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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女主凶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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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几乎疼的要哭出来,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调:“叫。。。。。。叫。。。。。。顾、顾先生。。。。。。”
太子直接将宋卿打横抱起,一边往床边走一边焦急的问:“宋青,你到底怎么了?!”
“啊——”又是一阵疼痛传来宋卿疼的大叫一声,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此时已是深秋她脸上却是瞬间就渗出了一层冷汗,双眼紧闭,身体不断的颤抖抽搐。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中充满痛苦和哀求:“快。。。。。。快去叫顾先生。。。。。。。啊!”宋卿在床上身体整个像是一只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很难想象宋卿此时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太子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重重的紧握了一把,整团揪了起来,一下子就透不过起来了一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他对你做了什么?”但是宋卿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更无法回答。太子转头对着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的期风喊道:“快去朝阳殿叫顾彦池过来!立刻!马上!快!”
期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是第一次看到太子这样声色俱厉的样子。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只来得及看到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宋卿,不敢再问,脚下不敢耽搁,扭头就匆忙往外奔了去。
床上的宋卿已经缩成了一团,身体在剧烈的抽搐着,她隐约觉得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的更加猛烈,她不知道是什么环节出了错,明明距离下一次蛊发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月,怎么会这样毫无预兆的就发作了,腹部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一阵比一阵更加猛烈的疼痛,而且根本不会麻木,疼啊,真疼啊。。。。。。。疼到她想咬舌自尽!
宋卿用最后一丝理智支使着自己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咬下去,皮开肉绽的疼痛根本比不上腹部被万虫噬咬的疼痛,甚至宋卿觉得这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腹部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涌上来好像永不会停息。
宋卿从未想过,这样的痛楚居然会有第二次。
手腕瞬间就被她咬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太子皱着眉伸手捏住宋卿的嘴,一个用力就把宋卿的嘴捏开,把她的手腕取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此时宋卿几乎已经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闭着眼睛张嘴就咬,牙齿瞬间深陷进肉里,立刻就有血渗出来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怖。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太子狠狠一拧眉,却转眼舒展开来,仿佛并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坐在床边,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宋卿濡湿的头发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温柔抚弄,总是冷淡的声音此时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柔软:“宋青,没事的,会没事的,他马上就来了。。。。。”
有咸腥的血进入宋卿的口腔,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顾先生!殿下请您现在速赶去东宫!”气喘吁吁的期风在朝阳殿门口将顾彦池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太子出什么事了?”顾彦池问道。
“不是殿下。。。。。。是宋青,宋青不知道怎么了。。。。。。”期风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轻风拂过,就只见顾彦池已经提步步履匆匆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到顾彦池匆匆赶到时,宋卿却已经躺在太子的床上安然的睡了过去,虽然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却没有带着痛楚。见到宋卿并无大碍,顾彦池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惊讶。
“殿下!您的手!”期风的惊叫让顾彦池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随之落在太子手腕上血肉模糊的牙印上,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卿,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再看向太子时,眼中就多了些什么。
“奴才现在就去请御医过来!”期风还没喘匀气就又匆忙的奔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太子顾彦池以及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宋卿。
“你对宋青做了什么?”太子声音冰冷无比,锐利的目光向着顾彦池逼视而来:“你在他身上用了毒?”
“太子。”顾彦池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目光同样锐利的盯着太子:“应该是我问你,你现在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蠢事?!”
“你是说这个?”太子举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嘲讽道:“怎么?舅舅你是怕我变成七皇叔一样吗?”
