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之都市破法者-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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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义回头看看我，冷笑一声，发动引擎驶上大街。
连续逃亡几小时，我愤懑地连连抱怨：“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成了人民公敌了！”
“你确实有做人民公敌的天赋。你下午这一趟就给自己揽下至少三个罪名：杀人、拒捕、严重损毁公私财物。”
“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但银行是你抢的吧？而且你拒捕，还破坏贫困家庭的简陋居室。”
“别拿我寻开心了。就我现在这落魄样，怎么去查王世贵啊？对了，我原本不想接这个活的。那就不会有之后被通缉的事了。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才跟那个人合作的。你要为我负责！”
“哦？那个人？谁啊？”
“呃……”我语塞。
“哼哼，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脸一热，但转念一想，怒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说你傻还表演给我看。”林嘉义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街边行道树的阴影中，“既然你这么笨，我就多透露一点消息给你。这个雇你抢银行的人，和王世贵有密切的关系。我们怀疑王世贵就是他的后台老板，他们所做的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应该都和王世贵有关。当几天通缉犯，对你取得王世贵的信任有好处。”
“明白了。所以你们看到警察到处抓我还嫌不够，还要让公司的人拿我开刀。奥斯卡是不是该颁给你们一个最佳编剧奖？”
“那你最好拿到最佳男演员奖。给你个提示，葛老头的地下工厂是个中立地区，有事没事可以去那里解解闷，顺便让他把你的车修好，让你多个帮手。”
“多好的建议，我还真谢谢您了。”让他修我的车？切！没钱，谁理你啊！想到葛老头手里的天价装备，再想到自己可怜巴巴的薪水，我气不打一处来。
“孔方，我希望你能明白武总的苦心。你将来是要接替王世贵当华东区专员的。我希望你的生存能力能强一些，至少别因为失业就饿死了。在这个世界混，不是发发牢骚或拆人家东西就能成功的。你得学会跟人打交道。”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拗走我一百万。”
“不错，这样既可以避免你将来受王世贵牵连，而且能让你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野外生存训练当中去。”
“拿来。”我伸手。
“什么？”
“一百万。”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听明白了。你们要我学会跟人打交道。我现在正在跟你交涉……”
我被林嘉义的寒气轰出车外，目送他的黑色奥迪拖着尾烟扬长而去。
***
入夜，大雪纷飞，我想回七星大厦，便打电话给芳芳。她说：“你不能回来，分公司派人在七星大厦蹲点，就等着你回来自投罗网。”
我让她给我送点钱，她也说不行。现在七分社的人都归林嘉义统一指挥，没有他的指令，谁都不能擅自离岗。
“他这个人，你知道的。”
恩，我点头。林嘉义嘛，我当然知道，臭屁，刻薄，冷漠，不过还不算很讨厌，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眼下，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商量了一下，芳芳提议让青青来接应我。她不是公司员工，而且可靠。唯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甩掉跟踪的问题。
一小时后，青青满身血污地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一个纸包。我打开一看，是我帮人打劫银行挣来的一万块现金。
“怎么过来的？”我问。我的意思是，怎样甩掉公司同僚的跟踪的。
