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断今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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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的眼神清朗一如霁月清风,“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我相遇。”
他的语气轻柔而笃定,我望着他俊美无涛的容颜,心中充满温柔而澎湃的感动。是的,我穿过千年的岁月,跨过两世的生死,只因为他在这里等我到来……
海棠一直跟随着我,在幽禁之初,我曾劝告她去李烨磊将军的府邸居住,我相信,烨磊可以好好地照顾她。可是她却不肯离开,这几年来依旧陪伴着我,尽心竭力地帮**持府里的事物。
我看着她因营养不良和日夜操劳而苍白消瘦的小脸,不无愧疚地对她说:“海棠,早知今日,我不会让你离开东昌。”
她低头不语,我知道她的心结,也了然她对我的埋怨。这些年无论她如何对我冷言寡语,我始终拿她当妹妹,当亲人看待。也正因如此,我很怕很怕她会嘲讽我今日落魄的境遇,更怕她会可怜我,替我不值,那会让我非(…提供下载…)常难堪。
我试着让她明白我心中的欣喜和满足,又怕她会误会我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我挣扎一番,勉强开口,“海棠,我只是心疼你跟着我受苦,其实我自己对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的,小姐。”她轻声打断我,抬头看我时,目光如清澈见底的清泉,“能跟自己喜(…提供下载)欢,又喜(…提供下载)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再苦都是甜的。”
我愕然看向她,不想她如此知我,懂我。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始终是那个心地善良,视我如姐姐的海棠。
唯一让我不安的是莫漓的萧瑟和隐忍,即便他在我面前刻意掩饰,我又怎会不知?他偶尔的凝眉,片刻的魂不守舍,夜深人静时的辗转叹息都让我牵肠挂肚。我知道他的失意不甘,他的责任抱负和他的旧恨新仇。我无法替他分担丝毫,甚至不知如何去劝慰他。我无可奈何地发现,再深入骨髓的爱恋也无法让两个人真正做到合二为一。我的思孺之痛和他的问鼎逐鹿就是我们互相遮掩,无法让对方触及的禁地。
都说相爱的人要荣辱与共、悲喜同心。但正是因为爱,才要独尝苦果,才会将自己的愁苦悲凉深埋心间,面上仍做出云淡风轻的安然。因为了解,因为懂得,我越发只能假装不知,只微笑着与他过着清苦但诗情画意的日子。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当早春的阳光明媚地映蓝了天空时,宫中传来消息,皇上南宫元澈病重,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在一干老臣的辅助下,以迅雷之势掌控了半个朝堂,一道懿旨解禁了公子兰若。
尘封了三年的府门打开,李烨磊将军一身戎装,率领他的铁甲军进得府来,及到莫漓跟前单膝跪拜下去,只叫了一声,“公子”便哽咽难言。
莫漓抬手扶起他,神色不见悲喜,却异常沉稳平静,只沉声问道:“都部署好了吗?”
李烨磊坚定地点点头,“按照公子吩咐,属下确保万无一失。”
我静默不语,原来他从没有放弃。我不知晓他被囚府中以何种方式操控时局,我只知道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只待这一天。
一切尘埃落定后,莫漓转向我,他抬手抚着我的长发,将我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他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楚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苦。”
是的,我将回复锦衣玉食、仆役如云的生活,可是我的心中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怅然若失地已经开始怀念这三年的幽禁岁月。那样逍遥惬意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他将重新投入血雨腥风的争斗中。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散发着幽幽莲香,可我却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他不是我的莫漓,他是——南宫兰若。
第八十九章 太子
皇上虽然病重但依旧是这个国度的最高集权,况且还有太子南宫兰兮和朝中辅助的众臣,公子兰若的这条路艰辛而漫长。我已很少能在府中见到他,即便他人在府中,也会有数不清的密会密谈。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无眠,他归来后,简单地洗漱后便轻轻地躺在我的旁边。我翻过身靠紧他,察觉到我没有睡,他伸手将我的手攥在掌心。
“我很怀念那三年与你朝夕相伴的日子。”虽然知道是在难为他,我还是忍不住幽幽开口,“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这样日夜为你担心?”
