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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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
“呵呵,免了。”皇上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入了正宫。草湖朝我露齿一笑,眨动起漂亮的大眼睛。
我“噗哧”乐了,同他跟着皇上入室。
草湖为庄妃诊脉,诊后笑容满面,说道,“恭喜娘娘身体康复,药膳不须再服!”
“为了本宫的身子,医师费了不少心,本宫在此多谢医师!”庄妃美丽的面庞上泛着健康红润,嘴上这样说,实际却倚在榻上未动。
草湖也不是死脑筋,自然晓得只是表面客套,遂不当真,轻轻笑言,“娘娘严重。”
“草湖,你救了庄妃的命,朕说过会重赏于你。今日朕便下旨召你进宫入太医院当职,以便日后为庄娘研制养颜助容、滋补身体之药,好让她能尽早再怀龙种,为朕产子!”庄妃痊愈,最高兴的自然是皇上,听他言语便知。将怀龙种之事挂在嘴边,羞得庄妃红了娇颜、掩了美睫。
我斜视草湖,想听听他会如何回答皇上。能入宫当职是天大的好事,但,性情率真的他愿意吗?
“多谢皇上抬爱,草民早已习惯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入宫。”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了当拒绝皇上,甚至说得好似谈论天气般无半点犹豫!老天,伴君如伴虎,他就算无意为官也应婉转拒绝,哪有这样拨了皇上的龙颜!
此言一出室内登时静下,皇上堆满笑容的清俊面庞缓慢地褪去了笑意,冷意袭罩。
暗自吞咽口水,我攥紧双拳替草湖捏一把冷汗。他这是公然抗旨,就算救活庄妃有功,但皇上仍可以“大不敬”之名将其拖出去斩首。笨蛋草湖,为何不好好想想!
室内气氛陷入僵局,皇上的面部肌肉隐隐抽动,盯着草湖的眸子里绽露出杀机!皇上便是如此,瞧不顺眼下令杀之。
我不晓得该说草湖什么好,明明已大祸临头,他却不慌不忙,理所应当的迎视着皇上愤怒的眼睛不躲不闪。
见情况不妙,庄妃适时安抚动怒天子,“皇上,臣妾的命多亏草湖医师方可捡回,他一直生活在宫外,您忽宣他入宫必定不适,待他回去细细思量便会晓得在宫里当差是件令祖宗荣耀的事,待他想明白后再入宫也不迟。”说着,她握住皇上搭放在膝上有握拳趋势的手,以似水惑眸柔情相望。
皇上未立即言语,而是反握住她,盯着草湖好半晌才冷冰冰地开口应允,“看在庄妃的面子上朕饶了你,回去想清楚,退下!”
“是”草湖微躬身,不瞧庄妃、不看皇上,径自退出寝室。我随了他去,现下情况不容我多做逗留。
来到外面,我揪住草湖的衣袖将其拖至树下,回身瞪着他埋怨低斥,“你晓得方才有多危 3ǔωω。cōm险吗?若不是庄妃娘娘念在你救了她的份上为你求情,你已是刀下亡魂!”
闻言,他耸耸肩无奈回道,“宫中凡事需小心,我却是根直肠子,这里不适合我。”
“那你也应掂量掂量拒绝的后果,岂可鲁莽?!”我气得跺脚,瞧他说得多轻松,好似我的担心全是多余!
“皇宫是间金牢笼,我宁死不从。若非七爷委托,我不会踏入牢笼半步!”说罢,他抓了下头发,有些烦燥、又有些无可奈何。
七爷,七爷,又是“德亲王”!我忽然间也觉得烦了,为何事里总有他?真是“阴魂不散”!
“娘娘身体已康复,稍候我便离宫回苑,你呢?”
“我……不晓得,皇上与娘娘均未准我离开。”我垂下了头,幽幽叹息,若我可做到他那样洒脱该有多好。
风起,冷意席卷,枝头干枯的黄叶被风吹得在空气中兜着圈、落下地面,一片落在我的头顶。我抬手欲将其拨下,草湖却先我一步将黄叶捏在手、移离我头顶。“谢谢。”我轻轻一笑,笑他的贴心。
“呵呵,不客气。”他的笑容坦荡荡、清朗朗,很好看、很可爱,像只大娃娃,越是接触越令人喜欢。
一道森戾之光如芒刺扎身,刺得我豁然回身朝光源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铁青面容即刻入目!“少爷?!”实为惊讶,七日已过,他此时才来!
