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惹我你死定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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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着,葱白的指尖微微颤抖。
“谢先生,命令三军,我们立刻班师回云南。”
“可是……”谢子轩微微犹豫道:“夫人,南城门还有我们的人马没能撤出来。”
君夫人垂首望着自己怀里的木匣,眸含深情,低声细语道:
“子如,我们回家了,我答应过你,要把你的士兵都带回家,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
谢子轩双拳攥紧,用力捶了一下地面,道:
“卑职明白。”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功成身退
三军如潮水在各路将领井然有序的调度下,缓缓退去,刹那间,本来肃冷萧杀的战场顿时变成空旷无际的原野,秋风吹拂着山头的茅草,如果不是遍地无声的尸首和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旗帜,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那么此时秋季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该是个多么温和的世界啊。
慕容云觉得自己彻底放松,然后却没有任何胜利之后的喜悦感,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远处,“名剑山庄”的弟子们围在自己的师傅身边,个个露出悲戚的神情,其他活着的人也在战场上寻找着同门兄弟的尸体。
宇文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巡视整个战后的原野。
“我们赢了。”他的声音里也没有任何感情。
“我们赢了么?”慕容云疲倦地说道,“胜利是不属于我们的,胜利是属于那里。”
慕容云转身指着燕山脚下的巍峨皇宫,轻声道:“是他们赢了,跟我没有关系。”
她挪动脚步,缓缓来到夏侯明身边,弟子们主动让出一条通路给她。慕容云蹲在夏侯明身边,夏侯明胖胖的圆脸此时已经呈现出可怕的灰白色,他被谢子轩的攻击震伤心脉,生命垂危。
慕容云悲伤地道:
“夏庄主。多谢!”
声音微微哽咽,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夏侯明也许死的人就是她了。
夏侯明的脸上却露出平静的笑容,淡然道:
“不要提那个字,二十年前我也受过武阁主的恩惠,如果不是她,我也早就死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立刻很出鲜血,他受伤太重,中气不足,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低弱。然而他的心境很平静,完全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倒是身边的几名弟子,面露悲容,有几名年轻的女弟子忍不住哭出声来。
慕容云忽然站起身,回过头看向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轩辕浩然还是站在原处。
“浩然……我该叫你浩然呢,还是该叫你轩辕教主?”慕容云来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你想让七哥救他?”轩辕浩然沉声道。
“是,此时能救他性命的,只有‘不死神医’染七爷。”
轩辕浩然抬手对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低声交代了几句,立刻有人骑马往城里赶去。
“七哥很快就会过来。”
轩辕浩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宇文博,忽然沉声道:
“夏侯明原来是你们的暗棋,我只是不太明白,我师叔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夏侯明是如何取得他的信任?”
慕容云淡然一笑,道:
“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轩辕浩然微微颌首,叹道:
“果然如此,这一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置起来,七王爷死的并不冤枉。想不到苏老侯爷就连死后仍然可以让自己二十年前布下的棋局一举盘活,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拿来作为棋子,把自己的生死当做诱饵,不愧一代战神。”
“宇文博并不是攻不破‘镇南关’,实际上他早就分兵,亲自带领精锐队伍攻入七王爷的大后方,老巢滇城。围魏救赵不过是一条招式用老的计谋,但是你们掐算的太准--七王爷生性谨慎多疑,绝不会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滇城,他必然会回来救援。”
慕容云有些伤感地说道:
“其实,苏老侯爷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只是他在临死前知道时机未到,宇文博手里掌握的军队还不足以跟七王爷决一死战,因此让亲信对外隐瞒了自己的死讯,三年来卧病在床的那位老人只是他的一个替身,这个秘密就连他儿子卿六爷也被蒙在鼓里,直到不久前才知道。”
轩辕浩然将双手举过胸前,轻轻击掌赞道:
“经此一役,七王爷的兵马元气大伤,而七王爷已经被宇文博所杀,他的余部恐怕很难有机会再翻身,而白盔将军这个名号从此誉满朝野,天下皆知。”
“好计,好谋,好手段。”
他的声音骤然转冷,“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这场计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慕容云慢慢垂了眼睑,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你一直都是在计谋之外。”
轩辕浩然翻身上马,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她低声说出的这句轻语,也许慕容云这句话是要说给她自己听的。
轩辕浩然眯起眼睛望着旌旗破败的战场,他的人马已经遵照他的吩咐陆续撤出北城门,在他的面前聚集起来。
楚临风向他请示道:
“教主,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轩辕浩然却回答了一句很是没头没脑的话:
“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魔教的人马悄然撤离战场,没人知道他们要前往哪里,他们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最大,五千人折损过半。七王爷明知道他们兵力不太多,不足以攻下北城门,却故意逼着他们日夜攻城。许多魔教弟子早就对这场战争心生厌倦,当他们知道可以离开这里时,脸上都露出轻松的神情。
慕容云目送他们离开这里,自言自语的说:
“他们好像很开心,没人喜(。。…提供下载)欢战争啊,可惜,从此以后,大华王朝再无宁日。”
守在她身边的朱颜没听清楚,疑惑地道:
“阁主,你在说什么再无宁日啊,我们不是赢了吗?你怎么似乎并不开心。”
嘴角弯弯勾勒淡然的微笑,慕容云忽然惊道:
“呀,二哥呢?他去了哪里?”
