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贵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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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打了个千儿,恭恭敬敬回话道:“是!太子爷吩咐奴才的差事,奴才不敢不上心!”
熙正轻轻一笑,露出调皮的神色,走至小六子身边,身子微微倾向小六子轻声道:“这块牌子不可走漏了风声哦!”
“是!奴才谨记!”
正在这时熙正的另一贴身内监小夏子来报:“太子爷,刘公公来见!”
熙正思索着,父皇这个时候叫我有何贵干?然后吩咐那内监道:“见!”
刘能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监,也是宫中的大总管,见到熙正行了浅礼道:“回禀太子殿下,皇上御书房宣见太子殿下!”
耀眼的日光照在熙正明黄镶次龙太子袍上金碧辉煌,更显高贵典雅姿态。但这颐指气使的外表却裹不住熙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自己对那晚湖中女子的念想可能是真的要被遏制的,毕竟这一次选秀是为父皇充实后宫、绵延子嗣所用,而不是为太子选妃。熙正心中越矛盾,便越思念那晚的女子,犹如骨头上恶长的尖刺,明知道是多余的,却压不住它的疯狂,长的越长便刺的紧贴肌肉的位置越疼,疼的严重时全身都在抽搐,这种感觉一直从熙正发现那女子是秀女之后时至如今绵延着、疼痛着,以至于见父皇都有种怯怯的感觉,就好像是小时候在课堂上做功课时一不小心超过了皇兄,明明有超越他的潜力却总是压抑着,生怕被人看穿一般。
熙正看到皇上大口大口喝着刘能端来的汤药,不觉心中难忍,想起了太医说过在往后的日子里父皇每天都要这样喝上几大碗汤药来抑制病情。窗外的阳光更刺眼了,而风吹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好像这宣扬苑的风比东宫的风更嚣张几分,不仅吹进了较为隐蔽的御书房,而且也没有了刚在东宫时的柔和之气。皇上缓缓道:“朕只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有限的日子里还是希望看到你作为太子有独当一面的能耐啊!”熙正轻轻颌首,温言道:“父皇,儿臣一直都在用功,还请父皇多多休养龙体才好!”皇上放下金碗银勺,招了招手道:“正儿,来父皇身边!”熙正蹲下身子贴在龙椅边,皇上亲昵的轻抚着熙正的额头,似一头即将垂危的老黄牛爱怜的理着小牛犊身上的皮毛那么认真和依恋。
当听闻皇上徐徐道来那晚火烧的离奇时,熙正只觉身子一颤,终究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是变成了父皇不动声色的恐慌。是,竟是有人想要在熙正没有完全长成,还处于势力单薄时,谋害皇上,影响熙正登基。熙正这样想着,皇上又道:“过些日子是婉儿生辰之日,朕想破例让婉儿下闺阁请帖宴请大臣之女为婉儿庆生,一来婉儿素日与你来往亲近,也好为你登基拉拢臣心做一个铺垫,二来正儿虽身为太子,一直以来为了江山社稷栽培与你,竟是耽搁了你的婚姻大事,这太子妃若是不动声色的通过大臣之女择选,定是多一份大家闺秀调教有方的保障,少了一份秀女选妃时的勾心斗角势力之争!”
熙婉公主是皇后独女,和熙正同年生,只不过比熙正生月晚两个月而已,自幼和熙正一起长大,关系甚是亲密。婉公主生性温顺,头脑聪颖,遇事识大体顾大局,深得皇上喜欢。
熙正用手轻轻触在皇上的衣角上,正触在一只龙爪上,那龙爪用金线秀成,触上去的手感竟有些瑟瑟的硬度,没有自己这身衣服上秀的龙的软和。熙正只默默颌首,瞬时心中再一次浮现那张满脸湖水的瓜子脸、白皙的身子,只觉胯下又是一阵疼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胯下,这时熙正轻笑一番,为自己淫荡的思想和那湖中女子可爱的模样。
大臣之女?这么说来,席碧潋也会参与了?熙正忽然心中一亮,如果她能进宫那真是再好不过!又一想,婉公主宴请大臣之女,都是闺阁少女,也只有娘娘和公主参加的可能,哪有王子参与的道理?不过这一顾虑很快就被熙正聪明的打消了,她如果能来,都已经进到宫中了,想见她还不容易!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席青日复一日的卖着豆腐,却是想不到在那深宫之中竟有一个时刻想着念着自己的太子。而随着司空纯和席碧潋的订婚,二人感情也日剧升温。
当席夫人李氏把宫中赴宴贴送到席碧潋的闺房中时,席碧潋正和丫鬟翠竹商量着晚上如何偷偷溜出席府私会司空纯。
李氏见席碧潋心情舒畅,道:“我们的碧儿这些日子可是喜事连连啊!”