烈明野立在十米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与草湖,特别是草湖仍捏着黄叶的手指。世间巧合有很多,却偏偏接连两次均被他撞见!他又误会了!
他不言不语,唇瓣抿了又抿,想发作又极力忍耐,此乃皇宫,不是他能撒野逞快的地方。
我没有解释,解释也是枉然,人的主观性很强,视觉的冲击最有力,不论谁,均如此。所以,我选择沉默。
他敛了冰冷怒容令表情平静,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慢慢舒开,收起狠盯目光,踏入“明喜宫”。
“草湖,你先走吧。”我轻推草湖手臂,趁烈明野入宫之际先离开一人才是正举。
“你们……”草湖欲言,我将其打断,“莫问为何,快走。”稍加用力推他手臂,蹙眉催促。
他看看我、看看正宫口,带着疑惑与不安步步远去。
他走了,我则靠着树干等烈明野出来。
约摸半柱香,面容平静的烈明野走出正宫,出来的他面色由平和急转铁青,甚至面目有扭曲之势。那犀利愤辱的目光向我无情扫射,割划了我的肌肤,痛意顷刻间肆意蔓延!
他一面朝我快步走来、一面扫向草湖曾立过的位置,面目扭曲扩大,用力扣住我的手腕,拖着我愤辱交加的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上,我懂他的愤怒,但辱呢?从何而来?莫非是皇上训斥了他?
带着对这一层意思的不解,我被他扔进了“竹苑”的房间。
“砰”他用力撞上房门,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将门栓插上。
见状,我心一凛,冲口而问,“你插门做何?!”
他未即语,缓慢转身,幽深的双瞳燃烧着两簇火焰,炽热高温无情喷射,灼肤!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灼炽,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每多走出一步均可令人多一分窒息!“为何拒婚?”鬼魅般的沉冷声音仿似来自……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闻言,我方知“辱”字何解。“我并非‘凌筱落’,为何应允?”迎视他火苗滋长旺盛的怒眸,一面回答、一面于心暗骂庄妃嘴快,亏得我照顾她多日,她竟以这样的方式回报我!
“这便是你的理由?”他的逼近没有停止,我一步步后退,直至“砰”地一声撞倒了花架,架上的盆载落地摔碎,激起“啪”声脆响。无时间去看那盆栽,烈明野已近在咫尺!
“这还不够吗?”我不答反问,他脑筋一定又不正常了,我已说得清楚明白,何必再问?
他仿佛真听不懂我的话,仍然问着,“你就这样厌恶我?”
我拧了下眉,拒婚与厌恶挨得上吗?
得不到回答,他蓦地抓紧我双肩,嘶吼,“你就这样厌恶我?!”眸中火焰大有外肆之兆!
吼声震天,令耳膜刺痛!“我并非厌恶你,而是成亲需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彼此真心喜欢日子才可过得甜美!”我有些烦燥、有些动怒,音量提高,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聪明如他,为何揪着此事不放?他早知我并非“凌筱落”,一再追问又有何意?!
我的话令他白了脸色,白得快速,眼中伤痛也随苍白急掠而过。他握紧了我的肩头,薄唇碰动出几个字,只见唇动,不闻声音。碰动幅度过小,从嘴形上无从辩别说了什么。
“放开我,很痛!”我挣扎着,肩头的痛楚令我拧眉,牙关咬起。
他非旦不放,反而越握越紧,仿佛不将我的骨头捏碎誓不罢休。
“烈明野,你够了没有?我说放开,很痛!”我气急、怒急,抬足朝他腿上踢去,再施压怕是肩骨真会不保!
“你自称已是我的人,那么我对你做任何事均不为过。”他忽然冷笑着迸出一句,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仿佛是具死兽。
我被他的模样吓着了,一时间忘了挣扎踢踹。现下的他好可怕,眸中火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冰与虐戾!“你要干什么?!”急问,略有失声,莫非他想再次将我掐死?!
他不回答,俯首用力亲上我的脸颊。
此举给我心惊,我难以置信的瞠圆了眸子,他竟亲我!
亲一下不够,他捧住我的脸庞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他的唇冰冷无温,被他亲过的肌肤均可结上一层冰霜。好冷!好冷!
“不——”我大喊,用力推搡他的胸膛,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我!推开些缝隙想逃,他却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推压至墙,此次不仅亲吻我的脸颊,更将冰冷的唇印到我的嘴上!