“那简单。我化好妆，穿上我的豹纹比基尼，披上毛皮大衣，在街上晃了五分钟，就有人来搭讪。还好还好，那么冷的天，再久一些，我就撑不住了。那人是个老手，在一旁的银江连锁旅店开了间标房，然后呢，我们在里面玩，跟踪的人就在门外等。那个人身材好差，我没兴趣，就给了他一闷棍，然后从窗户里跳出来，顺利逃脱啦！估计跟踪的人现在还在门外傻等呢。”
我擦了擦青青嘴角的血，轻声问：“从几楼跳下来的？”
“十一？还是十二？我没记住……”
我紧紧抱住了她。
我这人有个习惯，鼻子一酸，就想抱人。怕人家走掉的时候，我也想抱人。担心人家着凉的时候，我也抱人。
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青青反倒不说要跟我玩了，她也抱住了我，然后开始不停地吸鼻涕，还在发育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有了钱，可以吃饭，可以打的。后来，我们打到了车。青青一直钻在我怀里。我就拿手指当梳子，帮她梳理乱糟糟的头发。巨魔的体质只能恢复身体的创伤，而这一晚，我想我修补了青青心灵的创伤。因为她的忠诚和付出，我决心好好照顾这个小女孩，永远不抛弃她。女孩子敏感的心堪比破法者的洞察力，怎会感受不到那深情拥抱中的诚挚？她无父无母，又失去了哥哥，举目无亲。现在，她有亲人了。
我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因为我怀抱着她，胸前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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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莲
更新时间：2009…10…27 22：16：44 字数：2575
来到刘江科技园，已是凌晨时分。我在大铁门上一连摁下三个手印，迫使葛老头系着裤腰带，踩着人字拖，骂骂咧咧地迎接我们。
“你们这些小东西，真是不让人消停！”
“得啦，别搞得跟大学宿舍看门老头似的。”我累得要命，懒得跟他啰嗦，低头就往里钻，却被他拦住。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
“哼哼，”我挺直腰板，冷笑一声，然后跪倒，搂抱这跟我跪倒差不多高的葛老头哭闹，“前辈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啦！求求你收留我吧！”
“你走投无路关我屁事！我还救过你一命呢！”
我心里不服，那能算是救命吗？充其量是互救吧？但眼下不是跟他较真的时候，继续努力：“那，那就让我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哼！我这里的事都是有技术含量的，你一个只会动粗的毛头小子，能干些什么？”
“我，我我我，我能帮你处理废品垃圾！”我这是实话实说。粉碎和破坏，是我的专长。
“小子！制造是一门艺术。艺术是不会产生垃圾的。”葛老头也是实话实说。他的工厂里，所有边角料都是充分利用的。这老小子，太tm聪明了。
我词穷了，青青从我身后蹦了出来，俯在我耳边说：“你跟这个臭老头啰嗦什么吖？还低声下气的。”
我说：“你懂个屁。现在他就是我大爷。”
“真的？”
“真的。”
“好吧。”青青深呼吸，然后冲上去抱着葛老头的短腿嚎啕大哭。“老爷爷！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合眼了！”
葛老头脸色煞白，不知是青青狼狈的外表吓到了他，还是被青青的惨状所打动，带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这谁啊？你女儿啊？”
“卧槽！您老什么眼神呐！这是我妹妹！”话一出口，我后悔了。青青是我妹妹，叫葛老头爷爷。那我岂不是成了葛老头的孙子？
葛老头打量了青青几眼，两眼光芒渐盛，肃然道：“要收留你们，也未尝不可。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我和青青哈巴狗似的凑上前去。
“我要这个小姑娘做我的孙女，而且每周至少要来这里住一晚。”
我看了看葛老头，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再看青青，眼圈通红，又要涕零了。“青青，你自己决定。哥哥支持你！”
青青哽咽着叫了一声“爷爷”，抱着葛老头抽泣不已。结果，结果太tm肉麻了，葛老头居然也老泪纵横，连声说：“老天有眼，我老葛终于不会孤老残死了，呜呜呜……”我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开始揉眼睛。
