、气短。急促喘息,快速心跳,双声交织在一起令气氛变得暖昧色欲。我揪住他的胸襟将头埋入他怀里,全身发颤,实难想象我对他的吻有所回应,更与他吻得死去活来。不晓得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左手撑地,右臂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