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的美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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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风依旧嬉皮笑脸的,“那是因为我妹妹长得太漂亮了!”
张瑾汐压根不吃他这套,她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了,从方才开始,他的眼神就躲躲闪闪,一副心虚的样子,其中肯定有鬼!
“得了吧,你犯不着说这些好听的敷衍我,我听说三少到上海来了,有没有这回事?”
张瑾风就知道她要问傅亦辰,心间犯起难来。他一直疼爱这个妹妹,可是与傅亦辰又是世交好友,偏袒谁都不对。要不然,他怎么老觉得自己难做人呢?夹在好友与亲妹妹之间,怎么做都是错!
“确实有这回事,亦辰到上海已经有一周了。”张瑾风估摸着妹妹已经事先已经了解清楚了,只得照实回答。
“妈,你听到了吗?他都到上海了,却不来找我,他究竟什么意思?!”张瑾汐心中有气,晃了晃张夫人的胳膊,一脸委屈。
张夫人一袭翠绿色锦缎旗袍,襟口上滚着银线边,衬得气质端庄高雅,她轻抚了抚女儿的手,宽慰道:“瑾汐,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懂得矜持柔顺,亦辰既然没来,那一定是有别的要紧事耽误了。”
张瑾汐轻哼一声,不满道:“他真的有这么忙吗?以前他在天津也就算了,如今他人就在上海,上家里来一趟能有多难?我看他就是不愿意见我!”
“瑾汐,你别太任性了。”张夫人皱了皱眉,低声呵斥张瑾汐,这个女儿真是叫自己惯坏了,如今养成了这身公主脾气,真是叫人忧心。
“我说的都是实话,之前在天津的时候,他就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搅在一起,现在到了上海,谁知道他又看上谁了?”上海滩可是个花花世界,他来到这里,一定会流连其中,乐不思蜀!
一想到这,张瑾汐气恼地自沙发上站起来,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连衣裙,收腰的款式,裙摆微微蓬起,颈间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微卷的秀发垂落在胸前,看起来确实像位美丽的公主,只可惜,她身上处处透着高人一等的傲慢,严重影响了美感。
张夫人轻叹口气,道:“瞧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亦辰是什么身份,自然懂得分寸的。男人在外边逢场作戏是难免,等他收了心,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那照您的意思,我就该任由着他胡来了?”
张瑾汐心中不甘,她毕竟年轻,哪里容得了傅亦辰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张夫人知道女儿有多在乎傅亦辰,将手中的咖啡搁下,她轻揉张瑾汐的头,“唉,你啊,总是这样沉不住气。下个月傅夫人会上家里来做客,顺便会敲定你们的婚期。”
傅亦辰与张瑾汐的婚约是两家一早定下来的,所以不管傅亦辰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最终要娶的都是张瑾汐,这个谁也改变不了。
张瑾汐面露喜色,“真的!?”
“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张夫人哭笑不得。
张瑾风原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怎料待母亲去会客后,张瑾汐还是跑来逮他。
“哥,你老实跟我说,他最近又看上谁了?”张瑾汐在张瑾风对面的位置坐下,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摆明了是不让张瑾风好好吃饭了。
张瑾风喝的是粥,却依然怕消化不良,只得搁下手里的勺子,又绅士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这我不知道。”
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张瑾汐清楚他是有意隐瞒,气恼下站起来,“哥,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查不出来了吗?”说完转身负气而去!
张瑾风看着张瑾汐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傅亦辰是什么人?她逼他越紧,他只会越讨厌她,亏她如此聪明,却连这点也看不透,也难怪得不到傅亦辰的心了。
夜上海——
斐烟端坐在化妆室内,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却在极力隐忍着愤怒。
稀里哗啦的巨响,夹杂着女人尖刻的奚落叫骂声,化妆室内的混乱吸引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女人还在用不堪入耳的词汇骂着她,俨然一副正室教训外边野女人的架势,围观的人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声越来越嘈杂,大家复杂的眼光汇聚在一起,弄得斐烟浑身不自在。
是啊,像她这种混迹舞厅的女人,即便有男人喜欢,也一定是藏在外面的,一旦被正室抓住,打起来被撕烂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斐烟从未见过张瑾汐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傲慢到无法沟通,一上来就砸了她的化妆镜,扫落了她的化妆品,还撕碎了她的演出服!