这是自孝敏皇后死后,太子第一次叫他舅舅,却是带着无尽的讥讽。
顾彦池盯着他,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我只是希望太子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还记得自己是东宫的主子。。。。。。”
“我以为你对自己身边的人总不至于这样狠。但是没想到。。。。。。”太子打断了顾彦池,眼神中充满了对顾彦池的厌恶:“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顾彦池的脸上终于变色,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太子。。。。。。”
“宋青既然已经没事了,就不劳烦先生了。先生慢走,本宫就不送了。”太子说罢,冷冷的看了一眼就站在殿外的元公公:“元公公,就请你代我送先生出去吧。”
元公公被点到名,心中一颤,他偷看了一眼太子,却正好对上太子冷冷注视着的目光,心惊不已,还是第一次对太子产生了畏惧的情绪,他应了一声,然后沉默着弓着身进来对着顾彦池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先生,奴才送您出去。”
顾彦池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卿,把一路攒在手中都沾上了手心冷汗的小瓷瓶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道:“等她醒后,让她服了这药。”然后便朝着殿外走去,青衣拂过,带起一阵轻风。
元公公连忙跟了出去。
太子的目光落在那只瓷瓶上,想起刚才顾彦池刚匆忙进殿时紧皱着的眉头和额头上的细汗。。。。。。
却是期风一声喊把太子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殿下!御医来了!”
太子收敛了心神,自然的将受伤的手藏进袖中,然后对匆忙赶来的御医道:“先帮宋青包扎伤口。。。。。。然后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藏了毒。”
毒?!
御医和期风都是悚然一惊,猛地看向了太子。

☆、第93章 灯笼

宋卿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从毫无所觉的昏睡中醒来了。
没有第一次蛊发之后的浑身乏力肌肉酸痛感,除了手腕上传来的隐隐疼痛感之外;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宋卿看着自己手腕上包扎的纱布,嘴里还有残留的血腥味,昏睡前的记忆也逐渐的苏醒过来。
等等。。。。。。自己现在是躺在谁的床上?
青色的暗花帘帐;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宋卿熟悉的;太子身上的气息。。。。。。宋卿下意识的就要掀开被子翻身起来;却只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宋卿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猛地闭上了眼睛,很自然的把头偏向了一边;作熟睡状。
有脚步声进来了;然后往这边走了过来;声音近了。
宋卿认得这个脚步声,是太子。
宋卿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闭着眼睛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为自己心中的紧张感而感到莫名其妙。
那脚步声停在了床边;然后就听到太子的声音响起:“睡了一天,不饿么?”
。。。。。。
。。。。。。
。。。。。。
“饿了。”
宋卿翻过身来;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外面,一脸无辜的看着太子说。
事后宋卿问过了顾彦池,按照顾彦池的推测来理解,那就是宋卿重伤昏迷之时身体过虚,蛊虫的营养补给不及时,导致蛊虫提前苏醒。
也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顾彦池派遣老十多送了一颗丹药给宋卿让她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之后,太子对宋卿的态度再次发生了变化,好像重新对宋卿恢复了信任一般再次变得亲近起来。
好像之前的疏远冷淡都只是宋卿的错觉。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转眼便真正到了冬天,离过年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宫里在过年的两个月前就开始布置起来了,到处都可见捧着各类过年所需的物件的宫人在宫中的各个角落脚步匆匆的活动着。
东宫也到处都挂上了红绸红灯笼等应节的物件,宫人们也都换上了有红色点缀的宫衣,看着喜气洋洋的连心里都欢快了几分。在这种氛围下,连人都要祥和了几分,宫里那些平时难伺候的主子们都要收敛几分脾气好在新一年里讨个好彩头。
当然,除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
宋卿领着秀儿还有主殿的一干宫人前来内务府,还没进门就听到内务府的潘公公正操着一口尖利的嗓音骂人:“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要领东西那得上面的主子批了才能给你们领!你们一张嘴这么一说难道我就能把东西给你们啊?!到时候要是东西对不上数,上头追究下来你们帮我担这个责吗?啊!”
隐约听到似乎是粟央宫的徐嬷嬷质问道:“潘公公,你以前可不是这个说法。你不就是见我们粟央宫如今失势,落井下石么?!”
宋卿与秀儿对视一眼,然后走进门去。
潘公公正要发怒,却是无意间瞥到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宋卿一行,那欲要出口的话顿时吞了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谄媚起来,直接丢下那正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宫人往宋卿这边迎了过来,口中道:“哟!这不是青公公么?怎么今儿个还亲自过来了?”