黑暗中,他静默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半晌方叹息道:“楚楚,这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我不再言语。仅是朝中之臣牵涉其中的就不下百位,更不要说身后的下属、家眷。所有的人,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何容得他心生退意。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通向两个结果,继位称帝,一统江山,或者身首异处,死无全尸。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感觉到我的惊惧,他侧过身来将我搂在怀中……
翌日,莫漓一早就去了书房,我在朦胧中好像听人来报有外省官员要见他。
起床后,我只身一人来到这几年开垦出的那片菜园子。没办法,种菜种出感情了,虽然在修葺一新的府院中,这片菜园子显得异常突兀,格格不入,我却没舍得再改回花圃,莫漓都笑语我是个闲不住的劳碌命。我只笑道:“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哪及一瓜一菜来得朴实无华”。
我在菜地中除草浇水,忙得不亦乐乎。过往的仆役丫鬟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由得我自己在那里忙乎。
抬手擦汗之际,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见我看他,露出了干净羞涩的笑容。我看他衣着华贵,头上金冠镶着拇指大的明珠,知晓他身份必定贵不可言。再细看他的眉眼,秀美如画,与莫漓很有几分相似,便隐隐知道他是谁了,他应该就是太子南宫兰兮。
果然,他开口道:“我是来找兰若哥哥的,不知姐姐可否相告他的去向?”
他的声音清爽悦耳,带着少年人的腼腆。因为朝中局势,在我的意识里,太子是与公子兰若一派对立的,因此我虽不认识这个人,但心中也不免心生排斥。然而此刻见他,却惊讶于他竟是如此一个如水晶般干净剔透的少年,不带一丝凡俗的沾染,一双温顺如小鹿一样的眼睛,心无杂念地看着我。
我行礼后,对他说:“公子兰若此刻应该在书房,太子去那里就能找到他。”
他好奇地瞪大眼睛,“姐姐怎么知道我是兰兮?我没有见过姐姐呀!”
他的单纯让我发笑,忍不住逗他,“我也是乱猜的!难道是我猜错了?”
他笑着地点点头,“姐姐没猜错,我是兰兮。”接着歪着头看着我,“听说兰若哥哥府上有一位夫人,就是姐姐吧?”
这回轮到我有些惊讶了,我穿着最普通的薄布衣裳,无纹无饰,只用一根翡翠玉簪挽了长发,此刻更是一脸的汗,一手的泥,他如何知晓我就是人们传闻中公子兰若独宠的夫人?
见我不语,他白皙的脸颊上晕出羞涩的红云来,呐呐道:“兰兮要是猜错了,姐姐莫要怪罪。兰兮只是觉得姐姐超凡脱俗,与兰若哥哥很是相配。”
我回过神来,温柔笑道:“太子没猜错,妾身是公子的侍妾楚楚。”
“那我就叫你楚楚姐姐可好?”他满怀希翼地看着我,在得到我的首肯后,露出单纯甜美的笑容。
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信步走进菜园,纤尘不染的锦袍扫在我刚刚浇了水的地面上,沾染上些许泥印,他却毫不在意,只好奇地打量着我种的瓜菜,不住地问:“楚楚姐姐,这长长的是什么,那个挂着的是什么?“
我一样样地指给他,告诉他这是茄子,这是扁豆,那个长长的挂在架子上的是丝瓜。他瞪大眼睛专注地听着,发出阵阵啧啧称奇的惊叹,“兰兮第一次知道茄子是紫色的,而丝瓜竟然也是可以吃的。”
说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的寡学而脸红。宫里的御膳哪样不是取了或富贵吉祥,或诗情画意的名字,又有谁会告诉他菜肴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我笑着看他,让他越发羞涩。如果我有一个弟弟,我希望就是他的模样。
一个十五、六岁小太监疾步跑来,冲着他跪拜下去,带着哭腔说:“太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让奴才一通好找,若出了什么差池,奴才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会儿宫里肯定已经发现太子出宫了,咱们快快回去吧。”说着抬起头来,戒备地看了我一眼。
兰兮有些无奈,温言细语道:“小木子莫哭,在兰若哥哥的府里,我又不会走丢,我可是从小来过多次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我要见见兰若哥哥。回去父皇若怪罪,你就说是我逼着你出来的。”接着转向我,“楚楚姐姐,兰兮先去找兰若哥哥了,我还可以再来看你的瓜菜吗?”