而这些还不够,见她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反应,对方再次扑回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也配与三少在一起,土鸡还想变凤凰,简直痴心妄想!”
嚣张跋扈的声音传入耳里如同炸毛,斐烟只觉得吵,尚来不及开口,对方的巴掌已经毫无预警地拍过来。
“啪!”
声音清脆响亮。
虽然斐烟一开始就知道此人不好惹,却也没料到她竟会出手打人。
斐烟捂住脸。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女人气焰嚣张,紧接着傲慢地抬起下巴,看斐烟的眼神满含轻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张贺成的女儿!三少是我未婚夫,我们迟早要结婚的,而你,只能沦为一只被他玩腻的破鞋!”
原来是上海财务部部长千金,难怪如此目中无人!
斐烟管你出身有多显耀你爹是谁,她从来吃不得亏,眼见女子嘴巴一张一合还想说更难听的话,斐烟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抡手甩回去。
斐烟的处事法则——有仇必报,而且必须当场就报!
陈贤安带人赶过来的时候,场面已近失控,张瑾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早已忘了礼仪与修养,斐烟更狠,旁边那么多人拦着,她却依旧犹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发狂地朝着张瑾汐扑过去,又是扯头发又是撕她的脸,张瑾汐哪里是她的对手,一时间只是惨叫连连。
“住手!”
陈贤安大步走过去,张家的千金,他自然认识,不过夜上海好歹是他的地盘,张瑾汐像这样跑来胡闹,还是叫他心中十分不悦。
“张小姐,我不知道你与夜玫瑰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是我们的上班时间,要闹还请你另找地方与时间!”
张瑾汐只得愤愤离开,走出化妆室前,不忘停下来指着斐烟冷声警告,“以后你最好离三少远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那一巴掌挨得不轻,过了好大会斐烟感觉嘴角还是发麻的,她的脚下一片狼藉,有阿姨前来收拾残局。
陈甜甜尚未从刚才的闹剧中醒过来。到此刻,她方觉得斐烟挺有先见之明的,傅亦辰那种男人,确实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第十章 雨中等候
斐烟的演出服全部被张瑾汐撕烂了,今晚上怕是不能演出了,她心情糟糕到极点,顾不上向陈贤安请假,便离开了夜上海。
夜上海二楼的雅室里,傅亦辰轻靠在椅背上,凤眸微敛,盯着台上那位卖弄风情的歌女,心中一股不耐烦油然而生,今天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间了,为何她还未上场?
他派人叫来了陈贤安,陈贤安就怕傅亦辰找他,可是人家要他去,他也躲不掉,只得硬着头皮走近他。
“三少,夜玫瑰……方才有事请假……离开了。”陈贤安垂着头,呐呐说道。
“说吧,出什么事了?”傅亦辰扬了扬眉,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贤安一怔,抬起头,见傅亦辰凤眸微眯着,目光锐利得仿若一把剑,连忙又低下头去,“没……没出什么事啊!”
“没出什么事?”傅亦辰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原本和煦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
陈贤安在傅亦辰的逼视下冷汗直冒,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将今天在化妆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傅亦辰听着听着,那张原本似冰封住的面孔,渐渐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周纪阑!”他沉声唤道。
“三少?”
“立即去斐小姐的住处!”
“是!”
斐烟此时已经一脸阴郁地回到了胭脂胡同,刚刚走进过道,房东太太叫住了她。
“斐烟,你出去后有人来找过你!”
斐烟微微一愣,黛眉轻拢,“谁啊?”她在夜上海没什么朋友,平时会来这找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房东太太道:“我也不认识,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看打扮像是个丫环。她估摸找你是有什么急事吧,看你不在就又走了。哦,对了,她叫我转告你,让你回来了就去川草巷子一趟。”
是柳儿,斐烟明白过来,瓷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楚涩的神色,她没有再往楼上走,而是转身步出门去,叫了一辆黄包车,往川草巷子去了。
川草巷子地段偏僻,周围环境衰败萧索,房子简陋不堪,但凡家境好一点的人,都不会住在这儿。
斐烟在巷子口停下来,叫黄包车夫在原地等着,便往里走。
巷子很窄,因为这几天傍晚都有下雨,路有些泥泞,偏偏一盏路灯也没有,虽然两旁住户点着煤油灯能透出些许昏黄的光亮,却不足以照清楚脚下。斐烟深一步浅一步往前走,不一会,便感觉高跟鞋鞋跟上沾满了烂泥,黏黏的,步子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最终在一间小屋舍前停下来,面前是一扇破旧的门,斐烟抬手,叩响门扉。
“吱呀!~”一声,门开了,柳儿看清门外站的是斐烟,面露惊喜,复又变得踌躇恍然。
“小姐,你来了!”