“卿六爷追着幽如月姑娘往那边去了。”
慕容云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宇文博,微风浮动他洁白的战袍,还有那张天使般美丽的脸庞,头盔已经卸下,紫发很自然地披落在肩头,顺势而下。他的神情还是像五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平静淡然。
“四公主,请随本将军一起回朝,向皇上复命。”
五年了,他终于可以再叫她一声“四公主”,他终于有了可以与她并肩站立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月满雪银山
雪银山上,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平静的月镜湖在月光下真的如镜面般光滑,倒影着披着银装的雪银山的雄壮身影。慕容云一袭白衣,赤足坐在月镜湖旁边的大石上,悠闲地往湖水里丢着小石子。
一颗,两颗,三个。
点点涟漪在湖面上翻开,层层推动,平静的湖面上银光闪烁,碎开一片。
朱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却没有惊动她,只是默然而立。
过了许久,慕容云才开口问道:
“怎么啦?又有什么事?做了阁主,难道连偷懒都办不到了吗?”
她的脾气就是如此,随和还带着点顽皮,倒像个老也长不大的孩子,谁能想到这个面带狡黠笑容的女孩子会是名动天下的“流云阁”阁主,更不会想到,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从战场上回来。
她只是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有点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宁静的景致,慵懒地问道:
“又是京城的来信么?”
“是。是皇后的信件。”
“呵呵,她后悔了吗?把她唯一的宝贝女儿送给我们‘流云阁’,现在又想要回去了?”
朱颜抿嘴不语,秀美微蹙,犹豫了片刻才说:
“皇后这次并没有说想念娇蕊公主,只是说想要见阁主你一面,言辞十分诚恳,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你面谈,是--”
朱颜顿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跟先皇的死因有关的大事。”
“先皇”这两个字从朱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慕容云全身一震,神情瞬间变得茫然而痛苦,仿佛被闪电击中灵魂。
那件事情呵……她没有忘记,不,她从没有忘记。
朱颜很谨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对于阁主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特别的事情,也许阁主就会呆在皇宫做她的小公主,受尽帝王恩宠。按照先皇的秉性,是绝对不会把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送到北羌,他会给她物色一个最好的人家,让她享尽人生的荣华与富贵。
“你确定你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么?”慕容云自言自语的说道,“到最后你会发现真相其实一点也不美丽。”
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朱颜不确定她是否是在跟自己谈论,因此保持沉默。
慕容云淡然道:“把皇后的信给我吧,另外,帮我写一封回信给我的那位皇帝哥哥,就说我昨晚梦见父皇的灵魂在皇宫出现,忽然间十分想念父皇,想要回到他曾住过的寝殿看一下。”
朱颜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最后一句话还是听得很明白,不禁愕然道:
“你要回皇宫?”
“嗯,那里是我的家,我随时都可以回去。”
朱颜找不出反驳她的理由,但是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担心地说道:
“是不是跟掌教姑姑商量一下比较妥当。”
慕容云摇摇头,眺望着远处银白色的山峰之巅,很平静的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
朱颜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魔教的轩辕教主就在山下,要不要让他上山?”
慕容云微微点头,说道:
“我知道。”
朱颜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见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低声继续说道:
“那我请他上来啦。”
慕容云不置可否,只是深情地凝望着头顶饱满金黄的圆月,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道:
“今夜又是一个十五月圆之夜,这样美丽的夜色我还能看多久呢?”
朱颜抿嘴一笑,她知道,其实不单她知道,“流云阁”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秘密,轩辕浩然第一次来雪银山就是在一个满月夜晚,所以这样的夜晚对他们俩来说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老实说,连朱颜也觉得轩辕教主对阁主一片倾心,在京都保卫战中,两军对垒,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毕竟是轩辕教主施以援手,才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来了援军。
从私心的角度来讲,朱颜真心希望阁主能快快乐乐的,是表里如一的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伪装的快乐。
月华依旧,银霜铺撒大地,宁静的月镜湖畔,并肩相依偎坐在一起的一对璧人,男俊女俏,一个穿着一袭黑袍,一个穿着长袖白衣,黑白分明。
慕容云很自然地歪着小脑袋,依靠在轩辕浩然的肩膀上,她惬意地脱掉自己的鞋袜,把一双精赤雪白的小脚伸进湖水中,轻轻撩动水面。
为防止湖水打湿衣衫,她把裙角掀开,露出半截白藕般细嫩的小腿,光滑洁白,像是用最纯净的玉石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她此时的姿态如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一定会让人觉得轻浮不庄重,普通男人看到说不定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但是这种情形此时此地出现在她的身上,却让人觉得有种返璞归真的天然之态,与雪山湖水融为一体,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身在画中的轩辕浩然,坐在画中人身边,他内心百感交集,时间只是过了三个月,却让他觉得比之前的五年还要漫长。
曾经因为种种误会,让他以为她是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义父的罪魁祸首,然而真相大白,她是无罪的。后来,他从唐蝶儿母亲的嘴里得知,自己竟然是轩辕家族的唯一后人,而灭了自己满族的凶手竟然就是慕容云的亲生父亲慕容淳。
仇恨这种东西,就是一颗有毒的藤蔓,当它盘踞心灵的时候,你根本分不清哪些才是你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
他只是个很平常的男人,他的心也很平常。
爱恨情仇,予取予舍,从来就没人能分清对错。
可以重新跟她这样坐在一起,仰望头顶明月,轩辕浩然才彻底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恨!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恨着她,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你记挂一个人太久的时候,恨也是一种情谊,是比爱更持久的情谊。
轩辕浩然的心越来越柔软,他已经确定自己的目标,情不自禁转过脸,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慕容云似乎没注意到他渐渐变得灼热的眼神,只是专注的看着月亮,脆声道:
“月亮真美啊!死耗子,我们以后是不是能一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