席碧潋沉浸在喜悦之中,听李氏这么一说,脸一红,低低道:“母亲说什么呢?”
李氏这才把命人把赴宴帖拿给席碧潋看。
李氏欢喜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啊,听你父亲说起,只有太上皇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爷爷在位时甚是宠爱当时的慧公主,才破例举办过这么一次庆生宴,可见如今的婉公主也是深得当今圣上的喜爱!碧儿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不能失了礼仪,日入时分便要进宫了!”
席碧潋送走了母亲,矛盾不已,她自然知道女子与男子深夜私会是犯下了闺阁中的大忌讳,可是今晚司空纯会在小巷的草房里一直等候,而席碧潋也是万般想去见司空纯,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府要豆腐,本来可以遣下人去豆腐坊取豆腐,而司空纯非要亲自来取,而且还选了一个黄昏时分,意为能在小巷中的草房里会见席碧潋。
私会对宫约,可要如何选择?
日入时分,席碧潋无奈只得坐上了去宫中的轿子,心中几多不情愿,难道真要让婉公主的庆生宴破坏了和司空纯的相约吗?席碧潋越想越气,宫中再奢侈,婉公主再高贵,怎能比的过能和司空纯在一起的良宵佳时?如果是之前席碧潋还是秀女的时候也许会好奇的想早些进宫看看,可是现在席碧潋一心想着司空纯,当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高攀身份富贵的婉公主。
席碧潋手中绞着帕子,身子随着轿子一晃一晃,心中也是焦急和愤恨。轿子刚出席府,席碧潋便迫不及待的撩起轿窗往外望去,见抬轿的轿夫要顺大道行,席碧潋赶快叫住跟轿的翠竹:“翠竹,吩咐下去,抄近道走小巷!”随着翠竹的一句:“是!”轿子进了小巷。
席碧潋望了望小巷中的那个预备和司空纯幽会的破旧草房,也只能无可奈何了,就在这时轿子来到了豆腐坊门口,往里望去,席青正在热火朝天的做豆腐,只见席青袖子撩起老高,一只手拿着竹排,另一只手用大勺在锅里搅拌,热气熏得席青连连往后仰头,这时听席青大叫:“爹,豆子洗好了没?要赶快呢,今晚司空府的豆腐可是司空二少爷亲自来取,可不能让人家等焦急了!”隐约听见席运回道:“司空二少爷黄昏时分来取,不用忙慌的!”
席碧潋的轿子渐渐远去再听不清席青又说了什么,此时席碧潋机灵一动,有了!于是吩咐翠竹道:“拐回去,去豆腐坊!”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04公主庆生宴
夜幕微降,随着众多华丽的轿子从永顺门入宫,婉公主的庆生家宴早早结束,宫女内监们备好了宴请臣女的宴席,待候另一番歌舞升平。
这一天是婉公主十九岁生辰,婉公主本身就生的白净,一双丹凤眼眼尾往上微翘,小鼻子小嘴,甚是娇俏可人儿,此时婉公主已经换上了一身粉嫩外挂,蓝紫绫罗裙,束腰宽袖长衫,长衫上有偌大的绿丝线秀成的稀薄蝴蝶花型,趁着轻纱点点,有莹莹飞舞的视觉美,煞是娇嫩多姿,只觉眼前一亮,婉公主一副颖柔万分、楚楚动人的形态展现在众人眼前。
众女子款款起身,行了浅礼,送上贺礼,多半是珍奇贵重物件,更有甚者见宫中难得一次这样的宴会,于是为了能入婉公主的眼,不惜把家中传家物贺上,以表孝义忠诚之心。婉公主一脸端庄贤淑的笑意,不失高贵典雅的气质,大方得体的命宫女内监好生收下一一落入名单。
同一时间里一个角落里席青一身娇贵小姐装扮不顾旁人嫌隙,正左顾右盼,身边的丫鬟翠竹轻轻扯了扯席青的衣襟低声道:“小姐,坐稳了,小心地滑!”席青仍一副好奇模样,心道,那晚进宫可并未见过如此奢侈华美的亭子,再看众女子的装扮,绫罗绸缎裹身,花型模样奇特美艳,好一幅华丽绝伦的百女富贵图。
如此一番,享受着宫中各种可口点心,娘娘公主们常饮的花酿酒,琵琶、月琴、古筝、笙箫齐鸣,弦歌初起只觉得清朗爽身一轮皓月当空柔辉千里的繁荣景象,鸟鸣啾啾、莺歌燕舞。
席青虽大口大口的吃着鸡翅蜜酥饼,喝着香醇的桂花酿,此时却再也坐不住了,想起席碧潋劝自己代替她进宫时的话:“妹妹去了就是代笔着席府,自然高贵无比,不仅能尝到宫中可口的点心,而且还可以随便使唤那些宫女太监。”席青当时一听便忙着追问:“那侍卫是不是也可随便使唤?”席碧潋为了席青能应允了自己,于是就夸口道:“那当然,你以为你伯父的官职是多大?难道连一个侍卫都使唤不了的吗?”席青一听,觉得一直让自己心中不平的事情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来了个了断,那就是————如果能碰见那晚对自己无礼的侍卫,就好好的收拾他一番,再者就是找那李公公要回豆腐钱。