斐烟点点头,踩着高跟鞋往屋里走去。
屋子里的摆设亦十分简陋,连件像样的家俱都没有,桌上的那盏煤油灯往外冒出些许泛黑的烟雾,四周残旧的情景,叫斐烟心中苦涩莫名。
挑开布帘,里间的床榻上,一位神色枯槁的中年妇人躺在那儿,妇人很瘦,露在外面的手腕,几乎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她无精打采,眸光涣散,意识仿佛是游离在身体之外的。
然而与之极其不符的是,她身上穿着的竟是一件质地上乘的旗袍,精致的裁剪,昂贵的丝绸料子,针脚讲究的纹饰,富贵而又雍容,等闲的人家不可能穿得起!
斐烟看着妇人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喉头正欲涌上哽咽,却见床头横摆着一杆烟枪,旁边还有散落的黑色的膏状细渍,漆黑的眼顿时一凝,霎时浮上愤怒的猩红!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抽了吗?那这是什么!?”斐烟痛恨地冲床上的妇人吼着,激动下将那烟枪掷在地上,用脚狠狠去踩。
“我叫你抽,叫你抽!”
“斐烟……不要!”
原本虚弱无力的黎玉茹见斐烟要踩段那烟枪,竟然垂死挣扎地自榻上冲下来,抢过烟枪,死死抱在怀里。
“没有它我会死,求你……别毁了它!求你……”黎玉茹跪在那里,涣散的瞳孔里,晃动着晶莹的眼泪。
“你拿过来!”
斐烟眼底的火焰窜得更高,将黎玉茹一把推开,再次夺过烟枪,她发誓,这次,她一定要摧毁它,让它尸骨无存!
她恨这东西,更恨眼前这个只知道依赖烟土,迷失心智,试图逃避一切的人!
她讨厌眼泪,厌恶世上一切弱者,因为他们让她觉得悲哀!
“小姐,小姐!”
柳儿在外面听到两人的争执声,连忙冲进来,跪在斐烟面前,哭泣着哀求她,“小姐,你就让夫人抽吧,大夫说了,夫人只有抽这个,才能减轻病痛!”
斐烟怒喝:“狗屁的大夫,简直放屁!”
柳儿一怔,见斐烟转身要走,拽住她旗袍的边角,“小姐,你救救夫人,我们没钱看病,更没钱去买烟土了。”
斐烟别过头,指着摊在地上的黎玉茹,眸底神色冷澈冰寒,若仔细听,她愤慨的嗓音里竟夹着难言的寥落,“为了她,我去做歌女,赚的钱负责给她看病!她有病我愿意给她治,但不代表我会把钱砸在烟土上面,我不是她的摇钱树,要买土,叫她自己想办法!”
斐烟狠狠砸上门!
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棉线般的雨丝落在身上脸上,斐烟心头凉意一片。
她不喜欢这里,每次来她都不开心,就好像此刻,她感觉胸口处像有无数只蚂蚁正在一齐啃咬着,那感觉,比拿刀凌迟她还难受。
心情沉重得几乎快要窒息,斐烟快步往巷子外走,快要走到巷口的时候,脚下猛然一陷,再抬脚时,她的身体朝左边栽了栽。
斐烟好不容易稳住,又试着动了动左脚,发现高跟鞋鞋跟断了。
黄包车车夫拉着斐烟在雨里奔跑,夜色无光,似无边的海,斐烟疲惫地闭上眼睛。
今天她真的很累。
傅亦辰站在胭脂胡同外等斐烟,他靠在车身上,虽有侍卫在旁边撑着伞,细雨染过的裤腿仍有了湿意,微凉的触觉浸润至心头,他却浑然不在乎。
天