冷颤于第一时降临,我只觉得冷,感觉不到其他。“放开我!放……唔……”奋力挣扎,踢踹并存,抡起拳头用力捶打。
他扣抓住我的手腕吊高于头顶,以左手扣制,右手扣住我的后脑不让我有机可逃。
我拼命扭动身子却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张口咬了他的唇。他吃痛,闷哼了声抽离。
逮住松懈之机迈步便跑,只跑出两步又被捉住,二次被他按压在墙,他落下的吻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冷似雪山!
血的味道融入口中,有点腥、有点甜,但这些都比不上大脑此时此刻的空白!我挣不开,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无处可逃。冰冷的吻冻结了我的身心,却又在冻结后“嘭”然转化为热情,大有压抑许久,借机一举爆发之意!
他不懂节制,害得我肺中有益气体越来越少,头脑也昏沉沉的。尚存有理智,我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从而换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面怒瞪着失去控制的他,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面上一阵冰冷、一阵烫烧。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面色涨红,唇瓣上的鲜血尤为刺目,血水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染红了他的下巴。
“啪”地一声清亮脆响,我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用力,至使他的头偏向一边。他太过份了!总是不管不顾肆意胡为,从不管别人是否愿意!
他歪着头,精健身躯微微颤抖,缓慢地转回头看着我,左颊上印着明显的“五指山”。他眼中盛怒仍存,只是说出来的话透出酸痛,“一记耳光换一个吻,我认了!”说完,勇往直前,将淌着血的唇疯狂的印上我的。
“啪”第二记耳光抽上他的颊,我气得浑身发抖,煽人之手又痛又麻!他不理会脸颊通红,还是要吻!“啪、啪、啪”又是三个巴掌,他不止唇上有血,鲜血更从嘴里流出。
我全身颤抖不已,捂着火辣辣的右手失声怒喊,“烈明野,你疯了——”喊罢,以最快的速度去掉门栓,跌跌撞撞的跑出“竹苑”。这次,他没有追来。
跑回自己的房间,我撞上门、插紧门栓,靠着门板阵阵颤抖。抬起通红的手掌,一共抽了五记耳光,我的手已痛麻的失去知觉。烈明野疯了!他真的疯了!疯得不轻!
拭抹嘴唇,用力而快速。只拭抹不够,以茶水漱口,一遍又一遍,仿佛唯有此法才能消除他留在我口中的味道。不论是血味还是寒冷与热情,不要,不要,通通不要!
心,止不住的颤抖!身,止不住的颤抖!手掌,止不住的麻痛!
第四十章 他想娶你呀
双手撑着桌面,颤抖良久,心静下。仔细回想,这才(炫)恍(书)然(网)意识到烈明野不对劲,不论怒火还是亲吻均反常!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像极了被心仪已久的女子拒绝求爱!
求爱?!此二字令我头脑刷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惊得乱了呼吸!拍抚胸口,想法冒出立即拍回水里。我二人相差12岁,悬殊过大,如何能擦出独属于男女之情的火花?直觉相告——不可能!
否定后又觉不对,我的实际年龄烈明野并不知晓,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一个不再是“凌筱落”的女人!不论我有多年长,“凌筱落”的外表只有16岁!
先后的一正一反令我坐在椅子上起不来,他吻的是谁?凌筱落?还是我?!
曾多次有心问他将我看作何人,却终难启口。若他回答“凌筱落”,那么这几个月来我们之间发生的事算什么?若他回答是我,那又将“凌筱落”置于何地?“凌筱落”陪伴了他十几年,而我只是短短的几个月!
双手掩面用力按揉,乱如麻!不论他一直以来将我看作何人,不论他吻的是谁,有一点可肯定!那便是,我永远也不会成为“凌筱落”!
再次冷静下来,气息恢复自然,冷静后方觉衣襟在与烈明野的拉扯中敞开松懈,发丝蓬乱不顺。
离桌行至淑妆台前落坐,对镜梳整……望着镜中的自己,目光不由自主落放在红肿的唇上,下意识抬手轻抚,指尖碰到嘴唇的这一刻指、唇均烫!烈明野热情失控的模样直闯入脑,令我心儿结结实实的漏跳一拍!用力甩首,移指,将他从脑中驱走,连带那烫人的温度!
“错误的吻,切莫再想!”我对自己大声说喊,双手“砰”地力拍淑妆台。拍后缩回右手皱眉闷哼,经方才一拍,煽人之手更痛!
晚膳时分,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