席青见自己随众人这般坐着吃着是很难碰见李公公的,再一想,皇宫这么大,要怎么找到李公公?这李公公会在哪儿当职呢?这是个问题,席青这样思索着无意间抬头看见上座的婉公主正在兴致勃勃的和跟前的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谈笑风生,只见那女子拿一美人扇,半遮玉面,矜持有加,和婉公主甚是亲密。
席青一想,对呵,婉公主可是这宫里的主人,定是知道那李公公在哪里,于是不加思索的猛然站起身大声道:“婉公主————”席青这一叫不当紧,却招来了众多异样的目光朝这边看来,不外乎是一些鄙夷和好奇的眼神,然后便是低低窃语:“谁家小姐这般没规没矩,如此大声吆喝不说,和婉公主所处距离甚远,看来连矜持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席青自觉失礼,想起刚才那女子和婉公主说话时的姿态,于是也学着试图用扇子遮面,却不想手中只有一个帕子,只得用帕子挡住嘴,扭捏一番以示自己大家闺秀淑女姿态,声细如蝇嗡道:“婉公主,我……我……我想问问李公公在哪儿当差!”
席青这一举动也引起了在这玲珑亭值差的宫女内监,甚至是站岗的侍卫。而亭子外面一个一直走来晃去,探头远望亭子里动静的侍卫闻声也朝着这边看来。
这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熙正,熙正为了能来到玲珑亭偷偷看一眼心心念念的女子,于是让小夏子找来侍卫的衣服穿上,本来是为了能看的清楚要在亭子里站岗的,可是又怕被哪位公主认出,于是便只能从亭子外面往里看。自由惯了的熙正哪能像真正的侍卫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焦急时便走来走去,这一举动不免要惹人怀疑,经小夏子三番两次提醒才稍稍有些收敛。
这一会儿听见一个高出琴声歌鸣的声音,于是抬头朝着那女子的声音望去,却不想席青正背对着熙正,再看席青高呼一声“婉公主”之后又假装矜持,熙正不觉笑出了声,自言自语道:“这女子倒有几分像她的样子!只是这身形……应该不是她!”
婉公主记忆力超乎常人,早在刚才送上贺礼的时候已经把每一个小姐的模样和名字对号入座,这一会儿并未听清席青说什么,于是又问:“席小姐想知道什么?不妨大声说出来!”亭子外面的熙正一听,什么?她是席小姐?不会就是席碧潋吧!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迫不及待的想弄个清楚,而此时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于是拔腿就要往里冲,却被身边的小夏子拉住:“殿下————”熙正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于是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以示遮掩,也好让自己紧张的心平静少许,道:“对对,本殿下现在是一名值差待命的侍卫!”
席青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找李公公!”
婉公主轻笑一下又问:“哪个李公公?在哪儿当差呢?席小姐找他又有何要紧事呢?”
“哪个李公公、在哪儿当差我也不知道,宫里有几个李公公?一个个都找来让我看看,我找他是因为他吃我豆腐没给钱!”
席青话音刚落,亭子里众女子哄堂大笑,就连那些侍奉公主的宫女、伺候小姐的丫鬟、旁边服侍的小太监都笑的前俯后仰。翠竹一听,这可疯了魔了,席青代表的可是席府小姐,怎么能是个卖豆腐的?只得拉着席青的衣襟扯了又扯,低声示意席青不能乱语。
这时刚才和婉公主说笑的小姐开口了:“席小姐真是会开玩笑,不管是哪里当差的李公公可都是太监,怎么会吃了你的豆腐?听闻席府可是京城的大商户,难道席府的小姐还要靠被人吃豆腐赚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