宋卿这几个月身高窜高了些,但是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潘公公已有四十多了,身材长得粗壮,此时却是对着宋卿一脸的谄媚之相,实在是有些违和。
看到宋卿,对面带着粟央宫两名宫人的徐嬷嬷脸上便有些不自在起来,那眼神说不出是恨还是怕。
宋卿对着潘公公盈盈一笑,道:“来领些东西。不过我今天来的急,倒是没来的及拿批文。”
潘公公道:“看您这话说的!您来领东西哪儿还用的着批文?您看看要些什么,留个单子在这,回头我置办好了就叫人给您送过去”
“既然我都来了,就不劳烦潘公公了。单子在这,您叫人拿给我们,我们这就带回去吧。”
秀儿便上前将单子递给了潘公公。
潘公公连忙接过单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太监:“去,快点将青公公的置办好了。”
那小太监便领着单子小跑着去了后面大仓。
潘公公把宋卿引到了一边的座位上,亲自倒了茶又叫人拿了些点心来,真是彻底的把粟央宫一行给冷落了个彻底。未尝不是为了巴结宋卿而刻意冷落。
宋卿喝了口热茶之后,看了一眼那边脸上愤怒却隐隐有些不知所措的粟央宫宫人们,或许是顾忌到现在粟央宫今非昔比了,那两名普通的宫人身上都已经看不见白色了,可是徐嬷嬷的头上却还是别着宋卿见过的白色珠花,在这如今宫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凄楚。
又想起了当日在粟央宫一身孝服的粟贵妃。
宋卿顿了顿,然后突然对着潘公公说道:“潘公公。如今粟央宫虽然有败落之相,但是粟丞相尚且健在,粟氏一门也还没有散。。。。。。公公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宋卿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
潘公公愣住了,那边粟央宫的宫人也愣住了,就连东宫这边的人也都有些愣。
都没想到宋卿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要知道当初粟央宫把宋卿打成那个样子,还险些丧了命。要是换了别人,那就是深仇大恨了,怎么这会儿反倒倒过来帮粟央宫说话了?
徐嬷嬷更是表情复杂,搞不清这个宋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潘公公一时间不能领会其精神,但宋卿说的话确实是不无道理,便对旁边候着的小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粟央宫的东西置办出来?!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那边已经把东宫所需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宋卿也就不再多待,对着粟央宫那边的人微一点头,又叫潘公公止步,就带着秀儿阿喜几人出了内务府。
等到宋卿一走,潘公公看了眼徐嬷嬷头上的白色珠花,已无刚才对徐嬷嬷的颐指气使,叹了口气说道:“徐嬷嬷,你也莫要怪我捧高踩低,在这宫里啊,谁也不容易。刚才我是被底下那群小兔崽子气着了,才拿你撒气,对不住了。”
徐嬷嬷落寞一笑,说道:“罢了。我早就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此时徐嬷嬷就好像只是民间一名寻常老妪,哪里还有当年粟贵妃身边最得力嬷嬷的威风样子?
“青公公。那粟央宫的人与我们可是仇人!你干嘛还要帮她们说话?” 阿喜童言无忌,也没诸多顾忌,直接就将东宫众人想问而不敢问的话给问出来了。
“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宋卿叹了口气说完,复又微笑道:“再者说,在这宫里,没有永远的仇人。今天站在对立面的敌人,说不定明天就会成为你身边的同伴。。。。。。”
她这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东宫的几名宫人似懂非懂,也没有觉得自己不懂比自己小的宋卿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回到东宫,秀儿欢喜的说道:“主子,今年是奴婢进东宫以来过得最喜庆的一个年。”
宋卿一边指挥梯子上的宫人挂灯笼一边随口问道:“怎么说?”
“往年别的宫里都是布置的十分漂亮喜庆,咱们东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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