看着他满怀希望和信赖的眼睛,我忍不住点了点头。如碧空无云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我却依稀在阳光下看到他多劫的命运。
晚上见到莫漓时,我提及今天见到了太子。他笑笑,“他从小就喜(…提供下载)欢粘着我,让我给他讲故事。知道我府上解了幽禁,今日竟然溜出宫来看我,见了我还哭了一鼻子呢,一晃三年,他都长这么高了,可还是小孩儿心性。”
他给我讲了兰兮小时候的趣事,背不出书来被夫子骂了,在湖上摘莲蓬差点掉进水里,赖在莫漓的府上不肯回宫,最后从床底下被太监抱出来……
点点滴滴,莫漓信口讲来时眼中闪耀着对弟弟的宠溺,“别看兰兮只是我的堂弟,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他跟我的亲弟弟是一样的,他也是拿我当亲哥哥来看……”他忽然住了嘴,神色一黯,仿佛意兴阑珊,不再言语。
我本微笑着听着,见他突然不语,不禁抬头看他,烛光下他的脸隐在阴影中,神色悲悯。
我能体会到他的恐惧和悲伤。他们逃脱不了剑拔弩张、兄弟相残的命运。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敢往下想,倚在莫漓怀里瑟瑟发抖起来……
我再也没有见过太子兰兮,听闻他回宫后,被缠绵病榻的南宫元澈狠狠叱责了一番,丈毙了他贴身的小太监,并令人将他看管在宫中,不许再偷跑出去。我倒也挺能理解南宫元澈的,天底下做父亲的心肠是一样的,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也会不放心他的安危。毕竟,公子兰若虽是兰兮的堂兄,更是有朝一日会与他誓不两立,不共戴天的人!
第九十章 未卜
这一年的入冬时分,皇上南宫元澈已病入膏肓,朝中局势更是千钧一发,一触即发。南宫元澈感到自己已是时日无多,于是孤注一掷,集结了所有的亲信,对公子兰若一党进行打压,但求死前为太子兰兮争得帝位。
而莫漓也早已不是当年隐忍被囚的落寞公子,他的身后有太后和手握实权的老臣,经过这一年的谋划,更是集结了各方兵力,实则已是半壁江山在握,只是时机仍未成熟,还不能和南宫元澈刀兵相见。
双方仍维持着面上的相安无事,莫漓时常进宫,见了皇上依旧毕恭毕敬,南宫元澈也对他以礼相待,曾在病榻上执着莫漓的手,很有几分托孤的味道。这与其说是虚情假意,倒不如说是高手过招,以静制动。因为谨慎,因为知道只要出手就是一招定生死,所以互相试探,谁也不愿先出手而露出破绽。只是谁都明白,朝中已是风雨飘摇,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在一个阴冷的冬日,天空中飘着夹着冰屑的冻雨,凄风苦雨中,莫漓拥着我,“楚楚,我今日要去趟宫中。”
虽然近来他常常要外出,厉兵秣马,筹划最后一搏。然而今天不知是天气阴寒,还是他眉宇间有丝不易觉察的焦虑,我心中凄婉,只抓着他不肯撒手,差不多要哭着求他不要离开。
莫漓笑着拍着我的背,“这么舍不得我,我尽量快去快回,傍晚既归,等我回来。”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我,他身后是阴沉昏暗的天空,象无尽黑夜令人感到无助压抑,寒风卷着冻雨打在他身上,沾湿了他白色的衣衫。我们默默对视了许久,须臾一抹温柔的微笑浮现在他清俊的脸上,似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天地,而我却在他的笑容中看到绵绵的不舍与担忧,一颗心直往下沉去……
莫漓走后,一整天我都没来由的心惊肉跳,仿佛到了世界末日般的惊恐不安。我呆坐在屋里,直到天色整个暗了下来。
海棠进得屋来,“哟,小姐怎么没有掌灯?”说着将油灯点上,昏黄的灯火映得我脸色惨白,吓了海棠一跳,赶忙过来看我。我如呓语般问她:“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海棠颤巍巍答道,“小姐早些安寝吧,别等了。”
酉时?宫门早已关闭,他……今日不会回来了。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我闭目倒在床上,抖得如秋天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
三日过去了,他没有回来,五日了,他依旧没有消息。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坐卧不宁,夜不能寝的枯等中,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异常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