良久，咕噜一声响，青青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我把脸一抹，说：“弄点吃的吧，别饿着孩子。”
葛老头斜睨我，擦了擦眼角，说：“我还有一个条件，青青怎么叫我，你也怎么叫我。”
我：“！”
青青赶在我扑向葛老头之前把我拦腰抱住：“淡定！淡定！”
“你大爷的！想沾老子便宜？没门！哎呀！”
青青在我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咬牙切齿恶狠狠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不是说他现在就是你大爷吗？”
我顿时醒悟，一咬牙，字正腔圆地叫道：“爷爷。”
“哎！”葛老头慈祥地笑了。
“我操你大爷！”
“什么？！”
“没，没什么。我操我大爷。”
“那还差不多。恩？你大爷？老夫跟你拼了！！”
***
这天夜里，我头一回吃到了地精的传统美食——南瓜羹。那滋味，真是没得说。用当时的旁观者萨博的话来说，就是“简直跟吃屎一样”。可是怎么办呢？实在太饿了，吃屎就吃屎吧，毕竟是甜的。
葛老头给我们落实了住处。Md，这老小子居然把自己的床铺让给青青，跟我一起睡地铺。这样也好，我和他开了个卧谈会，天南地北神侃一气，聊到葛老头的家乡，老头怒了，说已经被战火彻底毁了。数百万族人亡命天涯，总算他运气不错，流浪到伊甸，靠手艺谋生。只是独自漂泊，难免寂寞。人生，真是寂寞啊！
老人的啰嗦，受不了，我赶紧转移话题，于是便聊到了红莲。这是我感兴趣的话题。
红莲，自称红莲，真名不详。两年前第一次出现在东都，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砸了葛老头的店铺。不能小看葛老头的势力。虽然他孤身一人，但手下却有数量近千的机械人偶，因此得以安然混迹东都几十年。没想到，这兵力将近一个团的机械大军居然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异乡小子给毁了，而且毁得干干净净，直接化为粉末。
说到这里，葛老头朝我怒目而视：“看什么看，你跟他一个德性！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被葛老头抓着衣领晃了半天，我眼看无从解释，便朝不远处的大床指了指。青青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酣睡，还不时咂咂嘴：“好吃……”
老头知趣地撒了手，蹑手蹑脚地躺下继续说。
砸了葛老头的店铺，红莲觉得不好意思了，便主动留下来给葛老头当保安。果然，地精工厂被袭击的事迅速传开了，不少邪魔歪道想趁机来捞一把便宜，结果一个个被红莲扒光了裤子，连逃都不敢逃，托人送钱倾囊相予才得以脱身。趁火打劫的成了被敲诈勒索的。砸人店铺的成了除暴安良的。红莲因此发了笔横财。葛老头也趁这段时间重新组建了千人大军——太简单了。原来这些人偶的零部件都是其他工厂代工的，只有核心不坚和最后的组装程序在地精工厂完成。
看到葛老头恢复了元气，红莲说：“我要走啦。又剩下你老一个人。你不要难过。”
葛老头当然打心底里唾骂他虚伪，不过想到这个灾星要走，便忍下这口气，说了一通客套话：“你我有缘，祝你好运”之类。
没想到红莲一听，立刻抓着老头的手猛摇：“您说得太对了。我们太有缘了！”
老头的牙咬得格格想，心说有个屁缘，明明是你打上门来的
没等老头发作，红莲就抢走了陈列室里的红莲之眼。“这个东西不错，和我的外号相同哎，有缘有缘……”红莲就这样咕哝着走了，留下葛老头独自垂泪。
当然，令葛老头稍感欣慰的是，红莲把敲诈所得全部留给了葛老头。葛老头不知道那笔钱的具体金额——太多了，还有黄金钻石，没法数。红莲十分周到地考虑到葛老头在理财方面的不济，便自作主张，把大部分财物兑现，在浦江岸边买了块地，并投资建了一个高档小区，叫做世茂滨江花园，十万一平米，你别嫌贵，还不打折。
“看现在房价飞涨，当初的投资应该翻翻了，不错不错。”葛老头苦笑，聊以自慰。看得出来，这老头并非贪财之辈，是个纯粹的工匠。
后来，红莲又回来过几次，照例掠夺一番，并留下些东西。也许他把这视为一种交换吧。好在他留下的东西越来越让葛老头动容，龙牙、龙鳞、魔法水晶、玄铁，葛老头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老头……”我说。
“你叫我什么？！”葛老头两眼一瞪。
“前辈……”
“什么？”
“好吧，爷爷。”
“恩……”
“你有红莲的照片或者视频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